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情啊,人家這樣幫你,你用劍刺人家。”南風浪的臉隨風搖擺,隨時都會散去一般,卻添了幾分嫵媚。


    柳月明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說道:“你確實幫了我,但現我就要離去。所以你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要是再糾纏不清,下一次我肯定會真的殺了你。”


    南風浪由風所化的臉慢慢消散:“為何男子總無情”幽怨的聲音隨風而逝。


    這一夜靈境燈火通明,無數人奔走於各處尋找柳月明的下落,但終一無所獲,一切跡象表明,柳月明已經離開了靈境。


    “他走前沒說什麽?”花缺月站床邊問躺床上的周羽。


    周羽坐起了身子,又將背角往身上拉了一拉,說道:“他說他要去找柳無劍,然後殺了他。”


    花缺月不再說話,沉默了良久後歎了一口氣便轉身離去,離去之前他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周羽躺下,睜著眼睛一直呆到東方的旭日漸漸升起。


    “娘,準備衝脈。”周羽閉上了眼睛。


    周羽出現一片虛空,四周滿是黑暗,隻有頭頂上那些支離破碎的紅色河流泛著淡淡的紅光。


    娘出現周羽身旁,她神色凝重的看著那些紅色斷河,然後緩緩捏緊了粉嫩的拳頭。


    “開始。”周羽漸漸虛空消散,化作了點點紅光布滿了整個虛空,將這片天地照得微亮。


    娘點了點頭,化作一道綠光融入整片虛空。


    下一刻,一道急射著的綠光從一條斷河射出,刺破黑暗,劃開虛空,瞬間與距離這條斷河近的那條斷河鏈接上了。


    虛空的紅點附綠色閃電,等到閃電消失後仍然存,隻是非常的淡,就像一根極細的紅線連兩條滔天巨河一般。


    隨時都會斷裂似的細紅線畢竟沒有真的斷裂,綠色閃電再一次劃過虛空鏈接那兩條紅色斷河之後,原本極淡極細的紅色河流粗上了幾分,也濃了許多。


    躺床上的周羽渾身不斷的冒著汗水,閉著的眼睛之上眉毛緊鎖,似乎是忍受極大的痛苦。衝脈所帶來的疼痛不能言喻,周羽隻能咬著牙堅持。


    另一處屋,另一個男人也正汗如雨下。


    左噑用一塊白色的手帕光禿禿的腦門上擦了一擦,然後又擦了擦脖子和四肢。


    “他的目標是你。”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厚重的騎士戰甲出。


    左噑身前的騎士與其他騎士的裝束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名騎士站他的身前,完全沒有一絲恭敬之意。


    對獸領沒有恭敬之意的騎士要麽就是**,要麽就是有著絕對的實力。而這名騎士明顯是後者。


    “長老提醒得是,隻是這柳月明的實力是不是太強了一些。”左噑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獸宗秘密派出了從不世上行走的第長老,就是為了應付突事件,而此時有十五名精銳騎士被人殺死,他豈能不聞不問?


    “小道爾,今晚你和我呆一起,哪也別去。”獸宗第長老說道。


    左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他露出笑臉:“多謝長老隻是那柳月明還會回來嗎?”


    “誰知道他現正躲哪裏?說不定是靈境將他藏了起來。”


    “不可能,要是是靈境將他藏了起來的話,我肯定知道。”左噑不小心說漏了嘴,馬上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靈境不會這麽做的。”


    “金長老有請獸宗使者前往議事廳商議結盟大事。”一名靈境童子門外喊了聲。


    左噑站了起來,將那塊白色手帕放入懷,嘴裏罵道:“商你媽的事!”但他還是走了出去。


    結盟抵抗妖族是整個人類的大事,各大門派和各大國於各自所需要承擔的責任和所需提供的強者數量上爭吵不休。


    任誰都知道,強者是各大勢力立足於這個世界上的根本,要是因為抵禦妖族而被消耗太多,即使打退了妖族,也極有可能被其他門派或者勢力乘虛而入。


    結盟,還不如說是談判。議事廳上爭吵得麵紅耳赤,私下卻又互相通氣的使者們讓金不換感覺很是頭疼。


    靈境都已經幾乎傾全境強者而動,這些狗屁使者們還為了些蠅頭小利和各自的私欲浪費時間,這一日的商論就像前一日那樣,仍然毫無進展。


    昨天因為帶周羽去草原而錯過會議的花缺月看著眾人離去之後搖了搖頭,他對金不換說道:“我就知道這些家夥會是這樣。不知金長老有了決斷沒有?”


    金不換坐位置上一動也不動,他說道:“這些家夥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好心讓他們商議,卻互相推脫各自的責任。”


    花缺月歎了口氣,向門外走去:“要是師尊的話,根本不需要商討,隻需要命令。”


    金不換神色一凜,眼閃過一絲恨意,他對著花缺月的背影說道:“那是獨斷專行。”


    花缺月沒有說話,他心裏歎息著,都到了全人類危難的時刻,居然還不能將聲音統一,是的,人類永遠不可能保持聲音一致,但如果讓其他人閉嘴,隻有一個人說話,那整個人類世界才會隻剩下一種聲音。


    這種做法確實獨斷專行,但人類麵臨浩劫之時,這是有效的方法,何況靈境境主靈悠子是這個世界上的強之人?


    “師尊,你哪?”花缺月看著那輪鑽出雲層的彎月,上麵有淡淡的血紅色“月明,你哪?”花缺月站走廊上看著天空的彎月怔怔出神,一陣夜風吹過,繞開花缺月奔向遠方。


    花缺月的眼神從天空之上的血色彎月上收回,看向這一陣遠去的夜風,他眼漸漸露出一絲別樣。


    花缺月伸出了左手,夜空一抓,竟將無形無態的風兒抓了手,他用左手捧著被抓掌的風,放到了鼻下,輕輕一嗅。


    一股極淡的血腥味和冰涼之意由鼻孔進入,花缺月抬起了頭看向遠處漆黑的夜幕:“你既然走了,為何還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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