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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是這麽個理,可是那幫家夥,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你爸爸和陳錦鵬是生意夥伴,是合作關係。你爸爸被抓進去了,於是就找到了你媽的頭上,非得逼著你媽還他們錢,還有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說的,說你爸的設計有問題,這才是那物流中心建設出事故的主要原因,於是這下那些事故中意外身亡的建築工人的家屬,也不幹了,紛紛找到你媽的頭上。那些追債的,還有建築工人家屬,再加上銀行,這段時間,他們可是把你媽都快給逼瘋了。”


    金沐晨聽到這裏,已經是麵沉似水,這件事很明顯,背後是有人在推波助瀾,明顯是想把陳錦鵬留下的屎盆子,全都扣在他們家的頭上。


    以他對父親的了解,就憑父親專業素養,肯定是不可能在設計上,犯下這樣導致重大事故傷亡的低級錯誤的。


    父親從事設計行業幾十年了,參與大大小小的市政工程設計,也有幾十件了,甚至包括市裏麵那兩座橫跨環城河的大橋,都是父親一手設計的。


    那橋都立在哪裏十幾年了,半點問題都沒有,父親怎麽會在一個簡單的物流中心的倉庫設計上馬失前蹄?


    整件事到目前看來,父親唯一犯下的錯誤,就是不該相信陳錦鵬的話,給他做擔保人。讓他從銀行裏貸出三千萬的款項。


    父親有個老同學在市裏某行當行長,陳錦鵬恐怕是早就盯上父親的這層關係了。


    但是現在整件事裏的幾個受害方,現在全都找到了自己家的頭上,這就不能不說明,背後有著很嚴重的問題了。


    “那我媽。又怎麽會躺在這裏?她傷的怎麽樣?”


    “嗨!沒多大事,就是一些皮外傷,需要休息,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你郵寄回來那些錢。”


    舅舅又是長歎了一聲。


    原來隻從父親被抓進去之後,父親那個在銀行的老同學李行長,也受到了牽連。現在也被警察請去協助調查了。


    那銀行又換了一個新領導,這家夥迅速就聯合警察,查封了他們家的所有產業,連帶著他們家住的房子,父母開的汽車。還有母親的連鎖藥店,全都被銀行和警方給查扣了。


    那段時間,母親就一直寄居在舅舅家裏。


    因為看著那些事故遇害者的家屬是在可憐,母親就悄悄的支付給了他們一部分賠償款,雖然也明知道,其實這件事和自己家關係不大,但是母親是個善良的人,不忍看著那些逝去親人的家屬隻能和被警方凍結了資產的金鵬公司扯皮。而得不到賠償。


    可是這件事卻被其他受害方看在了眼裏,他們更加無禮鬧三分,非得讓母親也給他們賠償。


    母親對這些人是拒不賠償。再到後來,因為她手裏那點錢,很快也都花在打點關係上了,花的精光,那幫人倒也沒逼的太緊。


    可是事情壞就壞在,前段時間。他讓王學明給母親送來的那三千多萬上了。


    那三千三百多萬人民幣,他讓王學明給自己在國內開個賬號。打到這個賬號上交給母親。


    可那王學明給自己開的,居然是一個花旗銀行的賬號。錢都打到了這個賬號上,並給母親寄過來一張銀行卡。


    而錦城這樣的小地方,沒有花旗銀行,所以想動這筆錢,就要去有花旗網點的大城市。


    可是這筆錢,不知怎麽,還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於是前幾天就有人又鬧上了舅舅的家門,逼著母親還錢。


    母親不願意,他們就出手打傷了母親,這就是母親現在躺在這裏的主要原因。


    聽舅舅說完這一切,金沐晨感覺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幫王八蛋,陳錦鵬欠他們的錢,這關自己家毛事?


    現在陳錦鵬跑了,他的錦鵬公司資產被凍結,家產也全都被查封,他們最應該做的就是去找幾個牛掰的律師,然後和銀行打官司。


    畢竟陳錦鵬雖然跑了,可是他也留下來不少家底,這些家底現在都被銀行扣在手裏,將來肯定是要拿出去拍賣的。


    他們完全可以憑借他們和陳錦鵬之間的借貸關係,在這些資產的拍賣上分一杯羹。


    但是這幫家夥,不去想這樣的正路,反而是糾纏著自己家,想要從自己家這邊得到賠償,這算什麽?柿子挑軟的捏嗎?


    按理說,這個案子,自己家也是受害人。


    尤其是老爸,不但搭上了前程,更是把自己家幾十年的家底都搭了進去,現在還欠著銀行幾千萬。


    你們這幫王八蛋,不去找銀行,反而來找我們家的麻煩,這算什麽本事?


    一想到這,金沐晨就感覺是怒火中燒,尤其是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他這心裏就更是憋著一股火。


    在扭頭看了看舅舅,這時候他也顯得是憔悴無比,原本一米八多,兩百斤多斤的漢子,可是現在都已經瘦的脫形了,臉上也是胡子拉碴,雙眼裏布滿了血絲,之前沒留意,現在仔細看,舅舅的臉上也有著瘀傷,想必是前些天和那些討債的家夥,也發生了衝突。


    “舅舅,要不你先躺會,休息一下。事情等明天,咱們再想辦法。”


    “哎!也好。”


    楊春成長歎了一口氣,他也是被逼的沒轍,這才把外甥叫了回來。


    其實也是想著外甥,突然寄回來幾千萬,在國外是發了洋財,說不定是有了什麽不凡的機遇,這次也許能幫上忙。


    可是現在在看看金沐晨,不過就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子,他畢竟還年輕,碰上這樣的麻煩事,能有什麽好辦法?


    但是現在急也急不來,他也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剛好外甥回來,他也算是有個能換班的,於是就躺倒另外一張床上開始閉目假寐了起來。


    “對了,舅媽和婷婷呢?”


    金沐晨一下想起了,舅媽還有自己的小表妹。


    “我讓她們這段時間先回鄉下躲一陣,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


    楊春成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這件事他卷進去的也很深,因為當初看好哪個物流城的項目,他也悄悄的給陳錦鵬融資了不少,沒想到這下全都賠進去了。


    “哐。。。”


    楊春成話音剛落,金沐晨剛想在問兩句的當口,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楊春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金沐晨則是滿麵陰鬱的看著門口。


    呼啦啦從踹開的大門外,突然湧進來七八條大漢,這些大漢要麽剃著大光頭,要麽就理著青頭皮,身上都是阿迪套衫,腳上都等著耐克。


    露出來的手腕和脖子上,都能看到隱隱的紋身,在看這幫家夥的臉上,一個個都是滿臉橫肉,長得也都是歪瓜裂棗,一看就是一群混黑的家夥。


    “於老四你這是什麽意思?”


    舅舅站在金沐晨的身前,指著那幫大漢前麵的一個大光頭,大聲問道。


    這個家夥長得就好像是一尊黑鐵塔一般,身高將近一米九,渾身橫肉,體重能有二百多斤,光頭,後脖頸的槽頭肉都成褶了,黑頭黑臉,看起來凶神惡煞,是那種光是看臉,就讓警察有把槍衝動的惡漢。


    聽舅舅這麽一問,那個黑臉大漢,臉上擠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什麽意思?姓楊的,我們兄弟這麽晚的來這裏,你說能使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們早點還錢唄?隻要你們乖乖的把錢還了,我們立馬扭頭就走,絕對不會打攪你們姐弟休息。呦!我忘了,你姐現在躺床上呢。不過我聽說你外甥連夜趕回來了,這總該是個能拿主意的人吧?嘿,小子,別躲在你舅舅身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道理,我想應該不用我和你說了吧?”


    那黑臉大漢帶著幾分輕蔑的看著,站在楊春成身後的金沐晨說道。


    自己這才下了飛機,到了母親的病房裏,這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找上門來,這也太蹊蹺了吧,如果在想不到,整件事背後沒有幕後黑手,恐怕就連金沐晨自己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金沐晨冷笑著來到了舅舅的身前,楊春成滿臉警惕的拉了金沐晨一把。


    “前麵這家夥,叫於鐵柱,外號於老四,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善茬。以前因為打架鬥毆被關進去過幾年,前兩年剛放出來,專門做高利貸,和幫人催債的生意,你小心點。”


    楊春成拉住金沐晨,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金沐晨拍了拍舅舅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後小聲的問道。


    “我媽媽,就是他們打得?”


    楊春成滿臉羞愧的點了點頭,沒能護住姐姐這件事,讓他一直心存內疚。


    早些年的時候,他不懂事,隻知道江湖義氣,跟著幾個道上大哥,瞎胡混,那時候不知道捅出了多少簍子。


    最後都是姐姐跟姐夫,在後麵幫他擦屁股,後來因為一次大家鬥毆,他捅傷了人,最後還是姐姐出錢幫他擺平了對方的受害家屬,那時候他就是災舅子的典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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