走過了眼前的一條黑暗的甬道,再見到光明之時,看到的確實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場景,上麵他們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宋戚綜,這宋戚綜的身後有一條很粗大的鐵柱子,從他的臀部傳入,從他的脖頸出穿出,整個人不像是被穿到了骨頭,而是仿佛僅僅是穿到了皮膚。


    那宋戚綜哆嗦著在鐵樹上叫喊著,一邊叫喊一邊求饒,可是他涕泗橫流也無法解決他現在的痛苦,隻能在那鐵樹上吊著,哆嗦著。


    那宋戚綜的臉蛋蒼白的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渾身的皮膚已經青紫,他的左腳更是已經腐爛發臭。


    就在宋戚綜的腳底下,數千萬隻小蟲來回的爬著,偶爾它們的嘴裏還能伸出像蛤蟆一般的舌頭,舔舐著宋戚綜的左腳,貪婪的吃著那低落的血滴。


    玉容軍握緊手裏的兵器,麵若冰霜,毫無表情,李瀟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玉容軍,再看向那受苦的宋戚綜,緊緊的皺起眉頭。


    這宋戚綜是一個禦術師,這禦禽術和禦蟲術可謂是出神入化,怎麽現在……她還是有些想不通,這鐵樹若是被蟲子覆蓋,該是可以讓宋戚綜很容易逃脫的,怎麽會……


    此時宋戚綜看向了李瀟玉和慕雲昭這邊,他那死灰一般的眼睛燃起了希望,“你們是來替代我的嗎?”


    替代?不該是營救嗎?這宋戚綜的眼睛不對,帶著嗜血和殘殺,仿佛是似鬼非人的境界,莫非……


    李瀟玉還想說什麽,之間宋戚綜張開嘴巴,那舌頭伸出,舌頭的尖端是一個青麵獠牙的蛇人的臉。


    這宋戚綜莫非是魔化了不成?


    慕雲昭將李瀟玉抓到身邊,他低聲的對著李瀟玉,依舊是那溫柔的模樣,“瀟瀟小心一點。”


    “嗯。”


    此時宋戚霆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宋戚綜伸出來的怪異舌頭,而反映最靈敏的當屬白杜生,白杜生扔出一顆藥丸,將宋戚綜可怕的舌頭給擊落。


    這帶著腥臭味的血舌頭在地上扭著,不就變成了一個滿眼邪惡的蛇人,張著大嘴,一副挑釁的模樣。


    而宋戚綜則是將剩下的舌頭收回,舔了一下嘴唇,麵色由享受變成了痛苦,緊接著,他又長大了嘴巴,那斷掉的舌頭再次完好如初。


    這是什麽鬼東西?還是壁虎不成?李瀟玉想不明白,更想不通這宋戚綜怎麽妖化了。


    “母神,這是什麽?”


    慕雲昭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眼前這個魔化了的怪物,隻得協助王瀧韻製作結界,擋住宋戚綜攻擊的同時,問著身邊的母神。


    “這是鐵樹之域,凡是被鐵樹挑破了皮膚的人,都會化作魔。”


    “這個我看懂了,隻是我看不懂怎麽打敗這個魔。”


    “打敗?”母神看向慕雲昭,眼神古怪,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不是打敗嗎?”


    “吾兒,你難道忘記了妊?”


    “妊?”慕雲昭不可思議的看向母神,他知道妊這個姓氏,這妊的部落喜歡煉製各種魔怪,煉製的莫怪全部被母神和父神所用來做奴仆。


    這妊部落早就的魔怪,對母神和父神很忠心,當然對嫡子也很忠心,可對外人隻有獵殺。


    其實妊早就的魔怪跟藏獒有一點相似,都是隻認識幾個主人,其餘的人都會被它的魔力和暴力撕裂殺死。


    記得上古書上說,這妊早就的魔怪無法消滅,但是卻可以用最新的祭品安息魔怪,但也隻是一瞬間。


    這也就是宋戚綜說的那句“有人替代他”的意思,可是這替代的人呢除非找到下一個,否則隻能永遠忍受這份痛苦和懲戒。


    慕雲昭攥了攥手,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想犧牲,而李瀟玉又怎麽會不知道慕雲昭的心情?


    她走上前來,問著母神,“可這妊的魔怪到底是隻聽從母神和父神的安排,若是您開口……”


    “做法一天,我的母蠱若是灰飛煙滅了,你覺得值得嗎?現在十八層是一個什麽現象,你我都不知道,不是嗎?媯?”


    這句媯叫的李瀟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解救母神的母蠱的,可若是在這裏停駐了一天的時間,怕是真的耽誤不得。


    “哈哈哈……想好誰來替代我了嗎?”宋戚綜笑嘻嘻的看向眾人,他的眼睛因為激動,流出了血淚,還爬出了一條扭動著身子的長蟲。


    “宋戚綜……你怎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宋戚霆一臉詫異,他不相信前幾日還跟自己信誓旦旦的二哥,如今變成了這樣。


    “是啊,我為什麽會變成了這種鬼樣子?我起初也納悶,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那就是父親想讓我獲得力量!我現在覺得力量湧上來了,真好!”


    “如果你喜歡這種力量,又何必讓人替代你?”


    宋戚霆這句話說中了宋戚綜的心坎裏,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宋戚綜恢複了原樣,他哀嚎著哭訴著自己的經曆。


    “霆,我悔不該不相信你的話,悔不該認為那宋安會憐惜我是他的親骨肉!那宋安在這裏寧願犧牲我,打暈我娘,也要帶著那宋戚風從這這裏闖過去!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嗎?你若是見到他,一定要幫我手刃他!你知道我又有多痛嗎?我從沒這麽痛苦過!我如今才知道鐵樹地獄是個什麽樣子,你知道麽兄弟?”


    宋戚綜哭著,嚎啕大哭著,一個大男人哭的是那般的淒慘,慘的眾人都打了個冷戰,這形同鬼哭的聲線,刺激了眾人的神經。


    宋戚綜的破音很多,可是他的破音之中夾雜了可憐,他顫抖著的舉起自己的手,指著宋戚霆,“霆,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想做魔頭,生生世世步入輪回,我也不想做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給我一個痛快!”


    宋戚綜才說完又恢複了那魔怪的心智,囂張的大笑道:“哈哈哈……一個懦夫,忍不了痛,怎麽成為魔?魔是什麽?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這個蠢貨竟然還妄想著失去這一切!”


    宋戚綜的眼眸是狠厲的,看著眾人戴上了一副自嘲,更是染上了一副似笑非笑,“你們可知道我現在在想些什麽?”


    這句話陰測測的,這種話來的沒頭沒腦,但所有人都加緊了戒備,深怕那舌頭再次將人卷走。


    “你們害怕我?也對,你們不過是一堆螻蟻,該是怕我的。”


    宋戚綜話音剛落,又伸出舌頭,這舌頭恰好卷到了一個人,這人在風中落下了帽子,長發偏飛,那是一個美麗而又雍容華貴的老年女子。


    看著樣貌,好像是……瀾月?


    瀾月此時從腰間拿出一個金剛杵,對著宋戚綜的口直接戳了進去,此時金剛杵碰到了魔物,金光大射,整個鐵樹之域都被照亮。


    地下的那些蟲子被這光芒照射的變成了縷縷青煙,而宋戚綜發了瘋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可奈何身子在鐵樹上,掙紮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這種自己的全身猶如火燒一般,慢慢的變成木炭。


    這碳化的速度太快,快的宋戚綜還沒來及說句什麽,便徹底的變成了一尊木炭雕塑。


    瀾月收回金剛杵,斜了一眼眾人,快速的閃入前方的入口。


    此時胡蘊和墨韻對視一眼,也跟著瀾月飛了過去,隻留下錯愕的眾人。


    金剛杵可以震懾魔物,李瀟玉愣住,她怎麽忘記了,這儒道釋本就是中原大陸的大道。魔物該是有釋的佛道來親自湮滅的,她竟然忘記了?


    而此時母神的臉色有些不好,仿佛感覺可惜了什麽似的。慕雲昭距離母神最近,畢竟他是嫡子轉世,感受得了母神仙體的心情改變。


    “走吧,這鐵樹之域打開,下一站怕是要經曆那刀山了。”


    刀山?李瀟玉愣住,這如果是十八層地獄,莫非下一站就是剪刀地獄?剪刀?怕是真的是那刀山了。


    眾人快速閃入這下一站的入口,沒人敢看眼前的這個魔物宋戚綜,仿佛剛才隻是環境。


    宋戚霆與碳化的宋戚綜對視,他的眼裏滴出一滴淚,滴在了宋戚綜那痛苦扭曲的早就碳化了的臉上,一滴淚水,仿佛灼熱了碳化的宋戚綜,下一秒宋戚綜從碳化之中飄了出來,他滿臉解脫的模樣,盡管是虛無的,卻是帶著饜足。


    “霆……”宋戚綜的眼裏已無恨意,隻有那灑脫和超脫。


    “你……”


    “我經曆了大難,可我沒有太多的罪孽,現在要去婆娑劫經曆一番婆娑,再之後就要沉入這北俱蘆洲的越丹俞去生活了,謝謝你,我的兄弟。這一世咱們在西牛賀洲相遇,婆娑劫,婆娑界,是你我的緣分。但是來世,你我無緣,再也不見了。”


    “哥……”


    宋戚霆哭了,可是宋戚綜卻無奈的笑了,“緣分亦或是輪回就是這樣,你還清了這西牛賀洲的一切,你便失去了這西牛賀洲的緣分,必然要去下一個福地。西牛賀洲之外是北俱蘆洲,若是我有幸,在南瞻部洲或是東勝神洲等你,如何?”


    “你我還會相見?”


    “你的一滴淚,解脫了我的靈魂,自然你我還有下一屆的善緣,隻是不會在這裏,應該在那北俱蘆洲,也許會在南瞻部洲,但是你我終究相見。”


    “那我等你。”


    “好兄弟,這一世我謝謝你,下一世記得,來的時候帶著我給你的印記。”


    宋戚綜將一滴淚轉換成了玉佩飄落在了宋戚霆的手裏,“你也是個苦命人,記得這個玉佩可以護你性命,而來世定然也是你我的信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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