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舉動。(.)才能出乎他人意料。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帶著沙發逃跑。也虧向天亮想得出來。


    還別說。他的這一歪招。讓兩個彪形大漢瞬間楞在那裏。足有一秒鍾之多。


    一秒鍾實在短暫。一眨眼的功夫。白駒過隙。煙影難留。


    但是。對急於逃跑的向天亮來說。一秒鍾已經足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


    向天亮和沙發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向上飛升起來。


    兩個彪形大漢驚醒過來。四手齊出。迅速抓向了向天亮。


    可惜。四隻手先抓到的是沙發。


    哢嚓一聲。離地麵不到六七十厘米高的單人沙發。竟被兩個彪形大漢拆成了兩半。


    向天亮的身體還在上升。


    兩個彪形大漢的四隻手。又一次發起攻擊。朝向天亮身上撲去。


    向天亮忙而不亂。雙腿一彎一縮。上升暴升。左手伸出去。輕巧的掛在了吊燈上。


    但向天亮根本就沒有緩口氣的功夫。一股淩厲的風。已從側麵呼嘯而來。


    是那個瘦高個的掌風。


    與此同時。兩個彪形大漢也已第三次出手。低沉的怒吼聲中。四隻手已來到向天亮的臀部邊。


    三麵受敵。向天亮陷入了絕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向天亮右腋下的公文包。突然飛了起來。迎向了瘦高個的雙掌。


    接著。向天亮一聲低嘯。身上的風衣象充了氣的似的。倏地鼓脹起來。


    瘦高個果真了得。看到迎麵飛來的公文包。他的雙掌竟能生生地收住。雙掌接住了公文包。


    公文包裏有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為肉掌所粉碎。


    這邊的兩個彪形大漢。配合默契。出手齊整。抓到的卻是向天亮那鼓脹著的風衣。


    “啪……”


    風衣頓時被抓成碎布片片。


    向天亮的樣子有些狼狽。因為風衣被抓碎了。兩個袖子還留在他的兩條胳膊上。


    三十六計走為上。逃跑要緊。外在形象並不重要。外在形象毀了還可以重新塑造。


    不能被抓獲。這是向天亮此時此刻唯一的信念。


    一旦被抓獲。那光輝形象才是真正的被毀了。而且還得接受張宏的城下之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其實那個公文包裏並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需要認真和緊張的時候。向天亮從來是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的。


    向天亮的雙腿曲了起來。全力蹬在吊燈的吊柱。身體呼地向著窗戶飛了過去。


    速度太快了。快得目不暇接。快得瘦高個和兩個彪形大漢來不及再次出手。


    還是那扇窗戶。機靈的向天亮。從一進房間就嗅出了味道不對。借著和陳益民站在窗前的機會。早就想好了退路。


    在玻璃的破碎聲中。向天亮的身體象利箭般鑽窗而出。


    六層樓。二十幾米的高度。向天亮當然無法讓自己飛身落地。


    所以。當向天亮鑽窗而出的瞬間。他的兩個腳尖己然勾起。正好勾在窗門上。一下就減緩了自己的飛行速度。


    接著。兩個腳尖又拖泥帶水般地。摩擦著滑過窗台。當上身急速下墜的時候。兩個腳尖正好勾在窗台的邊緣。


    身體並沒有下墜。而是向了白色的牆壁。向天亮隻需伸出雙手觸牆。就讓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靠在了牆上。


    下麵的街上傳來了驚呼聲。其中的一輛警車上。衝下來兩個人。正是向天亮的得力兄弟。濱海縣公安局局長邵三河和常務副局長周必洋。


    看到懸窗而掛的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拚命地跑了過來。


    這是高玉蘭部長的事先安排。為了今天的“見麵”。濱海縣公安局可謂精英盡出。


    同一輛警車上。伸出了兩把狙擊步槍。槍口指向。正是向天亮剛剛飛身而出的窗戶。


    兩把狙擊步槍的主人。正是濱海縣公安局的兩個“新槍神”。縣特警分隊的茅新和方騰。向天亮的兩個同門小師弟。


    旁邊還有三一輛警車兩輛轎車。警車上坐著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明。


    **明和他的同伴們都驚呆了。


    那是省委副書記陳益民住的房間。濱海縣公安局的人都瘋了。


    茅新和方騰可一點都不含糊。雙槍彈上膛。栓已開。倘若有人對懸空而掛的向天亮不利。他倆肯定毫不猶豫地在第一時間扣動板機。


    向天亮已緩過氣來。雙腳一鬆。身體向下而飄。


    接下來的舉動。對向天亮來說。既是家常便飯。又是輕而易舉。


    每一層樓高達四米。上下兩個窗台的間距也是四米。向天亮在這點距離上下飄。就象玩兒似的。一口氣的功夫。已落在了地上。


    “天亮。你沒事吧。”邵三河扶住了向天亮。


    “他。他媽的……點子太硬了。回。回去再說……”


    邵三河對周必洋笑說。“沒事沒事。還會罵人呢。”


    十幾分鍾後。向天亮已坐在朱家老宅客廳的沙發上。接過楊碧巧遞來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地一幹而盡。


    客廳裏。還坐著高玉蘭和陳美蘭。以及隨同向天亮而來的邵三河和周必洋。


    “好家夥……經過你們都聽得到。我就不再說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誠意。不過是設了一個局。把我騙過去後。想搶走有關那天晚上的證據。他們臨時設置了電波屏蔽係統。幸虧我事先在電路上做了手腳……落荒而逃。真他媽的晦氣啊。”


    高玉蘭看著向天亮道:“這麽說。陳益民請了高手過來了。”


    向天亮點著頭。“三個。一個練鐵砂掌瘦高個。兩個摔跤好手。加上陳益民的司機小王也是特種兵出身。要是四個家夥一齊出手。真刀真槍的幹。我非被大卸八抉不可。”


    周必洋說。“我本來是守在招待所門口的。隻看到那兩個摔跤的胖子進去。但沒見到過你說的練鐵砂掌瘦高個。”


    “練鐵砂掌瘦高個應該是昨晚就來了的。而那兩個摔跤的胖子是從京城飛過來的。陳益民怕拿不住我。一直等到那兩個摔跤的胖子到了以後才開始動手。”


    邵三河點著頭說。“我按咱們的約定。守在那扇窗門外的街上。必洋跑過來說來了兩個摔跤的胖子。都是生麵孔。我就覺得情況不妙了。”


    向天亮笑道:“三河兄。必洋兄。你們也真夠膽大的。我去見陳益民都都不敢帶槍。你們倒好。連狙擊步槍都拿出來了。”


    高玉蘭道:“亮槍是我的命令。邵局長電話向我緊急報告後。我認為應該亮槍震懾。”


    向天亮噢了一聲。向高玉蘭投去感激的目光。


    邵三河看著高玉蘭問。“高部長。我有些不明白。陳副書記明擺著是要扣壓天亮。他怎麽會如此膽大妄為呢。”


    “這就叫殘酷的政治。或政治的殘酷。”高玉蘭說道。“一方麵。他們是有恃無恐。張宏的父親張老爺子在黨內的資格可以說僅次於天亮的爺爺關天月。但關老爺子離休後幾乎不問政事。而張老爺子卻很活躍。象張宏這樣的阿鬥。他都還在拚命的扶持。另一方麵。是陳益民為了討好張老爺子。急於幫張宏擺脫困境。所謂病急亂投醫。使出這種手段並不奇怪。勝者為王敗者寇。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天亮一旦被擒。他就什麽文章都能做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在他手裏。他怎麽做都是主動的。”


    “那這個事該如何了結呢。”邵三河又問道。


    “不了了之。”高玉蘭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往上指了指。“這件事看來隻能動用高層了。所以。咱們全體撤出清河市區。回到濱海一切照舊。美蘭也恢複上班。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唯有這樣。清河才會重歸穩定。也省得蛇蚌相爭。漁翁得利。被某些人趁機鑽了空子。”


    向天亮默然。心說高層對高層。倒是省事多了。


    盡管心裏讚同高玉蘭的決定。向天亮還是有些不甘。畢竟最後是“丟盔卸甲”。落荒而逃。麵子丟大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走後。向天亮還在琢磨著。怎樣把丟了的麵子爭回來。


    三個女人圍坐過來。都關心地瞅著向天亮。楊碧巧還拿玉肘輕輕地推了向天亮一下。“天亮。你沒有事吧。”


    “我有事。事兒大了去了。”向天亮虎著臉說。


    陳美蘭最了解向天亮。微笑著說。“你是想找點麵子回來吧。”


    向天亮點了點頭。“是的。不然我會吃不下睡不著的。也會沒興趣為你們加油的。”


    高玉蘭笑道:“真是個孩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給京城打了電話。有人很快會把整個事情告訴張老爺子。張老爺子一定會對陳益民和張宏大發雷霆。陳益民和張宏也不敢再亂來了的。所以。咱們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了。”


    “不行。我必須找點麵子回來。”向天亮瞪起雙眼道。“誰阻止我。我就先打誰的屁股再休了她。”


    三個女人都笑了。高玉蘭道:“好吧。我們不反對你了。我們先回濱海。你辦完事後也趕緊回去。但是。不能搞得不好收拾哦。”


    高玉蘭同意。向天亮大喜。“嗬嗬……老子不殺人不放火。就是讓他們難受一陣子。嚐嚐吃不下睡不著的滋味。”


    向天亮腦筋一轉。鬼主意就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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