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周必洋的奔跑速度。當然比不上子彈的速度。


    啪的一聲。一顆子彈從兩棵棕櫚樹間穿過來。正中劉曲龍的眉心。


    劉曲龍的身體震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當場斃命。


    周必洋翻過木柵欄。跑到劉曲龍的屍體麵前。一邊衝著對講機怒吼。


    杜貴臨跑過來了。公園長椅上的便衣也跑過來了。


    從茶樓裏。也跑出來兩個便衣。向天亮認得。那是肖劍南從清河市公安局帶來的助手。


    隻是不見肖劍南的身影。


    向天亮沒有下車。隻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皺著眉頭深思。


    待到邵三河回身看著向天亮的方向時。向天亮不失時機。伸手到車窗外。大拇指衝著小南河的方向指了指。


    邵三河會意。對杜貴臨吩咐了幾句後。急忙跑回到向天亮的車邊。


    車‘門’未關。車輪已轉。桑塔納轎車飛快地跑了起來。


    邵三河說。“肖劍南沒來。”


    向天亮一聽。立即刹車。掉轉車頭又跑了起來。


    “天亮。子彈是從小南河對麵打過來的。”


    “我知道。”


    “可是你現在的方向不是去小南河對麵。”


    “你猜猜我去哪裏。”


    “噢……我知道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以最快的速度。向天亮和周必洋趕到了市委招待所。


    車在市委招待所院子裏停下。周必洋下車跑著進了市委招待所大廳。


    向天亮還是沒有下車。而是又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肖劍南住在市委招待所。


    幾分鍾後。周必洋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市委招待所保衛科科長張佩林。


    張佩林是謝影心的同父異母弟弟。剛剛由副科長提為科長。


    向天亮做了手勢。周必洋和張佩林一前一後鑽進了車裏。


    周必洋說。“他不在。”


    向天亮問張佩林。“佩林。你今天見過清河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肖劍南嗎。”


    張佩林搖著頭說。“沒有。你電話吩咐後。我這幾天一直留意肖劍南副局長的情況。今天我沒有見過他。剛才我問過大廳服務台的工作人員。她們說也沒有見過肖劍南副局長。”


    “我知道了。”向天亮吩咐道。“佩林。我繼續給我盯著。如果肖劍南副局長回來。你要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


    張佩林應了一聲是。下車而去。


    向天亮再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莫名其妙地笑了。


    周必洋笑道:“你一直在懷疑他。”


    向天亮道:“他不得不讓我懷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周必洋問道:“這話我應該怎麽理解。”


    向天亮反問道:“六位局長副局長。如果一定要我懷疑一個。你說我該懷疑誰。”


    周必洋問道:“他最早的破綻是什麽。”


    向天亮道:“他不該來濱海。”


    點了點頭。周必洋問道:“那你算一算。他現在在哪裏。”


    向天亮道:“他在回來的路上。”


    周必洋道:“可是。他還沒有回來。而按時間計算。他應該回來了。”


    向天亮笑道:“因為有人把他絆住了。”


    周必洋問道:“誰。”


    向天亮道:“咱們的幫手。”


    桑塔納轎車退出市委招待所。繞著圍牆到了市委招待所後院的小街上。“老周。他住在哪個房間。”


    “三零八。”周必洋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從後‘門’回家。張佩林在後院加裝了攝像探頭。我相信他不會笨到主動暴‘露’自己。”


    向天亮深以為然。駕車又回到了市委招待所前‘門’。“老周。如果是你。會不會馬上回到市委招待所。”


    周必洋笑著說。“如果是我。當然不會馬上回到市委招待所。因為我是本地人。我有無數理由為自己開脫。但肖劍南會。一是他不是本地人。幾乎沒有朋友或熟人。他沒有地方可去。二是他必須回市委招待所。因為今天他本來應該去跟蹤劉曲龍。是他借口胃病發作與助手換了班。那麽既然如此。他就應該待在市委招待所好好休息。”


    向天亮輕輕一笑。“可他現在不在。”


    周必洋笑道:“我很想知道他會如何自圓其說。”


    “其實。是他疏忽了。”向天亮道。“我替他算過了。我想他自己也應該算過了。從小南河的北岸回到市委招待所。本來是有足夠的時間的。”


    周必洋道:“他忘了背後有人。有人擋住了他回來的道路。”


    向天亮一聲輕歎。“典型的‘欲’蓋彌彰啊。”


    杜貴臨打來電話。導至劉曲龍斃命的那顆子彈。是從小南河北岸的一個舊廠房的樓頂上發‘射’的。距離劉曲龍所在位置整整六百五十米。現場除了一枚彈殼。沒留下任何其他線索。而在舊廠房的院子裏。找到了一枝狙擊步槍和一套衣服。槍上沒留下指紋。但槍與彈殼及劉曲龍腦袋上的彈頭對上了號。當然。槍與彈殼及彈頭對上號。還隻是初步的判斷。


    向天亮問。“距離整整是六百五十米。正中眉心。老周你能做到嗎。”


    周必洋說。“我不能。減一半也不能。”


    向天亮問。“誰能。”


    周必洋說。“都不能。”


    向天亮問。“我呢。”


    周必洋說。“你是個例外。也許你能。”


    向天亮問。“為什麽是也許。”


    周必洋說。“如果不是有小南河。你就能。兩個六百五十米都能。”


    向天亮說。“我好象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必洋說。“是的。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可以說每個小時都會不同。子彈在通過小南河上空的高度不到五十米。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肯定能讓子彈偏離目標。更別提正中眉心了。”


    思忖片刻。向天亮搖著頭道:“我和肖劍南一起練槍比槍不下十次。對他的槍法比較了解。我可以肯定。他的槍法好過餘中豪和邵三河。但不大可能好到這個程度啊。”


    周必洋問道:“與你比如何。”


    向天亮道:“論速度論準頭論狠勁。他都是完敗。”


    周必洋問道:“短槍還是長槍。”


    向天亮楞了楞。“還別說。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和肖劍南練的槍比的槍都是手槍。還真沒有看過他使用長槍的英姿。”


    “這就是問題之所在。”周必洋道。“你是短槍長槍雙通。就以為別人也是這樣。以為短槍好的長槍也好。短槍差的長槍也差。其實不然。更何況手槍用於短兵相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主要講究的是速度。而現在的狙擊步槍都配有先進的瞄準器。隻要經過強化訓練。一般的槍手都能成為高手。所以。我認為肖劍南的‘射’擊技術應該是長槍遠遠勝過短槍。”


    向天亮連連點頭。“說得是。說得是。是我小看他了。”


    “天亮。我還有一個問題。”周必洋問道。“你百分之百地確定‘射’殺劉曲龍的人就是肖劍南嗎。”


    向天亮笑道:“你要是不相信。那咱倆不妨打一個賭。誰輸了誰請客。”


    “請客沒問題。但這個賭沒法打。”周必洋笑著說。“因為我也認為‘射’殺劉曲龍的人就是肖劍南。不過你可以猜一猜。肖劍南現在在哪裏。如果你猜對了。我請你喝茶喝酒。”


    向天亮抬起左手的手腕。將手表‘露’給周必洋看。“再等十分鍾以後。如果肖劍南還沒有出現在咱們這裏。那他就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那麽。把他截在途中。讓他回不了市委招待所的幫手是誰呢。”周必洋又問道。


    “你少來。用腳後跟都能想得出來的問題。你還用得著問我嗎。”向天亮笑道。


    周必洋笑看著向天亮。“是邵三河局長。”


    向天亮點頭。但馬上又搖頭。“是。但又不是。”


    周必洋又說。“是餘中豪副廳長。”


    向天亮點頭。但馬上又搖頭。“是。但又不是。”


    周必洋笑道:“哎。你又點又搖頭的。都把我搞糊塗了。”


    向天亮道:“我從兩個方麵給你分析。昨天晚上幫咱們搞定農墾大廈樓頂上的兩個狙擊手的幫手。如果是邵三河和餘中豪二者必居其一的話。那肯定是邵三河。你們的邵大局長。他裝傷住進醫院。就是因為他對肖劍南心存懷疑。而且老邵的槍法也夠得上。他曾是野戰部隊的神槍手。晚上開槍消滅三百米內的目標。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而餘中豪的槍法不行。既比不上肖劍南也比不了邵三河。讓他在黑夜裏開槍。一百米都夠嗆。更何況他現在官當大了。遠離了第一線。‘摸’槍用槍的機會更少。他的槍法不知道退化到什麽程度了呢。”


    “另一個方麵呢。”周必洋點著頭問道。


    向天亮道:“另一個方麵就是現在。如果是肖劍南‘射’殺了劉曲龍。那麽他要想掩蓋自己。就必須及時回到市委招待所。他沒地方可去。而隻要回到市委招待所。他就可以找到無數理由為自己辯護。以他的反偵察能力。隻要不在現場留下證據。保持沉默就讓咱們束手無策。那麽這樣一來。把他阻截在從現場返回市委招待所的路上。就是拿住他的關鍵的關鍵。但是。憑餘中豪一個人阻截不了肖劍南。因為餘中豪人生地不熟。而肖劍南肯定早就擬定了返回的線路。憑邵三河一個人也阻截不了肖劍南。因為邵三河心存仁厚。下不了狠手。隻要肖劍南發點狠。邵三河就阻攔不了他。綜上所述。我認為是餘中豪和邵三河聯手阻截了要返回市委招待所的肖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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