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觀坐落泰山絕頂之上,觀前為古登封台,厲代皇帝封禪的儀式都是這裏舉行。台下有一無字碑,據說是漢武帝所立。不遠處有一石碣,上書“孔子小天下處”。


    銀狐站石碣前,看著上麵的六個字,山風吹起他滿頭的銀發,平添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身後的神魂和屠龍兩人相互對望一眼,迷惑莫明,自從認識銀狐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沉思過。


    屠龍小心翼翼道:“老大”


    銀狐擺了擺手,屠龍馬上把頭低下,不再多言。


    銀狐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兩人道:“剛剛你說啤酒家的人裏麵,有伊延?”


    神魂不解的點了點頭道:“沒錯,一共三個人,分別是”


    銀狐打斷他的話道:“我對其他人不敢興趣!”


    神魂馬上不言語,心中卻奇怪為什麽今天老大事事反常。


    銀狐道:“屠龍,你剛剛要說什麽?”


    屠龍道:“老大,現所有的論壇上都罵開了,昨天武廟血戰中淩煙方麵有兩個人插了一腳,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啤酒家這次事件大做文章,好好打擊他們一下。”


    神魂笑道:“啤酒家雖然隻是個小組織,平時也沒有被我們納入招收的目標,但是聽說燒掉蒙古糧草的南路軍代統領伊延和殺死成吉思汗的十足真金都出啤酒家,這次我們正好可以把他們拉過來。滅滅淩煙的銳氣。”


    屠龍見銀狐默然不語道:“老大,你看這事”


    銀狐搖了搖頭,緩緩道:“告訴下麵的人,不許任何人插手這件事,不許利用啤酒家的事做文章,你們走吧。”


    屠龍和神魂詫異的交換了個眼神,但是卻不敢再說下去,兩人轉身離去。


    銀狐轉身看著山下的美景,微微皺眉。


    “十三,這種事怎麽會發生你的身上?”


    成都,杜甫草堂


    這裏是杜甫流寓成都的故居。草堂裏流水回縈,小橋勾連,竹樹掩映,顯得既莊嚴肅穆,古樸典雅,又不失幽深靜謐,秀麗清朗。


    雪刀站門口,望著橋下的流水,呆呆出神。


    他的精神很好,但他的臉色卻很難看。


    方恨少和幽冥站他的身後,都憑住呼吸,悶聲不語。


    雪刀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道:“這種事裏,本不該出現我們的人。”


    幽冥小心道:“我問了靜靜,她說當時也沒有想到是那種情況,本來隻是看到表妹被人欺負,想稍微懲戒對方一下,沒想到”


    雪刀問道:“這個啤酒家,都有那些高手?”


    幽冥道:“我查來的資料顯示,這個世家沒有什麽出名的高手,也不投靠於任何勢力,不過,啤酒家的啤酒為人極好,朋友很多。而且聽說伊延的結義大哥是北方浩氣盟盟主,紫炎。”


    “什麽?浩氣盟?”


    雪刀微皺眉頭,堂內渡了兩步,看著方恨少道:“恨少,我看你一直生悶氣,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好了。”


    方恨少抬頭道:“我沒什麽想法,隻不過我們也都看到了論壇上的言論了,誰對誰錯自有公論,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十足真金和伊延我本來是想找個時間向刀刀推薦的,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現我沒什麽好說的了。”


    接著他微一停頓,道:“刀刀,我隻希望我們淩煙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否則就越走越遠了。”


    幽冥旁邊不以為然道:“這種事我也見的多了,一個小小的啤酒家死幾個人,又如何能影響到我們淩煙,恨少你太多慮了。再說這件事是他們和刀若家的事,我們隻不過是打了個擦邊球,要怪也不能怪到我們頭上。這隻是一次小事件而已。”


    方恨少冷冷道:“所以我說現收手,還來得及。”


    幽冥一時語塞。


    雪刀沉吟一陣,抬頭看了看兩人道:“通知下麵的人,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不過要是有人碰淩煙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隻希望事情真如幽冥所說,一次小事件而已。”


    同日。


    揚州武廟門口。


    一群玩家圍這裏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昨天這裏發生的那場血戰。


    但是他們沒有人說的能比馬嘴清楚。


    武廟對麵醉仙樓的二樓,馬嘴正吹牛。“馬嘴”並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個人的外號,因為他平日裏總是喜歡和朋友一起喋喋不休的吹牛,所以得了這個雅號。


    此刻,他正向一個陌生人吹牛,因為這位陌生人已經請他喝了不少酒。他吹的就是昨天發生樓下武廟門前那個悲壯慘烈的故事。


    “啤酒家的人真他媽的夠種,真他媽的不怕死,我打心眼裏佩服他們。”


    陌生人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為他倒酒。


    “龍交龍,鳳交風,老鼠交的朋友會打洞,這句話真他媽的一點也不錯。”


    陌生人眼中仿佛有精光一閃,可是很快的就低下了頭。


    “昨天你也這裏?”


    “當然,這種事我怎麽能錯過?”馬嘴歎道:“那黑袍人真厲害,沒用幾招就把啤酒幾個人殺了,我來到遊戲裏這麽久,從來沒見過這麽厲害的高手。”


    陌生人淡淡一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錯,所以刀若家的人馬上各個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全忘了剛剛啤酒家的劍下怎麽輸的,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我當時想,要是我自己碰到這個黑袍人,我第一反應就是有多遠就跑多遠了。”


    馬嘴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芒,“沒想到啤酒家的三個人卻大搖大擺的從武廟裏走了出來,好好給那幫刀若家的兔崽子上了一課這年頭還是有不怕死的。”


    說完他恨恨道:“紅狐那個賤人該死,死的好,死的大快人心。”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如果那個賤人不死,大概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


    陌生人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武廟門前


    紅狐衝出人群,劍光一吐,化作一道白虹,向伊延刺去。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飄出一道灰影,擋伊延麵前,接著把手一伸,已經抓住了紅狐握劍的手。


    紅狐大吃一驚,抬眼望去,不由的一愣。


    伊延看到來人,不由的驚喜道:“秋水大哥。”


    來的人正是幫助伊延登上南路軍統領寶座的望穿秋水。


    望穿秋水看著紅狐冷冷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紅狐,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


    紅狐怒道:“我們刀若家和啤酒家的事,不用你來插手,讓開。”


    望穿秋水冷哼道:“如果我不讓呢?”


    紅狐一怔,她回頭看了看那黑袍人,突然膽氣一壯道:“不讓連你也一起殺了。”


    望穿秋水猛的仰天長笑,好象聽到了天下可笑的笑話,“紅狐,有你的姐夫龍雲夢和幹哥哥天外雲天給你撐腰,你到是小看了天下的英雄。”


    說完身上寒冰真氣運轉,紅狐隻覺的一股寒冰之氣順著手腕傳來,大吃一驚,連忙飛腿向望穿秋水踢去。望穿秋水微一側身,掌力一送,紅狐腳下不穩,向前疾衝了幾步,一下子摔了地上,頓時全身如墜冰窖,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


    一道耀眼的刀光空中閃電般劃過,“呲”的一聲正中紅狐心口,紅狐連反映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跑到白無常那裏報道去了。


    場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一時驚的呆了。小啤手拿著剛剛殺了紅狐的寶刀,惡狠狠的看著刀若家的眾人道:“你們想要我們死,我們也要先拉兩個來陪葬。”


    馬嘴講到這裏,忽然站起來,用筷子一比劃:“就這麽一刀,紅狐就掛了,夠快,夠狠。平日裏我看小啤沒什麽正經,沒想到動真格的時候,卻這麽不要命,真是個好樣的。”


    陌生人微微搖頭道:“這麽一來,啤酒家和刀若家就真的結了死仇了。”


    馬嘴點頭歎道:“是啊,當時刀若家的人全都瘋了,結果被那個黑袍人攔住了。”


    望穿秋水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看了看小啤手中的刀,怔了一怔。


    黑袍人緩緩走入場中,頭罩中看不清楚他的臉色。隻聽他冷冷道:“走開。”


    望穿秋水道:“師兄,兩個月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黑袍人居然是望穿秋水的師兄。


    黑袍人沉聲道:“是不是還要比一場。”


    望穿秋水翻了翻白眼道:“師兄先請。”


    黑袍人也不說話,雙掌翻騰,卻欲停止,寒冰神掌中一式“萬裏雪飄”,已經飄然不定的擊向望穿秋水。望穿秋水霎時麵部竟呈出一層薄霜,接著單掌直出,內勁十足,一式“寒冰無極”,掌法一快一慢,攻向對方。


    兩人同使寒冰神掌,掌風一交,頓時寒氣彌天,罡風四溢,周圍的人都急退了幾步。


    黑袍人左掌忽地拍向右側,又突然收回,緊跟著右掌斜出,一招“天寒地凍”劈向望穿秋水,這招主要是先把左掌發出的寒氣凝於空氣中,接著右掌疾出,敵人就算擋的過這招,也敵不過這等雙倍攻擊的寒氣。望穿秋水冷笑道:“師兄,你用這招來對付我,未必勞而無功,你要知道,我們兩個人用的可都是寒冰真氣。”


    說完右掌一翻,“冰封萬裏”已經使出,刹那間四周一片寒氣彌漫。此時天降大雪,兩人雙掌相交,真應了那句“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怒號天上來,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


    那黑袍人一聲不吭,隻催動掌力向望穿秋水攻去,兩人越打越快,轉眼過了幾十餘招。旁邊諸人隻見場中央白茫茫一片,寒氣逼人,雪花飛濺,別說看兩人招式,就是連影子都看不清楚。


    猛然兩人從場中分開,接著黑袍人怒喝一聲,施出絕招“飛雪滿天”,疾衝而上,刹時間,寒意襲卷漫天,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形成兩道龍卷風,旋轉不停。但見黑袍人雙掌連續反轉,不斷拍向望穿秋水,竟將他困掌風之下。


    望穿秋水雙目微閉,雙手微抬,隨著黑袍人的掌風左右搖擺,“不寒而栗”已經使出,將這招化為無形。


    那黑袍人突然掌式一變,雙掌猛然拍向,掌風陰寒無比,透出陣陣寒氣,猶如置身冰天雪地中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望穿秋水神色大變,微遲疑間,“冰凍三尺”已經使出,一掌向黑袍人灌去。那黑袍人左掌與他一碰,右掌連摧掌力。周圍的人隻聽的“啪”的一聲響,接著望穿秋水身體已經衝天而起,空中連轉兩圈,輕飄飄的落了醉仙樓上。


    “哢嚓”一聲響,樓上的瓦片已被踩裂一塊。


    黑袍人卻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好象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望穿秋水撫胸道:“師兄,沒想到你坐到今天的位置,仍然沒有把功夫放下,竟然連極天寒掌都讓你練成了。”


    這話說時中氣十足,越到後來,卻越嘶啞,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那黑袍人卻不理不睬,好象沒有聽到望穿秋水的話一樣。


    “雖然今天這事兒我沒辦法再管了,但是這一掌之賜我來日一定奉還。”望穿秋水說完深深的看了伊延一眼,伊延衝他點了點頭,他微一咬牙。身子一轉,已經猶如一道輕煙,轉眼消失眾人的眼裏。


    “後來呢?”陌生人冷冷淡淡的問道:“望穿秋水走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後來?那個紅狐從武廟裏走了出來,瘋一樣的向啤酒家三人衝過去,接著刀若家的其他人也加入了戰團。”馬嘴歎道:“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就算啤酒家的人再厲害,畢竟是剛剛從武廟裏出來,連體力都沒有恢複,如何抵擋的住刀若家一群人的攻擊,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黑袍人和他老婆。”


    “那一戰打得是驚天動地,鬼哭神號。大街上所有過路的玩家都被吸引住了。啤酒家的三個人被殺死後馬上就從武廟裏衝出來,連續不斷的向刀若家攻擊,我來到遊戲裏這麽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象啤酒他們這麽不怕死的。”


    “就沒有一個玩家敢上去說說話?”


    “怎麽沒有,有幾個玩家看不下去了,大聲人群中嚷嚷,結果,那個一直沒說話站黑袍人身邊的女人說了一句話,把一些聲音給壓下去了。”


    “哦?她說的什麽?”


    武廟門前,啤酒家三人仍血戰,那黑袍人緩緩拿下頭罩,隻見他身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對眼神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身旁的女子嬌聲喝道:“淩煙閣龍雲夢及靜靜此,今日之事是啤酒家和刀若家的事,如有人插手,就是和淩煙閣為敵。”


    場下的嘈雜聲頓時一停。


    隻聽的人群內一人陰陽怪氣道:“淩煙閣有什麽了不起,淩煙閣難道就可以隨便殺人,是非不分了?”


    龍雲夢眼中寒芒一現,接著已經疾衝到人群中,“呼”的一聲,一人慘叫著飛了出去,接著撞破了醉仙樓的屋頂。人影閃過,龍雲夢又回到了原地,好象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眾人大驚。


    啤酒場中高喊道:“謝謝各位朋友,不過這是我們啤酒和刀若家的事,各位朋友不必插手。”說完轉身一拳打刀若霸的鼻子上,但是他身上又挨了兩劍。


    伊延從武廟內走出來,卻沒有照例衝到刀若家人的身邊,而是別人的驚訝中向周圍圍觀的一名玩家要了一碗酒,他仰頭而,接著把碗狠狠扔到地上摔的粉碎,高喊道:“痛快!”


    喊聲中,他已經回身朝刀若怒撲去,刀若怒目瞪口呆,手中的劍微微發抖,恍惚間竟然“?”的一聲,被伊延撲倒地,但是他手中的長劍已刺穿了伊延的胸膛,從後背穿出。伊延手下不停,雙拳連環擊出,打的刀若怒眼前全是金星,鼻梁也塌了下去,直到伊延力竭,漸漸沒了聲息。


    “把他拉開,把他拉開。”刀若怒躺地上狂叫道。


    刀若軒和刀若影站他身邊,雙方互相對望了一眼,竟然沒有膽子去碰伊延的屍體。


    場所有的人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麽叫不怕死,什麽叫無所畏懼。


    馬嘴說到這裏,雙眼含淚道:“我看到這裏,徹底的服了。”


    陌生人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一飲而。


    馬嘴低頭道:“就這麽砍砍殺殺,啤酒家的三個人死了足有幾十次。整條長街後來聚集了一萬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靜的連跟針落到地上都可以聽到。我心裏越來越佩服他們,本來心中還有些出手相助的念頭,看到後來,卻知道已經不用了。”


    “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啤酒家的受了這麽大的罪,忍受了這麽大的痛苦,就是為來將來能親手報這個仇。再場的所有人誰都不忍令他們功虧一簣,我隻知道刀若家的砍他們一刀,他們將來還會原封不動的還回去,我相信他們一定能行。”


    那陌生人歎了口氣道:“刀若家的真下的了手。”


    馬嘴冷笑道:“他們不是下的了手,殺到後來,我看他們殺的手也軟了,人也蔫了。看到啤酒他們撲過來,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他們已經是騎虎難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不下手。”


    冷風一直吹個不停,把醉仙樓外屋簷上的積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吹下來。


    武廟血戰。


    刀若家的眾人退到龍雲夢身後,驚魂未定的看著麵前啤酒家的三個人。他們仿佛成了打不完殺不死的惡魔,刀若家的人第一次發現,原來殺人也這麽累。


    伊延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怎麽?不殺了?可惜我自己還沒嚐夠被殺的滋味,大家接著來。”


    紅狐恨聲道:“你想死,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死。”


    伊延冷冷看了紅狐一眼,緩緩道:“紅狐,過了今天,你永遠不會有機會親手殺我。”


    龍雲夢擺了擺手,阻止了紅狐要說出來的話。他看著伊延等人點了點頭道:“你們是漢子,我很佩服,不過可惜,你們實力太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


    龍雲夢回頭看著伊延,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伊延看了看四周鴉雀無聲的玩家,徑直走到其中一人前道:“這位老兄,可不可以給枝箭給我。”


    那玩家聽了後連忙從背後拿下整個箭囊道:“都送你,你拿去吧。”


    伊延笑了笑道:“一支就夠了。”


    他雙手拿著箭羽走到龍雲夢麵前,沉聲道:“我伊延此立誓,今天你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我將來都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你們,若違此誓,就讓我這遊戲中如同此箭。”


    說完雙手抬起,用力一掰,“啪”的一聲響,將這支箭從中折斷。啤酒和小啤一聲不吭,走過去要來兩支箭羽,齊聲折斷。


    這三聲寂靜的大街上,分外的響亮。


    紅狐怒叫道:“做你的夢去吧,就憑你們?可笑。”


    伊延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緩緩道:“我隻知道,每個人都要為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負責,沒有人能逃避的了冥冥中的這種力量。紅狐,你信嗎?”


    紅狐心中一跳,想說的話卻說不出來。


    龍雲夢點點頭道:“好,我隨時等你來挑戰我。一年之內,我不會碰你。”


    伊延看也不看刀若家的人,轉身向人群外走去。大街上擠滿了玩家,這時候都靜靜的讓開了一條路。啤酒和小啤緊隨其後。


    這時候,突然人群中有人一下一下拍起手來,漸漸拍手的人越來越多,接著整條大街上都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都向著啤酒三人瘋狂的鼓掌,呐喊,整個揚州都好象沸騰了起來。


    說到這裏,馬嘴全身的血好像全都熱了起來,他一口喝掉了碗中的酒,大聲道:“這才叫男人,才叫真漢子。”


    “好,說的好。我天外雲天也要敬他們一杯。”陌生人端起前麵的酒杯,一飲而。


    “當”的一聲響,馬嘴手裏的一碗酒掉地上,砸得粉碎。


    “什麽?”他吃驚的看看這個陌主人:“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也要敬他們一杯。”


    “不是,前麵那句,你說你是誰?”


    “我就是天外雲天那小子,紅狐的幹哥哥。”


    “你真的是?”


    “我就是。”


    馬嘴整個人忽然變軟了,好像已經快要軟地上,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剛剛是胡說八道,你千萬別介意。”


    天外雲天輕輕扶起馬嘴,緩緩道:“不怪你,這次確實是紅狐他們做錯了。”


    接著他長歎一聲道:“隻是不知道伊延他們,現做什麽?”


    同年同月同日同時,雪山大輪寺。


    薩迦法堂重簷盔頂,純木結構,四麵環以明廊,腰簷設有平座,建築精湛,精巧別致。廊下環栽著長青鬆柏,庭中有一株幾抱粗的百年梅花樹,樹幹黝黑似鐵,蒼勁挺拔。


    伊延和紮啤臥法堂屋頂,靜靜的看著下麵。遠處不時有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過了一會兒,伊延終於忍不住道:“落英的卦算的準不準?真的能查清楚玩家的大致位置嗎?”


    紮啤抿著嘴,想了想道:“誰知道他們桃花島搞的那些東西,那小子學藝不精,五次就能準上一次吧!”


    伊延無奈的看了看天空,暗道:“隻能聽天由命了。”


    腳步聲傳來,伊延覓聲望去,不由的怒火中燒,來人正是刀若霸。他猛的抽出寶劍就要衝下去。


    身邊人影一晃,紮啤已經先他一步躍了下去,手中劍如閃電般向刀若霸刺去。


    刀若霸大驚道:“誰?”


    “你爹!”紮啤怒叫道。


    接著橫握長劍,左右晃動,一招“鶴舞十二天”,劍氣直逼刀若霸的腰部要害。刀若霸被紮啤攻的手忙腳亂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見到房上伊延躍下,他腦中再沒有第二個念頭,轉身就跑。


    紮啤和伊延緊追不舍,三人穿廊越殿,眨眼間,刀若霸拚了命的一頭紮進了大輪寺的廚房,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極地獄中,有安全區的設置,如錢莊,各大門派的休息室和廚房,都被列為安全區,這些地方禁止打鬥。當然,安全區不保護被通緝的人。


    刀若霸跑到廚房內終於心中稍安,然後馬上開始呼叫紅狐等人,希望他們來支援,接到了紅狐馬上過來的消息,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了看門外,隻見紮啤和伊延束手無策的站那裏,他不由的得意的大笑起來。


    紮啤冷笑道:“你小子做了縮頭烏龜,還這麽得意,不怕給你祖宗丟人?”


    刀若霸洋洋得意道:“老子就做了烏龜又怎麽樣,反正又沒有別人看到。有種進來殺老子啊。”


    紮啤和伊延愕然,顯然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刀若霸想到紅狐他們馬上來支援,連忙說道:“有種你們兩個人不要走,就這裏守著我,看我們誰靠的起誰。”


    紮啤和伊延對望了一眼,交換了個眼色。接著紮啤咳了一聲道:“我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玩了,拜拜吧!”


    說完和伊延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


    刀若霸想不到這兩人說走就走,當他看著這兩人消失前麵的回廊裏時,才肯定他們確實已經走了。


    “媽的,跑的還挺快。”


    刀若霸一邊憤憤的想,一邊跨出了廚房。


    廚房的門簷上突然伸出一張寬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刀若霸的脖子。


    刀若霸驚駭莫明,隻覺的一人從屋簷上倒掉下來,頭靠他的肩膀上叫道:“老子和紮啤打賭說你兩分鍾才出來,沒想到你一分鍾沒到就滾出來了,你奶奶的,你是不是存心讓我爛啤輸。”


    刀若霸心中暗道我那裏知道你賭的事,卻苦於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爛啤大喝一聲:“去死吧。”


    “哢”的一聲脆響,刀若霸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頸骨斷折的聲音,接著他看到了他這一生中難忘的一幕。


    他看到了自己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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