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敦儒等人看著那十匹戰馬心中大喜,他們徒步逃遁就是輕功再好,時間一長怎麽也不可能逃得過戰馬的耐力。如今有了這十匹戰馬代步,逃遁起來就更加輕鬆有把握了!這也是為什麽武修文會寧願多費些手腳也要保住這十匹戰馬。


    武敦儒五人每人兩匹,一匹騎乘、一匹備用,這樣逃遁起來就會快速機動很多了。眾人沒有再耽擱,各自上馬,策馬揚鞭朝東方而去,煙塵滾滾,一行人消失在道路盡頭。


    過了一段時間,在武修文截殺蒙古騎士的地方,霍都王子派遣的另一隊追擊隊伍已經追了上來,帶隊的頭領查探了遍地的屍體,眉頭一皺道:“全都死了?怎麽會?這麽慘烈,到底是誰幹的!總不會是那幾個十幾歲的小鬼吧!難道碰到了多管閑事的?”


    帶隊頭領沒有時間多想,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這群廢物不知道被誰給滅掉了,現在線索暫時斷了,你們分散開來尋蹤覓跡,盡快找到那群人的逃遁方位,要是誤了事情,霍都王子怪罪下來你們知道後果的!”


    一眾蒙古騎士轟然領命,分散開來尋找武敦儒幾人的蹤跡,又過了很長時間,分散而去的一眾騎士才紛紛趕回來,最終確定了武敦儒等人的方位,在帶隊頭領大手一揮之下,一眾騎士轟隆隆追了上去。


    前方正匆匆趕路的武敦儒等人並不知道蒙古騎士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再次找到他們行蹤,不過有了這段時間的緩衝已經讓他們逃出了很遠一段距離。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他們又前行了一段行程之後,就開始有少則五人隊伍,多則十幾二十幾人的隊伍陸陸續續開始來攔截他們,雖然有大金在前邊查探及時匯報消息,使得他們每次都能提前做好準備,但是四麵八方各處都有散布的蒙古兵士搜索,已經很難完全躲避。


    於是他們隻能尋找相對薄弱之處逃離,雖然這些蒙古騎士隻能給他們造成一點點小小的麻煩,在他們隨便出手之下就能解決這些人,不過蟻多咬死象,這些人不能把他們怎麽著,但卻能成功的耽擱他們的時間,讓他們的逃遁速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這一路走走停停,打打殺殺就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在夜間因為追兵吸取了之前慘死同袍的經驗,為了防備某種不知名的能將人分割的神秘武器而不敢趁夜色追趕,武敦儒等人才能趁機休息了幾個時辰。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追逃的雙方居然不約而同的再次行動起來。今天沿途圍追堵截的蒙古兵士比前一天更加頻繁,讓武敦儒等人不堪其擾。


    又一次武修文在武敦儒的弓箭和時運的從旁協助之下,再次出手滅殺了前來攔截的五人小隊伍之後,眾人得到小金傳來的消息,後邊的追兵已經再次接近快要趕上來了。隻是追兵小心防備寒蠶絲的陷阱而不敢速度太快,要不然他們早就追趕上了因為要應付接連不斷的圍追堵截而速度大緩的武敦儒等人,而霍都等人也已經接到情報快馬加鞭的趕過來。


    “敦儒大哥,再有幾十裏的路程我們就能趕到風陵渡,過了渡口就能進入山西境內,先父與我在平陽府運城市生活多年,對此處情形很是熟悉,等到了此處就能更容易擺脫敵人了。”時運開口道。


    “隻是敵兵追得太緊恐怕我們不一定能在敵兵追上來之前趕到風陵渡,即使勉強趕到風陵渡也不一定能及時找到渡船,渡我們過河啊!”武敦儒擔心道。


    “這個不是問題,先父與我在此經營多年,戰亂中擺渡人生活也甚是艱難,我們時常幹些劫富濟貧的營生,對他們頗多照顧,隻要能及時趕到風陵渡,總能找到相熟的船家將我們渡過黃河的。”時運打包票道。


    “山西自古屬於燕趙之地,而自古燕趙高寒之地,多慷慨悲壯之士。很有一些英雄豪傑,隻是如今亂世,蒙古統治無道,名聲多不顯於江湖,在本地卻廣為流傳。”時運介紹道,武敦儒等人聞言紛紛點頭,他們也曾聽長輩們提起過。


    “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就先走一步,我再返回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好爭取些時間!”武修文想了想道。


    “此事不可!你這兩天來持續作戰,體力、精力消耗不少,不適合再去襲殺追兵。況且這次追兵人數眾多,想必較之前次的兵士也更加精銳,又有所防備,你如果故技重施,貿然前去恐怕難以見效,反而會把自己陷於險地。”武敦儒斷然拒絕道。


    “我同意敦儒大哥的說法,修文兄弟不可再行此冒險之舉。”時運讚同道,“目前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馬加鞭,全力趕路,不要再顧惜坐下馬匹的體力,全速前進,馬力不支就立刻棄馬換乘備用馬匹,這樣兩匹馬接替之下,想必能夠及時趕到風陵渡了。”


    “這也是個辦法,大金傳來消息前邊零星的蒙古兵士已經不像方才那般密集,隻要我們快速通過,我和修文再以弓箭遠攻,他們對我們的影響會降到最低的。”武敦儒道。


    “可是這樣跑,馬兒就廢了!等我們過了黃河還怎麽騎它們躲避追兵?”郭芙疑惑道。


    “馬匹不會和我們一起渡河的,一來帶上它們渡河太過耗費時間和人力;二來隻要渡過黃河就不必擔心蒙古騎兵追擊了,到那時馬匹對我們的作用就大大降低了,再說了實在有必要,到時候再搞幾匹馬就是了!”時運解釋道。


    “哦?時兄弟,為何渡過黃河之後就不用擔心騎兵的追擊了。”武敦儒問出了眾人的疑惑。


    “你們有所不知!那藏邊五醜之所以能調動騎兵來追擊我們,想必是因為他師父或者師祖和當地將領關係好的緣故,而這陝西境內的蒙古兵馬沒有將令是不可以隨便越界進入山西境內的,所以追擊咱們的騎兵不可能因為私事隨便追過黃河來的。”時運對蒙古內部的規矩了解得很清楚。


    “而最重要的是,因為派係問題,蒙古人在陝西的將領與在山西的將領正好是多年的冤家對頭,既然藏邊五醜與陝西將領關係好,必然與山西將領關係敵對。他們互相不拆台就是好的了,根本不會出兵幫助對方圍剿我們。要來追殺我們,也隻可能是藏邊五醜那些江湖人士前來。”時運把情況分析的很是透徹。


    眾人聽罷紛紛點頭,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這樣的話,情況就好轉了不少。眾人商議的時候也同樣在快速趕路,遇到阻截的蒙古兵士,能提前射殺的,武家兄弟二人就直接射殺,剩下個別漏網之魚,也都被眾人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掉。


    眾人在時運的帶領下一路而來,風陵渡已經遙遙在望了,心中大喜之下再次快馬加鞭。就在這時突然從一側斜插而來一隊二十人的蒙古兵士。


    武敦儒等人看到又有蒙古兵士前來阻截,臉色都有些發白,這兩日來他們一路殺敵無數,不管從體力,還是從精力再到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快要達到極限,就連郭芙雖然在眾人可以保護之下是動手最少的一個,也已經親手斬殺蒙古兵士多大數十個,更不用提被他打傷之後由時運補刀取命的人數,現在看去郭芙渾身上下嬌汗淋漓,沒精打采之極。


    一行人中手上蒙古兵士性命最多就是時運和獰貓小乖乖,他們這對組合也不和對手硬碰硬,專找被武敦儒等人打的傷而未死的人補刀,這樣倒是提高了他們整體的殺敵速度,武敦儒等人隻要一招傷了對手,使他們行動能力大大受損就不用再管,自有時運或獰貓出手結果了他們。


    可即便如此,到了現在就連獰貓都有些厭倦了長時間的單調的殺人了,神情有些懶洋洋的,不時麵帶鬱悶神情的到時運身邊撒嬌抱怨,時運也是無奈,隻能好好安慰一番。


    武修文也已經收起了一貫掛在臉上的笑容,俊俏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倦容;武敦儒神色倒還正常,心中的焦慮與沉悶、難受確實別人不知道的;程英的表現最為驚人,本以為以她溫婉的性格難以適應這種血腥殘酷的情況,讓人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是適應能力最快,受影響最小的一個人。


    眾人沒有太多時間感歎,武敦儒對時運道:“這些人我們來對付,你快去聯係好渡船,爭取我們解決完這波蒙古兵士之後就能立刻登船渡河。後邊的大隊追兵已經隻有幾裏地就能追上我們了!”


    “沒問題,交給我了,保證不會耽擱的,你們要小心!”時運說完就立刻飛身離去,聯係船家準備渡河。


    武敦儒和武修文再次彎弓搭箭,朝著遠處的蒙古兵士射去,幸虧他們一路上從被他們殺死的蒙古兵士手中補充弓箭,要不然根本支撐不下來。


    “啪!”的一聲武敦儒手中的弓再次因為過度使用而斷裂,這已經不知道是這兩天內拉斷的第幾張弓了,武敦儒甩了甩胳膊,即使他天生體力遠超常人,又有後天的辛苦錘煉,可是這樣高強度的作戰也讓他難以承受。


    雙方已經接近,弓箭再難以發揮作用,武敦儒和武修文丟掉手中弓箭和程英、郭芙各自施展拿手絕學一起殺向剩餘的十幾個蒙古兵士,一盞茶的功夫後,終於成功把這一波蒙古兵士全殲。


    感謝書友“越羅”的鼓勵和打賞。祝大作《爭弦》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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