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染亮星空。


    夏季的夜晚就是這麽迷人。窗戶開著,習習夜風從外麵吹進來。掛衣架上的襯衫來回飄蕩。


    徐淵和葉子玉躺一張床上。隻不過,中間被葉子玉用被單卷成一條線放那裏。


    越界一次一巴掌,這是葉子玉睡前留給徐淵的話。


    此時,徐淵翻來覆去睡不著。耳邊一陣陣女人特有的呼吸聲,很溫柔,很輕鬆。


    他感覺到肚子上一陣陣的熱意傳來。不過這熱意卻不是因為旁邊睡了一個女人,而是他皮帶上的那個骷髏頭。


    又翻了幾個身,他感覺到小腹越來越熱,而且似乎所有的熱都是來自於那個骷髏頭。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輕輕爬了起來,離開床,來到窗子下麵。借助著月光,他看到拳頭大的骷髏頭雙眼時不時的閃爍出一陣紅芒,那種情景相當嚇人。


    徐淵被唬了一跳。拿起它仔細看了看,紅芒又消失了。而且那種發燙的感覺也消失了。仿佛一下子溫度下降了不少。


    “怎麽回事”他反複看著骷髏頭,自語自語道。


    研究了一陣,也沒個結果,後他隻能以自己眼花了為理由。


    往床那邊走去,正要上去,忽然床頭櫥窗裏的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輕輕的伸手拿了過來。


    照片裏兩個女孩子摟一起,臉上充滿燦爛的笑,背景則是一座校園的操場。


    “嗯?這個女孩”


    徐淵愣住了。照片裏兩個女孩有一個居然是他認識的。


    “這不是小琳麽?”


    他怕光線暗看錯了,於是又走到窗下,借助著月光,一個紮著馬尾,青春可人,穿著裙子的女孩出現照片裏,笑的很甜,嘴角還有一個酒窩――


    不是小琳卻是誰?


    “奇怪啊,小琳怎麽這裏難道另一個女孩就是這家人的大女兒?”想到這裏,徐淵回去找了找,果然又找到了一張這家人的全家福照片。


    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跟小琳合影的女孩。


    “嗬嗬,沒想到這麽巧,小琳和這家的大女兒是同學。也對,看長相,這女孩真的跟她媽長的差不多,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徐淵看著照片笑了笑。


    放下照片,他又躺了下去,這次他下定決定要睡著,於是慢慢閉上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半小時後,徐淵又感覺到小腹上熱浪滾滾。好像一團火燒一樣。他忍不住又爬了起來,解開皮帶上的骷髏頭一看,果然,骷髏頭黑洞洞的雙眼又有紅芒閃爍。


    “臥槽。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再也淡定不了。拿起骷髏頭左看右看,又對著它吹了兩口氣,可是無論怎麽擺弄,那紅芒再也不出現了。


    徐淵被搞的煩躁不已。順手把它放到桌子上去了。


    合著衣服又躺下。


    之所以要合著衣服睡,這完全是葉子玉要求的,她怕上次那種情況再出現,於是便勒令徐淵不準脫衣服,當然她自己也沒脫。


    徐淵像一頭患了失眠症的豬,左邊一拱,右邊一拱,幾下把葉子玉給弄醒了。


    “你幹嘛還不睡覺”葉子玉睡眼惺忪,聲音沙啞的問道。


    “穿衣服睡,不習慣,睡不著!”徐淵捂著肚子瞎扯起來。


    葉子玉揉揉眼,瞅了瞅手表,丟了一句,“趕緊脫了睡吧,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說完,吸了兩下鼻子,一轉身,呼呼的又睡去了。


    徐淵得了特赦,暗喜,三下兩下扒了衣服,就剩一個小褲衩,然後鑽進薄毯裏,不久便睡著了。


    中海的天氣很怪,一夜之中氣溫有時能換成好幾個檔,這不,這邊徐淵剛睡著沒多久,那邊外麵氣溫立刻降了下來,幾聲雷響之後竟然劈裏啪啦下起雨來。


    窗戶沒關。


    風雨很快飄了進來。葉子玉迷迷糊糊中感覺有點冷,下意識的往旁邊摸去,恰好摸到了一個毯子,於是便用力一拉,蓋到了自己身上。


    徐淵已是半人半鬼之體,身體對於陰寒環境有著獨特的喜愛。這涼風和婆娑的雨點一打,他反而舒服的哼了一聲。


    就這樣,很快到了後半夜。


    桌子上的骷髏頭平靜了幾個小時,忽然空洞洞的眼眶裏又詭異的閃爍起了紅芒!


    房間裏的溫度慢慢上升了


    迷迷糊糊中,葉子玉感覺到又悶又熱,衣服貼身上像是中海一道名吃地鍋雞裏貼上的餅一樣,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於是她很快把被子踢了,還是感覺有些燥熱,又慢慢把衣服脫了。


    這些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沒有意識到身旁還有一個男人睡那。


    就這樣,兩個原本合衣而睡的一對小冤家現陰差陽錯之下居然全都近乎赤身裸體了!


    天亮之後,葉子玉被窗口進來的風吹醒了,第一個醒來。


    睜開眼,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幅令她長大嘴巴的畫麵!


    她自己全身上下僅穿著一個黑色內褲,連胸罩都不知道哪裏去了!床上衣衫淩亂不堪,這裏一件,那裏一件。


    中間的被當成分界線的床單早已不知道哪裏去!再看對麵,徐淵光著膀子,一個小褲衩下麵帳篷頂的老高。古銅色背部下居然還壓著她的紅格子襯衫,右大腿則壓著她的白色胸罩!


    天!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一邊用力捂著自己的嘴,免得會叫出來,把某個還睡熟的男人驚醒,一邊急忙把毯子裹了身上。


    不,不,一定不能讓那家夥看見,一定要他醒之前把一切搞定。葉子玉心裏念叨著。


    可是該怎麽辦?襯衫和胸罩都被徐淵壓著,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出來?


    她跪床上,看著徐淵,恨的牙根直癢癢。每次跟這個男人一起,總不會有什麽好運,再不可能發生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現該怎麽辦呀?我的襯衫和那個該死的不知怎麽就跑到他腿下的胸罩被他牢牢壓著,用什麽辦法才能既不驚醒他,又能把它們取出來呢


    想著想著,她忽然想到了徐淵一項從小就有的睡覺習慣。


    對,就是它!


    葉子玉握拳小小的慶賀一下,然後拔下一根頭發,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對著徐淵的耳朵孔就搔了起來。


    徐淵小時候有個怪癖一直帶到大:他睡覺的時候隻要耳朵一癢,身體保準會翻了個麵。


    果然,葉子玉這樣來回搔弄了幾次後,徐淵哼哼了幾聲,轉了個身,把襯衫露了出來。


    葉子玉大喜,一把把襯衫搶了回來,趕緊給自己穿上。


    襯衫是弄回來了,但是胸罩還那――被那個該死的徐淵雖然身體翻了過去,但是胸罩還腿下麵,隻不過由左大腿換成了右大腿,而且這次位置糟――貌似位置加靠近大腿根部了!


    葉子玉幾乎要崩潰了。


    她還想故技重施,可是徐淵已經翻了個身,調了個方向。先前是麵對著她,現是背對著她,一隻耳朵貼床上,一隻耳朵朝上。所以要想再搔他耳朵,必須要直起身子,讓頭正好徐淵的頭上方。


    這樣一來,她就不得不伸出一隻手跨過徐淵的身子,撐那邊的床邊上。


    這個姿勢就相當曖昧了。


    徐淵就穿了個小褲衩,大半個身子赤裸。葉子玉雖然一身已經都穿上了,但是襯衫裏卻沒有胸罩。此時沒帶胸罩的葉子玉卻探出半個身子隔空伏徐淵的身子上。


    “該死的徐淵,你總是讓我難堪,哼,等你醒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葉子玉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孜孜不倦的去搔他耳朵。


    徐淵耳朵一癢,又要翻身,可是這一回誰也沒想到不知是他耳朵癢的厲害還是葉子玉撓的太猛,他伸出手就往耳朵掏去。


    葉子玉半個身子正伏他身體上麵頂多十厘米,徐淵這一伸手,葉子玉躲閃不及,剛好被掃到了襯衫的開口上!


    襯衫是扣著的,徐淵這無意間的伸手一掃,隻聽“嗤啦”一聲,紐扣處被撕開了一道縫!


    徐淵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指尖似乎滑過了一片峰巒疊嶂,個中滑膩滋味,難以言語,疼痛和舒服雙重摧殘下不禁睜開了眼


    葉子玉剛聽到胸前傳來撕布的聲音,然後就感受到自己敏感的某處被什麽東西蹭了一下


    兩雙眼睛,一上一下。


    兩雙眼睛,你傻我呆。


    兩雙眼睛,死寂無聲。


    兩秒後,高亢的叫聲傳遍了整個房子――


    “啊!”


    男女主人做好早餐,把那對因尷尬而不敢出來的年輕男女叫了出來。


    女主人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葉子玉的開了口子的襯衫,笑道:“嚇了我們一跳,那一聲大叫,還以為你倆早晨出了什麽事了呢!”


    葉子玉麵色緋紅,“對不住了大姐,早晨我我衣服刮了個口子,所以才叫了起來”


    女主人眼神中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哦昨晚睡的還好嗎?”


    “好!好!床很舒服,睡的也香!一覺睡到天亮!”徐淵看葉子玉臉紅的不行了,急忙笑著把話接了過來。


    女主人嗬嗬一笑,看了二人一眼,沒說話了。


    外麵雨早五六點的時候的停了。此時往外一看,天空一片純淨,萬裏無雲。


    草坪和花朵,清自然,芬芳撲鼻。


    地麵的灰塵和碎渣早已被那場雨衝刷幹淨。青灰路麵延伸的很遠,很遠。


    幾個人正吃著早餐,忽然男主人的電話響了,他看了號碼,笑了笑對女主人說,是萱萱。女主人急忙把電話搶了過來。


    “萱萱啊,你早飯吃了嗎?近還好嗎?學習壓――”


    忽然她停住了。呆那裏,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電話裏傳出來的女孩的哭叫卻讓徐淵和葉子玉同時心中一沉:


    “媽,我和小琳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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