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之下,葡萄酒色,闌珊燈火,人已遠。


    這西霖國的皇宮之內,新皇加冕,觥籌交錯之間,那盡是得意之色的李崇卿彰顯了君臨天下的威儀,在眾人道賀聲之後,醞釀著唯方大陸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一個低頭匆匆跑來的內侍讓正在迎接群臣道賀的李崇卿皺了皺眉,可隨即又揚起頗有深意的笑容。


    “如今看來,天佑我西霖國,真是天下之大幸。”李崇卿的嘴角彎起,高傲的看向那天邊的繁星,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醉醺醺的李崇卿才走到房門口,甩開身邊的內侍,“孤現在想要在書房安靜呆一會,你們都給孤退下,退下!”


    “是,陛下。”


    淩雪裳噬著笑,與一眾退出的內侍反向而行,走進了這禦書齋。


    “你?來做什麽?”李崇卿回頭看向淩雪裳,皺起眉。


    “陛下大喜,臣妾作為陛下的妃子,自然是來恭賀吾皇萬歲隆康的,當然最該恭賀的還是陛下即將迎來天下一統的盛世,怎麽能不可喜可賀呢?”


    “是嗎?迎來天下一統的盛世?你又知道了什麽?”


    “自然知道陛下知道的事情,還知道陛下不知道的事情,隻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靜下心來,讓雪裳揉揉肩,讓雪裳說說話?”淩雪裳走到他的伸手,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著。


    “是嗎?你想說什麽?”李崇卿抓緊淩雪裳的手。


    “自然是陛下感興趣的事情,陛下不是在開心那鳴凰樓的一陣巨響嗎?若是臣妾看的書不假,想必那就是末日之風吧?這風一起,血沐鳳再現世人,若是陛下得到這個東西,那唯方大陸不就一統了嗎?而且我還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助陛下得到這個血沐鳳,而且是兵不血刃。”


    淩雪裳揚起那豆蔻的之間,在他的脖頸上細細的按摩著,“不知道,陛下可願意知道更詳細一點?”


    “說說看。”李崇卿挑起眉毛,“說說你所謂的兵不血刃。”


    “陛下明見,這所謂的兵不血刃,不過是一個成語罷了。”


    “哦?哪一個成語?”


    “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或者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淩雪裳羞澀一笑,順著李崇卿的一拉,順從的坐在他的懷裏,與他那雙桃花眼對視起來。


    她的眼仿佛含了星辰,閃爍而又明亮,晃了李崇卿的眼,更讓李崇卿動了心。


    他輕啄她的朱唇,“說下去。”


    她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描繪著他胸肌的輪廓,看著他微微繃緊了肌肉,咬了咬唇瓣,趴在他的耳邊,“陛下,若是您沒有獎勵雪裳,雪裳是寧死也不會說的。”


    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帶上,輕輕一拉。


    李崇卿抓住她的手,邪魅一笑,“你是一個不知饜足的貓兒不成?”


    “貓兒?就算是貓兒,也是陛下的貓兒,不是嗎?”她嘟起嘴巴,“莫非,陛下不願?”


    “美人邀請,孤又如何說不?”


    他前傾身子,將這溫香軟玉摟緊,倒在那偌大的龍床上,一陣顛鸞倒鳳。


    香汗淋淋之後,淩雪裳趴在李崇卿的懷裏,一副饜足的模樣,“陛下……您真的不是一般的壞。”


    “是嗎?那你不喜歡嗎?”


    “陛下……”淩雪裳抬起頭,一副埋怨的模樣,“您明明知道,還這般逗弄人家。”


    “是嗎?你這是滿足呢?還是不滿足呢?”


    “陛下這般,讓雪裳該如何說呢?雪裳到底還是個女子呢,您這般,讓雪裳該如何?”她搖了搖李崇卿,一邊撒嬌一邊嗲嗲的說道,“陛下可記得這李瀟玉本該是蕭史的妻子?”


    “自然記得。”


    “陛下,這蕭史如今對那個李瀟玉是情根深種,這可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呢,若是蕭史一個頭腦不清,為了那李瀟玉動了真情,發了真火,不知道這蕭史可會以滅掉北晉國的代價來換取美人歸呢?不知道陛下可感興趣?”


    “你說蕭史會為了一個女子不顧江山社稷,寧願丟了江山,也要沒人?”


    “陛下也是見過蕭史的,這人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想必陛下比我這眼界高很多,必然能夠懂得很多,不是嗎?”


    “所以……”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也許陛下可以利用一下這樣的情分,再連同東嶽國君一起設一個局。”


    “設局?什麽局?”


    “自然是請君入甕的局。陛下可還記得,這慕雲絕恨著慕雲昭,若是有機會滅掉慕雲昭,他會毫不猶豫的去與人合作,哪怕是割地,他在所不惜。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能夠瓜分北晉國的一些土地,怕是那慕雲絕會更加鐵了心。”


    “你又怎麽知道那慕雲絕一定會這樣?”


    “他為了能夠控製東嶽國,都肯娶了我姑姑,甚至為了加固對東嶽國的統治,不惜對整個淩家加重恩賞,就為了讓淩家和慕雲昭對抗,這抗衡之術,帝王自然懂得,就不必雪裳細說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讓陛下撥冗寫封信去邀請那慕雲絕在邊境見個麵,設下一個局。”


    “那什麽是引子,什麽是*,什麽又是*筒呢?”李崇卿捏了一下她的高聳,讓她巧笑著躲開。


    “陛下,您真是討厭。這引子可以利用那墨玄和端木焯的感情,說是端木焯不許墨玄殉情,繼而大恨慕雲昭,發兵要滅掉東嶽國,就是為了鏟除李玉琪和慕雲昭所有的一切痕跡,而慕雲絕慌不擇路,跑到鳴凰樓去現場任命慕雲昭為鎮南大將軍,前去鎮壓南蠻叛亂。”


    “倒是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那麽*呢?”


    “這*,就是這宋戚霆,這家夥也進入了鳴凰樓,等這廝出來之後,一定會去質問端木焯,宋戚霆所謂的舅舅。要知道有些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若是恰好讓墨玄知道李玉琪作古,怕是端木焯那廝一個轉不過來彎,就會為了墨玄真的揮師北上,到時候假的也是真的了。而這*必然會逼著慕雲昭還沒將養好身子,就被迫南下鎮壓叛亂。而這個時候,最忌諱夫妻離散……”


    “夫妻離散?你的意思是讓齊王妃住在商州城?”


    “陛下,自古以來,帶著大軍鎮壓的將軍,家眷必須要滯留在京城作為人質的,這皇族更是如此。那慕雲昭還能否認了這個規矩?若是真的否認了這個規矩,怕是他的子孫後代將會遇到更多帶著家眷遁逃京城的故事,若是這樣,東嶽國遲早國將不國。所以我篤定,慕雲昭不敢違背這個規矩。”


    “倒是有些意思,這樣倒是可以讓齊王妃被當做人質,可是你打算如何利用這個人質呢?”


    “利用?我又何必利用?陛下,該知道這天底下最大的誅心就是眾口鑠金。隻要三人說虎,這李瀟玉遲早會被自己逼死,我們又何必親自上陣?”


    “那麽說,愛妃有了逼死齊王妃的做法?”


    “陛下,這女人呐,要麽同情女人,惺惺相惜,要麽憎恨女人,處處為難。而我恰好是憎恨的很,必然是想盡了辦法,也必然知道如何步步誅心呢。”淩雪裳終於揚起了屬於她的笑容,她等這一刻很久了,隻要能傷到李瀟玉,她就興奮,無比的興奮。


    “你打算如何做?”


    “陛下,如果南蠻和東嶽國大軍,一勝一敗呢?即便是勝敗乃兵家常事,但若是讓百姓知道,失敗來源於北晉國的因素,而這些因素的根源,追根究底卻是齊王妃與蕭史的關係呢?陛下曾設計過狼群攻擊這商州的皇城,故技重施,又如何?”


    “你想讓百姓認為這齊王妃是災星啊?”


    “不,我不想。我認為這樣太便宜她了。”


    “那你想?”


    “我要讓這個李瀟玉被所有的百姓認為是瘟神,所到之處皆是殺戮,所在之地全是地獄,有關係的人都不得好死!我要讓所有的人都怕她,恨她,懼她,厭她,逃離她!讓她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而這個時候的她,必然會被另外一個人所憐惜,最好能突破那個人心疼的底線,逼迫那個人坐實所有的栽贓,哪怕萬劫不複,都要將李瀟玉這個賤人帶回身邊。”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陛下,不過就是怒發衝冠為紅顏罷了。”


    “蕭史會嗎?北晉國的國君,為了一個已嫁給他人的女人?會嗎?”


    “陛下,那蕭史是個情種,我保證。”


    “如果真是這樣,這天下怕是要打亂了。”


    “但是陛下就是希望天下大亂,不是嗎?”


    “是嗎?”


    “陛下,咱們西霖國國祚昌隆,必然會迎來一統。”


    “那你去預約這慕雲絕吧。”


    “那陛下是答應了?”


    “如此有誘惑力的事情,又是兵不血刃,孤為什麽要拒絕?”


    “那雪裳這就去安排。”


    此時東嶽國和西霖國在杳無人煙的地方,兩個國家的國君首次坐下來對談,而所談內容卻是顛覆這個天下的細節。可是人們不知道,一切的劫難,不過是兩個國君為了地盤之爭而創造出來的戰爭。這就是人心,為了權勢不顧一切,為了個人私怨,不惜生靈塗炭,隻為了能夠讓上位者得償所願的一場角逐,染血的角逐。


    【作者題外話】:引子一過,正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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