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薑尚的不告而別,讓紂王大怒,原本想派出禁軍捉拿,但是考慮到薑尚乃是修士,神通廣大,加上小白的說服下終於放棄了心的想法。薑尚離開了朝歌城,原本想徑自前往投奔西岐之主姬昌,但是到西岐後薑尚就放棄了心的打算,心暗道:“若就如此投奔西岐,豈不太掉價了,也不會受到重用,看來得想個其它方法了。”


    薑尚此人智計甚高,看到西岐一個打柴的樵子武吉找他來算命,掐指算計了一番,心便有了定計。


    話說一個人的機緣很是重要的,武吉原本乃是一平凡靠打柴為生的樵子,家有年老的母親,原本就待武吉送老母年之後,再辛苦打柴,然後娶上一房媳婦,生個小孩,然後做個小生意終老,但是遇到薑尚情況就大大改變了。


    薑尚乃是太乙境界的修士,顛倒陰陽乃是輕鬆平常之事,他為武吉安排了一場奇異的拜師禮。先是安排武吉城無意打死人,然後為了躲避西岐追捕逃往城外,尋找到他,再由他安排拜師,等到時機成熟了,安排武吉將姬昌引見給他。


    飛熊入夢這件事情顯然是出自他的手筆了,有了這個引子,薑尚不愁西伯侯姬昌這樣求才若渴之人不上鉤。


    正所謂是薑子牙釣魚,‘願’者上鉤,這次釣的是姬昌這條大魚,果然不出薑尚所料,姬昌上鉤了。


    武吉拜師後,薑尚想到以後征戰天下需要將才,於是便讓武吉每日跟隨他精學武藝兵書。


    姬昌散宜生,南宮適這兩位左膀右臂的陪同下,共同前往渭水尋訪飛熊。行至一山,君臣正迤邐行來,隻見一夥人作歌曰:“憶昔成湯掃桀時,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應天人,義一舉民安止。今經有餘年,祝網恩薄將歇息;懸肉為杯酒為池,鹿台積血高千尺。內荒於色外荒禽,可歎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海客,洗耳不聽亡國音。曰逐洪濤歌浩浩,夜視星鬥垂孤釣;孤釣不知天地寬,白頭俯仰天地老。”


    姬昌聽漁人歌罷,對散宜生道:“此歌韻清奇,其必定有大賢隱於此地。”


    姬昌命辛甲道:“與孤把作歌賢人請來相見。”


    辛甲領旨,將坐下馬一拍,向前厲聲言道:“內有賢人,請出來見吾千歲爺。”


    那些漁人聽了,齊齊跪下道:“吾等都是閑人?”


    辛甲問:“你們為何都是閑人?”


    漁人答:“我等早晨出戶捕魚,這時節回來無事,故此我等俱是閑人。”


    辛甲聽了無語至極。這時,恰好王馬到,辛甲趕忙上前奏道:“此俱是漁人,非賢人也。”


    姬昌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孤聽作歌韻清奇,內定有大賢。”


    漁人答:“此歌非小人所作,離此三十五裏,有一溪,溪有一老人薑尚,時常作此歌。我們耳邊聽的熟了,故此信口唱出,此歌實非小民所作。”


    姬昌此時也相信此歌並非這漁人此等人能做出了,聽聞薑尚一名,姬昌隨即想起了那個精通道法,而且將其從怪獸龍須虎手救出的道士,心大大地歎氣一聲道:“原來賢者就身邊,可惜昔日有眼不識,白白錯過了此人,今日定要請賢者來西助我。”


    散宜生也道:“原來侯爺說的賢者就是那位薑道長,可惜我等有緣相逢不相識啊。”


    南宮適聽得雲裏霧裏,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不過,平素不善言辭的他也不多問,隻是跟隨這跌跌撞撞向前疾奔的姬昌身後,注意不要讓他出現危險。


    姬昌連奔數路,終於慢將下來,眾官也馬上聽姬昌談講先朝興廢,後國遺蹤;君臣馬上傳杯共享,與民同樂。見了些桃紅李自,鴨綠鵝長;鶯聲嘹嚦,紫燕呢喃。風吹不管遊人醉,獨有三春景色。君臣正行,見一起樵夫作歌而來:“鳳非乏兮麟非無,但嗟世治有隆汙;龍興雲出虎生風,世人漫惜尋賢路。君不見耕莘野夫,心樂堯舜與黎鋤;不遇成湯三使聘,懷抱經綸學左徒。又不見夫傅子,蕭蕭笠甘寒楚;當年不見高宗夢,霖雨終身藏版土。古來賢達辱而榮,豈特吾人終水滸?且橫牧笛歌清晝,漫叱黎牛耕白雲。王侯富貴斜暉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姬昌同武馬上聽得歌聲甚是奇異;內必有大賢,命辛甲請賢者相見。


    辛甲領命,拍馬前來;見一夥樵人問:“你們內可有賢者?請出來與吾大王相見。”放下擔兒,俱言內無賢者。


    片刻之後,王馬至。辛甲回道:“內無賢士。”


    姬昌說:“聽其歌韻清奇,內豈無賢士。”


    有一人道:“此歌非吾所作,前邊十裏,地名溪,其有一老叟,名薑尚,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回來,溪少歇,朝夕聽唱此歌;眾人聚得熟了,故此隨口唱出。不知大王駕臨,有失回避,乃子民之罪也。”


    姬昌失望道:“既無賢士,爾等暫退。”眾人去了,姬昌馬上隻管思念。


    又行了一路,與武把盞,興不能:光明媚,花柳芳妍;紅綠交加,妝點大地。稍晚宜生力請駕回,姬昌留戀不舍,方隨眾武回朝。


    武吉此時訝異地看著薑尚,心對薑尚為何已經布下奇謀的他,對於西伯侯姬昌前來尋見卻視而不見的做法感到有些驚奇,但是薑尚隻是閉目垂釣不語,他也不敢詢問,於是手捧典籍再次拜讀起來。


    但是,他的心卻不平靜了下來,薑尚的魚線水蕩漾不已,就如同武吉此刻的心情一般。薑尚回過頭,看見武吉這幅心不焉的樣子,微笑著說:“武吉,你看看著水麵有何動靜?”


    “水動。”武吉老老實實地回答。


    “非是水動,而是心動。”


    看著薑尚平靜無奇臉上,以及握著魚竿的穩穩的雙手,武吉心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薑尚將魚竿提起,武吉向著魚鉤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直的魚鉤,上麵並無魚餌,武吉心一驚道:“師傅,你是不是搞錯了,直鉤怎能釣上魚。”


    “吾自釣魚,隻直取,不曲求。”空氣浮動著這樣一句話。


    武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等到他抬頭,薑尚已經漸行漸遠了。


    話說姬昌一行無功而返,日暮之前終回西岐,回到朝堂,姬昌即可傳旨曰:“令官俱不必各歸府第,都殿廷齋宿三日,同去迎請大賢。”


    內有大將軍南宮進諫道:“溪釣叟,恐是虛名;大王未知真實,而以隆禮迎請,倘言過其實,不過費主公一片真誠,竟為愚鄙夫所弄。依臣愚見,主公亦不必如此費心;待臣明日自去請來。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隆禮加之未晚。如果虛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齋宿而後請見哉?”


    散宜生跟隨姬昌日久,自然知道姬昌求才若渴之心,聽此,旁大聲駁斥道:“將軍此事不是如此說,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賢人君子多隱於穀。今飛熊應兆,上天垂象,特賜大賢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也。此時自當學古人求賢,破資格拘牽之習,豈得如近日欲賢人之自售哉,將軍切不可說如是之言,使諸臣懈怠。”


    姬昌聽此心大悅,說道:“大夫之言,正合孤意。”與是官俱獻廷齋宿三日,然後聘請薑尚。


    三日之後,沐浴整衣,極其精誠,姬昌端坐鑾與,拿著聘禮,姬昌擺列車馬成行,前往溪,來迎薑尚。


    姬昌帶領武出郭,徑往溪而來。行至三十五裏,早至林下。姬昌傳旨:“士卒暫林下劄住,不必聲楊,恐驚動賢士。”


    姬昌下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來;隻見那薑尚背坐溪邊,姬昌悄悄的行至跟前,立於薑尚之後,薑尚明知駕臨。故作歌曰:“西風起兮自雲飛,歲已暮兮將焉依?五鳳鳴兮真主現,垂鉤竿兮知我稀。”


    薑尚作畢,姬昌心是認定其為賢士,便問道:“仙師快樂否?”


    薑尚回頭看見姬昌,忙棄竿一傍,俯伏叩地道:“子牙不知侯爺駕臨,有失迎候,望侯爺恕尚之罪。”


    姬昌忙扶住拜言道:“久別重逢,仙師別來無恙乎!”命宜生扶賢士起來,薑尚隨即躬身而立;


    姬昌笑容攜薑尚至茅舍之,薑尚再拜,姬昌回拜。


    姬昌道:“久仰高明,未得相見;今幸接豐標,聆教誨,昌實三生之幸矣。”


    薑尚拜而言道:“尚乃老朽菲才,不堪顧問;不足安邦,武不足定暾,荷門侯爺枉顧,實辱鑾輿,有負聖意。”


    宜生傍道:“先生不必過謙,吾君臣沐裕虔,特申微忱,專心聘請:今天下紛紛,定而又亂,當今天子力行改革,遠賢近佞,荒淫酒色,線虐生民,諸侯變亂,民不聊生。吾主晝夜思維,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惻隱溪,特具小聘,先生不棄,共佐明主,吾主幸甚一生民幸甚日先生何苦隱兄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日何不一展緒餘,哀此,出水火而置之升平?此先生覆載之德,不世之仁也。”


    宜生將聘禮擺開,薑薑尚看了,命武吉收下;宜生將鑾輿推過,請薑尚登輿。


    薑尚跪而推辭說:“老臣荷門洪恩,以禮相聘;尚已感激非淺,怎敢乘坐鑾輿。越名僭分?這個斷然不敢。”


    姬昌說道:“孤預先設此,特迓先生;必然乘坐,不負素心。”


    薑尚再三不敢,推阻數次,但見姬昌之心甚誠,心感激萬千。姬昌親自請薑尚上車大臣拉車,薑尚還是不肯坐。姬昌讓大臣讓開他親自拉車,大臣們都非常不滿。


    終於到了宮殿,姬昌停下車汗水淋漓顧不得擦汗,姬昌請薑尚下車,薑尚緩步走下車來,謝過姬昌後拱手說:“侯爺賢德,真乃臣民洪福!既然拉我八單八步,臣保你江山八單八年!”姬昌聞聽喜上眉梢,趕緊躬身請薑尚上車欲待繼續,薑尚卻婉言拒絕。


    薑尚捋了捋胡須道:“此乃是天意,且話說破就不靈了!”


    眾人才知薑尚之意,不由相顧擊手惋惜不止,姬昌此刻的心情就不用說了。


    薑尚一聲厲喝道:“侯爺醒來,須知過尤之不及也!”


    姬昌恍然間如同解脫了一般,腦海拂過一陣靈智,隨即醒悟,展露出笑顏。


    時值喜吉之辰,薑尚來時,年已八十。


    p:此處多引用原,望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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