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站在船頭,極目四望,天上一輪明月將四周照得明晃晃的,尤其是河麵,大慨能看出百十步遠,但是,河水靜悄悄的流淌,始終沒有見到陸錦屏和那女子冒出來,這讓葉青青急得哭了起來。


    為什麽陸錦屏落入水中,卻一直沒有浮出水麵呼吸?是不是淹死了?葉青青焦急萬分,不停地在河麵上帶著哭腔呼喊,希望陸錦屏冒出頭來換口氣,以便發現蹤跡趕去解救。可是,陸錦屏始終沒有露頭,河麵上隻有清冷的月光。


    陸錦屏的水性雖然好,可是他卻做不到那麽長時間的潛水,而現在他發現他可以做到,因為露娘用一根特製的竹筒伸出了河麵換氣,然後再抱住陸錦屏吻住他的嘴,吻得嚴嚴實實的,再將一口氣全部注入了他的嘴中。


    遊一會兒,再如法炮製,用竹筒吸幾口氣,再度入陸錦屏的嘴裏。


    陸錦屏能感覺到露娘嘴唇的嬌嫩,他毫不客氣的吻住對方櫻唇,將對方送來的空氣吞進了自己的肺中,盡管吐出氣泡,但是太微弱了,那麽遠的距離是沒辦法讓船上的葉青青看見。


    使用這種用竹筒杆不停呼吸度氣的辦法,露娘帶著陸錦屏遊出了老遠,估摸著遠遠離開了畫舫,這才帶著陸錦屏冒出了水麵。


    果然,那畫舫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遠遠的被他們甩在了身後。露娘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對陸錦屏嫣然一笑說:“陸兄弟,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你可不許調皮。不許說話,聽到沒有?要是你叫喊的話,那姐姐可不會客氣喲。”


    陸錦屏歎了口氣說:“如果姐姐看上了我,盡管說一聲就是了,又何必用這種方式呢?你說去哪我跟著你走,你說不讓我叫我當然不會叫喊。”


    露娘咯咯笑著,攬著她的腰說:“這才是我的好弟弟。那好,跟姐姐上岸。咱們從岸上走。”


    露娘帶著陸錦屏上了岸,左右看看,然後拉著他的手,沿著河岸走了一段路。在一棵大樹前停下。從樹洞中取出一個包裹,打開,裏麵卻是兩套衣服,一套裙裝,一套是長袍。


    露娘瞧著陸錦屏說:“你在這裏換衣裳,我在大樹背麵換,你可不許偷看我!”


    陸錦屏見她一身貼身魚皮衣,顯出曼妙的身材,笑了笑。心想這露娘不管臉蛋還是身材,雖然比不上瀟瀟,但卻也不輸給雲子和葉青青。而且多了一種成熟的女人風韻,更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陸錦屏拿過長袍,背過身麵朝著河岸,開始脫身上的濕衣服。


    露娘本以為陸錦屏會跟色狼一樣色迷迷瞧他,沒想到他竟然若無其事轉身開始換衣服,不由微微有些失望。嘟噥了一聲“榆木疙瘩腦袋!”然後走到了大樹後麵去換衣服。


    換衣過程中,露娘不時眼角偷瞄大樹後麵。希望能看見陸錦屏的身影,可是卻讓她失望了,始終沒有見到。等她換好衣服,把一頭濕發弄了個半幹,轉過樹幹,看見陸錦屏居然坐在樹下,抱著雙膝,瞧著滔滔的河水出神。


    露娘有些奇怪,問:“你不準備逃跑?”


    “我能跑到哪去?你身有武功,我又不會武,在你掌控之下,又如何能夠跑掉呢?”


    露娘咯咯笑著,將一頭濕發披散在肩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說:“知道就好,既然這樣,那乖乖的跟著姐姐走吧。”


    這時,河麵上遠處的畫舫已經淹沒在夜色裏。露娘拉著陸錦屏鑽進了樹林,很快找到了一條路,沿著路往前走。


    走了半個來時辰,便到了一個小村子。


    在村口一棵樹下,有兩個漢子坐在樹下不時地找小路這邊張望,旁邊樹上係著兩匹馬。


    看見露娘帶著陸錦屏過來,兩個漢子趕緊上前躬身施禮:“夫人來了?馬已經備好。”


    露娘點點頭,雙手托著陸錦屏的腰,將他舉起來放在了馬鞍上,陸錦屏在他的掌控之下,簡直如嬰兒一般毫無抵抗力。


    隨後,露娘翻身上馬,坐在陸錦屏身後,從懷裏取出一方手絹,對陸錦屏說:“對不住啦,小兄弟,我得把你的眼睛蒙上,放心,姐姐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說罷,用那方帶著香味的手絹把陸錦屏雙眼蒙住,什麽都看不見了。


    接著,露娘這才一手環抱著他的腰,另一手抓住了韁繩,雙腳在馬肚子上一夾,叫了聲“駕!”,那馬沿著山路往前飛馳而去。


    隨著山路的顛簸,陸錦屏能感覺到後麵兩團暖暖的在自己後背的感覺,陸錦屏說:“夫人,你要把我帶到哪去?”


    “不需要多問,到了你就知道。”


    陸錦屏便不再問,她雙眼被蒙,全身無力,隻能靠在露娘的胸前,感受著這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懷抱的感覺。


    山道回響著噠噠的馬蹄聲,很是清脆。


    又跑了一兩個時辰,一直往山上盤旋而上。終於,身後露娘說了一聲:“到了,陸兄弟,辛苦啦,抱歉!”說罷,伸手將他頭上的手絹解了下來。


    陸錦屏這才發現,天已經朦朦亮了,四周的情況倒也能看個清楚,隻見他們置身在一座山峰的半山之上,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透過森林縫隙能夠看見四周遠處的群山,但看不真切,這座山跟四周的山沒有什麽明顯區別,這讓他弄不清楚具體在什麽位置。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零零散散的站著幾個黑衣壯漢,都是帶著兵刃,正冷眼瞧著自己。


    露娘說:“兄弟不用緊張,他們是我的人,這一上去就沒有路了,馬是上不去的,我們隻能步行上山。在這就不需要在蒙你的眼睛了,免得你絆了個跟頭摔壞了,那姐姐可會心疼的。”說罷露娘咯咯嬌笑著,猶如一樹春桃。


    露娘一手抓著陸錦屏的手腕,手指扣在他脈門之上,陸錦屏便全身無力,無法抗拒,隻能乖乖的跟著走。前麵幾個大漢分成前後兩撥,一撥在前麵用砍刀開路,另外一波後麵斷後,繼續往山上攀登。這一去果然都沒有路,全是在荊棘叢中開路而行。


    一路攀登,陸錦屏體力不行,加上脈門被扣住之後使不上勁,所以很快便累得氣喘籲籲。


    露娘嬌笑著說:“還是我來帶你吧。”


    說罷,一手攬著他的腰,幾乎將他半提著往上走。陸錦屏一下覺得全身輕鬆了很多,坐登山纜車一般的感覺,心中更是駭然,這婦人武功著實不錯。


    陸錦屏忍不住問:“高老大應該不知道你會武功吧?不然絕對不會把你請來跟王八龜兩個人賭博的,對吧?”


    露娘笑了說:“爵爺猜得沒錯!”


    陸錦屏很是吃驚,說:“你認識我?”


    “當然。陸爵爺,堂堂同州司法,開國縣男。如何不知呢?不過,到了現在,告訴你實話也未嚐不可。——有人請我跟我丈夫來抓你,我們其實已經知道高老大布下一個局,請三個人來跟我丈夫賭博。他知道我丈夫好賭,可是他不知道我丈夫有一個聰明的腦袋瓜。這是他這麽多年沒有被朝廷抓到的原因。他立刻猜透了高老大的陰謀。你在受邀之列,應該就是你要來抓我丈夫,恰好你是我們要抓的人。既然如此,我們就將計就計。”


    “為了不引起你們的注意,所以這一次,隻有我出麵來抓你,我丈夫甚至沒到河邊,就害怕一露麵引起警覺。而高老大並不知道其實我是王八龜的夫人。我跟我丈夫兩個人經常裝著不認識,然後合謀釣魚賭博,聯手贏錢。高老大不知道,所以這次他居然把我叫去跟我夫君賭博,於是我正好將計就計,劫持走。”


    “你當真膽子夠大,帶了個丫鬟會點武功就想來抓我丈夫,你那丫鬟我沒跟她交過手,從她動作來看的確武功不俗,但是,要想擊敗我丈夫隻怕也不容易,更不要說抓到他了,帶她又有什麽用?都說你破案如神,料事如神,怎麽這一次卻如此的愚笨?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陸錦屏歎了口氣說:“是呀,我那點小聰明是耍給別人看的,可惜遇到了夫人這樣絕頂聰明之人。”


    等他們爬到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山頂處有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麵有幾頂帳篷。在帳篷前端坐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一雙眼睛老鷹似的盯著陸錦屏。


    到跟前,露娘這才放開了陸錦屏的手腕,對了身材瘦小的男人說:“夫君,爵爺我已經抓來了,怎麽樣還行吧?”


    那身材瘦小的男人就是雲露娘的丈夫,王八龜。


    王八龜點點頭,討好的對露娘笑了笑,然後把目光轉向陸錦屏,上下打量了一下說:“你就是同州司法陸爵爺?”


    陸錦屏說:“是我,你就是王八龜?”


    王八龜其實隻是他的外號,而且聽著很難聽,但是他絲毫不介意,反而自豪地晃了晃腦袋,說:“沒錯,抓到你可是有一大筆賞錢。而且,從今以後,你就乖乖的待在這山頂之上,我跟我娘子會守著你。這兒有吃有穿,你如果需要我還可以給你找女人來伺候你。總之,你隻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我們絕對不會對你怎麽樣,但你如果想逃走,那就會吃苦,所以勸你不要嚐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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