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鬆聞言苦著臉上前幾步,對武敦儒抱拳一禮道:“請武公子賜教!”


    武敦儒連忙回禮道:“不敢!不敢!孤鬆師兄武藝精湛,還望手下留情!”


    風飄在一旁搖搖頭,埋怨道:“這次賭鬥我們最大的依仗就是大師兄,如今他居然輸了……哎!能攔住你們的希望就不大了!”


    “哦?風飄師兄何出此言!”武敦儒看對方神色不似謙虛之態,而是確實如此想法,不由納悶問道。


    “武公子有所不知,老爺畢生所長就在內力一途,就連老爺自己都坦言他老人家論內力不輸如今江湖中任何人,但是說到招式武藝比之同境界高手卻差得多。而我們又隻得了些皮毛,於江湖中一般人比起來也不算差,可是和武公子你這樣集眾家之所長的名門弟子就有所不如了。”風飄倒也是直言不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這也是為何小姐隻得傳全套絕世佳釀配合九枚酒丹之後,老爺就直接認作關門弟子的原因。”景翳在旁繼續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四位師兄也分別得授過部分酒丹,而且幾十年如一日靜心修習,內力渾厚、精純已是當世一流高手的水準,切不可妄自菲薄。”武敦儒恍然大悟,連忙安慰道,“也不瞞四位師兄,我之所以能硬接舟遙師兄三掌,並非我比舟遙師兄內力渾厚,而是我所修習的內力奇特。對於卸力化解之道頗有所長,如果是真刀實槍的打鬥,我還真不是舟遙師兄的對手呢!”


    “歸去來兮”四師兄弟聽了武敦儒的話之後臉色略微好看了些。雖然他們也知道武敦儒所言有所保留,但畢竟這樣一說他們心中能更好受一點兒,也更容易接受一點兒。


    “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力而為。”孤鬆說罷,回手抽出別在腰後的……額!……鐮刀?


    “師兄,你們腰後別著的鐮刀不會真的是你們的武器吧?”郭芙一手扶額,無語道。


    在得到了舟遙等人理所當然的肯定回答之後。郭芙哭笑不得的仰天長歎了一聲:“原來還真是啊!”


    “小姐,有什麽不妥嗎?這可是老爺專門為我們師兄弟打造的鐮刀呢!”舟遙不解的問道。


    “額……沒什麽。隻是我一直以為你們是為了幹活方便而隨身攜帶鐮刀,沒想到你們用的居然真的是如此少見的奇門兵器。”郭芙含糊其辭道,心中卻在呐喊:鐮刀啊!居然可以試武器麽?千萬不要讓他們跟著一起闖蕩江湖啊!要不然一出手,齊刷刷的四把鐮刀。不笑掉人的大牙才怪呢!


    這也是郭芙江湖見識太少,她目前見過的多事刀劍一類的常規兵器,就是武修文的蠶絲火蛛玉折扇當初也沒少貝塔吐槽另類,殊不知江湖上各類稀奇古怪的奇門兵器多得是,她還真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武敦儒也不用兵器繼續一雙肉掌對戰孤鬆的鐮刀,拳來刀往鬥了幾個回合之後郭芙再一次目瞪口呆起來,她沒想到孤鬆的鐮刀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她卻不知,江湖上但凡敢用奇門兵器做武器的人士大都有過人的技藝。獨特的本領,不然的話他們還不如使用刀劍等常規兵器來的好一些。


    隻見孤鬆的鐮刀刀把有三尺長短,刀頭比普通農家的鐮刀略大一些。整個鐮刀渾身黝黑、黯淡無光,你要是以為他隻是普通鐮刀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是用百煉精鋼摻雜了山西特產的一種十分罕見的墨鐵打造而成,貌似樸實無華,實則鋒利無比。


    再加之結構設計巧妙,居然能夠脫手飛出攻擊敵人。然後飛旋著返回主人手中,這就是一把大號的飛來飛去啊!


    武敦儒一度還想拉開距離用“彈指神通”應對。沒想到這鐮刀刀把居然是中空,內含一截長約一丈七尺有餘的鏈條,按動機括之下,鐮刀飛出,總長有兩丈長,當真是遠攻近戰全都不在話下。


    郭芙張大嘴巴茫然的看著場上兩道人影來回穿梭,時而猛烈交手,時而遊走一番。程英看她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連忙在一旁提醒道:“細心觀察孤鬆的招式,以及敦儒大哥的應對之法,別忘了一會兒咱們還要和風飄、景翳二人比試呢!”


    “啊?!哦!我知道了。”郭芙聞言心中一驚,連忙收攝心神,仔細觀看雙方的打鬥,吸取經驗,在心中驗證如果是自己應該如何應對,漸漸的也就沉浸其中,這是武敦儒交給她的方法。


    武敦儒招式多變,一會兒施展“降龍十八掌”,一會兒用出“大力金剛掌”,一會兒又轉變為“空明拳”,其中還夾雜著“彈指神通”、“南山拳法”、“分筋錯骨手”等等武藝,甚至還趁孤鬆不備發出兩柄“竹葉飛刀”,讓孤鬆好一陣手忙腳亂。


    “哎呀!這一招敦儒哥哥如果用“金剛執劍”說不定可以把鐮刀奪在手中,那樣的話孤鬆師兄說不定無力與敦儒哥哥爭奪而失了兵器,空手的話,敦儒哥哥取勝就更容易了!”郭芙看了半響之後,又忍不住開始點評起來,這時歎息一聲,很是遺憾武敦儒錯失良機。


    “不對!孤鬆師兄用鎖鏈控製鐮刀的手法太精妙,方才敦儒哥哥如果冒進,說不得就中了他的圈套!”過了幾招之後,郭芙終於看出一絲端倪,憤憤不平道,“孤鬆師兄看著老實巴交不言不語,原來是蔫壞蔫壞的!”


    程英在旁搖頭不語:你這親疏遠近也太明顯了吧,雙方交手自然是各用手段,不見方才敦儒大哥也是假裝漏了個破綻,誘敵深入,差一點就取勝。那時候你還不是拍這手大喊敦儒哥哥聰明麽!怎麽這時候就又怪人家使壞了呢……


    “哈哈哈!孤鬆師兄承讓!承讓!”突然間武敦儒朗聲長笑一聲抱拳一禮,跳身形出了戰圈兒。


    孤鬆鬱悶的搖搖頭道:“佩服!佩服!”隨即也不再多話,直接退到了舟遙等人身邊。


    “啊?!則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就突然間分了勝負?”方才顧著埋怨的孤鬆太狡猾。一個沒注意就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方才孤鬆師兄舊計重施,又賣了個更加隱蔽的破綻想要誘惑敦儒大哥中計,沒想到敦儒的大哥將計就計,右手施展“彈指神通”打亂孤鬆師兄的後招,左手險之又險的施展“妙手空空”的法門,奪過了孤鬆師兄的鐮刀,並且順勢進攻。逼輸了孤鬆師兄!”程英在一旁小聲解釋道。


    “敦儒哥哥他厲害了!”郭芙不顧形象大聲喝彩,隨即眼珠一轉提議道。“為了節省時間,要不然小師叔和我一起對戰風飄師兄與景翳師兄吧!”


    舟遙幾人對視一眼,笑容有些詭異,開口問道:“小姐真的決定要進行雙對雙的戰鬥麽?”


    “當然……”郭芙小腦瓜子一楊正要回答。武敦儒連忙開口截住道:“當然不是!各自比各自的,小師叔與風飄師兄、芙妹與景翳師兄,都是提前說好的,怎麽能說改就改呢!”


    “敦儒哥哥!我和程英姐姐聯手威力可以增加不少,勝算更大呢!”郭芙不滿的低聲道,不過大家距離這麽近,在場的誰還能聽不到?隻見“歸去來兮”四師兄弟笑容中的異色更加明顯。


    “你個傻丫頭!單對單你們還有可能撐過一百回合,如果雙戰的話,我敢說你們撐不住五十個回合!”武敦儒輕輕彈了一下郭芙的腦門兒無奈道。


    “啊?!沒這麽誇張吧!”郭芙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不過出於對武敦儒的信任,語氣已經有些遊移不定。


    “你和小師叔聯手威力是有所增長,但那隻是因為你們所用劍法同出一脈。相互配合之下的自然增長。”武敦儒分析道,郭芙點點頭,這個道理她早就知道啊!所以郭芙還是有些迷惑武敦儒到底是什麽意思。


    武敦儒見狀笑罵一聲:“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怎麽今天反應這麽遲鈍?你以為“醉書生”前輩為四位師兄量身打造的鐮刀就這麽簡單麽!”


    看到郭芙還是不太明白。武敦儒索性繼續解釋道:“奇門兵器,一般都有些意想不到的特異之處,這也是你今後行走江湖事需要注意的事情,但凡遇到使用奇門兵器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應對。要不然很容易陰*溝裏翻船,會吃大虧的。”


    郭芙乖巧的點點頭表示記住了,武敦儒繼續道:“方才孤鬆師兄所施展的鐮刀技法,雖然也很是精妙,但卻還遠遠配不上“醉書生”前輩的身份,而且前輩當年乃是文武雙科狀元,必定對兵法、戰計一類有過人的見解;而且從方才招式間的蛛絲馬跡可以看出來,這鐮刀之法的殺招必定是在合擊之術上。”


    郭芙聽後很是吃驚,可她看到舟遙四人驚訝的表情就知道武敦儒的猜測是正確的,武敦儒卻並沒有停止猜測,而是更加大膽的推理道:“而且我覺得這鐮刀陣法不是簡簡單單的合擊之術,其威力巨大,少則兩人配合,多則他們師兄弟四人聯手定然威力無窮;更重要的是,我還大膽猜測,此法若是幾十上百人配合攻擊威力之大難以想象,其創作之時本來的意圖並非為江湖廝殺,而是為了兩軍對壘!四位師兄,不知道我所說是否正確!”


    “武公子大才,居然說得分毫不差!我師兄弟四人這回是心服口服了!”舟遙為首,四人再次深深一禮。


    “好吧!那還是單對單吧!”郭芙驚歎於武敦儒的推理,同樣也驚歎於舟遙四人的鐮刀居然有合擊之術,但是她更看重的眼前的比試,眼看投機無望,隻能心有不甘道。


    接下來由程英對戰風飄,程英穩紮穩打,施展“玉簫劍法”以及“落英神劍”,攻守有據,她本來戰鬥經驗就不算少。加之三個月前服用酒丹有些突破,這三個月又在杏林中潛心修煉,功力武藝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更何況武敦儒與孤鬆打鬥之時。程英已經把鐮刀的大致攻防手段觀察了一遍,若是突然碰到這樣的奇門兵器可能還會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現在心中有數之下,和風飄有聲有色的鬥了一百個回合之後雙方各自退下場來。


    至於郭芙對戰景翳,就更不用說了,景翳縮手縮腳唯恐傷了郭芙,而郭芙也抓住這一點隻攻不守。施展渾身本領,打了個暢快淋漓。轉眼間就過了一百個回合,住手之後郭芙還有些意猶未盡。


    “怎麽樣?四位師兄,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吧,這回你們相信我們能夠保護自己了吧!”郭芙見大局已定心情大好之下嘴裏哼哼著從武修文那裏學來的調調。哼唱道:“別看我的年紀小,其實我的本領高,長拳短打我都會,樣樣功夫我都好……”


    “認賭服輸,既然你們四局完勝,我們還有什麽臉麵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小姐呢!”舟遙有些懊惱,倒不是對郭芙他們有什麽意見,而是暗恨自己師兄弟四人居然全部輸了賭約,雖然這次比都本來就不是很公平。對他們有著諸多限製。


    但是他們四人中年紀最小的孤鬆也要比武敦儒大上十幾歲,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再說武敦儒取勝的兩場雖有些取巧。也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程英、郭芙二女能在風飄、景翳手底下撐過一百個回合,他們也無話可說。


    武敦儒也怕傷了舟遙幾人的一片赤誠之心,連忙安慰了幾句,並開始道出實情:“四位師兄也無須著惱,我們不同意四位師兄隨我們一起闖蕩江。並非完全是年少貪玩,嫌棄四位在身邊不夠自由自在。更主要的原因還請四位師兄聽我慢慢道來。”


    舟遙幾人一聽武敦儒還有話說,不禁圍了過來,靜靜傾聽。武敦儒輕咳了一聲緩緩道:“恩師郭靖之名幾位師兄也是知道的,小子我雖然還不及恩師的萬分之一,卻也不是不懂世事的頑劣之徒,心中也想著為師父分憂解難,所以執意要四位師兄留下來著實是另有一番圖謀。”


    舟遙幾人一聽,眼神猛地精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更加全神貫注的聽武敦儒接下來怎麽說。


    武敦儒也不賣關子,繼續道:“蒙古人現在已經占領了我漢人半壁江山,其凶殘野蠻之處,想必四位師兄身處蒙古人統治之下深有感觸。”


    舟遙四人不覺點頭讚同,武敦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蒙古人馬上就要攻打襄陽城,而襄陽已經是最後一道防線,如果襄陽城破,我漢人江山將毫無阻礙的暴露在蒙古鐵蹄之下,到時候生靈塗炭,是天下蒼生隻大劫。師父意欲死守襄陽,捍衛我漢人江山!”


    “郭大俠俠義,我等佩服!”舟遙四人不禁感歎。


    武敦儒點點頭繼續說道:“但小子我雖然支持師父的想法,卻私心裏有更加進一步的打算。俗話說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守不可久,久守必有失。何不奮起反擊,以圖恢複我漢人大好江山!”


    武敦儒注意到舟遙等人眼中的精光更甚,“本來這隻是我心中的妄想,但是這一路走來,不管是在南方的各路軍隊在誓死抵抗蒙古入侵,就是陝西、山西等地,沿途也不乏各路義軍在抵抗蒙古人的統治,隻是各自為營不成係統,難以形成大的局勢。”


    “小子心中在想,隻要我們能夠把這些勢力全部統合起來,在後方騷擾蒙古不得安寧,再配合前線與蒙古人死戰到底的軍隊,難道就沒有希望把蒙古人趕出我中華大地麽!”


    “好!武公子所言甚是,真是聽得我師兄弟幾人熱血澎湃!”舟遙猛地拍手稱讚道。


    “舟遙師兄過譽了,這也隻是我的一個初步設想。具體細節還需要慢慢斟酌。而眼下我見到四位師兄之後又有了些想法。”


    “哈哈!我知道了……”景翳突然大笑道。不了舟遙“啪!”的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道:“安靜點,聽武公子把話說完!”景翳委屈的收回了還沒說出來的話。


    “我看到“醉書生”前輩在附近有如此威望,想必四位師兄常伴前輩身邊,必定在著周邊也有不小的影響力吧!”


    景翳用力點頭表示同意,隻是礙於舟遙的威嚴,不敢出聲,武敦儒繼續道:“所以,我想讓四位師兄繼續留下來,是想讓你們利用你們的威望,整合周邊勢力,不知不覺在這裏拉起一隻抗蒙隊伍來,以你們多年來隨前輩所學想來不是難事。”


    “沒問題!”景翳忍不住開口,見到舟遙看了過來連忙捂住嘴不再做聲。


    “不知道四位師兄作何想法,如果同意,我們可以進一步討論細節,如果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難以達成,就當小子我說了個笑話罷了!”


    舟遙幾人聽到武敦儒的話之後,低頭沉思起來,武敦儒看似風輕雲淡,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悲背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緊張的滿是汗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舟遙四人依舊在思考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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