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心懷忐忑的張佳妮，後麵跟著行政裝備科的吳書海科長。
房內煙氣太重，張佳妮一進來就皺起了秀眉，捂住可愛的鼻子，小跑到窗台，一邊打開窗戶，一邊嗡聲嗡氣地說：“葉局，你抽煙也就算了，還門窗緊閉的，真打算連蚊子、蒼蠅一起熏死啊！”
葉誌農看向張佳妮，並沒有說話，仍是那張死人臉，可目光柔和許多。對著吳書海點點頭，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排椅，平靜地說：“小吳，你們兩個先坐會。”接著又向歐陽超生做了個手勢，沉聲言道：“好了，現你可以談談具體情況了。”
歐陽超生自打張佳妮進來之後，視線就沒離開過她身上。這會葉誌農跟他說話，居然沒有反應，仍是直愣愣地盯著張佳妮猛瞅，怔怔出神。
“歐陽？”葉誌農加重語氣喊了一聲，心裏明顯有些不悅，隻是他長期一副死人臉，外人倒也看不出什麽。
趴窗口貪婪呼吸的張佳妮為葉誌農的聲音所驚。一轉身，發現一個滿臉傷痕的粉麵青年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差點沒嚇得尖叫出聲，好及時用雙手捂住了嘴……
歐陽超生見到張佳妮的反應，臉色一黯，心裏一陣苦澀。原來自己這副尊容是能夠拿來嚇人的！對造成自己這副慘相的元凶是恨上加恨。恨的咬牙切齒……
“咳咳！”卻是葉誌農人老成精、目光如炬，看出了歐陽超生的魂兒原是被張佳妮勾去，不好直言，這才假裝咳嗽提醒。
歐陽超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一現即沒。又瞅了一眼邊上的女警，這才悻然收回視線，恨聲說道：“葉局長，我是來討個說法的。一個多小時前，你們局裏的牌照zy55532的全順警車，我等紅燈時強行從邊上擠過去，把我買的奔馳刮擦地慘不忍睹，總要給我個交待不是？”
葉誌農一聽，臉色冷鬱了幾分。暗恨不知道是誰這不開眼，招惹了這個大麻煩，y市中誰不知道歐陽家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勢大量小，睚眥必報。不過心中卻是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維護手下的。他葉誌農從來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正要開口，卻發現吳書海的表情顯得特別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張佳妮表情也是極不自然，做賊心虛的那種。幹了幾十年的公安，分析能力自是不弱，心中一動，已經明白了幾分。
不管怎麽樣，事情發生了，總是要解決的。正好，趁著當事人都，可以說道個明白。
“小吳，你來我這，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葉誌農轉向吳書海，嚴肅地問道。
“是的，葉局。剛才接到八位市民的投拆電話，都是投拆我們局裏的警車撞壞了他們的車子。”吳書海忐忑地瞄了一眼張佳妮，這才小聲匯報。
“妮子，怎麽回事？”葉誌農雙眉一挑，望向張佳妮。千年不變的死人臉，終於因為表情有些變化而多了些生氣。
歐陽超生聞言，驚訝地望向張佳妮。難道，那輛全順警車，就是這位豔冠群芳的警花開的？這樣的話……
“葉局，是這樣的……”張佳妮垂著小腦袋盯著自己的鞋尖，顯得有些扭捏。好一會才抬起頭，心虛地說道：“當時，我正追蹤近我們y市裏四處作案的人販子團夥，所以，所以……”
“什麽！”葉誌農聞言，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動容。“追到了沒？快說！”
張佳妮和吳書海互望了一眼，顯然是因為很少見到局長臉部表情的變化，這才有些驚訝。要知道，分局的同事背地裏可是稱局長為“冷麵閻羅”的。
“你們真當我不是正常人，沒有七情六欲？得，先不計較這個。倒是結果怎麽樣，妮子你倒是快說啊！”見張佳妮和吳書海表情異樣，葉誌農馬上反應過來，是自己太激動了，才讓他們覺得不習慣。
“嗯，葉局。那夥人販子，西城區交警大隊的協助下，已經被一網打了。”張佳妮挺了挺胸脯，驕傲地說道。
“砰！”葉誌農重重地一拳捶桌子上。嘴角居然流出了一絲笑意。“好啊，這可是大功一件啊！這些日子因為這件案子，整個y市公安係統都被折騰的雞飛狗跳的，這下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對了，妮子，那些人販子現哪？”
“呃……全讓西城區交警大隊的周隊長給帶回西城分局了。”張佳妮眼神有點閃爍。這案子由哪個分局來辦，自然是哪個分局的功勞大點。沒把人帶到中心區分局，有點心虛。人都抓到了，後續事宜自然是輕鬆了許多，白白便宜西城區分局好大一份功勞，怕葉局會責怪他。
“哈！回頭，我去找鍾雲這老夥計說道說道，想來他也不能吞了我們中心區分局的功勞。”葉誌農的興奮的說道。
張佳妮這才想起，他們的葉局調任中心區分局擔任局長之前，西城區分局幹了好幾年的局長，現的西城區分局局長鍾雲當時還是副局長。兩人私交甚篤，合作無間，剛才自己那一番擔心卻是多餘了。
“葉局長，我的車……”歐陽超生見幾位警察說個沒完沒了，完全把他晾一邊，心裏很是不爽。不過，出於某些原因，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終於逮到了空隙，想插了一句話。哪想，還是被興奮中的葉誌農給打斷了。
“你的事不用多說了。你隻管把你的車拿去修，無論花掉多少費用，保險公司不給賠的部分，到時侯拿來我們分局報銷就是。還可以給你算誤工費。”葉誌農大手一揮，做出了承諾。
這件鬧得全城不安寧的案子能破掉，幾個錢算什麽？分局賠不起，還可以上報市局，讓市局來賠啊。別的不說，這案子市局懸賞五十萬呢！這筆經費省下來了，用來賠償幾位受損的車主，那是綽綽有餘了。
歐陽超生的話被直接堵回去，有點鬱悶。直到葉誌農說完以後，才人模人樣的再次開口：“葉局長，我是想說，這件事我打算不追究了，車輛的損失也由我自己來承擔吧。”
“哦？”葉誌農狐疑地瞟了一眼歐陽超生。這貨能有這高的覺悟？這時，又看到歐陽超生貌似一本正經地站著，可那對眼珠兒卻滴溜溜地打轉，直往張佳妮身上瞄去，頓時恍然大悟！嘴上也不說破，隻道：“既然你這麽理解與支持我們警方的工作，那我就代表政府，代表人民，真誠地向你道聲謝。”
歐陽超生聞言，麵有得色，還想說些什麽，再次被葉誌農打斷。“既然歐陽你不打算追究了，那就請先回吧。快要下班了，我們要召開一個臨時會議，商議一下這件案子的有關事項。”
“呃……”歐陽超生愣了一愣，沒想到葉誌農這快就過河拆橋，變相逐客。心中暗生恨意。無有理由再行留下，隻好告退。臨出門時，還回頭後瞄了一眼張佳妮，臉上是戀戀不舍之意。
“小吳，你是來請示那些受損車輛如何處理是吧？回頭，你跟車主說明一下情況，然後讓他們修理費用拿我們局裏全額報銷就是。好了，沒事的話，你先走吧。妮子留一下。”這時，葉誌農已經恢複了平靜，表情自然也變回了那副死人臉。
“妮子，歐陽超生這名字你聽說過吧？”目送吳書海出門後，葉誌農眼裏閃過擔憂之色。
“嗯，聽人提到過。”張佳妮點頭。
“剛才那個就是。”葉誌農淡淡言道。
“原來他就是歐陽超生啊！那張臉跟癩蛤蟆好像……”想起那張臉，張佳妮仍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沒猜錯的話，他來這裏，本來是打算借機找茬、興師問罪的，隻不過臨時改變了主意。你知道他為什麽前據後恭、高舉輕放嘛？”葉誌農意味深長地看著一無所覺的張佳妮。
“嗯，為什麽呢？”張佳妮覺得葉誌農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心裏有些毛毛的。
“我沒看錯的話，是因為他看上你了，想給你留個好印象。所以才會臨時放棄原本的打算。我猜，他以後一定會借機來找你的。”葉誌農緩緩說道。
“什麽！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才不要呢，就算看上那隻田雞也不會看上歐陽家的癩蛤蟆。”張佳妮小嘴一撇，很是不屑。
“嗬嗬……”葉誌農笑，好假。突然打趣道：“妮子，田雞又是誰？難道，張家的小妮子終於長大了？”
“葉叔叔，你說什麽呢……”張佳妮跺著腳，嬌羞不勝。
腦中浮出那張可惡的臉。這隻田雞，也是非常非常非常不討喜滴……
房內煙氣太重，張佳妮一進來就皺起了秀眉，捂住可愛的鼻子，小跑到窗台，一邊打開窗戶，一邊嗡聲嗡氣地說：“葉局，你抽煙也就算了，還門窗緊閉的，真打算連蚊子、蒼蠅一起熏死啊！”
葉誌農看向張佳妮，並沒有說話，仍是那張死人臉，可目光柔和許多。對著吳書海點點頭，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排椅，平靜地說：“小吳，你們兩個先坐會。”接著又向歐陽超生做了個手勢，沉聲言道：“好了，現你可以談談具體情況了。”
歐陽超生自打張佳妮進來之後，視線就沒離開過她身上。這會葉誌農跟他說話，居然沒有反應，仍是直愣愣地盯著張佳妮猛瞅，怔怔出神。
“歐陽？”葉誌農加重語氣喊了一聲，心裏明顯有些不悅，隻是他長期一副死人臉，外人倒也看不出什麽。
趴窗口貪婪呼吸的張佳妮為葉誌農的聲音所驚。一轉身，發現一個滿臉傷痕的粉麵青年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差點沒嚇得尖叫出聲，好及時用雙手捂住了嘴……
歐陽超生見到張佳妮的反應，臉色一黯，心裏一陣苦澀。原來自己這副尊容是能夠拿來嚇人的！對造成自己這副慘相的元凶是恨上加恨。恨的咬牙切齒……
“咳咳！”卻是葉誌農人老成精、目光如炬，看出了歐陽超生的魂兒原是被張佳妮勾去，不好直言，這才假裝咳嗽提醒。
歐陽超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一現即沒。又瞅了一眼邊上的女警，這才悻然收回視線，恨聲說道：“葉局長，我是來討個說法的。一個多小時前，你們局裏的牌照zy55532的全順警車，我等紅燈時強行從邊上擠過去，把我買的奔馳刮擦地慘不忍睹，總要給我個交待不是？”
葉誌農一聽，臉色冷鬱了幾分。暗恨不知道是誰這不開眼，招惹了這個大麻煩，y市中誰不知道歐陽家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勢大量小，睚眥必報。不過心中卻是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維護手下的。他葉誌農從來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正要開口，卻發現吳書海的表情顯得特別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張佳妮表情也是極不自然，做賊心虛的那種。幹了幾十年的公安，分析能力自是不弱，心中一動，已經明白了幾分。
不管怎麽樣，事情發生了，總是要解決的。正好，趁著當事人都，可以說道個明白。
“小吳，你來我這，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葉誌農轉向吳書海，嚴肅地問道。
“是的，葉局。剛才接到八位市民的投拆電話，都是投拆我們局裏的警車撞壞了他們的車子。”吳書海忐忑地瞄了一眼張佳妮，這才小聲匯報。
“妮子，怎麽回事？”葉誌農雙眉一挑，望向張佳妮。千年不變的死人臉，終於因為表情有些變化而多了些生氣。
歐陽超生聞言，驚訝地望向張佳妮。難道，那輛全順警車，就是這位豔冠群芳的警花開的？這樣的話……
“葉局，是這樣的……”張佳妮垂著小腦袋盯著自己的鞋尖，顯得有些扭捏。好一會才抬起頭，心虛地說道：“當時，我正追蹤近我們y市裏四處作案的人販子團夥，所以，所以……”
“什麽！”葉誌農聞言，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動容。“追到了沒？快說！”
張佳妮和吳書海互望了一眼，顯然是因為很少見到局長臉部表情的變化，這才有些驚訝。要知道，分局的同事背地裏可是稱局長為“冷麵閻羅”的。
“你們真當我不是正常人，沒有七情六欲？得，先不計較這個。倒是結果怎麽樣，妮子你倒是快說啊！”見張佳妮和吳書海表情異樣，葉誌農馬上反應過來，是自己太激動了，才讓他們覺得不習慣。
“嗯，葉局。那夥人販子，西城區交警大隊的協助下，已經被一網打了。”張佳妮挺了挺胸脯，驕傲地說道。
“砰！”葉誌農重重地一拳捶桌子上。嘴角居然流出了一絲笑意。“好啊，這可是大功一件啊！這些日子因為這件案子，整個y市公安係統都被折騰的雞飛狗跳的，這下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對了，妮子，那些人販子現哪？”
“呃……全讓西城區交警大隊的周隊長給帶回西城分局了。”張佳妮眼神有點閃爍。這案子由哪個分局來辦，自然是哪個分局的功勞大點。沒把人帶到中心區分局，有點心虛。人都抓到了，後續事宜自然是輕鬆了許多，白白便宜西城區分局好大一份功勞，怕葉局會責怪他。
“哈！回頭，我去找鍾雲這老夥計說道說道，想來他也不能吞了我們中心區分局的功勞。”葉誌農的興奮的說道。
張佳妮這才想起，他們的葉局調任中心區分局擔任局長之前，西城區分局幹了好幾年的局長，現的西城區分局局長鍾雲當時還是副局長。兩人私交甚篤，合作無間，剛才自己那一番擔心卻是多餘了。
“葉局長，我的車……”歐陽超生見幾位警察說個沒完沒了，完全把他晾一邊，心裏很是不爽。不過，出於某些原因，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終於逮到了空隙，想插了一句話。哪想，還是被興奮中的葉誌農給打斷了。
“你的事不用多說了。你隻管把你的車拿去修，無論花掉多少費用，保險公司不給賠的部分，到時侯拿來我們分局報銷就是。還可以給你算誤工費。”葉誌農大手一揮，做出了承諾。
這件鬧得全城不安寧的案子能破掉，幾個錢算什麽？分局賠不起，還可以上報市局，讓市局來賠啊。別的不說，這案子市局懸賞五十萬呢！這筆經費省下來了，用來賠償幾位受損的車主，那是綽綽有餘了。
歐陽超生的話被直接堵回去，有點鬱悶。直到葉誌農說完以後，才人模人樣的再次開口：“葉局長，我是想說，這件事我打算不追究了，車輛的損失也由我自己來承擔吧。”
“哦？”葉誌農狐疑地瞟了一眼歐陽超生。這貨能有這高的覺悟？這時，又看到歐陽超生貌似一本正經地站著，可那對眼珠兒卻滴溜溜地打轉，直往張佳妮身上瞄去，頓時恍然大悟！嘴上也不說破，隻道：“既然你這麽理解與支持我們警方的工作，那我就代表政府，代表人民，真誠地向你道聲謝。”
歐陽超生聞言，麵有得色，還想說些什麽，再次被葉誌農打斷。“既然歐陽你不打算追究了，那就請先回吧。快要下班了，我們要召開一個臨時會議，商議一下這件案子的有關事項。”
“呃……”歐陽超生愣了一愣，沒想到葉誌農這快就過河拆橋，變相逐客。心中暗生恨意。無有理由再行留下，隻好告退。臨出門時，還回頭後瞄了一眼張佳妮，臉上是戀戀不舍之意。
“小吳，你是來請示那些受損車輛如何處理是吧？回頭，你跟車主說明一下情況，然後讓他們修理費用拿我們局裏全額報銷就是。好了，沒事的話，你先走吧。妮子留一下。”這時，葉誌農已經恢複了平靜，表情自然也變回了那副死人臉。
“妮子，歐陽超生這名字你聽說過吧？”目送吳書海出門後，葉誌農眼裏閃過擔憂之色。
“嗯，聽人提到過。”張佳妮點頭。
“剛才那個就是。”葉誌農淡淡言道。
“原來他就是歐陽超生啊！那張臉跟癩蛤蟆好像……”想起那張臉，張佳妮仍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沒猜錯的話，他來這裏，本來是打算借機找茬、興師問罪的，隻不過臨時改變了主意。你知道他為什麽前據後恭、高舉輕放嘛？”葉誌農意味深長地看著一無所覺的張佳妮。
“嗯，為什麽呢？”張佳妮覺得葉誌農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心裏有些毛毛的。
“我沒看錯的話，是因為他看上你了，想給你留個好印象。所以才會臨時放棄原本的打算。我猜，他以後一定會借機來找你的。”葉誌農緩緩說道。
“什麽！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才不要呢，就算看上那隻田雞也不會看上歐陽家的癩蛤蟆。”張佳妮小嘴一撇，很是不屑。
“嗬嗬……”葉誌農笑，好假。突然打趣道：“妮子，田雞又是誰？難道，張家的小妮子終於長大了？”
“葉叔叔，你說什麽呢……”張佳妮跺著腳，嬌羞不勝。
腦中浮出那張可惡的臉。這隻田雞，也是非常非常非常不討喜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