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昭取過按照上的銀鏡,這銀鏡著實是好賣,自從瀟瀟發明了銀鏡,他賣出去的銀鏡子積累的財富,讓他都快成了東嶽首富了。


    說實話,這都要歸功於他的小娘子瀟瀟。


    “喏,這個給你。”


    “這是銀鏡子?你又改良了?”她很好奇,他一直在鳴凰樓跟自己在一起,哪裏來的時間讓這銀鏡子改頭換麵的?


    “說實話這沐顏兄妹倒是一個頭腦精幹的,我在這鳴凰樓的期間,他們倒是找到了客戶的一些心思,比如在這銀鏡子上鑲嵌了一些寶石,這寶石倒是精巧,我看著花樣別致,就讓他們派人送來了一些。”


    他靠近她的耳邊,極慢的語速說著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畢竟我慕雲昭的女人,該是要配得上最美鏡子,才能照的出她的花容玉貌,才能配得上她的精致容色,可是?”


    他將鑲嵌了一圈紅寶石的銀鏡子放在她的手裏,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盡管此時的她長發披肩,頭頂還有些淩亂的發絲,可依舊不改她在他心裏的美好。


    “嗯,我的瀟瀟,即便是剛睡醒的慵懶,也是顯得極其迷人的。不過嘛,字啊迷人也是我的瀟瀟,也是我慕雲昭一個人的女人,其他人怕是沒這個機會瞧去瀟瀟這般模樣了,因為我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和資格。”


    “……”她的內心是極其甜蜜的,可是她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也許這就是女人,當自己的男人說著霸道的甜言蜜語的時候,她們隻會聆聽,卻給不出太多的反應。隻是這種木訥的反應之下卻暗藏洶湧,因為她們的心已經澎湃,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甜的心思雀躍。


    “瀟瀟,你拿著鏡子,看看我是綰發技術,瞧一瞧,我這技術是好還是壞,是你家夕月的本事好呢,還是為夫我的本事更好些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她驚愕的看向他,而他借機在她的腮邊落下一吻,“乖,坐好。”


    她不自覺的將手放在耳邊,還是發愣的看著這個男子,可是他卻跟什麽也沒發生一般,笑了起來,“怎麽?在你的心裏,我還要做一個正人君子不成?你要是再看我,我可就把你打橫抱起,不管這小寶寶如何,一定要與你巫山**一番了。”


    這句話很具有威懾作用,愣是讓她猶如小學生一般,趕緊端正的坐好。


    他搖了搖頭,瀟瀟有時候真是可愛的緊兒呢。


    他撫著她的秀發,一邊仔細的梳著一邊用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訴說著他的祝福,這種祝福猶如女子出嫁之前,母親為她做的那般,竟讓她濕了眼眶。


    “這一梳梳到底,人生到頭百福來,女兒嫁人福滿樓。這二梳白發齊眉,人生百年福運至,女兒嫁人夫唱和。這三梳子孫滿堂,人活一世福相隨,女兒有子不需愁。”


    他輕哼著,一邊撫摸著她的長發,一邊感動著她。


    “花開風來,滿院菡萏,清香撲鼻,滿室盈香。”他靠近她的耳邊,低沉說道,“舉案齊眉,千卷難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抬起頭望著他,卻被他按住了頭頂,“別動,我才開始給你搭理頭發,還沒這麽快好。”


    她低下頭,咬著唇,他今日裏就是為了讓她感動落淚的嗎?


    “有匪君子,乘船坐舟,夢中襲來,皆是倩影。盼我所能,溯洄遊之,中央佳人,可願回頭?”


    他一邊低唱著,一邊打理著她的長發,而她則是被他的甜言迷惑的臉越來越紅,這便是古人的情歌嗎?真是好聽,隻是她沒聽過,不像是詩經裏麵的,卻又像是詩經傳唱出來的。


    “有匪君子,秋爽竹齋,炎炎高陽,皆是倩影。盼君早歸,陌上花開,緩緩而來,我心已空。”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瀟瀟,你有沒有在聽?”


    她抿了抿嘴巴,她當然又在聽,可是她無法回應,隻能呆呆的聽著歌,隻能任憑他的歌曲打動震撼她的內心,而她也隻能默默的聽著,盡管內心早就是驚濤駭浪。


    “有。”


    “可好聽?”


    “好聽。”


    “既然好聽,那就聽仔細了。”他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笑眯了眼睛,這家夥還是想念自己的,隻是現在有些排斥男女過於親昵,沒關係,他有的是法子讓她馴服在自己的懷裏。


    “有匪君子,琴瑟在堂,曲音繞梁,難以靜謐。且問佳人,鳥雀鳴叫,山澗細泉,可有我音?”


    他在她的耳邊,再次問道:“可有我音?嗯?”


    她再次抬頭看他,而她則是挑起眉,“怎麽,瀟瀟,很難回答我嗎?”


    “我不是很難回答,而是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的聲音猶如出穀的黃鸝鳥,可這是說女子的。你的聲音猶如山泉叮咚,可是這也是說女子的。說你聲音低沉悅耳,可是你現在明明是輕快悅耳的聲音,我詞匯貧乏,說不出來。”


    “那你就說一句便可。”


    “哪句?”


    “可還好聽?”


    “好聽。”


    “喜歡我的有匪君子嗎?”


    “喜歡。”


    “那你可願陪著為夫在這雪域山林高歌一曲?”


    “你不怕凍著嗎?”


    “我在這鳴凰樓旁邊有一處暖築,是早年我的母妃李玉琪和父皇慕彥竹修造的,那裏極其隱蔽,是過二人生活的好地方。如今這大雪封山,恰好可以去那裏躲躲,躲個清靜。”


    “可是你皇兄慕雲絕就在旁邊,你現在消失不好吧?”


    “如今已經是年關,這假期我還是有的,既然有假期,我又何必讓他看到我?畢竟有娘子在側,這陪伴家人才是正事。”


    “是家人還是佳人?”


    “娘子已經與我玉蝶在冊,自然是我的家人,我齊王府裏麵的齊王妃,我的妻子。娘子又是個妖嬈可人的女子,自然更是那上好的一塊美玉,堪稱佳人。所以這佳人也好,家人也罷,都是對的。”


    “你倒是嘴皮子利索。”


    “為什麽不說為夫我說的都是事實呢?”


    “可是外麵都是守衛,咱們怎麽出去呢?”


    “一會我為你綰發之後,帶上你的一些包裹,讓玉容軍先回齊王府待命。林鵬、九堡、容曜、容聲陪咱們一起上山就好。”


    “還有我的新婢女一陌以及我家的夕月。”


    “一陌?那個女子?”


    “嗯,她救過我,我答應她,許給她錦繡前程。”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話說你皇兄要是追你呢?”


    “那就玩一場躲貓貓,你不覺得在雪地裏馳騁很是刺激?若是有追兵,怕是其樂無窮。”


    “慕雲昭……”


    “嗯?”


    “你真是玩心不退。”


    “為什麽不說我真是壞得可以?”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那我可以更壞一點,你要不要?”


    “你這人真是,快給我綰發吧,說一兩句就得意。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有匪君子的話語,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瑩,如金如錫,如圭如璧,我知道這句話,也知道這是衛風男子的形容。你是想說自己的美好。但是……”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死不要臉,把自己比作美玉,比作金玉,比作碧玉的家夥,“你這臉皮厚的真是應了有匪君子最後的幾句話。”


    “哦?哪幾句?”


    “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娘子,你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不就是說你喜歡戲虐被人,頑童一個,就是喜歡虐待人?還喜歡欺負別人?”


    “恐怕娘子所說有誤,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應了娘子的綽號,叫做燦蓮花。更是一個十分溫柔體貼,娘子怎麽說來著?啊……對了,猶如溫水一般,環繞著你,讓你對我念念不忘的意思。”


    “你真是馬不知臉長……”


    “這算是謬讚嗎?”


    “慕雲昭!”


    “什麽?”


    “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吹捧自己?”


    “因為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哎?對了,娘子,這諼倒是極好的一個字,永矢弗諼,嗯,這倒是不錯。不如這樣,以後喚你阿矢,你喚我阿諼?”


    “昭……我的好夫君,靠近一下……”


    她眨著眼,堆起笑容,招了招手。


    “你要做什麽?”


    “我隻是跟你,我的好夫君說句貼心坎兒的話而已,過來一下下唄?”


    “你這笑容,讓我感覺你話裏有詐。”


    “哪有,我不過是想親近一下自己的夫君,怎麽,昭,你這是打擊我的心嗎?”


    “你確定不是設局來對付我?”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


    “不是不是,靠近一些,我跟你說句實話。”


    “真的?”


    “真的真的,來,靠近一下。”


    “我靠近你,會有什麽好處嗎?”


    “我會親你一下,如何?”


    “你確定?”他挑眉,似乎在評價湊過去值不值得。


    “怎麽?你這是不稀罕我的輕吻了嗎?若是這樣,我真是傷心呢。”


    “你真的要親我一下?決不食言?”


    “你這麽執著?”


    “我可是一個執著的好孩子,你若是失約了,我可是會算總賬的。”


    “是嗎?”


    “當然。”


    李瀟玉深吸一口氣,罷了,不過親一下,她嘟起嘴巴,“自己把臉蛋靠過來。”


    他欣喜的點著頭,“來了,我的娘子大人。”


    他剛湊過臉,碰到她那朱唇,就被她一下推倒在地,看著他隻手撐地一副錯愕的模樣,大笑道:“永矢弗諼?你到是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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