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鐵塔第一層,看見靠牆八麵都是高大的檔案櫃,密密的格子裏麵塞滿了材料,薛穎就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皇上,這不是忘川的機密檔案庫嗎?”


    “你說得對,這就是忘川的機密檔案庫,我把你領到這地方來,就是要和你查找一些資料。”


    “哦!”


    徐東說,“其實,這第一層都是普通材料,第二層才是機密檔案庫,第三層是藏著核心機密的處所,以前由川主掌管這地方時,即使是資格很老的議事府長老,都不會讓進到第二層裏麵去。”


    聽徐東這麽說,薛穎不自覺地朝鐵塔的第二層一望,從第一層通往第二層的門上掛著一把一尺見方的銅鎖,因為這把鎖很少打開,所以鎖頭早已鏽成了一朵大紅花。


    “皇上,你要找什麽?”


    徐東道,“朕還在純陽宮的時候,就有一個疑惑未曾解開,朕帶著這個疑惑來到了忘川,試圖在這八角鐵塔裏找到相關的線索。”


    他又問薛穎,“薛愛卿,這次忘川的反叛者首腦叫什麽名字?道號叫玉頸真人是吧?”


    薛穎說,“好像叫什麽戴書成。”


    徐東道,“你看這八排櫃子,每一層都分成若幹個格子,每一個格子都貼上了字頭,你如果要查找什麽東西,隻要對照格子上相應的字頭,就很容易找到你所需要的材料。”


    薛穎說,“皇上,臣知道皇上的意思了,比如皇上現在要找‘戴書成’,隻要在貼有‘戴’字的格子裏一翻,立馬就找到有關‘戴書成’的材料。”


    徐東道,“是的,薛愛卿,你的悟性真不差,稍一點撥就什麽都明白了!”


    不一會兒,薛穎就叫起來,“皇上,你來看,這裏就是貼著‘戴’字的格子!”


    徐東一看,這個格子藏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而且這格子在櫃子頂端,高出人的視線所及範圍,難怪他剛才沒有找到,“薛愛卿,把這格子裏的材料全部取出來,看有沒有‘戴書成’這個人。”


    “好嘞!”薛穎答應一聲,把那格子裏的所有冊薄都取下來,連一片紙頭都不剩,一股濃重的黴味從書頁裏散發出來。


    徐東和薛穎兩雙手在故紙堆裏翻找,翻了好一會兒,薛穎才一聲驚呼,把一本紙頁泛黃的冊子遞給徐東,“皇上你看,想不到這裏還有那老家夥的材料。”


    這本冊子是個人名索引,目錄上密密麻麻地寫著人名,徐東一看,果然在其中找到了“戴鼎”的名字,他又翻找後後麵細解“戴鼎”的一頁,上麵寫著:戴鼎,北涉教戴氏家族的第八代長房次子,自幼習儒學,對南明教的教義頗為精通,後出川入羅陀國學習當地人的禮儀,被羅陀國君選仕入朝為官。


    “唉!這都不新鮮,”徐東道,“我剛禪位那陣對所有前朝臣子進行過秘密調查,就知道他是從巨人穀出來的,雖說他在幾朝為官都很清明,而且對國君較為忠誠,我還是以年老為由,第一個罷黜了他的吏部尚書一職。”


    “戴書成!皇上,我找到了戴書成!”薛穎又叫起來。


    徐東從薛穎手裏接過另一本冊子一看,這本冊子紙頁比先前那本新鮮,顯然年代沒有那本久遠,好像是一個譜係的後半部分,徐東很快就找到了“戴書成”的名字,不看不得了,一看嚇一跳,上麵寫著:戴書成,北涉教戴氏家族的第九代第二房長子,其父戴鼎在羅陀國入朝為官,官至吏部尚書。”


    這已經很明朗了,戴書成是戴鼎的兒子,戴鼎人在羅陀國為官,其子在忘川發動政變殺了孫鬆,入主川主府後反叛羅陀國,企圖讓忘川獨立改名叫“巨人國”,擺脫羅陀國的藩屬轄製,而這次戴鼎操縱一幫老臣在純陽宮搞政變,不因說是和他兒子串通好的。


    奇怪的是,戴書成入主川主府這麽長時間,怎麽沒有把這些記錄他家族的冊子毀掉?難道他就不怕這些材料落入羅陀國君之手,讓羅陀國君把他父親清除出來嗎?


    狂妄!隻能說是狂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父子的反叛會失敗,在他的預想裏,他父親在羅陀國組織政變成功後,新的羅陀國君是他父親的養子,又是他父親帶著一夥老臣扶植上台的,所以會聽他父親的話,讓忘川獨立成為“巨人國”,到那時他自己就是“巨人國”的國王。


    多少跳梁小醜都隻會打自己的算盤,豈不知這算盤打得再如意,也會又落空的時候,現在,戴氏父子就落得老子身死靈滅,兒子被逐出巨人國逃亡他鄉的敗局。


    徐東心中的疑惑被解開了,他不願意為這事勞神費思,準備把這些老黃曆塞回原先的位置,薛穎在把這些冊薄擺放在格子的時候,有一張紙頭從手裏脫落飄飛下來,徐東想從地上撿起這張紙頭,突然一行字映入他的眼簾。


    “洪氏本蓮,北涉教洪氏家族第六代第三女,曾與戴氏家族第八代長房次子戴鼎婚配,育有一子書成,後戴鼎出川進羅陀皇宮入仕,休妻棄子。”


    徐東一驚,他沒有想到剛理清戴氏父子的關係,猛不丁又有一個女人跳了出來,這可以說是一個意外收獲,他慎重地把這張紙頭撿起來,便看到了下麵的內容。


    “洪氏本蓮,曾有‘惡蠱女’的諢名,隨一無名氏專習毒功,和師弟崔鏨子有過婚約,後崔鏨子毀約,遂與戴鼎成婚,生一子後再遭戴鼎遺棄。”


    “哦!”徐東不禁叫出聲來,難怪忘川的叛亂與蠱毒擺脫不掉幹係,原來都是這“惡蠱女”作怪,他腦子裏迅速地運轉,很快就想起幾年前他在“睢陽宮”臨幸大金燕時的一幕。


    那天晚上,馬氏三姐妹在宮裏溺水自盡以死相逼,徐東要問她們的欺君之罪,大金燕說,“皇上,臣妾並不怕你治罪,但現在想給皇上說實話,我們三姐妹為什麽以死明誌?是因為我們身上被人下了蠱毒,隻有皇上臨幸才能解除蠱毒。”


    大金燕又說,“皇上,臣妾給你明說吧,我們三姐妹本是亭勻宮新招進來的女樂,有一天我們在亭勻宮練習樂曲時,被一個蒙麵人給下了蠱毒。”


    徐東當時一驚,大金燕所說的事猶如天方夜譚,純陽宮被各種勢力加持了重重法障,怎麽會隨便有人進來給人下蠱毒?這好像是連想也不敢想的事,“你們什麽時候被人給下蠱毒的?記不記得請這人是什麽樣子的?”


    大金燕說,“就在前皇上退位之前不久,雖然給我們下蠱毒的人蒙著臉,我們無法看清這人長得什麽樣子,但聽聲音好像是個老太婆。”


    “蒙著臉?聽聲音是個老太婆?有本事闖入皇宮給宮女下蠱毒?”


    徐東在腦子搜索,符合這條件的倒是有兩個人,一個是錢小媛的師父紫薑老母,另一個是淩波洞的眉山師太,他想了一想,無論是紫薑老母還是眉山師太,好像都不大可能進羅陀皇宮給宮女下蠱,再說,在她們身上怎麽也找不到做這件事的動機。


    幾天後,徐東到忘川找紫薑老母求證,紫薑老母不願說出這老女人是誰來,結果,紫薑老母與她的徒弟們也被人給暗害了。


    現在,徐東通過這片紙頭終於有了解,在亭勻宮給馬氏三姐妹下蠱毒的正是這“洪氏本蓮”,殺死紫薑老母師徒的,也是“洪氏本蓮”和她的兒子戴書成,由於戴書成已掌管忘川,紫薑老母不想惹禍上身,所以才沒有對徐東說出真相。


    他咬牙切齒地對薛穎說,“薛愛卿,還有一個魁首洪本蓮沒有落網,她是戴鼎的前妻,戴書成的生母,如果捕捉到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朕一定把她淩遲處死,碎屍萬段!”


    “洪什麽?”薛穎問。


    徐東重複一遍,“洪本蓮,此人是戴鼎的前妻,戴書成的母親。”


    “哦!”薛穎說,“此人臣見識過。”


    “什麽?你見識過?不會吧?”徐東道,“這個老太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她曾經潛入純陽宮在三名歌女身上施過蠱毒,三國師和她交過手,但是沒有把她捉拿住,讓她在眼皮子底下給跑了。”


    薛穎說,“皇上,你知道臣當年回北涉教複仇的時候,曾經蒙著麵進入洪府親手刃掉洪青雲,在我殺了洪青雲往院外撤的時候,碰到了這個老太婆,她是練風派劍技的,一套劍法練得非常純熟,可不巧我們薛家劍訣是風派劍技的克星,那老太婆鬥不過我,企圖在我身上施蠱毒,被我及時識破一劍削掉了她一個中指。”


    徐東驚道,“啊!居然會有這樣的事?”


    薛穎說,“皇上,你不知道,她被削掉的那根指頭上全是蠱蟲,大概她畢生所學的蠱毒都在上麵,如果我不幸被她點中,那是絕對死路一條,我當時把這根指頭連同蠱蟲用玉瓶收好,然後請教了許多蠱毒界的高人,花去我整整四年時間,才炮製出解開這些蠱毒的藥液,因為我知道她遲早會找到我的。”


    徐東問,“她是洪青雲的什麽人?”


    “是洪青雲的姑奶奶,雖說她沒有揭開我的蒙麵布,不知道殺死他娘家孫子的是誰,因為洪家的仇人多,她甚至不會想到我們薛家還有根苗在世上,但是,我有預感她有一天會找到我,所以,我事先得防著她點,免得到時候被她的蠱毒給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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