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機車荒原上奔馳,一直來到尼羅鎮前,才逐漸放慢速度。


    今天塔樓輪值不是菲洛的人,塔樓上的守衛遠遠看到老大回來了,全都跑下來站隊迎接。


    “老大,快去看看福勒老大吧!”其中一個手下說道。


    古烈一怔,立刻意識到不妙,福勒應該是撐不住了。


    “怎麽回事?”


    “福勒老大快要不行了!”


    “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就已經快要不行了!”


    古烈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福勒現的情況絕對不是生病造成的,一定有隱情,不過現根本不容他多想,連忙帶著華生和多莉趕回去。


    幫派總部四層,到處彌漫著悲傷的氣息,一張大床上,福勒靜靜地躺上麵,多明站床頭,雙眼含淚看著這位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陳沛站一旁,眼神陰翳,臉上卻做出悲傷的神情,他將頭壓得很低,並沒有幾個人發現他的眼神有問題。


    “老夥計,你這就挺不住了嗎?”多明拉著福勒隻剩皮包骨的手臂,不住地搖動。


    福勒原本圓滾的身材,現瘦的隻剩一層皮,胸口的肋骨根根可見,臉頰也深深凹陷,皮膚呈現一種病態的灰暗色。


    “多明!”福勒忽然睜開眼睛,仿佛有一層精光閃過,整個人頓時變得神采奕奕。


    “老夥計!”多明心情加沉重,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是人臨死前爆發出強大潛力所激發出來的,一旦能量耗,人也就不行了。


    “多明啊,扶我起來!”


    福勒依靠床頭上,目光環視,突然說道:“古烈、華生和多莉跑到哪裏去了?”


    多明說道:“華生去尼羅鎮處理斷糧危機去了,古烈和多莉……”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緊要關頭,兩人竟然去打獵,實是有些胡鬧,可他又不能直說。


    “老大,古烈和多莉打獵去了!”陳沛抬起頭說道。


    多明冷冷地看著他,而他則毫不意地對視,福勒問道:“老夥計,真的嗎?”多明沒說話,神情卻已經默認了。


    “哦,原來是這樣!”福勒點點頭,忽然笑了起來,“看來我之前的決斷還不夠穩重啊!”


    多明一驚,剛要說話,陳沛卻搶他前頭說道:“福勒老大,古烈這段時間可是把幫派搞得雞飛狗跳、天怒人怨啊。”


    “是啊是啊……”房間裏頓時想起一片附和聲。


    斷糧危機到現都沒解決,讓一些原本支持古烈的人發生了動搖,原本那些支持陳沛的則加猖狂。


    “哦?”福勒皺了皺眉頭,“會有這樣的事情?”他望向多明。


    “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幫派古烈的主持下,一切都運轉正常。”


    “法羅城都要跟咱們斷掉交易了,這還叫運轉正常?”陳沛公然發難。


    “好了,不要吵了!”福勒擺擺手,“多明,你去把保險箱打開!”他招呼多明到身前,貼他耳邊說了一長串密碼。


    保險箱就房間內,隱藏床頭,多明按照福勒的方法找到並打開,裏麵有一本銀色封麵的書。大陸不流行用文字記錄,全都用影像記錄。


    “這是……”多明緊皺眉頭,福勒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福勒接過這本書,招呼陳沛到身前,將書遞過去,說道:“你收好,如果古烈處理不好,你就早會的時候把書打開!”


    多明暗道不好,裏麵說不定是福勒留給陳沛的特權,作為對古烈的掣肘。他想不明白,老夥計到底怎麽了,行事變得如此奇怪!


    “是,老大!”陳沛喜上眉梢,不用想也知道,裏麵一定有能夠抗衡古烈的特權,甚至說不定有老大的遺願。幫派就是福勒一手建立起來的,哪怕他不了,生前的遺願,也會得到眾人的支持。


    “好了,你們一定要好好處理幫派事務,不要吵來吵去,要團結!”


    福勒說完這些話,眼中的神采迅速消失,他勉強將多明招到身前,貼他耳邊極其費力地說道:“老夥計,對……對不起了!”聲音戛然而止。


    多明愣住了,他不明白福勒這句“對不起”的意思,卻有似乎有些明白將來要發生什麽事情。可是,老夥計並沒給他再度發問的機會,體內生機徹底消失了。


    “老夥計……”抓起福勒垂下的手臂,眼淚再也收不住了。


    “老大……”


    一眾人紛紛出聲,卻都沒有後續動作。


    “福勒叔叔!”一個驚慌的叫喊聲從門口傳來,人群自動閃開一條路,多莉疾奔兩步,一下撲床上。


    多明輕撫女兒的秀發,低聲道:“你回來晚了!”


    “福勒叔叔!”多莉哭得傷心欲絕,福勒一直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她忽然自責起來,如果不是昨晚法羅城留宿,也許就不會留下今天的遺憾。


    “福勒老大!”


    華生走上前,福勒生前對他也非常不錯,某些程度上,還要超過陳沛許多。


    古烈沒說話,默默地走上前,看著福勒骨瘦如柴的模樣,說不出是種什麽感覺,第一次見麵好像就昨天,福勒還是一個身材圓滾的老頭。


    “福勒老大,一路走好!”古烈語氣很沉重。


    福勒跟他沒有多少感情,強說悲傷倒也談不上,一條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變成屍體,這種事情他已經看得麻木了。


    現棘手的是福勒死得並不是時候,沒有給他足夠時間把幫派接收下來,像陳沛這樣虎視眈眈的人並不少數。


    “古烈,福勒已經不了,以後幫派就全看你的了!”因為老友的離去,多明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古烈重重點著頭,說道:“大叔,我一定會讓幫派越來越好!”


    “古烈,你似乎開心的過早了!”陳沛冷哼道,陰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你看這是什麽?”把手一揚,一本銀色封皮的書籍被他捧手裏。


    “陳沛,你想幹什麽?”多明厲喝道。


    “多明大叔,我敬你是元老,所以我不多說什麽!不過,我現要行駛福勒老大賜予我的權利!”陳沛麵色陰狠,根本沒有一點悲傷的感覺。


    古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陳沛,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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