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極是迅捷,正所謂千裏一瞬,神識亦可念動及至。I的距離,自然擋不住神識窺視,可魏無涯現在卻弄不懂荀清風和這些修行界的大佬們到底在搞什麽飛機。突然一下由故事的主角,變成無關緊要的跑龍套,魏無涯必須得承認,這種心理落差還是蠻大的。


    “喂,你們這些混蛋,想耍老子啊?”


    經曆無數風霜磨礪之後,魏無涯已經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時麵對著一大堆修行界的大佬暴粗口,可見他千真萬確是火大了。


    奈何魏無涯再怎麽惱火,地麵上的人們也顧不上理會他了,眼下有其他問題更加嚴重。


    太虛靈寶天曾一度執掌整個中土的生殺大權,不過在千年前的九天大戰之後,中土的修行者和妖怪對己方在戰爭中的慘重付出和微薄收獲極度不滿。加之當時的其他勢力有意無意的聯手擠壓,天庭喪失對中土的絕對控製權。


    截至到目前來說,天庭在人間界隻剩下一個空頭名份而已。如今天庭大有卷土重來之勢,相比於這種長遠且巨大的威脅,魏無涯的存在簡直稱得上是人畜無害了。


    “清風道友,並非是我等有意欺瞞,實在是為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想必您也清楚,如今這個時代,貌似四海升平,實則已經步入末法之世。正道衰微,外道當興啊!天上那位左道中人,論資質算不上一等一地良材,不過心性堅忍卻也是萬中無一的。這樣的人物為何會出自旁門左道,難道不是正道衰微,外道興盛的征兆嗎?”


    這時出來講話的這位道人,名叫金鐵木,字孟。出身川南竹海一脈。莫看他的外貌似乎隻有二十出頭,隻要瞧瞧金鐵木仙風道骨的造型,就知道他的修為,絕不似表麵看來這般膚淺。


    第一個站出來發難地金鐵木這邊話音未落,緊隨其後幫腔的人也跳了出來,說道:“孟道友說得不錯。為今之計,我等隻有投奔天庭一途,起碼也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就在兩人一唱一和之際,在人群中又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哼!飲鴆止渴之法,也配稱得上辦法?兩位還真是樂天呀!”


    這些中土修行者當中的佼佼者們,除了少部分旅居海外福地可以置身事外,隨著相互之間唇槍舌劍的烈度逐步升級,已然是隱隱分裂成了兩派。他們的觀點分歧也無非是擁護天庭重新接管中土,與反對天庭再次插手人間界事務地兩大類。現場的火葯味頓濃。


    “嗡…”


    一時間雙方爭辯不下,豈料異變陡生。一束金光由蒼穹落下。落點正好位於鬆風觀正殿的廣場。


    仙樂飄飄,天花亂墜。一卷散發著微微白光的黃絹從天而降,在距離地麵不到一人高的距離懸浮起來,黃絹的四周天花縈繞,自是美輪美。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這塊黃絹上麵,荀清風不屑地冷笑起來,說道:“嗬嗬嗬嗬,敕封丹書鐵券,都幾千年了。天庭還是這麽老一套,哼哼!”


    已經被大佬們遺忘了很久的魏無涯。此時悄無聲息地落到地麵上,他探手一把抓住了飄浮在空中的那塊黃絹。感受著這塊織物蘊含的強大能量,外形淒慘到了相當水準地魏無涯哈哈大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嗬嗬,蠻有趣地東西呀!”


    見狀,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色變,無論他們站在哪一邊,天庭敕書落在魏無涯手中,都不是他們希望看到地結果。荀清風麵色一變,大喝一聲,叫道:“快把那東西放下。”


    “你們都想得到這玩意是吧?好,那老子就偏要毀了它!”


    說罷,魏無涯運起“熾焰雷刀”,暴起的光刃在極短距離內連續閃動,恰似電光劃破長空的亮光一閃即逝,魏無涯鬆開手,黃絹便已徹底化作一團灰燼。


    經過剛才的天劫洗禮,魏無涯一度達到瓶頸狀態的修為再有精進。催發“熾焰雷刀”已是念動及發,事先全無出手的征兆,連幾個近在咫尺的大佬都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天庭的敕書變成一團飛灰。


    金鐵木望著隨風而去地敕書,往常溫潤如玉的麵色由白轉青,他伸手一指魏無涯疾,言厲色地喝道:“你!你這無知小輩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我cao,老子不做也做了,你能咬我啊!”


    常言道:軟地怕硬的,硬的怕愣的。魏無涯把街頭流氓鬥毆的作風擺出來,反倒讓以金鐵木為首的幾位大佬氣得渾身直哆嗦,卻說不出話來。人家擺明就是滾刀肉,靠言語已經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了。


    世間之事,終歸是幾家歡快,幾家愁,一件事情的結果斷沒有能讓所有人都高興的可能!


    魏無涯損毀天庭降下的敕書,荀清風立時大喜,見擁護天庭一派人馬將矛頭指向魏無涯,他不動聲色,目光與對立陣營中的數人交錯而過,一切盡在不言中。


    與潛伏在敵對陣營內部的臥底達成默契,荀清風這才趁熱打鐵站了出來,說道:“諸位道友今日前來,本是為祈大典,不想中途出現許多變故,令人扼腕。老朽才德微薄,不敢說眼光就勝過了大家,隻是這與虎謀皮的勾當,老朽實在不敢芶同。中土修行界自行其事已逾千載,何須再重新套上枷鎖,讚成老朽看法的道友,請站到我這邊來。”


    荀清風話音剛落,從金鐵木背後閃身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道士,他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清風道兄此言甚是有理,適才是在下想得岔了,慚愧呀!”


    老道士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如此明目張膽的臨陣倒戈,豈非是削金鐵木的麵子。前頭有了開路先鋒,後麵的戲就容易唱了。隨即幾個夠分量的大佬跳出來幫腔。


    事已至此,但凡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是怎麽回事了!擁護天庭派,大勢已去。


    常言道:牆倒眾人推,鼓破眾人捶。原本讚成接受天庭指令的一派就是魚龍混雜,此刻一經荀清風安插的幾個臥底居中鼓動,許多不夠堅定的人馬上開始動搖了。至於那些首鼠兩端的牆頭草,見風向逆轉,也馬上記起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古訓,一股腦跑到了荀清風身後,唯恐落於人後。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金鐵木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清風道友,你果然技高一籌啊!金某佩服,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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