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


    這是徐淵很少遇到的情況,尤其是被人咆哮。


    他性子溫和,再加上平時也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所以,極少會與人生衝突。


    但是,你不去惹人,自有人來惹你。


    眼下,這就屬於麻煩主動找上門了――


    由於一直思考事情,走路的時候也沒注意前方,結果正好跟一位端著紅酒的年輕人撞到了一塊。


    年輕人一身名牌西服,而且年齡正處心高氣傲的時期,眼見被人撞翻就被,灑了一身的酒水,不禁怒火燒,大罵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淵歉意的說道。


    年輕人得勢不饒人,抬起頭大吼道:“臥槽,你一句不是故意就行了?我也朝你潑一杯酒然後說聲不是故意的你同意嗎?”


    “你想怎麽辦?”徐淵見他這麽霸道,心立刻不爽起來。


    “我也不想怎麽辦,看你一身破破爛爛估計也沒錢賠,這樣,我也不讓你賠了,你給我潑一杯酒,這樣兩清!”


    徐淵冷哼一聲,卻並沒有怒。


    “真倒黴,煞逼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小子你他媽說誰煞逼呢!”西裝男大怒,瞪著眼睛,握起了拳頭。


    “我懶得和你廢話,剛才情況是意外,而且我身上也濕了,對你道歉那是給你幾分麵子,既然你不領情,那算了,我收回道歉。請讓一讓,我有朋友那邊等我!”


    “我讓了你我就是孫子!”


    年輕人火冒三丈,捋起袖子就要教訓徐淵。


    這時另外一個高個子卷年輕人忽然拉住了他,哈哈一笑說道:“張小強,你好好瞧瞧,這個人咱們是不是哪見過?”


    年輕人麵上一熱,四處瞅了瞅,覺已經有幾個圍觀的姑娘笑了,立馬瞪著卷男罵道,“何鋒,麻痹,老子叫張強,再喊我張小強我跟你急!”


    卷男哈哈一笑,“行,行,你強,你很強行了,那個張強,你看看他,咱們真的好像哪見過呢”


    叫張強的年輕人一愣,轉頭看向徐淵,果然,腦子裏隱隱約約有過這樣一個形象。


    徐淵敲著這兩位攔路虎,心琢磨半晌,也漸漸有了些印象。


    終,三人幾乎同時想了起來。


    “臥槽,你不是前段時間我們救的那個落水人嗎?還走了狗屎運被那些煞逼記者誤認成左藍的男朋友?”


    徐淵也想起來了,這兩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花郎河上跟左藍和趙飛雪坐同一條船的那個莫西幹男和卷男!


    隻不過,時隔一月,卷男型沒變,莫習慣男型卻變了,難怪一時間沒認出來!


    “原來是你們”徐淵冷笑一聲。那天的情形,如果不是小學和左藍兩個女孩子一心想要救他,這兩個男人根本不會施以任何援手。


    “好小子,原來真是你!沒想到能這裏碰見你!”何鋒又嫉妒又氣惱。


    嫉妒的是當日左藍居然給他人工呼吸,氣惱的是現這一看就是窮逼的小子居然也來參加趙家大公子的婚禮,而且還敢衝他冷笑。


    “好了,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各退一步,我還有事,你們慢聊!”說完,徐淵邁起步子就要往前走去。


    可惜,張強仍然沒有了結此事的打算。


    嘿嘿一笑,伸手攔道:“別忙啊,徐淵,我知道你叫徐淵。也知道上次你出席了左藍的聞布會,不過我想,既然緋聞已經澄清了,下一次,你會拿什麽要挾左藍呢?”


    “要挾?”


    “不要挾她,左藍怎麽可能會對你那麽那麽反常?那天我和何鋒都去給左藍捧了場,現場左藍對你那真是好這個我不說了,我就說事後的慶功宴你他媽居然還耍大牌,半路溜掉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很牛、逼麽?”


    徐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張強,我明確的要告訴你,我不是誰,也不牛、逼,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想做,我自己會去做,不想做,誰也勉強不了我。比如現跟你這裏扯犢子,我不想做!請你讓開!”


    說完,他冷哼一聲,抬腿向前走去。


    張強沒料到這徐淵居然如此強勢,話說得幾乎把他這個京都四少之一的氣勢完全壓了下去,當下心惱火萬分。


    左右一瞅,看見旁邊此時正好走過來一位侍者,他猛的搶步上前,端起一杯酒就朝徐淵的後背潑去!


    嘩啦!


    薄薄的t恤自然難以阻擋酒水,徐淵頓時感覺後背一陣冰涼!


    滴滴答答的紅酒便從後背一路蔓延而下,順著牛仔褲流到了地上!


    “啊――”


    四周一片嘩然。幾個女式已經捂嘴尖叫起來。眾多的賓客不知道生了什麽事,也紛紛聚攏過來。


    靠窗的那一桌,幾個眼尖的同學也看到了這邊生的事。


    “是徐淵!”


    “果然是他!”


    “生什麽了?那個男的怎麽朝徐淵潑酒啊?”


    “咱們快去看看,同學被欺負了!”


    很快,劉磊帶著一桌子同學也趕了過去。


    “徐淵,你也來啦?”


    “徐淵,生什麽事了?”


    同學一聲聲的問道,但是徐淵卻頭低著,看不清表情,靜靜的站那裏,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石雕。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集到了徐淵身上。


    眾人圍成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圈,而這個圓圈內,徐淵站一端,張強和何鋒站另一端。


    室外明媚的陽光似乎也黯淡下來。


    不知為何,炎熱的夏季,寬闊的大廳竟然傳來一絲刺骨的陰冷。


    很多人不自覺的把膀子縮了一下。


    “奇怪,誰把冷氣調了,剛才不是正好麽”有人嘟囔了一句。


    這異樣的狀況下,眾人喧嘩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整個氣氛,越來越壓抑。仿佛有無形的抽氣機把這一片的空氣給慢慢抽去似的


    圓圈內的何鋒有些不安起來,他拽了拽張強的衣角,暗暗說了聲,“小強,氣氛不對呀我看你還是去給那人道個歉”


    張強大怒,“道你妹妹的歉!是他先不把我放眼裏的!我張強好歹也是京都四少之一,他算什麽?今天是趙家公子的大喜日子,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溜進來混點吃喝的!”


    周圍人頭攢頭,一陣議論。


    “原來他就是京都四少之一的張強?”


    “據說張家是京都的玉石大戶,家裏到處都是玉石,連地板都是用那種片玉鋪的”


    “何止是地板,我聽說張家有一個翡翠馬桶,是整塊翡翠打磨出來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什麽?翡翠馬桶?那坐上麵還能拉的出來麽?”


    “沒出息,你以為你是人張家啊,張家老爺子被人稱為翡翠王,手裏的翡翠多的別說做個馬桶,造個宮殿都綽綽有餘!”


    議論聲,徐淵依舊背身站那裏,渾身散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默。


    空氣,愈加的陰冷。


    議論聲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圈內何鋒的勸說:


    “小強,咱別理會他了,去樓下找趙津生鬧他娘子去”


    張強怒氣衝衝的看著他,“何鋒,你他媽也太慫了?怎麽?你難道還怕他這窮小子?你看看他穿的,一看就知道是地攤貨,不知道怎麽溜進來的,就算是被邀請來的,我估計他也給不起紅包。”


    說完,他指著徐淵的背影道;“喂,小子,要不要我送你一塊價值萬的老坑種翡翠當紅包啊?放心,不用你還,就當我不小心潑了你一杯酒的賠償!”


    這番話,盛氣淩人,完全不把人放眼裏。任何人聽到隻怕都會氣的渾身抖。


    劉磊早已忍不住了,握著拳頭就衝了上去。


    “你你是誰?想幹什麽?”張強見到人群裏忽然衝出一個大胖子,個頭又高又壯,麵上還帶著一絲不善,心有些慌。


    “想幹什麽?”劉磊冷笑一聲,“你他媽仗著有錢就欺負人?徐淵是我同學,也是趙津生同學,你好給他道歉,不然這酒席不吃了我也要讓你好看!”


    “哼哼,笑話,讓我好看?你先掂量掂量自己”


    說完,他一揮手,人群裏忽然躥出來三四個黑西服的壯實漢子來。


    一看就是私人保鏢。


    原來,早拿酒潑徐淵的時候,他為了以防萬一便悄悄短信把酒店外的保鏢給喚了進來。


    劉磊被團團圍住。


    這陣勢,讓周圍圍觀的人群一陣啞然。


    “班長,還有我們呢!”


    人群外又是一陣喧嘩,七個男人紛紛捋起袖子,走進人圈裏。


    加上劉磊,七八個同學一齊站了徐淵的背後。


    張強大笑:“各位同學,我勸你們還是回座位上,我這幾個保鏢都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你們打不過的。再說今天你們隻是來參加婚禮的,又不是參加打架的,這是我和徐淵隻見的個人恩怨,與你們無關,你們還是好好掂量掂量”


    一句話,讓同學們又有點猶豫不決了。


    畢竟他們也聽說了這張家京都的勢力,得罪了他,等於就得罪了一個家族。尤其是有兩三個京都做玉石買賣的同學,猶豫甚。


    許芬清也跑了進來,一把拉住劉磊的手,責怪的道:“你撐個什麽勁,咱們都是客人,趙津生才是主人,你去把他喊過來解決問題不就行了?”


    一拍腦袋。劉磊這才想起來。“我去找他――”


    抬腿剛走,忽然背後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音:


    “老大,不用去了,你們先站過去,我自己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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