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5


    場麵瞬間陷入混亂血腥,到處都是慘叫聲。


    一邊倒的屠殺在繼續,受製於流沙陷阱,使謝裏爾和阿比蓋爾的隊伍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兩支縱隊是呈直線插入流沙區域,因此隊伍末端,靠近流沙邊緣區域,還是有幾人僥幸上了岸。


    但這些人失去了有效組織後,無疑起不到反製作用。


    為了逃命而扔棄重武器的戰士,隻能攜用手雷、步槍、手槍,在岸邊進行零星回擊,對謝裏爾和阿比蓋爾來說,局麵正在失控。


    這樣的火力當然不足以形成任何有效威懾。


    更何況,他們背後,曼莉和小昭像幽靈一樣摸了上來。上岸的戰士還在猶豫是否繼續抵抗,還是後退進行逃命。可小昭和曼莉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後路早已被完全截斷。


    流沙區域的上漂浮著無盡的絕望。


    由於小昭的隱蔽性和速度都極為突出,他的爪子在對付這些三到四階進化者時,表現出極高的效率和威懾力。而靈敏的嗅覺,更讓那些試圖悄悄潛行逃走的對手完全暴露在曼莉和他的眼皮底下。


    沒有任何的漏網之魚,溫暖的鮮血灑盡沙丘。


    到了這時候,德博拉的人馬和謝裏爾阿比蓋爾的隊伍被完全隔離。雖然偷襲和陷阱是重創的源頭,可她的戰術不當無疑也是重要原因,這不得不讓德博拉自吞苦果,對於此次行動顯然她過分的自信了。


    倒不是說她不夠謹慎,而是對手足夠狡猾。


    另一方麵,德博拉過於愛惜羽毛,使她付出了慘痛代價,如果她與謝裏爾的隊伍和阿比蓋爾的隊伍保持同行,至少在遭遇突然危險時,她能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可是戰場上永遠沒有如果。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這是憤怒引起的激烈情緒。


    德博拉看著遠處激烈交火,此刻趕過去顯然早已怠誤戰機。但無論如何她也不得不遠水救遠火。不管他對阿比蓋爾如何有成見,至少謝裏爾和阿比蓋爾兩人,是她重要的戰力之一,不容損失。


    可有人不會讓她這麽容易得逞。


    就在這時候,狼後的腦袋微微向12點方向偏了偏,眉尖悚然往上一挑,剩餘三人神情突然一變,順著狼後視線,向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一個幾乎隱約不可見的暗影,徐徐的於黑暗中浮現出來。


    這似乎是一個略微顯得有些瘦削的身影。


    這個身影也不高大,卻讓人生出一種奇異的壓迫感。富有律動的步子踩在沙子上,發出沙沙沙,沙沙沙的聲響,來自西北的寒風正在變大,吹散了林的一頭長發,他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


    這是一種奇異的壓迫感,似乎與實力無係。那種寂寞律動的步子中,暗藏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平靜。


    這種平靜裏頭的自信和壓抑,讓林感受到了來自身體上的本能畏懼。


    首先從黑暗中隱現出來的是一支粗糙巨大的槍型輪廓,這支巨大的槍械被抗在肩膀上。而他背後,負著一柄幾乎和人等高的長型武器,林的眼睛眯了起來,那應該是柄戰刀,散發著厚重鐵血的味道。


    槍械被輕輕放到了地上,長刀從後背抽出。


    林很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觀感受,仿佛這個人成了黑夜的一部分,黑夜就是為他而誕生的,這種感覺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當初他遇到德博拉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但那是一種令人愉快的黑暗。


    可這個人,他似乎比黑暗本身更漫無邊際。


    “你是誰?”林的吼話剛剛發出,就感到了後悔,無疑這是個愚蠢的提問,也隻有失去方寸的戰士才會這樣質疑。德博拉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暗影並沒有回答,隻是徐徐的向他們靠近。


    德博拉的隊伍中充斥著肅穆,這是大戰將起前的寂靜。


    “大姐!”刀疤男,桑切斯,突然提議道:“你去支援阿比蓋爾他們,這裏交給我們,我們三個應付他一個,應該…夠了。”雖然刀疤男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難免忐忑,可這時候需要有人站出來。


    不然,他們可能將會麵臨更加危厄的困境。


    刀疤男清醒的意識到,如果謝裏爾眾人真的被伏殺,那麽他們無疑會麵臨更巨大的壓力,後麵與謝裏爾眾人交戰的隊伍就能騰出更多火力來對他們進行圍剿,一旦到了那時候,他們就真的希望渺茫了。


    因此,救援謝裏爾和阿比蓋爾勢在必行。


    而眼前此人雖然棘手,但畢竟隻是一人,隻要他們咬住他,德博拉就能對謝裏爾和艾比蓋爾進行施救,救出兩個六階高手,足以讓他們希望大增。甚至反將對方一軍。應該說刀疤男的策略和設想都沒錯。


    可刀疤男能夠想到的,牙五和費列羅怎麽可能想不到。


    想要咬住德博拉這支隊伍,牙五自認為光憑自己難免有些勉強,可要是加上一個變態的智慧體,盾,那他有80%以上的把握。德博拉看了一眼刀疤男,麵具上黑幽幽的兩個孔洞裏,白色眼瞳略放大。


    刀疤男的設想,他自然想到了,可她心底隱隱約約有一股難言的不安。


    她緩緩的將目光投向了迎麵走來的暗影,這個人給他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完全感受不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無疑,能夠做到完全隱蔽進化者氣味,絕對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有把握嗎?”


    德博拉自然知道,這是個冒險的抉擇。


    “放心,大姐。我們跟你不是一天兩天。”刀疤男看了一眼一臉凝重的身負巨大金屬盒的老頭:“對嗎,羅先生。”


    被稱為羅先生的老頭沉聲道:“去吧,狼後。”


    羅老頭對刀疤男的策略並沒有多大信心,可這是一個不得不做的選擇。也可以說,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希望,就像這茫茫的沙塵一樣飄忽不定。


    德博拉冰寒巨型的鐵麵具點了點,隻是她的身體剛剛轉過去,邁出去不過兩步,剛剛探出去的左腳驚悚的凝固在空中,這個細微的變化讓三人的視線轉而往後看,刀疤男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


    他看到了黑暗中另一個身影,擋住了德博拉的去路。


    “還有一個…?”刀疤男不知道這句話是在疑問還是陳述,那點黑暗中僅存的希望一瞬間碎成粉末。


    隊伍中,正在票浮起一股令人焦躁的氣味。


    羅老頭看了看索羅圖的屍體:“這個人很不簡單,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他望向了深邃黑暗中的那個手提巨大戰刀的影子:“射殺索羅圖,就等於弄瞎了我們一隻眼,他們能夠如此輕易靠近我們,索羅圖的死是個巨大的不利因素。也使我們的判斷出現失誤和猶豫。時機已逝。”


    羅老頭,冷冷笑了起來。


    這是被人算計落入圈套的怒意。他們像一群傻子被人牽著鼻子到處走,這是好多年沒出現過的事情。


    畢竟拉斯維加斯是他們的天下,從來隻有他們算計別人,而能夠算計他們的不是死了,就是成了他們的狗。


    “看來,沒退路了。”德博拉將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


    他們身後,一個巨型身影,像一抹幽靈一樣出現在離他們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這是一個高大得有點匪夷所思的身體,至少人類當中,這樣的身形幾乎見不到,身影正在向他們一步一步的接近。


    前後退路都被截斷,他們被包圍了。


    “戰吧!”德博拉環顧四周,原本的憤怒已經漸漸平息,毫無疑問,他們已喪失任何選擇的餘地,這是逼他們開戰,也是破釜沉舟的一戰。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身後那個高大巨影,猶如巨石壓頂。


    相比與那個平淡無奇的平靜男子,這個巨型身影給他的感覺要清晰得多。


    這是無比強大的氣息,那隱隱從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野蠻,強悍,暴躁,即便是她也難免沒有底氣。這到底是什麽層次的對手,按照德博拉的經驗,可以從對方身上清晰的感受到白段高手的階位。


    可實際感官又告訴他,這人的實力遠遠不止白段。


    “你們三個,對付那個狙擊手。我的對手,是那個怪物。”德博拉指了指巨型的身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各自尋找機會逃命。”他看了一眼林:“記住了嗎,林?”


    林陰陰的笑了笑:“大姐,到了這時候你還關心我。”


    德博拉沒有理會林的嘲諷:“今天是個巨大的考驗。”她靜靜站立,渾身散發著濃重戰意。德博拉的這番話,同時也讓刀疤男和陸老頭兒心中沉重。在他們眼裏,德博拉從未說過如此令人喪氣的話。


    這說明,德博拉對眼前兩個對手缺乏必勝的信心。


    能讓女魔頭說出這番話,足以說明對手的強大。他們不知道費列羅和mrzhang從哪裏找來兩個怪物級幫手,可他們明白,鋼鐵之城一役,使他們沒有任何回旋餘地,這場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牙五,盾,一前一後,與四人遙遙相望。


    風開始強烈起來,吹亂了牙五的頭發,包裹在身上的亞麻布隨風而舞,冰寒的冬季猶如一匹巨大的怪獸,張牙舞爪的露出獠牙。或許在今天這個夜晚,很多人即將死去,又會有很多新的物種誕生。


    沙塵漫天飛舞,牙五的身子動了。


    那柄黑金戰刀,拖地,拉出一條深深的溝壑。他的身形,像黑夜中另一種黑暗,撕開粘稠的暗夜,成為了這片黑暗的主宰,他帶著淡笑,身體內部早已積蓄到臨界的嗜殺戰意,轟然衝破身體。


    空氣中多了一道隱秘不可見的能量紋路。


    左瞳黑色的瞳孔中,白色縫隙慢慢張開,張到最大,在這黑色的瞳目中形成另一隻奇異的瞳環。環瞳的九根細線,一根接著一根亮起。黑夜中,牙五的左瞳隱約閃現出妖豔漂亮的烏金雙色光芒。


    他的笑,是對廝殺的渴望。


    風沙更大,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形和動作,好像他才是這片茫茫沙塵的始作俑者,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速度一瞬間提到極致,身體隱隱約約顫抖起來,他興奮了,本能的渴望著滾燙的鮮血。


    甚至牙五有時候認為,隻有這個時候的他,才是快樂的。猶如吸食鴉片上癮的癮君子在生命和死亡的邊緣尋找生命的意義。迎麵的三人也動了,三人分開,呈現一個三角包圍帶,迎著牙五疾馳而去。


    風沙翻滾雷動,戰鬥,在黑暗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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