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子說,一次,一教老外學中文的中國老師一日出了一道成語填空題:絞盡?汁。外國學生們的回答如下:A絞盡墨汁B絞盡乳汁C絞盡果汁D絞盡湯汁。閱卷後,老師批曰,絞盡了腦汁,也沒寫出絞盡腦汁。


    雖然段子未交待這些“外國學生”來自哪個“外國”,不過西方人其實一直都堅信他們是用大腦來思想的,隻有中國人長期認為我們用“心”思想。不管是用心還是用腦,林語堂先生卻宣布過這樣一個另類的發現:我們中國人、尤其是在進行某種感性的思想活動時,原來用的既不是心,也不是腦,而是肚腸。保常想,因為那裏歪歪繞特別多,且又黑又臭。


    難以置信!


    他們把人關在女洗澡堂子裏!


    想象撒,一小格一個淋浴頭,白花花的瓷磚牆,隱秘的下水道,潮濕,香豔。


    三個人大半夜站在這個沉埋在市井深切小巷裏的女澡堂子跟前,保常說不出的肚子疼,他們肚腸壞鳥,搞的老子也跟著想吐!


    卻要進去時,旗灩拉住了她的胳膊,“裏麵有人,”聲音很小,一臉突然的警惕加疑惑,


    憧落落已經站到門邊側耳往裏凝聽,手摸向門把,果然,門一蹭,是開的,


    憧落落朝旗灩點了下頭,他側身先進去了,


    保常發現他們的“兄弟情”通常發揮在危機時刻,旗灩跟他就一個眼神交匯,就知道意思,把保常拉到身後。保常同時也發現,兩隻鬼忒爺們兒的時刻也是在危機來臨前。很沉著,很雄性。


    突然!


    “你他媽敢放了他?!!”


    這一帶估計許多是做早點生意的,門口停的都是些自製的鐵皮子車嘛,人家出攤子早,自然起早貪黑,現在這個時辰正是睡熟之時,憧落落突然不要命這一嗓子,曉得幾多人要驚醒起來罵娘!


    旗灩跟保常趕緊衝了進去,一看!———


    果然一小格一小格,淋浴頭,白花花瓷磚,下水道———


    被關的人已經從一小格裏拖了出來,昏黃的燈光下,保常看見那人沒穿軍裝外套,就是軍裝襯衣,軍褲,皮鞋。衣著還好,顯然沒受虐待,同時,也受到嚴重的“虐待”,精神上的。因為,————嘖,保常真是服了兩隻禽獸!


    他們搞了條拳頭那麽粗的鐵鏈子,大概也隻有一米那麽長吧,一頭象栓狗一樣拴在那人的脖子上,一頭,同樣象栓狗一樣確實栓在一條狗脖子上,————狗很威武!一站起來跟保常一個個頭的純黑藏獒!


    此時,藏獒哥兒們估計已經被什麽搞昏了,象個巨大秤砣黑乎乎一大坨窩在角落裏,跟它“同心鏈”般另一頭的軍裝,此時到顯得格外清醒,微仰頭看著這一幕,眼神平靜,甚至清淡,顯然,保常覺得的“虐待”,人家還不覺得。這個時候,人仿佛還置身事外,跟個沒事人兒樣等著看場好戲。


    確實,好戲。


    憧落落怒發衝冠站在這一頭,那邊————


    一個男人,一身兒下來啊,———保常眼睛皮子轉了一圈兒:Salvatore Ferra*的卡其色西裝,Thierry Mugler的正裝係帶皮鞋。保常在心裏吹了聲口哨,模子豔,身材好,品位高,正宗一枚頂級衣冠禽獸,如此夜間出沒,曉得勾鳥多少人的魂!———跟旗灩的山鬼樹妖爹幾乎同級別,保常比較哈這類型滴,所以,轉一圈兒下來了就一直望著他了。


    他卻隻望著憧落落,眼神,很迷人。哦,不是望著憧落落的眼神很迷人,是從保常這個角度看過去,眼神淡定的迷人,穩重的迷人,唯我獨尊的迷人。


    輕啟美唇,


    “別鬧了,回家睡覺,”


    象安撫自己家不懂事的孩子,其實,也是在安撫自己家不懂事的孩子,


    憧落落聽不得這樣的話,保常進來了,他更丟不得這樣的臉,


    “哥,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事兒,”


    “你的事兒?下次你再被拘號子裏別讓我去提人,”槍槍淡笑,


    落落也淡笑,


    “這次是你提出來的嗎,你的麵子好像還沒那大,”


    槍槍也不生氣,


    “所以,趕在你把小命不知天高地厚的玩進去之前,這事兒,我管定了,叢雲,放人,”


    那邊還站著三個人,聽此言已經開始去解坐在地上那人脖子上的鏈子,——


    “憧落!!”保常驚叫出聲!


    一切發生的那樣突然,


    憧落落上去就撲向他哥!


    落落看見軍裝想起那日的自己,想起那日的保常,特別是那日的保常,鐵籠子裏的保常,———他竟然要放了這狗日的,怎麽成!怎麽成!!


    原來衣冠禽獸絕非“衣冠”,更加“禽獸”!他教訓自己“不懂事”的弟弟簡直毫不留情呐!


    完全出乎保常的意料,剛才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拳拳,腳腳,揮向自己的弟弟絲毫不走虛,落落跟他一人對壘尚且有吃虧,何況這個時候已經放了人的三人也走過來,幫著———落落完全不行了!


    真是凶殘!鼻血鏘鏘,眼睛再次紅腫的看不見!這是你弟弟啊!!


    此時,槍槍勒著落落的衣領,卻是對那邊的軍裝說,


    “這事兒,就這麽了了吧,我弟弟是個弱身子,這一頓他起碼又要在醫院裏住六天,也夠還你這六個小時的本了吧,”


    那邊那人鏈子取了,卻還坐在原地,不動,也不做聲,


    “還不夠?人太貪可就撈不回本了,———”顯然,槍槍勒著落落的衣領在收緊,手,隱隱在顫,


    突然,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憧落大喊一聲,


    “旗灩!報警!”


    保常看見一直站在旁邊一聲不做的旗灩果真慢悠悠抬起手機,


    這是什麽事兒!!什麽事兒!!


    保常去打旗灩的手,“你們瘋了!綁架人還報警?!”


    旗灩拿著手機的手象好玩兒樣直往高處揚,不叫保常撈到,卻是那邊被死勒著脖子的憧落落還在大喊,“都錄下沒有,錄下來沒有!老子一樁樁跟他們算,毆打手無寸鐵的良民———”


    保常看見勒著他脖子的憧槍槍好像唇都沒辦法的彎了下,————這是隻什麽鬼啊,完全劫數!


    保常咬牙歎了口氣,泄憤般踢了一腳旗灩的小腿,走過去使勁從憧槍槍手裏拉回憧落落,憧落落實在體力不支,滑了下來,保常抱著他慢慢也滑了下來,蠻心疼地看著這被打地象鬼一樣的倒黴孩子,


    “這要打死了,你就這麽一個弟弟,不心疼?”狠狠瞪了眼憧槍槍,“就算要做給他看,”點了點角落裏坐著的那軍裝,“你,你不會用點手段花拳繡腿一番,迷惑迷惑他?”


    槍槍看著這個胖女人,這下,真有點想笑了,


    旗灩這時候插了句嘴,“你又曉得他沒有花拳繡腿,全是皮肉傷,憧落個死皮,後天就好了,”


    “旗灩你個小婊 子!”憧落落呆在保常懷裏罵旗灩依然聲嘶力竭,這次,保常向著憧落落了,她又一回頭,狠瞪了眼旗灩,“那你來試試!叫他再同樣的手段打你一回!”


    旗灩真拐,慢慢走過來,使勁朝憧落落踢了一腳,唇在笑,腳可真不輕。保常恨死了,抱著落落的,照著旗灩的腿一把把他推開,“你咋這不厚道,他都這樣了!”


    旗灩也任她把自己推開,向後故意“踉蹌”地退了幾步,象玩兒的,


    保常把落落小心翼翼放平在地上,站起身,又指揮吊兒郎當的旗灩,“打120。”她自己卻走到那邊角落裏的軍裝跟前彎下腰在他耳朵邊兒上說了一句什麽,


    叫在場人都疑惑的是,軍裝聽了這句話,竟然臉色都稍變了下!


    保常又走回來坐在地上,把落落又小心抱起來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看你被打死了怎麽辦,人學著忍一口氣又怎麽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憧落落貼心地直往她懷裏挨,旗灩站在一旁真打了電話,“120嗎———”


    憧槍槍這個時候跟那三個男人到走了,也不管他弟弟了,


    其實,


    這在場哪個男人心裏不存著疑,她跟那個軍裝說了什麽?


    軍裝也起了身,一直站那兒望著保常,打量,思忖,眼裏藏著,些許不可思議吧,


    保常在他耳朵邊說,“我是唐用的老婆,不信你去看他們家的戶口,這事兒,你把他叫出來咱們再協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落魄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喜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喜了並收藏落魄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