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洞外,陸錦屏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腳朝天拚命喘著粗氣。其他幾個人也跑得氣喘籲籲,雖然沒有陸錦屏這麽狼狽,但是不知道陸錦屏為什麽這麽著急的一路跑出來。


    陸錦屏好不容易呼吸平穩了,這才坐起眼說:“咱們命大,要再晚一會,咱們幾個都的死在裏頭!”


    幾個人都吃了一驚,瞧著他。


    江筱舟說:“難道裏麵有鬼嗎?那個人是不是被鬼掐死的?好嚇人。”剛說到這,江筱舟忽然捂著頭說:“我的頭好痛!”


    這一下,其他幾個人也跟著說頭痛,隻是剛才忍著沒說。


    陸錦屏笑了:“頭痛沒力氣,對吧?嘿嘿,咱們命大,剛剛撿回來一條命!”


    “啊?到底怎麽回事?”王世多等人問。


    “先不告訴你們,等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咱們先躲到樹林裏走去,等著張友生會把寶貝抱著出來,咱們再攔住他。”


    一聽這話眾人又吃了一驚,王世多說:“爵爺你能確定他會把寶貝找出來嗎?”


    陸錦屏神秘一笑說:“別著急,等一會兒我會告訴你們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你們幾個到山洞旁邊蹲著,注意不要發出任何聲響。等張有才出來,你們立刻把他抓住,但是不要傷了他。”


    一聽陸錦屏怎麽安排,幾個人隱約知道是什麽回事了。趕緊點頭,正要分開蹲守,陸錦屏把姚東才叫住。取出一根棉簽,說:“我需要你的一點唾液。不要問為什麽,等一會我會告訴你。”


    姚東才很是疑惑,但陸錦屏這麽說了,他當然也就點點頭。


    陸錦屏提取了他的口腔內黏膜拭子後,帶著雲子到了山洞口不遠的樹林裏,在樹叢中坐下。陸錦屏對雲子說:“你到洞口前草叢中蹲著,不要露出行蹤。如果他們無法控製張有才的話,你就出手,但是不要傷他性命。”


    雲子點點頭,到了前麵草叢中趴著。等著張友生出來。


    這時陸錦屏這才靠在一棵樹上,打開了法醫勘察箱,取出棉簽,提取了那柄刺入屍體心髒的刀刃上的血汙,然後分別對血汙拭子、姚東才口腔內黏膜拭子進行dna檢測。


    他對這個便攜式dna測序儀反應速度非常快,他有把握在張友生出現在洞口之前完成相關測試。


    果然,測試結果出來了,他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至此。真相已經大白。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洞口那邊傳來了嗬斥怒罵和激烈的搏鬥聲。接著便是一聲慘叫。然後傳來了王世多喘著粗氣的高聲叫喊:“爵爺,我們抓到他了,你快出來吧!”


    陸錦屏這才提著法醫勘察箱,哼著小曲往山洞那邊走。


    雲子站在前麵等著他,從他手裏接過箱子,跟著來到洞口。看見張友生被按在地上,一條右臂怪異地翻轉著。不停的發出痛苦的**。


    王世多感激地對雲子抱拳說:“多謝姑娘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們三個還真治不住這老賊。想不到這老賊武功如此高強。”


    原來剛才雲子躲在暗處,看見他們三個沒辦法製服張友生,張友生有可能脫逃,這才打出了石頭,擊碎了他的右肩,這樣幾個人這才將他抓住。


    姚東才和王世多兩人按住了張友生,抽出腰帶忙著捆他,江筱舟把地上的一個錦盒捧起來想打開,猶豫片刻,還是雙手捧著送到了陸錦屏麵前,陪著笑說:“爵爺,這應該就是那寶貝了,剛才他手裏拿著的,這東西還是你先收著,等賣了之後,咱們再按照先前約定分。”


    雲子淡淡一笑,這江筱舟倒也是有眼力勁,剛才他捧著那錦盒的時候,雲子目光如電掃了過去,讓對方知道厲害,主動把東西交給了陸錦屏。因為如果陸錦屏有心要奪取這個寶貝,那沒有任何問題,江筱舟知道,他們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倒還不如先把東西送到對方手裏,對方是朝廷爵爺,應該不會見財起意,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張友生痛苦地**著,高聲道:“你們搞什麽?為什麽要抓我?你們瘋啦?”


    陸錦屏瞧著他冷笑:“為什麽抓你?因為,你把我們帶進這山洞,想讓山洞裏的邪祟整死我們!你敢謀害朝廷命官,還不能抓你嗎?”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呆了,望著陸錦屏。


    張友生身體哆嗦了一下,瞧著陸錦屏說:“爵爺,我,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不明白?好,我來說!”陸錦屏道,“說實話,進山洞之前,我都沒有真正懷疑你有壞心。先前他們幾個懷疑你謀殺了他們的父親,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不會信,不過,他們說的倒也有一些道理,所以我對你是有一些警惕的,因為道理很簡單,你們四個為了這個寶貝在山村裏呆了二十年年,足以說明這個寶貝對你們有多重要。”


    “可是,你再確定他們三個應該已經死在島上之後,你並沒有想辦法找幫手重新回到上去尋找寶貝,因為你有這個可能,你已經知道是哪一個島,雖然你還不知道是哪一座山,但是海島畢竟隻有那麽大,慢慢尋找總會能找到,海島上的野獸,其實並不是大的障礙,人很聰明,要對付野獸有的是辦法,可是,你卻挨個找到了他們,告訴了他們這個情況,讓他們跟著你一起到島上來尋找的寶貝,這跟你們苦苦二十年守著那個寶貝誰也不相信誰這個做法是不一致的。”


    “——做一件事前後不一致,往往是有特別的原因,這個原因我雖然沒有把握,但是我還多少猜到了,這就是我對你的警惕的地方。結果證明我的警惕是有道理的,因為進了山洞之後,我很快發現了地上的那一灘血,我用道法確認那是人血,我跟你要了你們四人寫的血書的,那上麵有你們的血樣,我的道法可以鑒定這些血究竟是誰的。經過道法比對,我確信地上的那灘血就是你們死去三個人中的一個。”


    “這樣看來,就像你先前所說的看見,你們老大已經死在洞外某處,有被野獸吃掉的痕跡,那樣的話你們就隻有一個幸存者。我們繼續往裏走,突然聲稱肚子痛要去方便,讓我們先走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你所說的那個洞。這時我聞到了一股屍臭,雖然很淡,但是逃不過我的鼻子。跟著屍臭,我在一處隱蔽的洞裏找到了一具屍體,正是這個屍體,讓我才最終肯定,你原來是把我們帶入死地想謀害我們!就像前麵你用這個辦法害死了你的兄弟一樣!”


    姚東才插話說:“難道,地上那死去的老者是……,是中了邪祟而死的嗎?他,他是我們三人中某個的父親嗎?我認不出來,屍體已經腐爛變樣了。我是小時候見過父親,二十多年沒見,我已經想不起他什麽長相了。”


    陸錦屏點點頭說:“沒錯,當時我抽出匕首在他心口上刺了一刀,因為人雖然死了,人的血大部分已經*,心血相對要好一些。而我又沒有更多的時間取屍體上其他的檢材,我隻能希望他的心血還相對幹淨,可供我使用道法確認他的身份。果然,蒼天不負,我從刺入他心髒的匕首血樣中確定了他的身份,就是失蹤的三人中的一個!”


    王世多緊張的望著陸錦屏說:“這麽說,那死去的老人應該是我的父親!因為,我父親是他們中的老大,年齡最長,而他那個老者滿頭白發,肯定是我父親,可是四叔不是說,我父親是洞外麵被狼咬死的嗎?怎麽會死在洞裏麵呢?”


    陸錦屏到:“他說了謊話,你父親並不是被野獸咬死的,而是死於邪祟,這種邪祟無影無形,沒有什麽聲響和味道,讓人神不知鬼不覺中了道。中了這種邪祟的人,會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征,那就是死者的皮膚嘴唇和內髒器官,會出現一種櫻花一樣的粉紅色。這種顏色即便是人在人死了之後幾個月還能夠保持,特別是山洞溫度很低,現在又是冬天,屍體腐*較慢,使得這種特征得以保留很久。特別是在屍體低下的部位,因為血液在人死之後重力作用下會沉積在屍體的低,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我們隻怕全部都要死在裏麵。”


    陸錦屏所說的邪祟其實是一氧化碳,那老者死於一氧化碳中毒,陸錦屏當然不能說一氧化碳這麽現代化的詞匯,所以找了一個古人聽得懂的詞匯“邪祟”來說明,這樣他們容易接受。


    雲子一聽,打了個哆嗦,麵露驚恐之色,說:“原來如此,難怪哥哥你如此著急帶著我們狂奔跑了出來,原來裏麵居然有邪祟!而這老賊肯定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故意裝的肚子痛騙我們繼續往裏走,讓我們碰到邪祟全部死在洞裏,他卻從另外的山洞去了別的地方取寶貝,他想讓我們全部死在裏麵,他好獨吞寶貝。剛才出來的時候他還哼著小曲,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沒有半點焦急,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早已布下的圈套!幸虧爵爺你帶我們跑出了那山洞,他肯定以為我們出不來的,因為在山洞跟迷宮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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