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十三章南河岸血戰
沙河北岸高地上，耶律屋質躬身溫言道：“但主上也不可小瞧了漢人。”
耶律璟斜睨了耶律屋質一眼，嗬嗬一笑說道：“這一仗朕有信心一定能贏，朕這次帶來的禦帳親軍便有五萬餘騎，周軍再強也隻是步軍居多。騎兵對步兵，自古以來都是騎兵占優的。”遼軍陣，有挑選出精銳契丹武士組成的禦帳親軍，遼太宗之時隻有兩萬人，都是遼軍精銳的精銳，到了耶律璟繼位後，已經擴充到八萬餘人，也可算是遼國的禁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這次南來耶律璟就帶了五萬人馬前來，所以信心極大。
耶律屋質麵色還是沉穩如水，緩緩說道：“但主上也不可掉以輕心，就眼前這數千周軍步卒也可看出周軍是一支強軍，而且看他們用的勁弩甚是厲害，用兵之時還是要小心對待。”
耶律璟看了看身旁的耶律休哥，命人斟上一杯酒，跟著親自遞給耶律休哥，口說道：“此戰朕便這裏看著你，你大膽用兵！”
耶律休哥心激蕩，接過耶律璟的酒杯，一飲而胸隻覺得豪情萬丈的大聲道：“主上放心，末將一定取下周國皇帝級限於階下！”
耶律璟哈哈大笑道：“好，朕便等你的捷報，先把麵前這股周軍給朕解決掉！”耶律休哥躬身領命後，轉身大踏步的去了。
耶律休哥走後，耶律屋質看著耶律休哥的背影說道：“主上大膽啟用人，真是令人敬服。”
耶律璟哼了一聲低聲道：“你就是會裝糊塗，朕如此安排是逼於無奈，你會不知？”
耶律屋質還是麵色平淡的說道：“微臣愚鈍，真的不知。”
耶律璟嘿了一聲道：“如今朝那些宗室、老臣人人都心懷不軌，朕不啟用人如何能安心？況且耶律休哥論輩分乃是朕的族叔，戰功也有，雖然年青，但朕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耶律屋質哦了一聲平靜的說道：“微臣是真心覺得主上這樣做很是英明，並無半分諷刺之意，不過主上也該考慮一下老臣和宗室們的心思，前麵宗室是有人想要造反，但不能因為這樣，主上就對所有宗室和老臣都橫加猜忌。”
耶律璟嗬嗬一笑說道：“朕沒有對所有人都猜忌，你不就是例外麽？”
耶律屋質輕歎一聲道：“主上，漢人所說的帝王禦人之術不是這樣的……”
耶律璟似乎怕聽到這個，眉頭一皺揮手打斷道：“老說這個朕耳朵都起繭子了，漢人就喜歡這些彎彎繞，那裏像咱們契丹人這樣，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殺就殺、想唱就唱！”跟著他回頭大聲喝道：“兒郎們，唱起來啊！”
高地四周的禦帳親兵聽到耶律璟的呼喝，一起開口唱起歌謠來，這歌謠蒼涼遠闊、豪邁不羈，耶律屋質知道這是自己族人們出遊行獵時候喜歡唱的歌謠，名喚海東青，曲調也極為熟稔，他本來還想再勸諫，想不到耶律璟會讓禦帳親兵們一起唱起歌謠來，便不能再開口勸諫了。這歌越唱越遠，整個沙河北岸漫山遍野的遼軍都跟著唱了起來，到後耶律屋質竟也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沙河南岸周軍陣，田重進和李懷義乍聞遼軍忽然開始唱歌，隻覺得遼軍士氣大振，陣外遊走不休的遼軍輕騎的箭矢加犀利起來。
李懷義心焦急不已，眼看陣兵卒一個個的被遼軍射到，但遼軍勢大，射殺了一個上來一雙，卻好似寒鴉赴水一般永無止境，忍不住對田重進道：“黑大個，要不你帶兒郎們先退，我帶死士斷後！”
田重進舉盾擋住一支射來的勁箭大聲怒道：“退個屁！左右都是契丹狗的騎兵，能跑多遠去？”跟著他高舉長刀喝道：“兄弟們，咱們也唱起來，大丈夫總有一死，死後不過碗大個疤，別讓契丹狗看扁了咱們！”
眾兵卒轟然稱是，當下周軍也是唱起了自己的軍歌《檀來》，這個甚是威武雄壯，廝殺之唱來，加讓周軍兵卒們振奮不已。
遼軍人多起初聽不到周軍的歌聲，但隨著遼軍歌聲漸漸止歇，周軍的歌聲漸漸清晰了起來，就連高地之上的耶律璟也聽得一清二楚，他陰沉著臉問道：“這些漢人唱什麽？”
耶律屋質搖搖頭道：“微臣也是次聽聞，想來漢人們也有自己的歌謠。”
耶律璟聽得周軍歌聲越來越響亮不禁勃然大怒道：“讓耶律休哥快些解決了這些討厭蒼蠅！嗡嗡的聒噪聽著讓人頭痛！”說罷身旁親衛大將立刻命人重敲響高地之下的十麵牛皮大鼓，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響徹沙河兩岸，數萬遼軍齊聲歡呼起來。
已經退到兩翼的遼軍鐵騎聽得鼓聲大作，紛紛翻身上馬，高舉兵刃，嘶聲呐喊著奮力打馬開始朝著周軍陣勢兩翼直衝過去。周軍陣前的輕騎兵這時候反而緩緩退往兩翼，又有數千遼軍鐵騎兵呼喊著涉過沙河直衝周軍陣勢而來。
三麵都是遼軍鐵騎起的衝鋒，近萬名遼軍禦帳騎兵衝鋒，聲勢甚是駭人，田重進重重的吐了口吐沫，看了看李懷義大聲道：“咱們哥倆就此處一同戰死！”李懷義哈哈大笑起來高舉長刀大喝道：“兄弟們，今日咱們就這裏一同戰死！不要奢望能回去了！就算死也要拉個契丹人墊背！”
周軍虎捷、控鶴兩軍步卒都知道遼軍這是起後的一擊了，萬餘名鐵騎衝鋒之下，己方不到五千步卒如何能幸免？當下也都絕了生還之念，紛紛高舉兵刃呼喝起來，準備和遼軍騎兵接仗，竟然沒有一人害怕逃走的。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三麵的遼軍鐵騎幾乎同時撞到了周軍的盾牆之上，數段盾牆被撞開來，遼軍鐵騎或從缺口衝入，或從頓牆上躍過，衝進周軍陣和周軍步卒絞殺一起。
田重進領著虎捷軍步卒們各舉兵刃上前，奮力堵塞被衝開的盾牆缺口，隻見眼前是高頭大馬的遼軍鐵騎，這些騎兵臉上都帶著猙獰的麵具，手的四尺彎刀揮動之下，鮮血飛濺不止。
田重進端著長槍虎步上前急衝，手的重槍狠狠的刺一名騎兵，這一槍力道極猛，竟然將那騎兵連人帶馬戳到地，四周的周軍紛紛上前將他剁成肉泥，跟著田重進大聲吼道：“長槍手隨我衝！”餘名長槍手跟著田重進奮勇向前堵塞缺口。
李懷義陣帶著控鶴軍步卒四下截殺衝進陣的遼軍騎兵，手的弓箭接連射倒數名騎兵，跟著隻覺得背後一陣勁風撲至，他急忙就地一滾，一名遼軍騎兵策馬和他擦身而過，看看站起身來，那遼軍跟著便是一刀狠狠的劈砍過來，李懷義急忙用手的弓箭格擋，跟著反手拿住那騎兵手腕猛力一扯，將那騎兵扯下馬來，李懷義拔出腰刀一刀結果那遼軍性命，跟著翻身上了那騎兵的戰馬，策馬揮刀陣策馳，瞬間和他交馬的幾名遼軍都被他砍落馬下。
陣外的遼軍越來越多，衝開的缺口越來越多，周軍兵卒雖然悍勇，但也漸漸招架不住越來越多的遼軍衝陣。田重進見狀呼喝著，讓虎捷軍步卒收攏防禦圈，稍稍後退一些之後，周軍縮小了陣地，缺口立時小了許多。田重進也搶了匹戰馬，跟著一馬當先向遼軍逆衝過去，他身後跟著一隊虎捷軍步卒，長刀砍馬足，長槍戳騎兵，從正麵大的缺口處衝殺出去，殺了遼軍騎兵一個措手不及。
高地之上耶律璟見周軍遼軍鐵騎環攻之下，彷如驚濤駭浪之的一葉扁舟一般，沉沉浮浮幾欲傾覆，但每次卻都又化險為夷，而且陣兩員周將甚是悍勇左衝右突，周軍二人帶領之下就是死戰不退。
耶律璟重重的嘿了一聲，謔的站起身問道：“那兩員周將好生了得，傳令下去，殺得了二人的得此戰功！”
耶律璟的軍令才傳下去，天空之盤旋的數隻海東青厲聲尖叫起來，契丹人行軍向來有海東青這等猛禽跟隨，這些猛禽半空盤旋可以望到很遠，能提早現敵人行蹤。數隻海東青都朝著南方尖聲大叫、振翅疾飛，說明南邊有大批兵馬到來。
耶律屋質抬眼望去，果然隻見遠遠的一大片旗幟彷如移動的森林，彌漫而來。耶律屋質麵色微變道：“難道是周軍大軍到來了？”
耶律璟大怒，數萬遼軍鐵騎圍攻數千周軍步卒良久，竟然還不能數殲滅，一直拖到周軍的援軍到來，遼軍的臉麵往哪裏放？當下大怒道：“傳令下去，讓耶律休哥分兵擋住周軍援軍，一定要將這夥周軍數殺光！”
耶律屋質躬身說道：“主上寬心，耶律休哥已經知道該如何辦了，主上請看。”耶律璟抬眼望去，果然散兩翼的遼軍輕騎兵已經開始往南策馬疾馳而去，看來是耶律休哥也聽到了海東青的示警，當下立刻分兵阻擊周軍而去。
田重進和李懷義帶著周軍步卒廝殺片刻，但左右都是遼軍騎兵衝突不開，部下卻是越戰越少，兩人殺開遼軍聚攏之後，田重進慘笑道：“不成啦，今日看來就隻能到這裏了。”李懷義喘著粗氣也是哈哈大笑道：“黑大個，你是幽州人，能死家鄉也算落葉歸根了。”
田重進抹了抹臉上的血汙，尚未答話，隻聽身旁一名小校喜極而泣大喊道：“是鐵騎軍！咱們的鐵騎軍來啦！”眾軍抬眼望去，果然遠處周軍鐵騎軍的大旗飛馳而來，趕著遼軍輕騎兵四散開來，直往這邊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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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北岸高地上，耶律屋質躬身溫言道：“但主上也不可小瞧了漢人。”
耶律璟斜睨了耶律屋質一眼，嗬嗬一笑說道：“這一仗朕有信心一定能贏，朕這次帶來的禦帳親軍便有五萬餘騎，周軍再強也隻是步軍居多。騎兵對步兵，自古以來都是騎兵占優的。”遼軍陣，有挑選出精銳契丹武士組成的禦帳親軍，遼太宗之時隻有兩萬人，都是遼軍精銳的精銳，到了耶律璟繼位後，已經擴充到八萬餘人，也可算是遼國的禁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這次南來耶律璟就帶了五萬人馬前來，所以信心極大。
耶律屋質麵色還是沉穩如水，緩緩說道：“但主上也不可掉以輕心，就眼前這數千周軍步卒也可看出周軍是一支強軍，而且看他們用的勁弩甚是厲害，用兵之時還是要小心對待。”
耶律璟看了看身旁的耶律休哥，命人斟上一杯酒，跟著親自遞給耶律休哥，口說道：“此戰朕便這裏看著你，你大膽用兵！”
耶律休哥心激蕩，接過耶律璟的酒杯，一飲而胸隻覺得豪情萬丈的大聲道：“主上放心，末將一定取下周國皇帝級限於階下！”
耶律璟哈哈大笑道：“好，朕便等你的捷報，先把麵前這股周軍給朕解決掉！”耶律休哥躬身領命後，轉身大踏步的去了。
耶律休哥走後，耶律屋質看著耶律休哥的背影說道：“主上大膽啟用人，真是令人敬服。”
耶律璟哼了一聲低聲道：“你就是會裝糊塗，朕如此安排是逼於無奈，你會不知？”
耶律屋質還是麵色平淡的說道：“微臣愚鈍，真的不知。”
耶律璟嘿了一聲道：“如今朝那些宗室、老臣人人都心懷不軌，朕不啟用人如何能安心？況且耶律休哥論輩分乃是朕的族叔，戰功也有，雖然年青，但朕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耶律屋質哦了一聲平靜的說道：“微臣是真心覺得主上這樣做很是英明，並無半分諷刺之意，不過主上也該考慮一下老臣和宗室們的心思，前麵宗室是有人想要造反，但不能因為這樣，主上就對所有宗室和老臣都橫加猜忌。”
耶律璟嗬嗬一笑說道：“朕沒有對所有人都猜忌，你不就是例外麽？”
耶律屋質輕歎一聲道：“主上，漢人所說的帝王禦人之術不是這樣的……”
耶律璟似乎怕聽到這個，眉頭一皺揮手打斷道：“老說這個朕耳朵都起繭子了，漢人就喜歡這些彎彎繞，那裏像咱們契丹人這樣，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殺就殺、想唱就唱！”跟著他回頭大聲喝道：“兒郎們，唱起來啊！”
高地四周的禦帳親兵聽到耶律璟的呼喝，一起開口唱起歌謠來，這歌謠蒼涼遠闊、豪邁不羈，耶律屋質知道這是自己族人們出遊行獵時候喜歡唱的歌謠，名喚海東青，曲調也極為熟稔，他本來還想再勸諫，想不到耶律璟會讓禦帳親兵們一起唱起歌謠來，便不能再開口勸諫了。這歌越唱越遠，整個沙河北岸漫山遍野的遼軍都跟著唱了起來，到後耶律屋質竟也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沙河南岸周軍陣，田重進和李懷義乍聞遼軍忽然開始唱歌，隻覺得遼軍士氣大振，陣外遊走不休的遼軍輕騎的箭矢加犀利起來。
李懷義心焦急不已，眼看陣兵卒一個個的被遼軍射到，但遼軍勢大，射殺了一個上來一雙，卻好似寒鴉赴水一般永無止境，忍不住對田重進道：“黑大個，要不你帶兒郎們先退，我帶死士斷後！”
田重進舉盾擋住一支射來的勁箭大聲怒道：“退個屁！左右都是契丹狗的騎兵，能跑多遠去？”跟著他高舉長刀喝道：“兄弟們，咱們也唱起來，大丈夫總有一死，死後不過碗大個疤，別讓契丹狗看扁了咱們！”
眾兵卒轟然稱是，當下周軍也是唱起了自己的軍歌《檀來》，這個甚是威武雄壯，廝殺之唱來，加讓周軍兵卒們振奮不已。
遼軍人多起初聽不到周軍的歌聲，但隨著遼軍歌聲漸漸止歇，周軍的歌聲漸漸清晰了起來，就連高地之上的耶律璟也聽得一清二楚，他陰沉著臉問道：“這些漢人唱什麽？”
耶律屋質搖搖頭道：“微臣也是次聽聞，想來漢人們也有自己的歌謠。”
耶律璟聽得周軍歌聲越來越響亮不禁勃然大怒道：“讓耶律休哥快些解決了這些討厭蒼蠅！嗡嗡的聒噪聽著讓人頭痛！”說罷身旁親衛大將立刻命人重敲響高地之下的十麵牛皮大鼓，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響徹沙河兩岸，數萬遼軍齊聲歡呼起來。
已經退到兩翼的遼軍鐵騎聽得鼓聲大作，紛紛翻身上馬，高舉兵刃，嘶聲呐喊著奮力打馬開始朝著周軍陣勢兩翼直衝過去。周軍陣前的輕騎兵這時候反而緩緩退往兩翼，又有數千遼軍鐵騎兵呼喊著涉過沙河直衝周軍陣勢而來。
三麵都是遼軍鐵騎起的衝鋒，近萬名遼軍禦帳騎兵衝鋒，聲勢甚是駭人，田重進重重的吐了口吐沫，看了看李懷義大聲道：“咱們哥倆就此處一同戰死！”李懷義哈哈大笑起來高舉長刀大喝道：“兄弟們，今日咱們就這裏一同戰死！不要奢望能回去了！就算死也要拉個契丹人墊背！”
周軍虎捷、控鶴兩軍步卒都知道遼軍這是起後的一擊了，萬餘名鐵騎衝鋒之下，己方不到五千步卒如何能幸免？當下也都絕了生還之念，紛紛高舉兵刃呼喝起來，準備和遼軍騎兵接仗，竟然沒有一人害怕逃走的。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三麵的遼軍鐵騎幾乎同時撞到了周軍的盾牆之上，數段盾牆被撞開來，遼軍鐵騎或從缺口衝入，或從頓牆上躍過，衝進周軍陣和周軍步卒絞殺一起。
田重進領著虎捷軍步卒們各舉兵刃上前，奮力堵塞被衝開的盾牆缺口，隻見眼前是高頭大馬的遼軍鐵騎，這些騎兵臉上都帶著猙獰的麵具，手的四尺彎刀揮動之下，鮮血飛濺不止。
田重進端著長槍虎步上前急衝，手的重槍狠狠的刺一名騎兵，這一槍力道極猛，竟然將那騎兵連人帶馬戳到地，四周的周軍紛紛上前將他剁成肉泥，跟著田重進大聲吼道：“長槍手隨我衝！”餘名長槍手跟著田重進奮勇向前堵塞缺口。
李懷義陣帶著控鶴軍步卒四下截殺衝進陣的遼軍騎兵，手的弓箭接連射倒數名騎兵，跟著隻覺得背後一陣勁風撲至，他急忙就地一滾，一名遼軍騎兵策馬和他擦身而過，看看站起身來，那遼軍跟著便是一刀狠狠的劈砍過來，李懷義急忙用手的弓箭格擋，跟著反手拿住那騎兵手腕猛力一扯，將那騎兵扯下馬來，李懷義拔出腰刀一刀結果那遼軍性命，跟著翻身上了那騎兵的戰馬，策馬揮刀陣策馳，瞬間和他交馬的幾名遼軍都被他砍落馬下。
陣外的遼軍越來越多，衝開的缺口越來越多，周軍兵卒雖然悍勇，但也漸漸招架不住越來越多的遼軍衝陣。田重進見狀呼喝著，讓虎捷軍步卒收攏防禦圈，稍稍後退一些之後，周軍縮小了陣地，缺口立時小了許多。田重進也搶了匹戰馬，跟著一馬當先向遼軍逆衝過去，他身後跟著一隊虎捷軍步卒，長刀砍馬足，長槍戳騎兵，從正麵大的缺口處衝殺出去，殺了遼軍騎兵一個措手不及。
高地之上耶律璟見周軍遼軍鐵騎環攻之下，彷如驚濤駭浪之的一葉扁舟一般，沉沉浮浮幾欲傾覆，但每次卻都又化險為夷，而且陣兩員周將甚是悍勇左衝右突，周軍二人帶領之下就是死戰不退。
耶律璟重重的嘿了一聲，謔的站起身問道：“那兩員周將好生了得，傳令下去，殺得了二人的得此戰功！”
耶律璟的軍令才傳下去，天空之盤旋的數隻海東青厲聲尖叫起來，契丹人行軍向來有海東青這等猛禽跟隨，這些猛禽半空盤旋可以望到很遠，能提早現敵人行蹤。數隻海東青都朝著南方尖聲大叫、振翅疾飛，說明南邊有大批兵馬到來。
耶律屋質抬眼望去，果然隻見遠遠的一大片旗幟彷如移動的森林，彌漫而來。耶律屋質麵色微變道：“難道是周軍大軍到來了？”
耶律璟大怒，數萬遼軍鐵騎圍攻數千周軍步卒良久，竟然還不能數殲滅，一直拖到周軍的援軍到來，遼軍的臉麵往哪裏放？當下大怒道：“傳令下去，讓耶律休哥分兵擋住周軍援軍，一定要將這夥周軍數殺光！”
耶律屋質躬身說道：“主上寬心，耶律休哥已經知道該如何辦了，主上請看。”耶律璟抬眼望去，果然散兩翼的遼軍輕騎兵已經開始往南策馬疾馳而去，看來是耶律休哥也聽到了海東青的示警，當下立刻分兵阻擊周軍而去。
田重進和李懷義帶著周軍步卒廝殺片刻，但左右都是遼軍騎兵衝突不開，部下卻是越戰越少，兩人殺開遼軍聚攏之後，田重進慘笑道：“不成啦，今日看來就隻能到這裏了。”李懷義喘著粗氣也是哈哈大笑道：“黑大個，你是幽州人，能死家鄉也算落葉歸根了。”
田重進抹了抹臉上的血汙，尚未答話，隻聽身旁一名小校喜極而泣大喊道：“是鐵騎軍！咱們的鐵騎軍來啦！”眾軍抬眼望去，果然遠處周軍鐵騎軍的大旗飛馳而來，趕著遼軍輕騎兵四散開來，直往這邊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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