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恐怕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分頭行動了,小師妹就拜托師弟你照顧了。”當所有人都清醒過來,陽樂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之後,安毓露與安岑明對視了一會說道。


    陽樂沒有任何意見,原本以安毓露與安岑明的修為兩人完全可以日夜兼程趕路,如今為了照顧自己跟晏凝嘉,隻能說是帶了兩個累贅。再加上從之前那幾人的話語推測,隱藏在背後的偷襲者目標是安毓露兩人,即便分開了自己跟晏凝嘉想必也不會遇到什麽麻煩。


    “大師姐,六師兄,你們小心些。”


    對於晏凝嘉這句話,陽樂倒是頗感驚訝,沒想到這丫頭跟著自己居然沒意見,難道真的改過自新了?


    “恩,小師妹你也切記,不要使小性子,凡事多聽陽師弟的話,”安毓露對著晏凝嘉囑咐著,而後對著陽樂道,“師弟,拜托了,這是趙國地圖,隻要進入我們安家的範圍,我們就會安排妥當。”


    陽樂接過安毓露手中的玉簡,點了點頭。


    當日安毓露與安岑明兩人便離開了小鎮,而陽樂與晏凝嘉離開小鎮之後並未急著趕路,反而是在附近的農家呆了兩天,才再次朝著安家所在的北鎮出發,不過以他們的腳程,速度慢了許多,清晨出發,傍晚才到了下一個城鎮。


    尋了一個酒樓,兩人打算解決一下肚子的問題,雖然存有蔬果,可每天都吃果子也是會膩的,當陽樂兩人依舊被眾多食客行注目禮上了樓,進了雅間之後,陽樂的臉有些不好看,這感覺很不好。


    “喂,我問你啊,為什麽我們非要在村子裏呆兩天才走啊,不是急著趕路嗎?”飯桌上,晏凝嘉對著陽樂問道。


    陽樂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桌上的素菜之上,似乎沒有聽到晏凝嘉的話,那樣子就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喂!我問……”


    晏凝嘉的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陽樂的那隻剛剛抹過嘴巴的手此時正放在自己的唇上,很快她的臉就從震驚變成了憤怒,就要忍不住出手,可此時陽樂卻將手伸了回去,放在了他自己的唇上,坐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旁邊的雅間,手指往一旁的茶杯裏沾了沾,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


    “隔牆有耳。”


    晏凝嘉頓時往旁邊看去:“你是說……”


    剛想說話,可她很快就發現陽樂的表情,閉上了嘴巴,也在桌子上劃了幾筆:“我們被跟蹤了?”


    陽樂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然後拍了拍手,站起身道:“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趕路吧。”


    晏凝嘉連連點頭,而後跟著陽樂離去。


    “哎呀,娘子,為夫身上沒帶銀子,就拜托娘子你付賬了。”下了樓,陽樂的手竟是直接搭在了晏凝嘉的腰上,那語氣那神態,當真像極了一個剛剛結了婚的丈夫。


    晏凝嘉的臉頓時黑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迫不及待地掏出一錠金子,往桌上一甩,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這家酒樓。反倒是陽樂不急,呆在櫃台前,對著看到那錠金子露出喜色的掌櫃道:“找錢。”


    當時,那掌櫃的臉就變了數便,也不知這掌櫃是否去過四川,學了變臉,這功夫當真是出神入化。


    晏凝嘉對走出酒樓的陽樂沒有好臉色,更多的是怒意,可陽樂絲毫沒有眼力見,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慢悠悠的朝著前方走去,晏凝嘉狠狠地跺了下腳,還是跟了上去。


    直到兩人在夜色中,行了十裏地,來到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晏凝嘉才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說有人跟蹤嗎?為什麽我沒有感到一點修真者的氣息。”


    “我什麽時候說過有人跟蹤?”


    “那你剛剛在上個鎮子說什麽隔牆有耳?”


    陽樂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那個啊,沒什麽,就是給你提個醒小心隔牆有耳。”


    “你!你個大無賴!”晏凝嘉徹底爆發了,一拳就朝著陽樂衝了過去,可惜在如今的陽樂麵前這一拳實在不夠看,輕而易舉就被他抓住。


    “你放手!”晏凝嘉隻感覺自己居然無法掙脫陽樂的控製,大聲喝道。


    陽樂雙眉一挑,趁著晏凝嘉掙紮的時候毫無掙紮的一放,沒有準備的晏凝嘉瞬間跌了出去,差點倒地,不甘心的她就要再次出手。


    “別鬧了,是真的有人,哦,不,是有東西來了。”陽樂擺了擺手,對著空曠的夜空眯著眼睛大聲道,“出來吧,憑你這點修為居然敢打我的主意,當鬼當久了看來是連自己是什麽料都不知道了。”


    晏凝嘉聽到陽樂這話,頓時也如臨大敵,她自小就在符籙宗長大,基本上沒有下過山,因為家中富庶,平日裏除了修煉就不需要為其他的事情擔心,也是根本沒有見過所謂的鬼神,此時聽陽樂所言,她居然撞鬼了,這讓她沒有了再找陽樂麻煩的意思,全神貫注的盯著四周,然而等了許久卻沒有一點動靜。


    “你又誆我!”晏凝嘉頓時感覺自己又被耍了,怒視陽樂,然而很快她就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隱約間還聽到了陣陣鬼哭狼嚎,心中一沉,竟是立馬來到了陽樂身旁,警惕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四周。


    陽樂眯著眼睛,從乾坤袋中拿出一物,便是赤火道人交給他的那個浮塵,這浮塵雖然隻是下品靈器,遠不如青陽劍,可卻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那便是十分克製陰鬼之物。


    在之前那個城鎮上,他就感覺有些不對,並非是發現了有人跟蹤,也並非是有什麽修真者,而是他發現了在那間酒樓之中有著一股陰氣,大多數食客的臉上都透著一絲黑氣,陽樂並不明白晏凝嘉為什麽察覺不到,可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不適之感,很明顯,在那個城鎮之中有陰物作祟。


    說實話,陽樂並不想趟渾水,他可不是什麽大慈大悲的觀世音,陰物作祟隻要不招惹到他頭上來就行,別的愛怎樣怎樣,所以才沒有在之前的城鎮留宿,打算盡早離開,可這股陰氣卻揮之不散,即便他們已經走了十裏之遠,這個陰物竟然依舊跟著。人無害虎意,虎有害人心,這自然不能忍。


    “驅鬼符可帶著?”陽樂的話是說給晏凝嘉聽的,可眼睛卻對著那處陰氣最濃的地方。


    晏凝嘉點點頭:“帶了,但是不多。”


    “沒事,隻要有就行,等下爭鬥起來我可能顧不上你,記得用驅鬼符保護自己。”


    “哼,我哪裏需要你保護。”晏凝嘉口不對心,臉色都慘白了,卻依舊逞強。


    陽樂微微一笑,也不再去管,手掐法決,一道金光射!出,直取那陰氣最是濃鬱之處,這道法決乃在他尚未進入先天期便已經習得,名為金光咒,威力並不大,可對鬼神之物卻有奇效,符籙宗之中那些普通的記名弟子,就經常幹些驅鬼的行當,賺取一些銀錢,可以說是這方麵的行家,如今他以先天中期的修為施展這道法決,威力比普通後天弟子自然是要強上很多。


    隻見這道金光速度飛快,眨眼間便已然到了目的地,而那陰物居然沒有逃,接了這道金光,一股自那空無一物的半空之中青煙冒出。


    陽樂眉頭一皺,心中有些疑惑,膽敢跟蹤先天期的修真者的鬼物居然這麽沒腦子,莫非真是腦子進水了嗎?


    很快,陽樂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隻見那青煙冒出之地凝聚了一股濃濃的黑霧,在這月夜之中依舊明顯,眨眼間,這股黑霧便成了形,滿目猙獰,青麵獠牙,端的是一隻惡鬼,再細細看去,惡鬼身上還繚繞著血氣,這是吞噬了無數人的精血產生的。


    “未開靈智,血氣纏身,惡鬼初成,丫頭,驅鬼符伺候。”看到成形後的惡鬼,陽樂的心終於漸漸放了下來,僅僅隻是一隻初級的惡鬼還威脅不到他們兩人,如果讓這隻惡鬼再這般下去成長上百來年,到時候成了靈鬼,那就真的不是先天期的修士能夠抵抗的了。


    晏凝嘉雖然對鬼物這方麵了解不多,可看到眼前這隻惡鬼也知道自己沒有太大危險,聽到陽樂的話也是撇了撇嘴:“什麽丫頭不丫頭的,我沒名字嗎?”


    雖然這麽說,可晏凝嘉還是拿出了驅鬼符,默念法決,頓時整個天空變得更加陰沉了,隻有那張驅鬼符正散發著濃濃的金光,金光直射天空,竟是引來了天雷,晴朗的夜空頓時變得風起雲湧。


    對付鬼物最好的辦法並非是真元亦或是法寶,而是天雷,鬼物天生就懼怕此物,反而對普通的攻擊有極大的抵抗力,驅鬼符便是內藏引雷之術的符籙,隻要被天雷命中,這隻惡鬼絕對是要煙消雲散。


    那隻惡鬼也感覺到了危險,便是要逃,可陽樂哪裏能夠讓其得逞,立馬掐出法決,浮塵一甩,一道無形的圓環便已然將這隻惡鬼困住,正在此時,天雷降下,準確無誤地擊打在惡鬼身上,頓時這隻惡鬼連一聲慘叫都還沒發出便已經化作了青煙。


    修道之人之所以到了高深,均要修行五行雷法之類的法術便是因為如此,雷霆之力至剛至陽,對妖魔鬼怪擁有極大的克製之力,便如這些惡鬼,完全無影無形,普通法術與法寶對其的傷害實在有限,隻能傷其形,卻不能徹底將其消滅。


    隻有這至剛至陽的法術方可以完全將其徹底毀滅,當然陽樂眉心處那至陽之火同樣也有此功能,不過此時他卻沒有完全掌握,還發揮不出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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