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十章請君入甕來


    野店外白甲軍月字營的兩千騎兵呼嘯而至,瞬間便將楚州數騎兵圍了起來。(_)月字營的白甲軍騎兵們都是老兵了,騎術精湛了得,遠遠的散布疾馳而來,白甲軍騎兵都是白衣白甲,好似白茫茫一大片雲朵,周軍騎兵被眼前忽然出現的騎兵驚得呆了,還愣不知所措的時候,已經被白甲軍圍了起來。


    身著白甲的騎兵手上都是冷森森的角弓搭著羽箭,目光冷冷的看著被圍核心的周軍騎兵,他們的馬鞍旁還掛著長槍,腰間的長刀還沒有出鞘,幽寒的箭頭,森然的殺意登時讓周軍騎兵隻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周軍領頭的正是楚州兵馬都監武懷恩,他和張順現英秀依走失,生怕自己和張順的罪行敗露,便領著楚州騎兵前來追捕英秀依。好不容易追至壽州地界,有了英秀依的蹤影,他便將騎兵分派下去追截,快至瓦埠湖之時,遇上了逃回去的周軍鄭林部騎兵,這才知道英秀依被白甲軍給救了。問了手下才知道救英秀依的白甲軍人數不多,當下便大了膽子,領著手下四餘騎趕過來,打算武力奪人,或者幹脆連那幾名白甲軍也一起殺人滅口。


    哪知道趕到瓦埠湖後,卻反而被大隊的白甲軍騎兵包圍,武懷恩乃是任歸德軍節使韓通舊部,雖然沒有同白甲軍交過手,但白甲軍屢敗周軍,這支兵馬的形象早已經周軍傳揚開來。此刻見眼前包圍住自己的騎兵都是白衣白甲的騎兵,而且殺意濃烈,絕對是戰老兵才有的氣質,定然是白甲軍無疑。


    武懷恩暗叫倒黴,怎麽會遇上這些煞神,他根本不知道英秀依和白甲軍的關係,還道白甲軍隻是多管閑事,便大著膽子上前喊道:“我等是楚州兵馬,讓你們主將出來說話。”


    隻見白甲軍騎兵之一名身著尋常袍服的年青人緩緩策馬行了出來,冷冷的看著武懷恩道:“我便是,你有何話說?”


    武懷恩見那年青人未著甲胄,隻是尋常袍服打扮,還道隻是普通將校,便皺眉傲慢的說道:“爾等竟敢殺我楚州都頭軍官,可知是死罪?快快交出殺人凶犯和那犯婦人,否則報與你們上官,叫你們個個人頭落地!”


    那青年搖搖頭說道:“剛才是你們那都頭軍官先動刀子的,被殺與人無怨!你們快滾!否則休怪我們不留情麵!”


    武懷恩臉上橫肉一抖,想不到眼前的白甲軍根本不買自己的帳,硬來自己根本沒有勝算,隻得硬著頭皮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抱拳說道:“這位將軍,剛才隻是一場誤會,你我分屬同袍,既然都是效忠大周皇帝陛下,就不該阻撓我們辦差,否則我等隻好上告朝廷說你們包庇犯人、殺害同僚!”


    那青年麵色微微一變,似乎忌憚武懷恩告上朝廷去,有些躊躇起來,武懷恩心頭一喜,語氣略略提高了一些道:“你們白甲軍才近歸附大周,若是讓陛下知道你們殺害同僚、包庇人犯,對你們的前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這樣,小將軍請把犯人交給下,這鄭都頭被殺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也好,我們就告到陛下跟前去評評理去!”一個冷峻的聲音傳了過來,隻見又有一名白袍青年緩緩策馬從白甲軍行了出來,隻見他英氣勃勃,但麵色冷峻,眼神滿是殺意,胯下一匹名貴的大食駿馬。


    見到這人,一眾白甲軍騎兵全都齊聲歡呼道:“大帥英武!大帥英武!”


    武懷恩麵色大變,難道麵前這人便是威震淮南的白甲軍節使徐皓月?隻見他策馬上前,看著自己冷冷的說道:“你是什麽人?敢威脅於我白甲軍?此處荒野,惹惱了我,將你們全都殺了滅口,誰能知道今日之事?!”


    武懷恩大駭,想不到眼前這人和自己一般的心狠手辣,看他冒著寒意的眼神絕對不是隨口說說的,當下急忙道:“來人可是白甲軍節使徐皓月徐將軍?下乃是楚州兵馬都監武懷恩,大家有話好好說。”


    徐皓月聽武懷恩報了姓名,麵色微微一緩,眉頭一挑道:“我便是徐皓月,你真是武懷恩麽?”


    武懷恩抱拳擠出笑容道:“正是下,徐將軍,下不知道將軍今日會此處遊湖,打擾了將軍雅興還請贖罪,隻是下公務身,還請將軍行個方便,將那犯婦人交給下帶回,鄭都頭一事下就此不提。”


    想不到徐皓月聽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跟著策馬走近跟前道:“此事要好好商議一下才是,武都監,借一步說話。”說完徐皓月徑自策馬往瓦埠湖邊而去,武懷恩不知道徐皓月想說什麽,但關鍵人物他手,自己兵馬又被他圍住,隻得咬咬牙跟了上去。


    到了湖邊,徐皓月沒有回頭,望著瓦埠湖清澈凜冽的湖水,緩緩說道:“武都監,五十萬貫的錢財就你和張順張大人二人獨享,隻怕有些不妥。”


    武懷恩眼前一黑,差點墜下馬去,想不到徐皓月這麽快就知道了這事,看來這英秀依真是知道得很多,當下強笑道:“徐將軍說笑了,什麽五十萬貫錢財,下不明白。”


    徐皓月略略回頭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那張彥卿的遺孀可是什麽都告訴我了。剛才我隻是看這張彥卿的遺孀有些姿色才出手相救,想不到原來她身上還有這麽一大筆意外之財。俗話說得好,白來之財,見者有份,我也不囉嗦什麽,我白甲軍要二十萬貫的遮掩費,否則我也就當一回忠臣義士,幫那張彥卿的遺孀到東京去打這場官司。”


    武懷恩一介武夫,心機不高,聽了徐皓月的話,已然釋懷,還道徐皓月和他一般愛財貪色,見徐皓月開口就是二十萬貫的要價,不免肉痛,心大罵徐皓月卑鄙無恥,什麽事也沒做,就想坐享分錢,當下裝作為難的說道:“此事還得和張大人商議一下,而且徐將軍要價太高了了,一下就分去了四成,這張大人隻怕不會答應的。”


    徐皓月聳聳肩說道:“此事我可不急,反正是意外之財,有沒有都一樣,你就快些回去和張大人商議好了。”


    武懷恩見徐皓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是無奈,隻得說道:“那好,下這就回去和張大人商議。”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武都監,這你可得腳程快些了,陛下詔我等北上,我明日便要動身前往東京了,你要是不快些,那就不大好了。”


    武懷恩大怒,此處到楚州近三多裏路,如何能一夜之間趕回來,當下忍住怒氣道:“徐將軍,這也逼人太甚了,好歹你也要容我和張大人商議一下才是。”


    徐皓月摸了摸下巴說道:“既然武都監如此說了,那我就上書陛下,告假幾日,壽州等你的消息好了,不過你可要快些,我可沒那麽好的耐性!”說完策馬便要走。


    武懷恩急道:“徐將軍,是否能商議商議,你們手下殺了我軍都頭,這也該給我個交代。”


    徐皓月回頭冷冷的看了看武懷恩,淡淡的說道:“你那什麽都頭是我親手斬殺的,他竟敢以下犯上,用兵刃襲殺本將軍,本將軍沒有找你楚州軍的麻煩就算不錯的了,要是真要說起來,你和張順也逃不過禦下不嚴之罪!我討厭有人用刀劍指著我,你再囉嗦,老子錢也不要了,將你們殺個一幹二淨,圖個清靜!”


    聞言武懷恩忍不住打了個冷噤,想不到這徐皓月年紀輕輕看來還不到三十歲,竟然如此的冷傲,而且他說的也句句理,自己根本無法辯駁,望著徐皓月遠去的背影,暗暗咒罵,將徐皓月祖上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


    咒罵了一會兒,武懷恩也沒有辦法,隻得回到包圍圈衝著徐皓月大聲道:“徐將軍,下這就回去和張大人商議,還請將軍壽州等候五日。”


    徐皓月冷哼一聲大聲道:“我隻等三日!”跟著對童虎頭喝道:“他們若是不答應,你們就不必客氣了!”說完徑自轉身策馬而去,根本不再給武懷恩說話的機會。


    武懷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急下,眼見童虎頭緩緩抬起手來,四周白甲軍騎兵的弓箭已經拉了個滿月,隨時便會放箭,當下不再遲疑大聲道:“徐將軍,三日就三日,三日後等我的好消息!”


    徐皓月已經遠去,沒有再答話,童虎頭舉起的手緩緩放下,跟著呼哨一聲,白甲軍騎兵紛紛呼喝著撤了包圍圈,夜店外列陣。武懷恩咬咬牙大聲喝道:“我們回楚州,快走!”隻一會兒功夫,楚州的騎兵便走了個幹幹淨淨。


    回到夜店之,英若蘭迎上來問道:“他們都走了?”


    徐皓月嗯了一聲,英若蘭低聲道:“雖說我們救下了秀依,但要指正他們,我們似乎證物不足啊,他們又是周軍宿將,隻怕扳不倒他們。”


    徐皓月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沒關係,剛才我已經用了一招請君入甕之計,過幾日武懷恩和張順便會將證據自動的送上門來,此刻我們隻需將此事上報周主,讓周主派人來主持此事便可。”


    看到徐皓月的笑容,英若蘭隨即明白過來,低聲笑道:“想不到你壞,奸啊。”


    徐皓月笑了笑說道:“做賊的一定是心虛的,我這惡人做得心安理得,所以心虛之人便鬥不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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