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兩個捕快見到他趕緊躬身施禮。


    陸錦屏道:“有沒有人來過?”


    兩個捕快趕緊,搖頭說沒有人,除了先前王統領和薛刺史來探望過,知道爵爺在王爺在睡覺,他們也回去補瞌睡去了。


    陸錦屏笑了笑說:“連續兩天,大家都辛苦了,對了,那些村民怎麽樣?”


    “有幾個老族長的弟子和家人,在流放所外等候,他們也不敢上前喧嘩,隻是說,等著王爺把老族長放回去,他們好接他走,什麽時候放出來,他們什麽時候回去。就等在外麵。除此之外,到沒有其他的村民圍攏過來鬧事的。”


    陸錦屏說:“那就讓他們等著吧,既然他們願意的話。”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便看見一屋子的燈籠已經熄滅了,躺在床上的張族長依舊呼呼沉睡,因為被陸錦屏施展催眠術,除非陸錦屏給他解開催眠術,不然,他就會一直沉睡不醒。


    兩隻做了手術的耳朵,用消過毒的紗布緊緊纏繞著,所以一時還看不到傷口恢複情況。陸錦屏也隻是盡人事,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位張族長的造化了。當然,還得看老天爺是否給他麵子。


    接著,陸錦屏俯身過去,在他麵前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用堅定的語氣說:“醒來!”


    片刻,張族長眼睛慢慢張開,看了看四周,目光又落在了陸錦屏身上。突然一下坐起來,立刻,他感覺到頭部有些不對勁,兩隻耳朵被一層層包裹著纏在頭上,究竟是什麽回事,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很快發現,耳朵上原本已經割掉耳廓的地方,好像有什麽東西貼在上頭。便伸手摸了摸,透過厚厚包裹的繃帶。但還是摸到了自己耳廓,不由又驚又喜,難道先前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被人割掉了耳朵,而實際上卻沒有割掉嗎?他驚愕地望著陸錦屏。


    陸錦屏說:“你不必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可以告訴你,我會一些醫術,所以。切掉了你兩個耳朵之後,覺得你挺可憐的,一把年紀了,所以又重新給你縫上了。至於縫得好不好對不對我也沒把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要過上幾天,你的耳朵才能拆開繃帶,那時候才能看看,是不是長回去了。要是沒有長回去,血液不能流暢。那還得切下來,不然,腐爛的耳朵會讓你的身體中毒。那時候你就慘了。這是我醜話放在前頭,所以你還不必高興,因為還不知道這個手術是否成功了。”


    在古代,除非傳說,聽到這種神奇的醫術,又有誰真正見過割掉的耳朵還能重新粘回去又長好的?所以族長一臉驚愕盯著陸錦屏,他不敢相信真的有這等醫術,還以為陸錦屏在調侃說反話故意譏諷他。但是自己落在對方手中,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老族長還是多少知道的。所以咬牙並不說話。


    陸錦屏又說:“你乖乖的待在這,有吃有喝。不過你最好先別喝酒,否則對你傷口恢複不利。你在這兒待上幾天,我就不陪你了,一來要看看你的耳朵恢複情況,針對性的用藥,二來我必須把你留下來,以防你們的村民亂來,現在我還不能夠放你走,明白嗎?”


    老族長放下了手,扭頭望向一邊沒有理睬陸錦屏,甚至雙目閉上了,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陸錦屏也懶得去理睬,他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陸錦屏推門出來,吩咐兩個捕快小心戒備。然後,他看到了不遠處陪著笑臉點頭哈腰朝他打招呼的王統領。


    陸錦屏一拍腦門,走過去對王統領說:“對了,你夫人的病怎麽樣了?”


    王統領笑容有些僵,說:“多謝王爺掛懷,先前我回去看了一下,她一直在不停嘔吐,然後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怎麽著了,郎中也沒有辦法。”


    陸錦屏一拍腦門說:“哎呀,我到怎麽把這個茬給忘了?我這就檢驗看看你夫人究竟是什麽病,是什麽原因導致她連續嘔吐,這樣吧,這邊也沒啥大事情,你趕緊回去照顧你夫人,我這邊查出病因之後,馬上跟流放所的郎中商量,給你抓藥送來,爭取治好你夫人的病,你在這拖家帶口的,她跟著你也很受罪,不能夠虧待了人家,要好好的趕緊把她的病治好才是。”


    王統領感激涕零,連連作揖,然後快步往家走去。


    刺史上來賠笑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這兩天王爺沒有好好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些酒席,讓王爺好好可以吃一頓解解疲憊。


    陸錦屏心中牽掛著王統領夫人的病的事情,不過肚子還真餓了,先吃飯再幹事也是對的。因為化驗一時半刻是不會有結果的。


    於是馮刺史趕緊吩咐把酒菜送來,然後陪著陸錦屏吃了飯,既然陸錦屏說不喝酒那也就不喝,匆匆吃過飯,天已經黑了。


    陸錦屏讓葉青青取來了昨日提取的王統領夫人的嘔吐物到了他們先前休息的驛站客房,依舊關上房門讓葉青青在門口守著,他在裏麵做測試。


    檢測結果出來之後,陸錦屏心頭一沉,因為檢測的嘔吐物中紅色部分果然檢測出了鮮血成分。


    王統領夫人真的在吐血。這說明可能腸胃有潰或者有其他病變。


    陸錦屏決定對嘔吐進行詳細甄別,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於是他將嘔吐進行了清洗過濾,但是殘渣讓他疑惑,因為發現了一些堅硬的小顆粒的東西,還有一小撮頭發。


    嘔吐物怎麽會有這些東西?他立刻進行辨別,的確是人的毛發,還有骨骼。


    陸錦屏心中不由一動,沉吟片刻,立刻將那帶著毛囊的頭發進行了dna測試。


    測試結果與他提取到了dna檢測結果進行比對,瞬間,嘟嘟的蜂鳴聲讓他驚駭而意外。


    王統領夫人嘔吐物裏發現的毛發的dna跟剛剛被山妖咬死的囚犯的dna完全吻合,證明那毛發居然是剛剛被咬死的囚犯的頭發!


    難道王統領夫人居然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所謂狼人嗎?


    先前自己排查所有對象都局限在流放所範圍之內,而忽視了隨軍家屬,這些人為數不多,又住在流放外麵,這就使得陸錦屏把他們排除在嫌疑人之外,現在看來,這方麵的缺陷,使他漏掉了最關鍵的最重要的嫌疑人。


    陸錦屏立刻收拾好衝出來,對門口的葉青青說:“快,叫上瀟瀟,跟我走。”


    ————————————


    流放所家屬區小院。


    王統領正坐在床邊,滿臉憂色的望著自己的妻子,柔聲寬慰說:“王爺說了,你的病要查清楚病因,才能夠用藥。這之前先不能夠給你服藥。王爺說了,他正在給你查看究竟是什麽病。王爺是京城來的,聽說會道法,醫術也很高明,以前還曾經當過同州的醫官,咱們流放所郎中醫術太稀鬆平常,一直治不好你的病。現在有了王爺親自給你看病,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躺在床上的王統領的妻子四娘,依舊兩眼直愣愣望著天花板,胸脯不停的起伏,張著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這時,王統領的女兒從外麵蹦蹦跳跳的進來了,說:“爹,月亮出來了,可圓可圓了!”


    一聽這話,張統領嗯了一聲,扭頭慈愛的看著女兒,再回頭過來,便發現他的妻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他。


    王統領被妻子的那看著讓人膽寒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勉強笑了笑,說:“四娘,你感覺怎麽樣?”


    四娘還是一言不發,眼睛死死盯著他。這讓王統領更是發毛,碩大的腦袋開始發僵,他覺得麵對的並不是自己的妻子,而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人。


    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就在這時,四娘突然一把將他肩膀牢牢抓住。盡管四娘身材纖細,可是雙臂之間突然有了無窮的力量一般,讓肥碩而算得上有力的王統領居然無法無法掙脫。


    王統領不禁駭然,驚恐地說著:“四娘,你……,你怎麽了?”


    四娘的嘴慢慢張大,越張越大,兩側的肌肉往後拉伸,露出了一排的白森森的牙齒,一直拉到耳垂處,一張嘴居然整個張開如狼吻一般。


    王統領從來沒想到過,一個人的嘴能長得如此巨大,臉頰兩側的臉麵肌肉的牽引約束似乎不起作用,下頜骨牙床結構的製約也完全失效,張大的嘴足足可以覆蓋他的整張臉。


    王統領立刻知道那九個人是怎麽死去的。他張開嘴便要驚叫,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四娘的巨嘴吭哧一下,將他的整個頭部連同部分咽喉舌頭咬掉了。


    王統領的痛苦的慘叫聲根本無法迸發出來,因為能夠發出聲音的咽喉被四娘這一嘴徹底咬掉。


    但是王統領並沒有死,他眼睛還能看見他的妻子四娘巨大的嘴吞噬咬下,他頭骨在她的巨大的嘴裏如破碎的硬饅頭碎屑似的,鮮血順著他的嘴往下流淌,他的耳朵能聽到妻子咀嚼他的肉和骨頭的哢呲哢呲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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