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0


    突然見到華君柔,李樹軒頗有點驚訝,不過華君柔明顯比他還要吃驚。見到李樹軒的一瞬間,她的眼睛都要瞪圓了。震驚過後,她卻並沒有上前詢問,隻是對著李樹軒搖搖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而劉慈天兩人等的人正是陪華君柔一起過來的老爺子,他尚未走進客廳,卻已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說道:“龍老頭,劉老頭,很久不見了。”


    龍正平笑道:“你可是來晚了。”


    華陽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整天沒事幹。“


    劉慈天忙笑道:“行了,當著小輩的麵,讓孩子們看笑話。”


    華陽突然叫道:“君柔,這位是劉老頭,這位是龍老頭?”


    華君柔趕緊向前問候,兩位老人家都笑嗬嗬的點頭。接著龍正平笑著將李樹軒和龍彥兩人介紹給華陽認識,眾人都認識之後,劉慈天開口道:“老華,聽說你近收到了一塊沉香,有沒有帶來?”


    “你就是惦記著我的沉香呢?”


    華陽說著,卻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盒子不大,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這麽點東西,華陽卻是小心翼翼的往身前一遞,介紹道:“就是這個,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收購的。”


    龍正平搶先一步接過沉香,打開盒子仔細觀察一番,又低頭深深的嗅了嗅,突然歎道:“果然是真品沉香。”說著,隻見他急不可耐的一拉劉慈天,說道:“走,去書房。那兒環境還不錯,正好合適品香。”


    劉慈天苦笑道:“別著急,我總得去收拾收拾!”


    龍正平卻不肯聽,拉著劉慈天就要上樓。華陽無語的看著兩位老兄弟,轉頭笑道:“這麽多年沒見,他們還是這麽不正經。”


    知道眼前這位是華君柔的長輩,李樹軒不敢造次,隻當沒聽見。等華陽三人上樓,李樹軒等年輕人才緊跟著上樓。


    龍彥走前麵,李樹軒和華君柔落後麵。剛剛走到一邊,華君柔一拉李樹軒,低聲道:“你怎麽來了?”


    “我?”


    李樹軒抬頭看看樓上,說道:“我跟隨龍老過來的。我的住處附近有一個小公園,龍老天天去那兒鍛煉,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而且他是陽泉市趙老的朋友、”


    華君柔了解的點點頭,突然說道:“等會兒好好表現,我二爺爺很喜歡有實力的年輕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華君柔的神色有點害羞,好像說了一件多麽難以啟齒的事情。


    李樹軒聽的一愣,不過還是信心十足的點點頭,笑道:“沒問題。”


    劉慈天作為畫家,二樓有著一間麵積很大的書房。走進書房,牆壁上掛滿了他親手書寫的字帖,這些字帖如果拿到外麵拍賣,肯定價值不菲。不過這裏,它們卻是被隨意的收一起。


    李樹軒和華君柔後進入書房,剛剛進門,就聽到華陽叫道:“君柔,添香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讓你兩位爺爺好好見識一番。”


    華君柔趕緊點點頭,快步走到早已放好的八仙桌前麵。等幾人都坐下,華君柔早有準備,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焚香工具,一隻小小的香爐。香爐隻有煙盒高,方形,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


    見到華君柔手的香爐,李樹軒不由眼前一亮,暗自琢磨一番,卻沒有說話,而是有樣學樣的跟隨龍老三人,正襟危坐,低頭沉思。


    大概過了五分鍾,等所有人的精神平靜下來,華君柔才開始動作。隻見她小心的拿起裝有沉香的盒子,一手拿沉香,一手拿著一枚銀色小刀,小心翼翼的削下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放進香爐。


    不過她卻並沒有立刻點燃,而是一手蓋住香爐,將香爐端到鼻子底下,輕輕的吸了口氣。接著將香爐遞給身邊的劉慈天,劉慈天也是同樣的動作。品香的時候,他的目光充滿讚歎,過了半響才傳給身邊的華陽。


    如此循環一圈,後香爐回到華君柔手。華君柔此刻的神情變得非常鄭重,好像進行一項很古老的儀式。沉吟片刻之後,她才真正將沉香點燃,並迅速蓋上蓋子。


    沉香點燃之後,她卻並沒有第一個聞香,而且遞給身旁之人。此時的劉慈天非常激動,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手蓋住香爐,將鼻子靠近,目光充滿極興奮,顯得很是陶醉。


    品香的時間很短,因為此時已經去除雜念,因此對香氣的感覺很敏感。過了好大一會兒,劉慈天才將香爐傳遞下去。


    李樹軒好奇的看著這一切,等香爐傳到他手,他學著他人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頓時睜大了眼睛。


    對於燒香,他的印象裏,多的是出現寺廟當,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大寺,傳說的香火鼎盛,不就是指燃香嗎?後來跟龍正平聊過之後他才知道,品香原來是一件很正式的儀式。國內先不說,自鑒真東渡之後,這些年的展,倭國甚至形成了和茶道,花道並列的香道,其倭國的盛行程可見一斑。


    而國內卻少有能了解品香者,就算半個化人的李樹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香席。


    李樹軒從來沒有想過,經過一番從語言到行為的沉靜之後,燃香所散出的味道,居然如此迷人。那種味道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果有,或許是兒時躺父母懷,長大後與愛人相擁時候才會感覺到。而且沉香的味道凝而不散,絲絲嫋嫋都能撥動人的心弦,讓整個精神都陷入一種空明的狀態,好似進入了傳說那種心無一物的境界。


    從沉迷醒過來,李樹軒抬手將香爐遞給龍彥,等到現,龍彥很明顯有些興奮,或者說急不可耐。接過香爐,立刻湊鼻子底下。李樹軒清晰的看到,他的神情由急躁慢慢的變成寧靜,等到後,他的眼睛裏甚至出現了一絲光亮,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再看其他人,無一不是低頭沉思,神色安詳寧靜,唯一的例外反而是他,不過他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因為他也體驗過了那種沁人心扉的感覺。時間長短並不能代表什麽,隻要曾經經曆過就好。


    事實上,品香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了明顯的變化,以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這一刻突然有所理解,逐漸明了,而一些懵懵懂懂的經曆,也突然多了幾分難得的明悟。


    香爐傳遞一圈之後,才正式輪到華君柔品香。品香之後,隻見她將香爐輕輕下,閉目沉思,神色不斷變化,時而堅定,時而溫柔,時而憂鬱。


    足足過了一刻鍾,眾人才從品香的境界恢複過來,劉慈天等人早有準備,立刻從身邊拿起宣紙,飽攪墨汁,一幅幅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字帖手下成形。


    李樹軒低頭看著右手邊的宣紙和狼毫,心突然起了一絲不得不說的衝動。他同樣將宣紙鋪好,迅速的開始書寫起來。


    品香過後寫出心得,這是正式的香席必備的也是重要的程序,就連龍彥都一本正經的紙上寫著什麽,一時間,整個書房顯得尤其寧靜。


    很快,李樹軒第一個寫完,倒不是他的水平有多高,實是他寫的字少,隻有短短的十個字。再看其他人,少的也有二三十字,尤其是華君柔和龍彥,居然已經寫了宣紙的一小半,怎麽也有七十字。


    李樹軒第一個寫完,而他筆下的十個字是:其味清幽,氤氳繚繞,香添紅袖,勝佳人!


    劉慈天第二個寫完,寫完之後,他撚須微笑,抬頭一看,驚愕的現居然有一個人比他還要早早完成。八仙桌不大,因此他能很清楚的看見李樹軒麵前宣紙上的字跡,僅僅是看了一眼,劉慈天頓時露出一副極驚訝的神色。不過他也知道現不是說話的時候,隻能暫時將驚訝藏心裏,等到他人寫完之後再說話。


    又過了十分鍾,龍彥落下後一筆,一臉驚喜的抬起頭,結果現三位老爺子的目光居然都投了李樹軒身上,投他書寫的短箋上。等到他一停筆,華陽立刻問道:“小夥子,這是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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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四一萬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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