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進食中請勿觀看本章,後果自負。)


    ......


    江州知府暴斃的消息一早便傳遍了全城。


    很快,它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最熱門的八卦,用來打發消遣喝茶的時光。


    “你們可知道,那混蛋知府是怎麽死的?”


    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人匆匆走了一家茶鋪,打斷了大家的八卦,高聲喊道。


    中年人的消息一向靈通和真實而聞名,所以話音還未落下,便有一群忠實的看客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快說……快說……那老家夥究竟是怎麽死的?”


    所謂的知府大人,也隻有活著的時候敬他一聲。如今人都死了,又加上無子無嗣,自然就變成了眾人口中的老家夥,甚至是老混蛋。這個混蛋的死訊雖已傳開,但原因卻依然撲朔迷離,成為了大家最為津津樂道之事。


    “你們急什麽!”


    打聽了一上午,灰袍中年人自然是口幹舌燥,從旁人手裏搶過一碗涼茶,開始狂飲。良久之後,他才放下了茶碗,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抱怨道:“這死天氣,真是熱死老子了。”


    茶客們等得心癢,卻又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催促。一些心急的茶客早已經改變了自己蒲扇的方向,殷勤地替他扇風解暑。


    感受著絲絲涼意襲來,灰袍中年人這才愜意地眯著眼睛,終於開口說道:“外麵現在都在傳那混蛋知府是死於心疾,這都是些狗屁消息!”


    中年男人一開口就進入了狀態,無論是麵部表情還是抑揚頓挫,比起說書先生都毫不遜色。


    稍稍頓了頓,待眾人的心弦開始發癢,他繼續說道:“驗屍的仵作與我可是多年的好友,老子敢拿腦袋擔保,那混蛋知府絕對不是死於任何疾病!”


    此話一出,小茶樓瞬間一片安靜。


    有一位老茶客壓低了聲音,忐忑地問道:“難道說……滾蛋知府是死於……他殺?”


    知府大人被人在府衙內殺死,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消息,恐怕整個江州都要禁閉,每家每戶都會遭到肅查。一想到這件事情可能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饒是這些茶客也不由緊張起來。


    “他殺?”中年人冷笑道:“你去殺一個給老子看看?誰不知道府衙內常年有重兵和衙役把守,別說是你,就算我們整個茶樓的人都闖進去,恐怕也碰不到那混蛋的半根雜毛!”


    “哈哈……這倒也是。”眾人一聽,心中的石頭落地,大笑起來:“混蛋知府做壞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就算有人想殺,也早已經殺了進去,又何必等到現在!”


    眾人追問道:“那知府究竟是怎麽死的……?”


    中年人抿茶道:“你們再猜猜看!”


    有人搶著答道:“難道是自盡?”


    中年人白了那人一眼:“給你當江州知府,你舍得自盡?”


    眾人哄笑,但是沒人再作回答,紛紛搖頭道:“先生我們哪有你的本事,你就快公布答案吧!”


    中年人很是享受這般被注目的感覺,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吊你們胃口了。那混蛋知府啊,是被活活淹死的!”


    “你忽悠人吧!”


    “別說知府府衙,就連整個江州城也找不出一條河來,那混蛋怎麽可能是被淹死?”


    “這位先生,我們雖然消息不靈通,但你也編出這麽一個荒唐的理由,把我們當驢耍啊!”


    喜歡來茶館喝茶八卦的哪個會是善茬,話音剛落,便幾個新來的茶客頓時有些惱怒,覺得那中年人是在戲耍他們。


    “你們倒底還想不想聽啊!”中年人一拍桌子,怒道:“用你們的豬耳朵去打聽打聽,我老吳這麽多年,又有哪條消息出過岔子!”


    “一群瓜娃子,不想聽就別來舌燥,這裏有你們說話的地兒麽?”


    老吳這麽多年的金字招牌顯然吸引了不少忠實聽眾,一些相熟的老茶客立馬為其打抱不平。


    無論什麽事情都講究一個圈子,喝茶八卦也同樣如此,那些新人不懂規矩,胡亂插嘴,本就犯了圈子的大忌。而如今又開始質疑老牌爆料人,自然是犯了眾怒。


    那幾個人顯然很想擠進這個圈子,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大忌,連忙又是上茶又是道歉,忙碌了很久才將眾人的怒火平息下來。


    品上了好茶,老吳立刻又有了八卦的心情,他繼續爆料道:“別說你們,一開始就連我也不敢相信啊。後來聽仵作認真解釋了,這才恍然大悟。”


    老吳幽幽道:“你們猜怎麽著?”


    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麽著?”


    “――這知府大人啊,半夜去茅廁的時候,竟然掉在了糞池裏,被大糞尿水活活淹死了去!”老吳越說越興奮,眉飛色舞地描述道:“據說他被撈出來的時候,那場麵可是屎尿齊飛……”


    “嘔,老吳你不要再說了……”


    茶樓內,一群人趕緊阻止了老吳,一些想象力豐富的茶客甚至忍不住開始幹嘔。最可憐的是那些叫了大紅袍岩茶之類的茶客,看著茶碗中金黃的液體,口中的茶水卻不知是該咽下還是吐出來……


    “好好好,不談這個,不談這個……”老吳自己也覺得有些惡心,他換了個話題說道:“我那仵作兄弟告訴我,給混蛋驗屍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更讓人震驚的事情!”


    這次中年人沒有再賣關子,直接揭曉了答案:“竟然有條長過一米的金環毒蛇,鑽在了他的菊門裏……嘖嘖嘖……那蛇和他一起淹在糞池裏,竟然沒有死去,撈上來的時候還有小半截尾巴在混蛋知府的菊門外扭動,一甩就是一坨黃色的屎尿……”


    “咳咳咳……”


    茶樓外,席地而坐的唐真幹一陣幹嘔,扔下手中的幹糧落荒而逃。


    在他的身旁,黑驢憤怒地將才剛入口的香梨全部吐了出來,趕緊跟了上去。


    一人一驢順著筆直的黑色街道,直接朝城門方向走去。


    知府大人雖然暴斃,但對於進出城門卻未曾受到什麽影響,例行檢查之後,唐真和黑驢輕鬆地出了江州城。


    城外的陽光格外明媚,官道兩旁的田野處,金燦燦的油菜花開成一片,極為美麗。


    隻是,此刻的他們對於黃色有著莫名的抵觸,自覺地壓低視線,沉默向前。


    ......


    日出日落,不知不覺間,半片天空已被煆紅的晚霞占據。


    黑驢見天色漸晚,來開了官道,朝著最近的一座小山走去。


    對此,唐真早已經習以為常,跟了上去。


    夕陽下,沉默了許久的黑驢開口說道:“玄奘和尚,你怎麽知道那人會在半夜三更跑去茅廁?”


    從昨晚開始,這些疑惑便一直在它的心裏盤亙著,此處荒無人煙,正是討論的好地方。


    “他之所以會半夜三更去茅廁,是因為我在冰棍裏麵加了瀉藥。”唐真緩緩解釋道:“而且我在其中還混了一定劑量的止瀉藥,這樣就能保證瀉藥的藥性,直到半夜之後才會發作。”


    玄奘和尚精通醫理,對於繼承者的唐真來說,製造瀉藥這種小事和過家家一樣簡單。


    “那條金環蛇呢?你是怎麽控製它的,甚至讓它鑽進那個地方?”


    黑驢繼續問道,這是它最難以理解的地方。就算是它自己分出一絲陰神附體,來控製那條金環蛇,也無法做到像唐真那樣完美。


    唐真沒有隱瞞,老實回答道:“我哪來控製那條蛇的本事啊,隻不過是在冰棍裏加了許多蛇靈散罷了!”


    黑驢問道:“蛇靈散?那就是能控製毒蛇的東西?”


    唐真搖了搖頭:“蛇靈散隻是一種秘方,確切地說,它不能控製毒蛇,但卻能對於方圓百米之內的蛇產生致命的誘惑力。特別是那個混蛋吃了十多根冰棍,肚子裏的蛇靈散早已經濃鬱得不行,一拉出來,立刻就吸引到了金環蛇的注意力。”


    提起那條金環蛇,唐真一陣怒意:“也不知道你哪裏找到的淫丨蛇,我本來是計劃讓蛇去咬那混蛋的,可誰知道它竟然喜歡鑽人的那個地方。要不是那混蛋被嚇得掉進了茅坑裏淹死,說不定我的計劃在最後一步的時候就徹底失敗了!”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後,黑驢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茅坑和蛇的話題,它保持沉默。


    唐真同樣沉默,他偶爾會抬頭望向如血的殘陽,眼神有些奇怪。


    “你在這裏等我吧。”黑驢停在了山腳下的空地處,它望著崎嶇的山林,對著唐真說道:“你準備準備,我去看看裏麵有沒有野豬之類的東西,有的話抓回來,你來烤。”


    “我知道了。”


    唐真點了點頭,從它的背上解下包裹,然後熟練地動身去空地周圍開始撿柴火。


    崎嶇的山路對於黑驢來說沒有半點影響,不過數息,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莽莽山林之中。


    當身影徹底消失之時,唐真突然噗通一聲半跪了下來。


    他捂著喉嚨,卻再也無法阻止胃裏一陣又一陣的翻騰。


    隨著黃白色的物體從口中噴湧而出,他仿佛嘔到搜腸刮肚,仿佛把身體掏空了這才罷休。


    他苦笑著自嘲道:“唐真啊唐真,你真是沒用……連殺個壞人都把自己惡心成了這般模樣!”


    少量的嘔吐物不小心濺在手上。


    它們在夕陽下就好像是淋漓的血。


    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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