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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碗的顏色非常的豔麗,玩身上是黃底青花的釉色,畫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看著就非常喜慶,再加上玩身上不斷閃現的黃光,金沐晨隻一搭眼就能夠斷定,這肯定應該是皇家用物。


    而且看這碗的形式,這肯定不是一隻實用器,而是一隻觀賞器。


    看著上麵喜慶的圖案,金沐晨猜測這應該是某位皇帝大婚時候禦製的觀賞器。


    以他和瓷器打交道的經曆,他隻需要大概一推,就應該能想到他之前經手過的幾件清朝雍正時期的瓷器。


    清朝的皇帝裏麵,最喜歡黃底青花釉色的當屬雍正了,而且他也和他老爹一樣,都是明朝成化皇帝專用瓷器的粉絲,清廷造辦處為他禦製的一些瓷器,在碗底都會題上成化年製的底款。


    把碗翻過來一看,果然看到了成化年製的樣式,金沐晨心裏基本就已經有了底,這應該就是一隻清朝雍正時期的黃底青花高足碗。


    之所以敢這麽肯定,一方麵是因為他以前經手過幾件清雍正時期的瓷器,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這隻碗上不斷閃現的黃光,在提示他,這肯定是一件真東西。


    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之前讀過很多國內古董介紹的書,在那些書上,他曾經看到過一隻類似這隻碗款式的觀賞器。


    那是一隻清朝雍正時期的白釉葵瓣碗,現在就藏在京城的故宮博物院裏,那隻碗和這隻碗不同的是,那碗是白釉底色。上麵沒有圖案,而且也不是高足碗,但是碗口的葵瓣模式,和這隻碗是一模一樣的。


    這樣的碗口造型,曆來都不多見。明朝的時候成化皇帝造過幾隻,不過他那碗外麵可是鬥彩圖案的,而到清朝,就隻有雍正時期,造過這樣的碗。


    而清宮的造辦處,可一直沒有能造出鬥彩的碗來。所以這隻碗,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屬於雍正皇帝的。


    “這碗,多少錢?”


    金沐晨抬頭問對麵那人到,那人依舊是帶著帽兜。臉上的圍巾也一直沒摘下去,依舊是衣服很警惕的樣子。


    他看金沐晨之前看的那麽認真,而且看完之後,就直接問價,這樣的風格可確實不像是fbi的風格,這時候也是鬆了口氣。


    “這碗要十萬美金。”


    十萬嗎?金沐晨摸了摸下巴,不算貴,以這隻碗的品相。和它的出身來曆,隻要拿回國,最起碼也得值個二三百萬。畢竟以來這是官窯皇家禦用的製品,而來也是因為這是觀賞器,而且器型還不小,如果要是有一對的話,那價格肯定得翻倍。


    “沒問題,成交。幫我包起來。”


    金沐晨很爽快的答應了對方的報價。這讓對方也很驚訝,他們來這市場也有幾次了。可是像金沐晨這樣,根本不討價還價的客戶。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以往他們遇到的那些古董商們,就算看上他們手裏的東西,那也是往死裏砍價,因為他們知道這是賊贓,按照行價,最多也就是值市價的十分之一。


    這時候那個亨利,忍不住在旁邊拍了他這老大一巴掌,眼神裏也充滿了興奮之色,仿佛是在和他的老大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金沐晨把那隻碗遞到了對方的手裏,對方當著他的麵,把碗裝進了一隻黑色的朔料袋裏,然後往裏麵裝滿了白色的小泡沫球,之後用膠帶把這個朔料袋纏緊。


    而金沐晨則是打開密碼箱,直接從裏麵數出十萬塊,給對方遞了過去,對方也拿出了一個驗鈔機,在上麵飛速的點鈔驗鈔。


    就在對方點鈔驗鈔的同時,金沐晨則是開始繼續在那個旅行包裏翻東西。


    不過這次,他是從包裏麵拽出來幾個和之前同樣包裝的大號包裹,這些包裹大概都有四十乘五十公分見方,包裹的都嚴嚴實實的,而且上手很沉,也不知道裏麵包的是什麽。


    金沐晨更加好奇這包裹裏麵的東西,難不成這裏麵包著的都是油畫?


    要是油畫的話,那可就發達了,金沐晨暗自琢磨著,不過這分量可真的不像油畫,油畫就算裝了畫框,看起來塊頭都不小,可其實都不算很重,那這些包裹裏麵,到底都包著些什麽?


    他把那四個黑色的包裹從旅行包裏拽出來,然後拿出小刀,劃開外麵的膠帶,撥開裏麵的泡沫球,然後把手伸了進去。


    當那東西從裏麵拽出來的時候,他也是為之一愣,尼瑪,這算什麽啊?瓷磚麽?


    可瓷磚也沒這麽大的啊?


    他看著手裏的東西,不過腦子裏很快就閃過了一個念想,然後心頭一震猛跳,但是為了不讓對麵的那對兒盜賊看出來,他盡量的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激動。


    確切的說,他手裏拿著的是幾塊瓷板,按照現在的說法,也可以叫做瓷磚,不過和現代裝修房屋用的瓷磚不同,這些瓷板的麵積都很大,而且這些瓷磚的外麵都有很多彩色豔麗的畫。


    用專業一線的術語,這叫做瓷板畫,是近現代才開始風行起來的一種藝術陶瓷。


    最早在明代就有,但是那時候的瓷板畫,一般器型和畫的麵積都很小,而且也都是和其他家具成套組裝,主要是起到一些裝飾家具的作用,讓家具更加美觀,體現主人的一種審美情趣,並不能算是主流的藝術品。


    而瓷板畫真正作為一種藝術作品形式出現,是在清末民初的那段時間。


    那段時間一幫的製瓷以及藝術創作者們,為了討生活,雲集到景德鎮,一些擅長繪畫的畫師,就想出了這麽一個主意,燒製出一種專門的瓷板畫,讓他們作為一種獨立的裝飾藝術品存在,而不像以前大多是在家具上麵的裝飾品存在。


    也就是那個時候,才誕生了真正近現代的瓷板畫。


    這股風潮一直到1928年,一位客商預訂瓷板畫,瓷板畫藝人王琦、王大凡聯絡同好鄧碧珊、汪野亭、何許人、程意亭、畢伯濤、劉雨岑,每人畫一幅瓷板畫,畫完之後,商人把他們的作品拿出去銷售,沒想到卻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市場追捧。


    很多人看了他們的作品,都非常驚訝和喜歡,於是就陸續有其他商人來請他們八人繼續畫。


    就這樣,這八個人後來就成立一個瓷藝社,取‘花好、月圓、人壽‘之意,雅稱‘月圓會‘,相約每月望日,月圓雅集珠山,以畫會友,以會聚友,切磋畫藝,稱為‘珠山八友‘。


    而珠山八友,也就成了近現代以來名氣最大的瓷板畫作家,他們的作品,現在在市麵上可是一件難求。


    現在隻要你能找到他們其中隨便一位的作品,隻要上拍,拍個百八十萬出來,都不成問題。


    如果要是能夠把他們當年集體裝作的成套作品湊齊,那麽拍出個三五千萬都不算什麽事。


    金沐晨看著眼前這幅瓷板畫,這些瓷板畫上大多都不斷的閃現著潔白的光芒,這說明這應該都是有年頭的作品,而且應該還是精品,能算作高端古董的範疇。


    不過第一幅瓷板畫上的造像就讓金沐晨大吃一驚,因為上麵居然是一個披紗的裸@女,而且還是一個中國裸@女,她梳著典型的中國式發髻,身上不著寸縷,隻有肩上披著一件輕紗,伸手扶著右側的一副瓷板屏風前,而那間瓷板屏風上還畫著一直栩栩如生的下山虎。


    在她的左手邊,則是一張圓桌,桌上擺著花瓶,裏麵插著鮮花,旁邊還有果盤。


    上麵則是一些題字,最下麵還有一副印章,應該是創作者的留名。


    金沐晨仔細一看,隻見那圓形的印章上印著希平居士幾個字,看到這個名字,金沐晨心頭大定,其他那些蠅頭小楷,基本就不用看了。


    在看瓷板的質地瓷器胎質細膩,造型方正完美,瓷板平整,薄厚均勻,一看瓷板也沒錯,金沐晨基本就已經斷定,這應該是珠山八友之一王大凡的作品。


    在看另外一幅瓷板畫,上麵畫著兩個清朝打扮的瞎子在打架的圖案,其中一個瞎子揪著另外一個瞎子的衣領,手裏還拿著一隻樹枝,看圖案是栩栩如生,連瞎子臉上生氣的神態也畫的非常神似。


    圖案造像逼真,而且也沒有脫彩的痕跡,作品上的文字是繁體楷書,字體語圓潤大方,頗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那些楷書,金沐晨就不細看了,他隻關心那瓷板上的印章提名:陶迷道人。


    這是珠山八友之一的王琦的作品,等到確認之後,金沐晨的心已經突突跳的厲害了,這特麽的,看樣子真的是要撿大漏了。


    如果方伯要是知道,自己能在這裏撿到一整套珠山八友的作品回去,那還不得笑抽了哈?


    這可是大幾千萬的好東西啊!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麽定價呢?


    想到這裏,他偷偷的抬眼望對麵那兩個人哪裏瞟了一眼,隻見這時候那亨利,和他的大哥,都滿含期待的正看著他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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