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動容道:“不行,你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你跟他走會有危險。你得跟我走,跟我在一起你才能平安。”


    陸錦屏苦笑:“沒辦法,凝眸姑娘給我吃了一種酒,這種酒的製酒物有劇毒,我誤服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而且,我還被一種古怪的生物的尖刺蟄了一下,我身中兩種劇毒。隻有她才能救我,我跟你走的話我會死的。”


    瀟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延年益壽丹?欽原?你是怎麽中這兩種毒的?”


    陸錦屏搖搖頭說:“我當時昏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誰使的手腳。”


    瀟瀟目光立刻淩厲起來,盯著凝眸:“是你對爵爺下的毒手?”


    凝眸卻沒有任何表情,束手而立。仿佛感覺不到來自瀟瀟的強大威脅。


    陸錦屏看兩人又要動手,趕緊雙手張開攔住說:“瀟瀟你誤會了,凝眸當時也昏過去了,是她把我救醒的,她要給我下毒的話,完全不用這麽費事的,所以我相信不是她。”


    瀟瀟道:“既然這樣,你還是跟我走,你放心,我能找到天底下最好的郎中來給你治療。”


    凝眸終於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兩種毒,不是哪個郎中能解得了的。”


    “難道你就有本事能化解這兩種毒嗎?我聽說這兩種都無藥可解。我警告你,要是爵爺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奶奶絕對會讓你碎屍萬段!就是你們姑娘也沒辦法維護!”


    凝眸麵部表情平淡地瞧著他,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陸錦屏趕緊說:“瀟瀟,你別擔心。凝眸姑娘對我挺好,他不會有壞心的。而且這兩種毒他都很了解,他一定能想辦法為我化解。你還是讓我跟他走吧,為了我的性命。”


    陸錦屏當然不擔心這兩種毒。雖然他也不敢肯定這兩種毒究竟有沒有從軀體驅逐出去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反而獲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而他現在提出這個話頭。隻不過是想找到一個充分的理由跟凝眸走,而不是跟瀟瀟去那個一直維護自己的人的身邊。


    陸錦屏作出這樣的抉擇是有他的考慮的。對自己不利的人。也就是胖女人和凝眸各自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陸錦屏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關鍵時候去跟友人見麵並沒有多大益處,如果能夠深入了解到究竟是誰要對自己不利,作用反而要大得多。


    而且,自己深入虎穴,對方並不知道自己擁有特異本事,關鍵時候施展出來。反而中心開花,製住對方,說不定是插入敵方心髒的一把尖刀,還能幫助照料自己的人取勝對方。


    所以,陸錦屏準備掩飾自己的能力,深入虎穴探個究竟。


    瀟瀟顯然沒了主意。


    陸錦屏說:“放心吧,凝眸說過了不會害我的。我相信。”


    瀟瀟跺腳道:“你不懂的,這後麵有很多危險,到時候隻怕連他也無法維護你!”


    凝眸平靜的口氣慢慢說:“我能保護她。”


    話語不多,也不如何鏗鏘有力。但是聽著卻讓人覺得非常踏實。陸錦屏感激的望了一眼凝眸,對瀟瀟說:“放心吧,她的武功不在你之下。能保護我的安全。”


    瀟瀟歎了口氣說:“既然如此,我回去稟報奶奶,由奶奶做主定奪。”


    說到這,瀟瀟指著凝眸說:“你可是親口答應了的,要是爵爺有半點閃失,我找你拚命!”


    凝眸沒有任何表情。


    陸錦屏對瀟瀟歉意的笑了笑,跟著凝眸快步往另一條街走去。


    瀟瀟望著他們的背影,一跺腳,轉身如風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小巷的深處。


    凝眸帶著陸錦屏奔出很遠。這才站住,回頭望著陸錦屏說:“我跟你說過了。你身上已然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你剛才找這個為借口要跟我走。目的是什麽?”


    陸錦屏笑了:“這不正合你的意嗎?你目的不就是要帶走我嗎?”


    凝眸瞧著他,片刻說:“不管怎麽樣,我答應過的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賽義放心吧,咱們走。”


    陸錦屏跟在她身後快步往前走,到了停到巷口的一輛馬車前,凝眸示意他先上車。陸錦屏上了車之後,凝眸也上了馬車,馬車夫卻不說一句話,飛舞馬鞭,馬車咕嚕咕嚕碾著青石板路往前駛去。


    馬車的四周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包括前麵的車棚,都被拉緊遮擋住了光線,所以車棚裏沒辦法看到外麵,不過兩邊的窗戶是白色的圍布,所以光線倒也還比較充足。


    陸錦屏坐在馬車裏瞧著凝眸:“原來你潛伏在春花樓,就是為了今天要把我帶走,對嗎?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要把我帶走,幹嘛要埋伏在春花樓呢?直接在暗處盯著我不就行了嗎?”


    凝眸說:“春花樓發生的詭異燒死案件,我們姑娘也非常好奇,想弄明白看看能否為己所用,所以,派我到春花樓來一探究竟,同時暗中保護你。”


    陸錦屏奇道:“原來你們也發現了春花樓風蝶被燒的事情很詭異?那你們有什麽發現沒有?”


    其實陸錦屏已經對這件事作出了合理的推斷,但是,他還是要故作不知情的樣子。


    “這些人被怪異的火燒死,的確非常令人驚訝,可是我查不出來,那火究竟是怎麽燒到人身上去的,是誰放的火,這火又是什麽東西做的,能夠如此猛烈的快捷的把一個人燒成焦炭。爵爺,你查出來了嗎?”


    說到這,凝眸側身瞧著陸錦屏。目光中充滿了詢問。


    但是,陸錦屏此刻已經做到了泰山崩於前而不為所動的鎮定,他一臉茫然:“是呀,究竟是怎麽被燒死的?我也一直搞不明白。”


    說到這,陸錦屏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你剛才說,你們姑娘派你來,你武功如此高強,居然還有人能指揮得動你,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凝眸說:“不該知道的不要問,不然有害無益,這是我給你的忠告,我帶你去的地方,你不說話比說話好,少說話比多說話好。記住。”


    陸錦屏吐了吐舌頭,說:“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肯定是有分量的,如果不是必須這樣做,你是不會說的,我聽你的話就是。”


    陸錦屏便不再說話,而在心中開始留心路況的情況,從此前他所處的位置,加上馬車方向的變化和行進的路徑來推算此刻在什麽地方。可是,他後來發現,他們的馬車居然是出城去了,而且街邊的叫賣聲也消失了。他們出城這是要去哪裏呢?陸錦屏不知道。


    馬車出來之後開始兜圈子,在城外馬路上轉,一直轉到陸錦屏歎氣搖頭,他整個被轉暈了,實在弄不清楚馬車現在的方向。而凝眸盤膝坐在馬車上,閉目入定,似乎已經物我兩忘。


    陸錦屏很想伸手去掀窗簾,但是他知道,凝眸絕對沒有睡著,何必要自討沒趣呢,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也學著老僧入定一般,閉目養神,思索著接下來的命運會是什麽。


    馬車轉著圈圈地往前走,不時的變換方向和路徑,有時候相對比較平坦,有時候則又坑坑窪窪的。


    走了一整天,終於,陸錦屏又聽到了叫賣聲,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城池,但是,由於先前他們一直轉著圈的行進,從所費的時間根本沒辦法來判斷他們究竟到了哪一座城池。又或者壓根便是返回到了同州。


    進了城之後,馬車繼續繞著圈的走,一會兒東一會兒西,一會兒南一會兒北,別說陸錦屏此前已經被轉迷糊,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方向,就算知道此刻在城裏,如此轉來轉去也會把腦袋轉暈分不清東南西北的。


    終於,馬車四周的熙熙攘攘的聲音漸漸稀少了,隻能聽到馬車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咕嚕咕嚕聲,四周已經聽不到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聲音。


    馬車又是繞了半天,這才在一處所在停了下來,而此刻,一直閉目不語的凝眸這才緩緩睜開眼,說了一句:“下車吧,到了。”


    就在這時,車簾撩了起來,車把式麵無表情的拿了一根凳放在馬車旁。陸錦屏踩著凳子下到了馬車下麵,四周張望。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小院子。四周圍牆非常高,院子裏一些低矮的平房,應該是到了大戶人家的宅院,但是看不到什麽丫鬟婆子,隻在馬車不遠處站著兩個要小丫鬟模樣的人,恭恭敬敬垂手而立,沒有說話。


    陸錦屏還想從更多的地方來推測他們所處的位置,可是,四周隻有高高的圍牆,圍牆外的東西卻看不到,四周也沒有高山讓他分辨,他甚至不能分辨究竟是在同州還是在別的城裏。


    凝眸並沒有阻止他對四周的觀察,似乎他知道陸錦屏從這裏麵找不到什麽東西可以讓他得出一個判斷結論來的。直到陸錦屏歎了口氣搖搖頭,凝眸這才說:“走吧,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


    陸錦屏跟著凝眸來到了院子正屋。凝眸說:“我住在這邊的廂房裏,有什麽事隨時叫我。房門關著的,你不要為難門房,他們不會給你開門讓你出去的。也不要試著離開這裏。你在這兒是絕對安全的。另外,不要想著呼喚瀟瀟的雪雕,它飛來這裏會被射死的。別害了這畜生一條性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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