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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銀色的酒壺,造型比較獨特,是一把三足銀酒壺,酒壺瓶頸細長,下麵是一個橢圓形的銀壺,壺身上還有很明細的雕工花紋。


    上麵雕刻著的圖案是各種不同形象的愛神丘比特,有的手持咖啡樹枝條,有的手持獅子麵具、貝殼和樹葉。


    而最最關鍵是這壺的瓶頸上麵有一枚獅子的紋章,這可是英國純九二五銀的標識,也就是俗稱的豹頭。


    這說明這把酒壺是英國的銀器,而且它上麵圖案的風格和那套銀器茶具也完全不一樣,這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起的,也不是一套的。


    而更關鍵的是,那套銀器茶具上麵刻沒有這隻銀色酒壺上麵閃爍的強烈的白光。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如果說那套銀器茶具是一套普通的收藏品的話,那麽這隻銀色的酒壺,就是一隻名貴的古董,隻不過他被魚目混珠,混藏在這套茶具裏。


    而他的主人,也就是站在櫃台前那個老黑,他明顯也不知道這隻酒壺的來曆,沒能把這隻酒壺和這套茶具區分開來。


    這不是送上門的便宜麽?看樣自己剛剛用盡的好運氣,好像又恢複了一點回來。


    金沐晨心頭暗喜,不過表麵卻不露聲色,他仔細的查看了那套銀器,又是量高,又是稱重,好像也沒有把那隻酒壺和那套茶具區分開來的意思。


    好不容易忙乎完手裏的一套統計數據之後,他扭頭對那老黑問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你叫我埃文就可以。”


    “好吧。埃文,我能問一下你這套茶具怎麽得來的嗎?還有它們是什麽來頭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這老黑就有點氣哼哼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金沐晨的問題比較尖銳,還是因為這套茶具。讓他想起了什麽。


    不過很快金沐晨就從他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這套銀器茶具,是1913年蒂芙尼出產的茶具,你看這下麵有底款的。至於這套銀器的來曆嗎?好吧,我就直說了吧,它們是我的遣散費。”


    這老頭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是一陣氣哼哼的樣子。


    原來這老頭早些年的時候。一直在邁阿密那邊打工,和金沐晨最早發家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黑人一樣,他也是給一戶富裕的白人家裏當傭人。


    一幹就是幾十年,他的主人對他也還不錯。也算是賓主盡歡,隻可惜前幾年的時候,他那主人年紀大了,最後因病去世了。


    而那主人的兒女回來接手了他主人的遺產,隻不過他那主人的子女們,對他們這些老員工可就不是那麽友善了。


    因為他那主人的子女,並不在邁阿密工作,所以也沒打算在哪裏常駐。就打算把他那主人的別墅賣掉。


    而在那之前,他們是先給這些在那老宅子裏服務了幾十年的老員工們發了一筆遣散費,隻不過有些人給的是錢。而有些人給的是物。


    因為那些子女混得明顯沒他們的老爹好,所以日子過得比較拮據,手裏沒多少現金,於是就想出了以物抵債的辦法,用別墅裏的一些東西,給即將被遣散的傭人們發了遣散費。


    而這套銀器。就是這老頭得到的遣散費。


    說起這些,盡管已經幾年過去了。可是這老頭依舊是氣咻咻的樣子。


    因為年紀大了,他本來是不想回紐約的。畢竟在邁阿密那樣的地方養老更合適,可是作為美國出了名的物價貴的地方,邁阿密可不歡迎他這樣的窮人。


    最後老頭沒辦法,隻能帶著在邁阿密攢了幾十年的破爛回到了紐約,開始了自己的擺攤生涯。


    這幾年來,這老頭一直在紐約的幾個地攤市場打遊擊似得擺攤,日子過得很一般。


    這不再過幾天,他的一個孫子,就要去加州那邊上大學去了,可是家裏卻一直湊不齊學費,所以老頭這才拿出了這套原本一直不舍得買的銀器來到了他們古董店。


    之前擺了那麽多年的地攤,這套銀器他都沒舍得拿出來賣,可是今天也確實是逼不得已了。


    金沐晨聽了點了點頭,這老頭講故事的時候,他一直盯著他的神情,還比較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在說謊,這套銀器的來頭應該是真的。


    剛剛老頭讓他把銀器翻起來看底款的時候,他都有點不好意思,剛剛又是量高,又是稱重的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老頭講完了故事,他把那幾隻銀器一一拿起來看了看底款,果然這老頭沒說謊,那套銀器茶具的下麵,都刻有蒂芙尼1913的標識,看樣子應該真的是蒂芙尼出產的茶具。


    蒂芙尼可是美國著名的奢侈品品牌,現在是以珠寶和鑽石首飾而聞名的,但其實他們現在什麽都做,不光是珠寶首飾,還有服裝鞋子。


    尤其是蒂芙尼的女鞋,在美國還是挺有名氣的。


    而且1913年的時候,應該正是他們蓬勃發展的時期,那時候他們可是什麽都有涉略,不光是珠寶生意,還有台燈,茶具等等。


    隻要是能賺錢的東西,他們都做。


    難怪這套銀器上麵的刻花風格和他以前見過的英國銀器,和法國銀器都不一樣呢。


    他見過的英國銀器和法國銀器,都是以雕花漂亮,工藝繁複而著稱的,而美國的銀器,看樣子完全沒有繼承他們表哥的那種風格,而是自成一脈。


    金沐晨記得自己以前讀美國這邊出版的古董銀器品鑒的一本書上曾經介紹過,美國製作銀器的風格好像被他們自己稱作是美國的新藝術風格。


    這話說起來有點高大上,但其實就是在往他們自己臉上貼金,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當時工匠的手藝,沒人家英國和法國的銀匠那麽突出而已。


    這套銀器茶具應該是蒂芙尼的沒錯了,可那隻銀色的酒壺的下麵,可沒有蒂芙尼的底款,再結合那酒壺瓶頸上的豹頭紋章,金沐晨斷定那隻酒壺應該和這套銀器不是一套的。


    但是這黑人老頭不提,他當然也不願意說破,現在他隻想盡早的結束這筆交易,然後好好研究一下這酒壺的來曆。


    “好吧,埃文,這套銀器我收了,你想要多少?”


    “嗯,這個。。。。二千。。。不。。。三千美元吧。。。”


    埃文哆哆嗦嗦的報上了一個價位,他在紐約的幾個古董市場都擺過攤子,所以關於銀器的價格,他當然也知道。


    他這套銀器雖然是蒂芙尼的真品,但是無論是論年頭,還是論工藝和人家英國,法國同年代的銀器比起來,那可都差遠啦。


    人家英國和法國同時代出產的精美銀器,現在的價格也就不過是一兩千而已,可他這時候卻報上了三千塊,他心裏當然會感覺有些沒底。


    但他之所以報這麽高,也是希望能夠給今後的討價還價,留出空間,免得一會兒金沐晨砍價砍得太狠,他會難以承受。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麵這個年輕小夥,在聽了他的報價之後,居然張嘴一笑說了一個詞:“成交!”


    埃文暈暈乎乎的拿著三千美金出了金氏古董店的大門,而金沐晨則是笑眯眯的吧那套銀器拿到了櫃台後麵的工作台上。


    方伯這時候也湊上前來,然後一把把工作台邊上的放大鏡環形燈給拽了過來,拿起桌麵上的銀器,仔細的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才放下的手裏的咖啡壺,然後扭頭問金沐晨到。


    “沐晨,這幾隻咖啡壺,茶壺什麽的,也沒什麽稀奇的地方啊?這段時間我也讀了不少關於銀器收藏方麵的書,可是上麵可說了,最值得收藏的首選英國和法國的銀器啊,至於美國的銀器,別看他是蒂芙尼出品,可是卻也依舊擺不上台麵,別說和英國和法國的銀器比了,就算和德國,瑞典,俄羅斯的銀器比,它都比不上,你為什麽就願意為它們掏三千美元呢?”


    金沐晨笑著放下了手裏的那隻酒壺,然後扭頭對方伯說道。


    “方伯,其實我願意花三千塊收下這套東西,並不是為了那套茶具,而是為了這隻酒壺。”


    說著他把這隻酒壺推到了方伯的麵前,方伯又拽過環形燈,把這隻酒壺放到下麵,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嗯,是英國的九二五銀器,可這也沒什麽稀奇的,不是一套,而是單品。這樣一來價格應該不會高到哪裏去吧?”


    “這個我也說不準,但是我看到這隻酒壺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這酒壺肯定是好東西。我覺得,他肯定是有傳承的。回頭我在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它的傳承。”


    金沐晨總不能和方伯說,我收它是因為它上麵的珠光寶氣太過明顯,所以隻能隨便找了個借口,沒想到方伯卻很吃他這一套,點頭接著說道。


    “嗯,也行,你小子在收藏這方麵一向是眼力準,運氣好,說不定這酒壺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呢,哈哈,到時候你小子可就又撿了一個大便宜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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