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這次是碰上硬釘子了。還血之黑太子,哼哼,誰比誰跟血氣?”


    “連那種不要臉的道具都用出來,結果不落皇旗還是沒拿下花都,狼牙穀更是永遠不用打大理府的主意了。”


    “快別說了。老子算是看透了,不落皇旗就是紙老虎,叫的嚇死人,打起來全軟蛋。至於狼牙穀……”


    “行啦行啦,主人都軟蛋了,一條狗還敢咬人?”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兩個服務器幾乎所有的玩家,都隱晦地知道了火燒大理府的那場戰爭的來龍去脈,而對方用“馭龍之眼”控製棉衣的事,更是讓739的玩家們大聲叫好。


    為什麽不叫好呢,這種能控製敵方主帥長達一個小時的重要道具,被用三千六百多個玩家和兩千兩百個npc的損失化解掉,當然應該叫好。


    所以,棉衣事後也跟我們說過,如果他有那東西,絕對不會傻到用來控製玩家,他會在一場規模性戰事結束之後,立刻控製對方一個npc醫務兵係統的高級將領……


    敵方所有受傷的npc士兵,會在那一個小時之內統統“重傷不治”,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總之最後的結果是我們服務器皆大歡喜,不落皇旗一戰元氣大傷了,一連三天,帝淵那邊都采取的防守態度,不敢輕舉冒進。


    帝淵讓麾下所有名將死守CW城,不再發動半步攻擊。


    同時,棉衣手下的情報組傳過來了一個消息——不落皇旗的四個副幫主,因為這件事全部被撤職,無一幸免。


    說這事的時候,棉衣正躺在錦宮的蓬頂花榕下,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清晨的露水。


    “我們幫主比起帝淵,還是太護短了。錦宮是以培養為主,競爭為輔,我們倒是從來沒有承擔過那樣的壓力。”


    當時坐在我身邊的秋千架上的唐秀,笑著回應了一句:“那是因為,帝淵這個人本身沒有任何才能,能用也會用的,隻有強壓一個手段。而我們幫主有足夠的的能力去培養人才,區別就是這樣而已。”


    我那個時候聳了聳肩,沒有發表意見。


    帝淵的事情我聽過不少了,但再次聽唐秀提起的時候,我還是一如以往地覺得,其間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可理喻。


    就連不落皇旗自己的玩家都知道帝淵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從來沒有人會提起這個詭異的問題——


    不落皇旗的幫主帝淵,十六歲在演藝圈出道,二十歲退幕進入不落皇旗,除了長得一張天生的明星臉之外,他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這個家夥不懂戰術,不懂戰略,不懂經濟,不懂局勢,無論是單人pk還是群體作戰,無論是資金流向還是裝備策略,他說不上任何意見,他會做的,隻是一些普通玩家就能做好的瑣碎細節之事,比如……對我這麽一個單一的玩家發起報複。


    我敢說,如果是瀟瀟雨歇在接到我寄過去的人頭和挑釁的信件,反應隻會是刪除信件,然後一笑而過。


    但是當年,真的是很奇怪,誰也不知道為什麽不落皇旗幫主更替的時候,在眾多才華出眾的繼承人中,上任幫主偏偏挑選了帝淵接任統領整個不落皇旗。


    聽說,剛剛宣布繼任消息的時候,整個不落皇旗驚地流言四起,他們看著毫無才能的帝淵那張明星臉,甚至對上任幫主的某些取向上的問題,產生了深切的質疑。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隻能用奇跡來形容。


    就是這樣一個在上任之初備受嘲笑的“花瓶幫主”,居然在三年的時間裏,帶領著幫會進駐各大遊戲獲得一場接一場的勝利,贏得了一個又一個人的真心臣服,讓所有的幫眾都在職業生涯中獲得了更大的利益……


    或許連看著帝淵一路走來的不落皇旗元老都說不清楚,一個花瓶幫主,究竟是怎麽成就他的血腥和殺戮之名,讓他成為不落皇旗信仰一般的存在。


    隻有不落皇旗的上任幫主笑著說過,帝淵是用敵人的血和自己人的血,浸染了整個不落皇旗的魂魄。


    ……


    正是因為帝淵的這種天意寵愛般的離奇經曆,所以,他遭受不得連續的失敗。


    對於那個在帝淵的帶領下,三年來已經習慣了順風,習慣了勝利,習慣了壓製,習慣了屠殺的不落皇旗來說,馭龍之眼事件不隻是一次戰敗……


    信仰的動搖,這是一個災難!


    而換個角度來說,敵人的災難,那就是我們的最願意看到的。


    八月初,盛夏。錦宮已經從戰亂導致的損壞中修複完畢,水天接碧的荷葉裏鑽出大朵大朵的粉色荷花,內城的花廊上掛著的葡萄藤結滿了紫紅的大葡萄,花香和果香很快還原了一個毫發無損的錦宮花都。


    大理府那邊就悲慘多了,生活npc全部不在了,一個死城根本沒有人想要修繕整理,一直就任由它死在那裏。


    這期間,狼牙穀兩度想要再奪大理府,但棉衣指揮的抵抗尤其犀利,狼牙穀方麵可能覺得,為了拿下一座死城沒必要付出太大的代價,所以每次看到棉衣,他們都立刻落荒而逃。


    ……


    百花盛開的錦宮花都,瀟瀟雨歇敲著手指坐在會議室的長桌前麵說著話,一貫麵無表情的臉上,這次竟然罕見地帶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次被邀請到這裏來的人非常少,十幾個幫會的幫主和副幫主,估計都是在線下被瀟瀟雨歇接觸和調查過的,他們在這個地方來,也明白自己是被確定為了服務器的核心,所以態度都十分謹慎地看著錦宮的幫主們。


    “……我說了這麽多,其實是廢話居多,總而結之,也隻有一個意思。”瀟瀟雨歇在進行了一些基本的分析之後,抬起頭掃過在座各人,“謹慎地進攻,或者激烈地防守,就是這樣。”


    棉衣點了點頭,抓了抓腦袋站起來,笑著道:“那個……我的意見比較偏向於防守。雖然是連續勝戰,但是實際上回過頭來一看,我們並沒有獲得多大的優勢,一切不過是回到原點罷了,甚至在雙方的總功勳方麵,我們還略微要少一些。”


    幫主們交頭接耳了一陣,隨後其中一個粉色衣裙的峨眉玩家站起身來朝著瀟瀟雨歇和棉衣點頭道:“瀟幫主,夏幫主,我們也就是擔心這個而來,現在服務器裏因為連續的勝利,玩家都是一心求戰,但實際上,我們都還沒有做好下一輪進攻的準備。”


    另一個幫主也憂心忡忡地站起來:“如果倉促組織人手攻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就隻怕是拿不下CW城,會造成反效果。”


    棉衣聞言重重地點頭,他看了瀟瀟雨歇一眼,嘻嘻笑了兩聲,默聲不語地回原位坐了下來。


    瀟瀟雨歇用一根食指咚咚地在桌麵上緩緩敲動著,過了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來,看著唐秀:“秀幫主,你怎麽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唐秀的臉上,她轉過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得到我一個點頭鼓勵之後,她微笑地站起來,平靜地開口道:“事情討論到這裏,已經差不多有結論了。我們現在不能發動進攻,但是各位幫主又不願意直接跟玩家說,我們還沒有恢複過來,現在沒有打大戰的準備……所以,那就索性別跟他們說!”


    會議室裏靜默了一陣。


    剛剛那個峨眉玩家的幫主再次發問:“秀幫主的意思,天澈不是特別明白。”


    其他幫主也紛紛迷茫地看著唐秀:“勝戰之下,士氣正旺,長期不組織進攻玩家肯定會有抱怨,抱歉,我們不是職業幫會,可能組織沒錦宮那麽嚴密的製度支撐,我怕,我們壓不下來……”


    唐秀的微笑絲毫不變:“不需要嚴密的製度,也不需要壓下什麽。我們要打,但不是打不落皇旗……去打狼牙穀!”


    “……”有一半的幫主都疑惑地看著唐秀,眼神就在問,狼牙穀已經殘兵敗將了,還有什麽好打的。


    “從目的開始推吧,我們要達到的,無非有三個目的,第一,得到一個休戰的時間用來做大戰的準備,第二,不能讓玩家的求戰情緒沒處發泄,第三,保持玩家因為這場勝戰而得到的信心……”


    “秀幫主,請繼續。”每個幫主都很期待地看著唐秀。


    唐秀雙手揮開來,做了一個很諷刺的擁抱狀,自己調皮地聳了聳肩:“抱歉,要同時達到這三個目的,我們隻好拿狼牙穀……鞭屍了!!”


    “哈哈哈哈……”棉衣很沒形象地撲通一聲笑趴在了桌子上。


    接著瀟瀟雨歇向上扯了扯嘴角,會議室裏的其他幫主們,也都爆發出了一陣輕鬆愉悅的笑聲。


    【發誓以後再也不用第一人稱了,今天這章寫的快氣死,要描一個人老是拿不到好的視角,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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