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難道說這塊毛料不好?”楊淩怒道,原本以為他們買到了老象皮毛料,能讓秦樂詩高興,可這個時候方慕天卻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不是在說他們看走眼了嗎?


    劉正陽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是一塊老象皮毛料,上麵有鬆花和蜞,而且兩千萬的價格可一點也不低,這塊毛料可是被他非常看好的,在他看來極有可能出玻璃種翡翠,可是現在聽到方慕天的話,讓他心中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方慕天被賭石界的人稱之為中皇,他的實力可見非同一般,他既然看到了這塊毛料沒買,這就說明這塊毛料真的有問題。劉正陽可不認為方慕天會為了羞辱他們,而故意這麽說,雖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不相信方慕天會這麽做。


    秦樂詩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原本以為劉正陽買到了一塊好毛料,可現在卻出現了意外,難道真的要失望了嗎?


    “今天我就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讓你們知道,你們的實力和我這個中皇,到底差多遠。”方慕天瞥了叫囂的楊淩,緩緩道:“根據有史以來,老象皮毛料出翡翠的情況來看,百分之八十的情況,出的都是玻璃種,有百分之十出現的冰種,高冰種翡翠,百分之五,會出其他的水種,而最後的百分之五,則是完垮的毛料。”


    “很不好意思,最後的這百分之五的幾率,被你們很不幸的碰到了。”方慕天看著沉著臉的眾人,繼續說道:“這塊毛料上有鬆花,有蜞,看上去是一塊非常好的料子,不過,這隻是這毛料表現的其一,還有兩點,你們可能沒看到。”


    “你們過來看看,在這個地方,是不是一條很小的裂痕?”方慕天指著一處對眾人說道。


    聽到方慕天的話眾人立馬湊過腦袋來看,可是在方慕天所指的地方,他們什麽也沒發現。


    “是不是認為我是在說謊,並沒有我說的所謂裂痕?不用急,我會讓你們看到的。”方慕天見狀,笑了笑,對趙峰順說道:“你接一杯水,那拿一張白紙過來。”


    趙峰順聞言,連忙跑到飲水機旁,用杯子接了一杯水,然後從工作包裏拿出一張白紙來遞給方慕天。


    方慕天把手裏的毛料放在了茶幾上,然後把水倒在白紙上,白紙被水打濕後,變的鬆軟,他直接把打濕後的白紙,放在了他剛才所指的位置,沒一會兒,一條非常細微的線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底。


    看到出現的這條細線,眾人眼睛瞪的賊大,他們沒想到果真是有一條裂痕,出現了裂痕,那麽就是說這毛料有綹,而且還是小綹,這毛料的危險性就大了。


    “怎麽可能?怎麽會綹?”楊淩像瘋了一樣大叫了起來,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就是一邊的劉正陽,看到出現的這條細微的細線,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方慕天說道:“老象皮毛料,皮殼似粗糙多皺的大象皮,看似無沙,措著糙手,呈灰白色,這一條小的裂痕如此的小,你們沒發現也很正常,不過,這隻是其二,還有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還有?”秦樂詩瞪大了眼睛,毛料上有綹她都有些接受不了,居然還有其他危害性的問題所在。


    “當然還有,這條裂痕可不是關鍵,下麵我給你們說的才是影響這塊毛料的最直接原因。”方慕天咧嘴笑了笑,指著皮上的鬆花對他們問道:“你們在仔細的看一下,這鬆花是不是有些特別,如果結合鬆花邊上的蜞,看上去挺怪異?”


    聽到方慕天的話,眾人在仔細的看起了方慕天說指的鬆花和蜞,還別說,經方慕天這麽一說,鬆花和蜞看上去確是有些怪異,但怎麽個怪異法,他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惡心,不舒服。


    方慕天見楊淩要說話,道:“先閉上你的嘴,先別說你的那些屁話,認真的聽我說下去,我會讓你知道,你們這兩千萬,花的值,還是不值。”


    楊淩憤怒的看著方慕天,一口氣沒提上來,堵在胸口,差點沒把他給憋死。


    麻痹的,老子快這個王八蛋給氣瘋了。楊淩心中怒火中,恨不得撲上去,在方慕天身上狠狠的咬幾口。


    不過,看到冷著臉的秦樂詩,楊淩還是把心中的那一口惡氣給硬癟住了,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這是白蘚。”方慕天指著鬆花位置淡淡的說道。


    “什麽?白蘚?怎麽可能?”秦樂詩等人瞪大了眼睛,方慕天這一句話說的很輕鬆,可是停在秦樂詩等人耳裏,卻是很驚心。


    “不錯,這就是白蘚,在所有蘚中,危害性最大的蘚之一,你們仔細觀察一下就可以辨別出來了。”方慕天看了一眼眾人,說道:“白蘚,是呈馬牙狀的癬,即便是有色也不可能取料,你們仔細看看,這鬆花的形狀,以及這蜞,形成的形狀是不是像馬牙?”


    老象皮的皮殼呈灰白色,而白蘚,也是這個色,加上又長在鬆花和蜞上,這就對人非常的有迷惑性,在賭石方麵,沒有較高的水平,不可能看的出來,即便實力不錯,如果不仔細,也可能會上當。


    而且,這還是一塊老象皮毛料,上麵有鬆花和蜞,這就更加的讓人忽略其他東西了。


    聽到方慕天的話,劉正陽身體輕顫不已,整個人好似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白蘚的危害性有多大,在賭石上,有著不錯水平的他,比誰都清楚。


    楊淩和秦樂詩等人,也是一臉的呆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白蘚,怎麽可能是白蘚?眾人的心,頓時就跌入了穀底,方慕天的這一席話,就好像判了這塊老象皮毛料的死刑一樣。


    而在這時,劉正陽好似想起了什麽,整個人又充滿了精神,激動的說道:“這塊毛料上有綹,又蘚,那麽裏麵的翡翠影響就不大。”


    楊淩聞言,也立馬反應了過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也激動了起來,道:“對對對,綹和蘚生在一起,裏麵的翡翠就不會用影響,這下我看你還怎麽說這塊毛料有問題。”


    綹和蘚生在一起,如果毛料裏麵有翡翠,的確是對翡翠的影響不大,應為綹和蘚就像是天生的死敵,它們出現在同一塊毛料上,會死掐到底,就像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鷸蚌指的綹和蘚,而漁翁則就是翡翠。


    對於這一點,方慕天怎麽可能不知道?宗師的他,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你在誠心嚇唬人是不是?”秦樂詩怒道,此刻她的心情,一下子又從穀底升到了雲巔,這種刺激,如坐過山車一樣人,讓她有些受不了。這個家夥嚇的他們心驚肉跳的,讓他們死去活來的,太可氣了。


    “嚇唬你們?我為什麽要嚇唬你們?這很好玩嗎?我可沒那麽好的閑心。”方慕天笑道:“綹和蘚生在一起,的確如你們說的那樣,可是我說過這毛料上有綹了嗎?”


    “你沒說嗎?你指出來的這條裂痕難道不是綹嗎?”女助理錯愕的問道。


    這個家夥難道剛才說過的話,難道就不記得了?他不會得了健忘症吧?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還是一個病人。


    方慕天翻了翻白眼,很無語道:“是誰說的,毛料上的裂痕就是綹了?”


    劉正陽聞言,一顆心又頓時一沉。不錯,毛料上有裂痕,也不一定是綹,毛料上出現綹裂的原因很多,有自然搬運過程中的撞擊,有冷熱交替作用下的影響,還有壓力的變化,生成時結構的粗糙與鬆散,以及人為的一些原因等等。


    毛料上的裂痕,是否是綹,還是開采出來,在搬運過程中人為的,對其判斷,這就要考驗一個賭石專家的實力了。


    “老大,你說這是人為的裂痕?”趙峰順好奇的問道。


    秦樂詩聽到趙峰順叫方慕天老大,當即一雙美眸橫了過去,這個家夥,我都還沒和他正式展開合作呢,居然就開始叫他老大了,我這個老大麵子往哪裏擱?


    趙峰順見狀,尷尬的笑道:“老老大,我由於好奇才問的。”


    秦樂詩和方慕天聞言,都一陣的無語。老大,老老大,***,都幾十歲的人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方慕天說道:“不錯,這是人為的裂痕,而不是所謂的小綹,這也是我之前說,這是裂痕,而沒說它是綹的原因。”


    聽到方慕天的話,眾人很想破口大罵。這個混蛋,居然你知道它是人為的裂痕,那你還告訴我們幹什麽?這不是讓我們瞎擔心嗎?


    方慕天沒理會他們的表情,繼續說道:“對這塊毛料直接的影響,就是這白蘚,白蘚的危害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吧?”


    “你怎麽能確定這是人為的裂痕,而不是小綹?”劉正陽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方慕天咧嘴笑道:“不死心嗎?我就讓你死心。”


    既然你想死的瞑目,那我就讓閉上眼好了。方慕天說著,拿起毛料,雙手一用力,哢嚓一聲,毛料頓時就碎成了好幾塊,毛料內部的情況也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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