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尖銳的聲音響起,她伸出的手指幾乎戳到了迎風臉上,氣焰更加的囂張。


    登時,周遭響起了指責的聲音,畢竟,連一個屋子內住的人都說了,南迎風還有什麽好抵賴的!


    一時間,迎風成了眾矢之的。


    迎風斂了眸光,轉身欲走。


    "小賤人!你來這裏攪了我的好事,現在就想走嗎?你跟我解釋清楚!當著蕩劍門這麽多弟子麵前跟我說清楚了!"


    雲杉得理不饒人,上前一步揪住了迎風衣袖。


    迎風那瘦弱的身子在雲杉的豐腴映襯之下頓時如飄搖的落葉,弱不禁風。她怯怯的抬起手臂,衣袖滑落,一截蔥白的玉臂就這麽暴露在人前,玉臂上一顆鮮紅的守宮砂紅的炫目,與那瓷白相得益彰,一時間,讓在場的男人看的有些心慌。


    男人們都沒想到,這樸素的青布麻衣之下,竟然包裹了如此一副誘人的身軀。


    "大師姐!不要放過這個小賤蹄子!你看你看,她又出這種狐媚子的模樣勾引男人了!"阮珠見身邊的男人都在色迷迷的吞咽著口水,其中還包括自己喜歡的二師兄,登時氣惱的走到雲杉身邊,抬手將迎風推倒在地上。


    迎風身子一軟,就勢想要拽住阮珠衣袖,卻最終滑落到地上。


    "哎呀!"周遭響起一片驚呼,繼而是上劍門幾個女人幸災樂禍的聲音。


    "哼!像這種小賤人就應該賞她幾巴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材料,竟然敢勾引師叔?!"


    "是啊是啊,下劍門的廢物、騷貨!"


    坐在地上的迎風眸光一顫,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阮珠一眼,眸光之中竟藏了一抹戲弄。


    "你看什麽看?!小賤人!"阮珠眼睛一瞪,伸手指著迎風。


    正在此刻,她寬大的衣袖之中飄飄然落下一片紅葉。


    眾人對那紅葉本是無意的一瞥,卻頓覺有些眼熟。這整個蕩劍門內,隻有下劍門粗使女弟子的房門口有那麽幾顆紅葉樹。


    "哎,這紅葉怎麽在阮珠的袖子裏麵啊!還說她沒去過下劍門!"


    "就是啊!沒去過哪來的紅葉啊!"


    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阮珠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手指顫抖的指著那紅葉,"我...我不知道啊。我...沒去過。"她記得回來的時候仔細的檢查過身上了,就怕落下這種紮眼的紅葉,怎麽還會有呢?


    雲杉見此,狠狠地白了阮珠一眼,她拿起那片紅葉,不屑的撇撇嘴,"一片葉子就能證明阮珠去過下劍門了嗎?這葉子我在上劍門就見過不知多少次,阮珠喜歡這紅葉,摘下幾片帶在身上不行嗎?"


    "是啊是啊,我平時就喜歡收集些樹葉,這是我房間裏的。"阮珠也跟著附和。


    眾人一陣沉默,再次將目光投向地上的迎風。


    迎風抬頭,眸光瑩潤,緩緩起身,她身子骨本就單薄,如此一折騰,起來的時候險些跌倒在地上,身子一晃之時,對麵的錦嵐心一動,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過去扶她。


    迎風眸子淡淡的掃過錦嵐,卻有一絲讓他悸動的溫柔落在他身上。


    錦嵐貪婪的看著迎風,心中的悔意愈發的大了。


    此時,閣樓上的岑崇軒嘴角溢出一絲涼薄的淺笑,嗬...好聰明的一個丫頭!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岑崇軒修長的身軀靠著欄杆,決定先不去找藍初一了,將這出好戲欣賞全了再走。


    "眾位師兄師姐,請聽迎風一言。"迎風眸光掃過眾人,淺淺開口。


    "大家請看阮珠的鞋子!"


    隨著迎風手指一指,大家不由都朝阮珠腳下看去。


    阮珠不知為何,局促的站在那裏,抬頭對著迎風又是破口大罵,"你這個小賤人!看我的鞋子做什麽!你本來就是個破鞋,看看你自己吧!"


    "阮珠師姐,你的鞋破沒破我不知道,但是你鞋子上麵沾染的泥土是紅泥嗎?"迎風指指她的鞋側,眾人齊刷刷的看過去,似是明白了什麽。


    "阮珠師姐,你腳下的紅泥是紅葉樹下獨有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本是幹旱的土地得了雨水的滋潤,自是泥濘不堪,敢問阮珠師姐,這整個蕩劍門內,還有哪裏有這種濕潤的紅泥?你帶我們大家去看看,好嗎?莫不是這也是你房裏收集的?還天天用水滋潤著,嗬嗬,阮珠師姐你可真有情調啊!"


    迎風說完,抬手,纖纖玉指看似隨意的理了理額前的青絲,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一股青澀的嬌媚。


    "你胡說...胡說八道...我這紅泥...不..."


    阮珠結結巴巴的開口,卻已經很難自圓其說了。她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雲杉。


    "看我做什麽?我怎麽知道你去了哪裏?"


    雲杉別過臉去,不認賬。她在上劍門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被人誤會她陷害一個下劍門的女弟子,她以後還怎麽呆在蕩劍門。


    "大師姐,我..."阮珠見雲杉不理她,登時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她。


    "叫我做什麽?看你做的好事!竟然背著我去下劍門找這個小賤人,你是存心是要讓我難看是吧!你給我滾回去!看我不稟告師叔,好好地罰你!"


    雲杉自是翻臉不認人,一頓嗬斥之下,阮珠張張嘴想要辯解,但一看到雲杉眼裏的殺氣,立時乖乖的閉了嘴,夾著尾巴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滾回了房間。


    "哎呀!一看就知道是那個阮珠當了替罪羊咯!"


    "替罪羊怎麽了?那個南迎風也不是個好貨色,刺了一個玄字就想上師叔的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可是人家迎風剛才還想走來著,是她們攔著人家不讓走,迎風有意放過她們,她們卻得理不饒人,這下好了吧,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迎風聽著眾人的議論,不覺莞爾。放過她們?她有嗎?


    她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放過她們的!


    先前假意要走,不過是虛晃一槍,以她對雲杉的了解,定是會揪著她不放,一定要羞辱她到底才甘心。


    她不過是順手推舟,讓她們丟臉丟到家罷了。


    "好你個南迎風!就算你今天前來不是故意找茬的,那麽你前幾日不顧羞恥的上了大師叔的床,這可是事實吧!你還有臉呆在蕩劍門嗎?"雲杉被周遭的議論抹沒了麵子,開始揪住迎風的痛腳不放。


    迎風垂下眸子,她早就想到雲杉會這麽說,對於這件事情,還真是讓她頭疼。


    迎風覺察到錦嵐投射過來的貪婪視線,不由放柔了視線,抬頭與他對視。


    "這件事情,錦嵐比任何人都清楚啊。"迎風眼眸含著三分淒怨七分柔情,一開口,直說的錦嵐心慌的厲害,差點將實話說了出來。


    其實,先前是他用甜言蜜語哄騙迎風這麽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他能在蕩劍門平步青雲!若是迎風被師叔看上了,以後在師叔麵前美言幾句的話,他不就省事兒了嗎。


    隻是,縱然他對迎風的柔情注視有了一絲心動,他還是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是他的主意。


    "迎風,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自己紅杏出牆就罷了,我可是受害者啊!你怎麽還牽扯上我了!"錦嵐一副平白受冤的樣子,隻是他先前眼中出現的一絲慌亂和心虛,卻是盡入迎風的眼底。


    果真是他的主意沒錯!


    先前迎風對這件事情是有懷疑的,剛剛醒來的時候,她對死去南迎風的記憶吸收了太多,以至於後來,有些事情便變得模糊起來,比如說錦嵐哄騙迎風去假冒玄女的事情,她隻是有個模糊的輪廓,剛剛這麽一試探,心中,便愈發清晰了。


    看來,這個錦嵐不僅是薄情負義,竟還是個等著吃軟飯的主兒,迎風心中將他狠狠地唾棄了一遍。


    "南迎風!你沒話說了嗎?自己做了下三濫的事情,竟還想著誣賴錦嵐,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打你!"


    雲杉說著抬手就要劈下,以她的功力對付十個迎風都不成問題。


    此時,一片紅葉疾馳而來,擦著雲杉手掌而過,紅葉帶起一股淩厲的氣場,將雲杉震出三米的距離。


    迎風明眸璀璨,抬眼看向紅葉飄來的方向。


    隨著那疾馳而過的紅葉,一抹翩然漠白的身影從閣樓上飛下,墨發如水,傾瀉在空中,溫潤的容顏裹了一絲涼薄的笑意。


    腳尖輕點,岑崇軒落在迎風身前,清冽純淨的眸子閃爍著淡然的趣味。


    "參見三師叔!"


    上劍門的弟子立刻跪下行禮,一些從未見過岑崇軒的下劍門弟子也急忙誠惶誠恐的跪下。


    迎風身子一側,也要行禮。


    "你身子骨虛弱,站著行了。"岑崇軒伸手扶住了迎風手臂,那修長冰潤的大手雖然有力,可力道卻恰到好處,將迎風細滑的手臂輕輕地握在手掌之中。


    迎風眸光盈動,旋即輕輕點點頭。


    雲杉等人見了,不由更加的記恨迎風。憑什麽她們一眾上劍門的弟子跪在這裏,而那個小賤人卻可以站著!難道三師叔對這個小賤人動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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