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遺忘的圖騰
飛狐古道之上，望著兩側陡峭的山勢，徐皓月暗暗心驚，這飛狐峪古道寬處不足七十步，兩側都是陡峭的懸崖，延綿向北四十餘裏，山道上怪石嶙峋，此刻假若兩側山上有敵軍埋伏，前後以落石阻斷去路，自己這五千多人隻怕皆要死這古道之內了。好那漢兵將領言道蔚州的兵馬大多都到易州和岐溝關應援去了，沒人能想打白甲軍會一晝夜趨進四餘裏奇襲飛狐口的。
那漢兵將領名喚鮮於冰，便是河北漁陽人，少壯時從兵，後唐時做到了裨將，後來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州，聯合遼軍大敗後唐，鮮於冰見南歸無望，和大多數漢軍一樣，選擇了投降遼國。
但遼軍，契丹人對漢軍向來輕視，給漢軍的兵甲都是差的，吃的也是差的，遇上慘烈大戰往往被推到陣前充當炮灰，甚至被當成奴隸看待，動輒便會被殺。聽聞大周軍北伐而來，燕雲之地的漢兵都是人心浮動，隻想著等到大周軍一至，就投降周軍。
徐皓月聽了鮮於冰的話，心稍稍一鬆，問起蔚州詳細情況，鮮於冰道：“蔚州刺史乃是安明續，原是晉國大將杜重威舊部，當年杜重威率領十萬晉軍降遼之時便就歸順了遼國，為人好大喜功，庸才一個，並沒有什麽本事。隻是近聽聞南京留守蕭思溫派了他的侄子，叫什麽蕭撻凜的到了蔚州做了兵馬都監，這蕭撻凜聽聞雖然隻有十七歲，但頗有勇力。”
徐皓月騎馬上沉吟道：“這安明續若知我兵馬至，會否投降？”
鮮於冰搖搖頭說道：“他是沙陀人，不是漢人。”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徐皓月便知道安明續不會投降，沙陀人也是胡人，遼國的地位自然不會同鮮於冰這些漢將一樣，是不會輕易投降的。
四十餘裏的飛狐古道足足走了一天，因為鮮於冰所部漢兵走得慢，徐皓月派趙順平率領一千騎兵搶占飛狐古道北口之後，便峪口停下等候。旁晚白甲軍騎兵和鮮於冰部漢兵便飛狐北峪口紮營休整，白甲軍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糧周濟鮮於冰部漢兵，讓這些漢兵感激淋涕，雖然隻是簡單的麵餅和炒米，但對於漢兵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食物了。
道後來白甲軍兵卒見這些漢兵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甚是可憐，出前每個白甲軍兵卒還分到了一塊肉幹，白甲軍兵卒們紛紛將這塊不大的肉幹取出來，分給漢兵們。這些漢兵們許久沒有吃到肉了，再一次吃到肉，漢兵們紛紛垂淚不已。
徐皓月和童虎頭、鮮於冰、趙順平巡營正好見到這情景，鮮於冰亦垂淚道：“大帥，我等日夜所盼便是咱們漢人的兵馬又朝一日能殺回來，寄人籬下，苟全性命的日子實不是個滋味啊。”
徐皓月輕歎一聲，走上前去，站營篝火堆邊大聲喝道：“哭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們還帶不帶卵子了？！”
眾漢兵聞言都緩緩的圍了過來，徐皓月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大多都是家燕雲的兵卒，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州，把你們讓給了契丹人。這些年你們燕雲受了契丹人的欺淩，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眾漢兵都是默然搖搖頭，也不敢出聲，徐皓月大怒喝道：“你們被人當奴隸看待，做人奴仆做久了，連我們漢人自己的圖騰都遺忘了！我們漢人昔年驅逐匈奴胡人於萬裏之外，犯我強漢雖遠必誅，這些漢人的血性你們都忘了麽？！難怪契丹人看不起你們，你們隻是一群忘記了祖先圖騰的可憐蟲！隻知道逆來順受的待宰羔羊而已！契丹人沒有殺了你們已經算是仁慈了！”
眾漢兵被徐皓月一頓臭罵，都是捏緊了拳頭，低下頭去。徐皓月大聲喝道：“抬起頭來！你們就甘願被人輕賤、被人看不起麽？”跟著他踏上一步，拔出腰間青虎劍直指北方黑沉沉的夜幕喝道：“蔚州便前麵，奴役你們的契丹人也前麵，明天我們就要和他們對陣了，契丹人若是知道和他們對陣的是你們，他們一定會輕蔑的笑著說，這些奴隸也配和我們動手麽？我問你們，你們配嗎？！”
眾漢兵之不少人終於怒吼起來：“我們不是契丹人的奴隸！”
徐皓月厲聲喝道：“說得好！我們漢人千年來便燕雲之地紮根了，昔日幽燕的漢人騎兵曾今是北邊胡人的噩夢！我告訴你們，明日我便帶你們重拾幽燕猛士的榮耀！讓你們的怒吼和殺氣告訴那些契丹人，我們漢人不是他們的奴隸！”
眾漢兵目光逐漸升起的寒意總算慢慢化為殺氣，衝天的怒吼聲：“我們不是奴隸！我們不是奴隸！”
吼聲稍停，徐皓月冷冷的看著一眾漢兵，大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隻帶了五日的口糧，現又分了一些給你們，我們的糧食隻夠明日一天所用！所以，明日我們唯有拚死一戰，拿下蔚州，我們才有吃的！不想死的，明日就隨我拚死一戰！”
衝天的戰吼又再一次響起，這些漢兵們的戰意徹底被激出來。
徐皓月說完轉身便走，鮮於冰跟上去，低聲問道：“大帥，剛才你不是還和我說，後續的兵馬明日便到了麽？”
徐皓月看了看他，冷冷的說道：“要做我白甲軍的兵將，就定要敢拚命，否則就不配穿上我們這一身白衣白甲！”
鮮於冰麵色一凜，徐皓月溫言道：“你馬上帶著兵卒連夜伐木削製木長槍，每支長槍好有七尺以上，明日克製敵人騎兵有用！想要活命就得拚命！”
說完徐皓月便帶著童虎頭轉身去了，鮮於冰呆呆的望著徐皓月的背影說不出話來，趙順平站鮮於冰身邊說道：“大帥就是這脾氣，他看不起不敢拚命的人，明日一戰便是給你們的機會，否則大帥也不用連夜趕來此處，他大可等我們的援軍到來，再攻蔚州。他這樣做是再用他自己的性命，喚醒你們的血性，給你們加入白甲軍的機會。”
鮮於冰重重的點點頭說道：“下知道了，明日一定拚死一戰！”
趙順平笑了笑說道：“走，我帶兵跟你們一道削製木槍，大帥讓我告訴你明日該怎麽運用。”
……
翌日，白甲軍和漢兵們拔營北進，出了飛狐北峪口後，便是壺流河盆地，山勢轉平，此處一馬平川，是無險可據的原野，行出數裏之遠後，前方哨探騎兵便飛報前方出現大隊的契丹騎兵和步兵，大概有萬餘人。
徐皓月騎大食駿馬上，緊了緊身上的白虎甲，厲聲喝道：“童虎頭、趙順平，你們二人帶兩千騎兵到左翼去！”童虎頭和趙順平當即領命，帶著兩千騎兵飛馳往三千漢兵的左翼而去。
徐皓月麵色甚是平靜的看著鮮於冰說道：“我身邊隻有餘名騎兵親衛你的後陣，我的帥旗會豎立這裏，你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布置了。”
鮮於冰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大聲道：“知道，露出右翼薄弱的破綻，吸引敵人的騎兵來攻打右翼，我軍以長槍拒馬陣拒敵，左翼的騎兵會趁勢掩殺敵方軍！”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好！布陣！”當下鮮於冰便命三千漢兵一處小坡上布陣，右翼的木製長槍都隱藏原野上的長草內。
過了片刻之後，遠處原野之上，塵煙滾滾而來，一大片契丹騎兵和步兵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而來。遠遠的看去，契丹兵的旗幟駁雜不純，看起來其有不少的各部族騎兵，軍遼國大旗之下，蕭字大旗和安字大旗甚是醒目。
契丹兵也見到了對麵漢兵已經布陣，契丹兵陣之，蔚州刺史安明續看到漢兵將騎兵全部集自己的左翼，大笑道：“少將軍現可以放心了，周軍大將露出這麽個大破綻，我軍四千騎兵一擁而上，一舉擊潰敵人右翼，此戰便可大勝了。”
他身邊一名年青的契丹小將皺了皺眉頭，臉上稚氣未脫，但左邊臉頰上已經有了一道疤痕，這道疤痕並未影響他的英俊麵貌，反而有了這刀疤痕，讓他看起來加的英武。隻聽他說道：“周軍大將既然能奇襲飛狐口成功，必然不會是庸才，不可大意。”
安明續笑道：“小將軍太過小心了，對麵大部分漢軍都是飛狐口的鮮於冰部漢兵，戰力一般，也許我們的騎兵一衝，他們便逃散得不知所終了，甚下的兩千周軍騎兵又怎會是我們八千步騎的對手？小將軍乃是千金之軀，此戰無需勞動小將軍，下一個時辰內衝破漢軍陣勢，獻周軍大將級於小將軍階下。”說罷帶領所部親兵上前而去。
那契丹小將搖了搖頭，回頭對身後的幾員契丹大將說道：“安明續好大喜功，沒什麽才幹，要送死就讓他去好了，讓兒郎們不必輕動，等到漢軍戰敗安明續後，我們的一千蕭氏親騎再上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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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狐古道之上，望著兩側陡峭的山勢，徐皓月暗暗心驚，這飛狐峪古道寬處不足七十步，兩側都是陡峭的懸崖，延綿向北四十餘裏，山道上怪石嶙峋，此刻假若兩側山上有敵軍埋伏，前後以落石阻斷去路，自己這五千多人隻怕皆要死這古道之內了。好那漢兵將領言道蔚州的兵馬大多都到易州和岐溝關應援去了，沒人能想打白甲軍會一晝夜趨進四餘裏奇襲飛狐口的。
那漢兵將領名喚鮮於冰，便是河北漁陽人，少壯時從兵，後唐時做到了裨將，後來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州，聯合遼軍大敗後唐，鮮於冰見南歸無望，和大多數漢軍一樣，選擇了投降遼國。
但遼軍，契丹人對漢軍向來輕視，給漢軍的兵甲都是差的，吃的也是差的，遇上慘烈大戰往往被推到陣前充當炮灰，甚至被當成奴隸看待，動輒便會被殺。聽聞大周軍北伐而來，燕雲之地的漢兵都是人心浮動，隻想著等到大周軍一至，就投降周軍。
徐皓月聽了鮮於冰的話，心稍稍一鬆，問起蔚州詳細情況，鮮於冰道：“蔚州刺史乃是安明續，原是晉國大將杜重威舊部，當年杜重威率領十萬晉軍降遼之時便就歸順了遼國，為人好大喜功，庸才一個，並沒有什麽本事。隻是近聽聞南京留守蕭思溫派了他的侄子，叫什麽蕭撻凜的到了蔚州做了兵馬都監，這蕭撻凜聽聞雖然隻有十七歲，但頗有勇力。”
徐皓月騎馬上沉吟道：“這安明續若知我兵馬至，會否投降？”
鮮於冰搖搖頭說道：“他是沙陀人，不是漢人。”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徐皓月便知道安明續不會投降，沙陀人也是胡人，遼國的地位自然不會同鮮於冰這些漢將一樣，是不會輕易投降的。
四十餘裏的飛狐古道足足走了一天，因為鮮於冰所部漢兵走得慢，徐皓月派趙順平率領一千騎兵搶占飛狐古道北口之後，便峪口停下等候。旁晚白甲軍騎兵和鮮於冰部漢兵便飛狐北峪口紮營休整，白甲軍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糧周濟鮮於冰部漢兵，讓這些漢兵感激淋涕，雖然隻是簡單的麵餅和炒米，但對於漢兵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食物了。
道後來白甲軍兵卒見這些漢兵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甚是可憐，出前每個白甲軍兵卒還分到了一塊肉幹，白甲軍兵卒們紛紛將這塊不大的肉幹取出來，分給漢兵們。這些漢兵們許久沒有吃到肉了，再一次吃到肉，漢兵們紛紛垂淚不已。
徐皓月和童虎頭、鮮於冰、趙順平巡營正好見到這情景，鮮於冰亦垂淚道：“大帥，我等日夜所盼便是咱們漢人的兵馬又朝一日能殺回來，寄人籬下，苟全性命的日子實不是個滋味啊。”
徐皓月輕歎一聲，走上前去，站營篝火堆邊大聲喝道：“哭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們還帶不帶卵子了？！”
眾漢兵聞言都緩緩的圍了過來，徐皓月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大多都是家燕雲的兵卒，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州，把你們讓給了契丹人。這些年你們燕雲受了契丹人的欺淩，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眾漢兵都是默然搖搖頭，也不敢出聲，徐皓月大怒喝道：“你們被人當奴隸看待，做人奴仆做久了，連我們漢人自己的圖騰都遺忘了！我們漢人昔年驅逐匈奴胡人於萬裏之外，犯我強漢雖遠必誅，這些漢人的血性你們都忘了麽？！難怪契丹人看不起你們，你們隻是一群忘記了祖先圖騰的可憐蟲！隻知道逆來順受的待宰羔羊而已！契丹人沒有殺了你們已經算是仁慈了！”
眾漢兵被徐皓月一頓臭罵，都是捏緊了拳頭，低下頭去。徐皓月大聲喝道：“抬起頭來！你們就甘願被人輕賤、被人看不起麽？”跟著他踏上一步，拔出腰間青虎劍直指北方黑沉沉的夜幕喝道：“蔚州便前麵，奴役你們的契丹人也前麵，明天我們就要和他們對陣了，契丹人若是知道和他們對陣的是你們，他們一定會輕蔑的笑著說，這些奴隸也配和我們動手麽？我問你們，你們配嗎？！”
眾漢兵之不少人終於怒吼起來：“我們不是契丹人的奴隸！”
徐皓月厲聲喝道：“說得好！我們漢人千年來便燕雲之地紮根了，昔日幽燕的漢人騎兵曾今是北邊胡人的噩夢！我告訴你們，明日我便帶你們重拾幽燕猛士的榮耀！讓你們的怒吼和殺氣告訴那些契丹人，我們漢人不是他們的奴隸！”
眾漢兵目光逐漸升起的寒意總算慢慢化為殺氣，衝天的怒吼聲：“我們不是奴隸！我們不是奴隸！”
吼聲稍停，徐皓月冷冷的看著一眾漢兵，大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隻帶了五日的口糧，現又分了一些給你們，我們的糧食隻夠明日一天所用！所以，明日我們唯有拚死一戰，拿下蔚州，我們才有吃的！不想死的，明日就隨我拚死一戰！”
衝天的戰吼又再一次響起，這些漢兵們的戰意徹底被激出來。
徐皓月說完轉身便走，鮮於冰跟上去，低聲問道：“大帥，剛才你不是還和我說，後續的兵馬明日便到了麽？”
徐皓月看了看他，冷冷的說道：“要做我白甲軍的兵將，就定要敢拚命，否則就不配穿上我們這一身白衣白甲！”
鮮於冰麵色一凜，徐皓月溫言道：“你馬上帶著兵卒連夜伐木削製木長槍，每支長槍好有七尺以上，明日克製敵人騎兵有用！想要活命就得拚命！”
說完徐皓月便帶著童虎頭轉身去了，鮮於冰呆呆的望著徐皓月的背影說不出話來，趙順平站鮮於冰身邊說道：“大帥就是這脾氣，他看不起不敢拚命的人，明日一戰便是給你們的機會，否則大帥也不用連夜趕來此處，他大可等我們的援軍到來，再攻蔚州。他這樣做是再用他自己的性命，喚醒你們的血性，給你們加入白甲軍的機會。”
鮮於冰重重的點點頭說道：“下知道了，明日一定拚死一戰！”
趙順平笑了笑說道：“走，我帶兵跟你們一道削製木槍，大帥讓我告訴你明日該怎麽運用。”
……
翌日，白甲軍和漢兵們拔營北進，出了飛狐北峪口後，便是壺流河盆地，山勢轉平，此處一馬平川，是無險可據的原野，行出數裏之遠後，前方哨探騎兵便飛報前方出現大隊的契丹騎兵和步兵，大概有萬餘人。
徐皓月騎大食駿馬上，緊了緊身上的白虎甲，厲聲喝道：“童虎頭、趙順平，你們二人帶兩千騎兵到左翼去！”童虎頭和趙順平當即領命，帶著兩千騎兵飛馳往三千漢兵的左翼而去。
徐皓月麵色甚是平靜的看著鮮於冰說道：“我身邊隻有餘名騎兵親衛你的後陣，我的帥旗會豎立這裏，你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布置了。”
鮮於冰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大聲道：“知道，露出右翼薄弱的破綻，吸引敵人的騎兵來攻打右翼，我軍以長槍拒馬陣拒敵，左翼的騎兵會趁勢掩殺敵方軍！”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好！布陣！”當下鮮於冰便命三千漢兵一處小坡上布陣，右翼的木製長槍都隱藏原野上的長草內。
過了片刻之後，遠處原野之上，塵煙滾滾而來，一大片契丹騎兵和步兵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而來。遠遠的看去，契丹兵的旗幟駁雜不純，看起來其有不少的各部族騎兵，軍遼國大旗之下，蕭字大旗和安字大旗甚是醒目。
契丹兵也見到了對麵漢兵已經布陣，契丹兵陣之，蔚州刺史安明續看到漢兵將騎兵全部集自己的左翼，大笑道：“少將軍現可以放心了，周軍大將露出這麽個大破綻，我軍四千騎兵一擁而上，一舉擊潰敵人右翼，此戰便可大勝了。”
他身邊一名年青的契丹小將皺了皺眉頭，臉上稚氣未脫，但左邊臉頰上已經有了一道疤痕，這道疤痕並未影響他的英俊麵貌，反而有了這刀疤痕，讓他看起來加的英武。隻聽他說道：“周軍大將既然能奇襲飛狐口成功，必然不會是庸才，不可大意。”
安明續笑道：“小將軍太過小心了，對麵大部分漢軍都是飛狐口的鮮於冰部漢兵，戰力一般，也許我們的騎兵一衝，他們便逃散得不知所終了，甚下的兩千周軍騎兵又怎會是我們八千步騎的對手？小將軍乃是千金之軀，此戰無需勞動小將軍，下一個時辰內衝破漢軍陣勢，獻周軍大將級於小將軍階下。”說罷帶領所部親兵上前而去。
那契丹小將搖了搖頭，回頭對身後的幾員契丹大將說道：“安明續好大喜功，沒什麽才幹，要送死就讓他去好了，讓兒郎們不必輕動，等到漢軍戰敗安明續後，我們的一千蕭氏親騎再上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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