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島之後,徐東才覺得這個小島的確如它的名字一樣是個龜形,島的地麵好像是一整塊灰黑石頭,表麵還布滿一些環形花紋,就像龜殼上麵長出來的紋路,他很快到了那幾間藏在巨石下麵的屋子跟前,每一間屋子的門都大敞著,在夜晚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他走進其中一間屋子,腳下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什麽東西,一看是一具風幹了的屍體,再一看,地上還躺著同樣的幾具,說是屍體已經不恰當的了,因為它們已經幹縮到隻剩皮囊,這都是海風肆虐地灌進屋子的結果。


    其實徐東上金龜島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說是證明黃子真已死,他卻不認識黃子真其人,更不用說從這些皮囊裏辨認那個是黃子真了,充其量他隻能數一數有多少個這樣的皮囊,他從這間屋子到另一間屋子,把四間屋子都走了一遍後,證實這些皮囊不多不少是十六個。


    至此,他要找的線索終於斷頭了,既然鄭誌月、灝雲和尚和黃子真都已在半年前被人殺死,那麽就可以排除是他們殘殺紅線女她們五姐妹了,到底是誰對她們五姐妹下手呢?


    徐東又多了幾分潛在的危險,就是殺死鄭誌月、灝雲和尚和黃子真的人,他們既然幫助了青線女、白線女和紫線女,就一定從她們手中獲得了陰陽火**,不管獲取的是哪一卷,他們練出來的段位都會比徐東的高,這些人如果成他的敵人的話,那對他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想到這裏,他心裏非常後悔當初與藍線女私奔,如果他和紅線女之間不生隙的話,陰陽火的最後幾卷就不會落入他人之手,甚至他還可以獲得那本陣法秘籍。


    悔恨歸悔恨,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要查出是誰殺害了紅線女她們五姐妹,現在已經連一絲線索都沒有了,這件事成了一樁無解的懸案。


    徐東離開金龜島後,滿心失望地回到無量島,聖嬰給他製訂的對付阿穆大衍的兩個辦法,因陰陽火的後幾卷找不到,想練出頂級段位第四十段的事泡湯了,現在隻剩第二種辦法,就是到臥龍穀找藥王索取斬魔花種子。


    他帶著小三七神行到了臥龍穀,兩人站在進出臥龍穀的穀口,等著藥王和他的藥童出來接他們進藥王穀,徐東隱隱地有些擔心,藥王要是問起他的另一個徒弟雅倩,他該怎麽去向藥王解釋。


    臥龍穀蜿蜒幾百裏,此刻被雲霧籠罩著若隱若現,藥王穀就藏匿在這綿延無盡的山穀裏,不說徐東,就是那些在臥龍穀種了一輩子靈藥的人,都不知道藥王穀穀究竟在什麽地方,藥王穀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充滿詭秘的所在。


    在這等待的過程中,徐東又不禁擔心起來,如果藥王不主動出來見他們,他自己又沒有辦法進藥王穀去找藥王,他這一趟白來不說,弄不到斬魔花種子怎麽辦?要對付阿穆大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三天三夜過去了,他們依然沒有看到藥王的影子,他和雅倩那次來找藥王求“引雷草”種子,就是等了三天三夜才見到藥王的,難道這次……藥王真的不肯出來見他了?


    為了弄到斬魔花的種子,徐東這次是豁出去了,他暗暗地下定決心,不等到藥王出來他就不離開臥龍穀。


    徐東和小三七在穀口等了七天七夜,這天日出時分,藥王和他的藥童終於出現在大峽穀的穀口,徐東趕緊迎上去,“師父,徒弟現在遇上了一件事,非得師父幫忙才能過這一關。”


    藥王看了小三七一眼,“怎麽又換了一個?我那個徒弟呢?”


    徐東隻得據實回答,說羅陀國宮廷裏發生了一次政變,雅倩為保護小皇子獻出了生命,藥王和藥童兩人聽後都好半天不說話,末了,藥王才歎了一口氣,眼裏卻是露出了一些霜花,哽咽著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作為藥王雖能懸壺濟世,在徒弟命懸一線的時候卻不能伸手搭救,我藥ng得一身虛名,實在可悲呀!”


    徐東也跟著鼻子一酸,但他咬著牙克製自己,把小三七推到藥王跟前,“師父,這是徒弟新近找到的一個道侶,她也是一個極有天分的人,請師父收下她當徒弟吧!”


    小三七乖巧地叫了一聲“師父”,跪在地上給藥王行師徒大禮,藥王閉著眼似乎想著什麽,讓徐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藥王可能會拒絕收小三七為徒,但願老人家不要太讓小三七難堪。


    藥王道,“你起來吧,不是我嫌你天資不高不夠當我的徒弟,實在是因我在感情上磨不開,收你為徒的事就暫且擱一擱!”


    徐東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來了,藥王雖說沒能接受小三七,但是拒絕得很委婉,給了她一個很正當的理由,看小三七的神情好像也沒太在意。


    藥王又轉向徐東,“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


    徐東便地講了龍城國王和魔仙宗聯手要進攻羅陀國的事,說自己是來求斬魔花種子對付魔仙宗的阿穆大衍的,藥王聽說了龍城國王的陰謀之後滿腔義憤,“這還得了,他一個當國王的昏庸無能也就罷了,居然和魔仙宗幹出這等勾當,置一個泱泱大國的聲名於不顧,他這這麽做是要亡國呀!”


    聽了藥王的話徐東一愣怔,他才突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現在才想起藥王也是龍城國人,因為藥王的特殊身份他忘了他的國籍了,現在兩國交戰,藥王出於正氣持中立態度就不錯了,難道他還會幫羅陀國打龍城國?要是龍城國的被羅陀國打敗,他豈不是和一百多年前烏龍國被龍城國吞並一樣,第二度當了亡國奴嗎?而偏偏藥王是一個極其有愛國情操的人,他還會給徐東斬魔花種子?


    他覺得這次臥龍穀真的來錯了,讓藥王把斬魔花種子給一個外國君主,並且這位君主是用斬魔花使自己國家滅亡,這事怎麽說也有點不靠譜,藥王再恨龍城國王昏庸無能,那也隻是恨鐵不成鋼,真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他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一年之前他給徐東的派任務盜取偽經書,就是他護著朝廷的極好例證。


    臥龍穀他既然已經來了,對藥王講了龍城國和羅陀國開戰的事,說出口的話是收不回來了,藥王肯不肯給他斬魔花種子,或者說還想怎麽做那都是藥王自己的事了。


    藥王的嗓子像受潮了一樣,他聲音嘶啞地說,“龍城國王居然和魔仙宗聯手?這事有一個準信兒嗎?你是不是有什麽誤判了?這事……我派藥童進王宮去查一查,不,這事兒太要命了,我得自己親自去看一看才放心。”


    徐東坦誠地道,“師父,你一手擔承著自己的國家,另一手是我這個徒弟,要您在這之間做出選擇太難了,我看……”


    藥王有力地一揮手說,“別說了,我心已定,一定把這事弄一個清楚明白,如果龍城國王真的勾結魔仙宗,那證明他已經無可救藥了,我會把斬魔花種子無償地給你,連這一次的任務也免了,並且教會你們怎麽培育斬魔花!”說完,他便帶著藥童往龍城國王都方向光遁而去了。


    徐東和小三七又在臥龍穀口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見藥王和藥童回來,“走,我帶你們進藥王穀!”四人相跟著順一道石梯爬上一座山崖,從山崖的陽坡再用青藤降到穀底,藥王穀還是和以前一樣安靜,聽不到一聲鳥噪和蟬鳴,穀底那條溪流依舊無聲地流淌著,四人趟過溪流到達對岸,走進一個被紫藤遮掩的石洞。


    這次藥王沒有輕易地拿出斬魔花種子,而是奇怪地帶著徐東和小三七走進一個個石洞,對著他那些族人的遺骨一一磕拜,把所有的石洞都走遍後,最後才來到一個比較闊大的山洞。


    一股嗆鼻的陳腐氣息從洞深處直往外冒,小三七被嗆得不住地咳嗽,走在前麵的藥童拿出一個藥瓶打開,隻聽一陣“噝噝”聲,那股刺鼻的腐臭味被吸進了藥瓶裏。


    徐東在一年前和雅倩到這個山洞來過,這個山洞比別的石洞要大得多,共分裏外二進,第一進擺著一張石製供桌,供桌上擺滿了各類祭品,那些貢品都已經碳化成了一堆化石,裏麵一進有一張寬大的石床,一具正在腐爛中的屍體端坐在石床上,陣陣屍臭從屍體裏散發出來,藥童掏出一瓶藥液潑灑在屍體上,一股好聞的藥香立刻驅走了屍腐味。


    這具屍骸的主人就是“勖”的後人,也就是烏龍國的亡國之君,上次就是從他肚子裏取出了《藥經注疏》的真品。


    藥王帶著藥童虔誠地對著腐屍拜了又拜,徐東和小三七也隻得跟著他磕拜這個亡國之君,末了,藥王對著這具腐屍說了一通徐東聽不懂的話,這是他們藥王世家的特定語言,好像是在對這個“勖”的後人稟告什麽,然後轉身走出了山洞。


    “我把事情弄清楚了,龍城國王的確和阿穆大衍搞在了一起,他身邊的大臣幾乎全部是魔仙宗的人,現在的龍城國隻有兩條路走,一個是被魔仙宗控製,一個是亡國,為了不讓龍城國落入魔仙宗之手,我寧願選擇後者,讓自己的國家被羅陀國吞並,所以,我決定把斬魔花的種子給你,並且傳教你們培育方法。”


    說罷,藥王吩咐藥童取來一個裝藥種的玉瓶,他從裏麵倒出兩顆綠豆般大小和形狀的種子來,奇怪的是這藥種一遇到空氣就發出一股暗淡的光焰,藥王將其中一顆埋在浮土裏,一邊講解一邊動手操作,和以前教徐東培育別的靈藥一樣,他反複地交代一些注意事項,生怕徐東沒有把這些要點記牢。


    斬魔花的催生方法有點特別,和以前催生那些頂級靈藥完全不同,也區別於催生“引雷草”種子,徐東也的確對這些細節有些模糊,倒是在一旁看著的小三七很快就會意地點點頭,這讓藥王對小三七刮目相看,認為這女子有培育靈藥的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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