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後,全力疾行的蕭淩宇趕回到了那個藥園子的山穀入口。


    他剛剛落下,就見到一個穿著藍色長衫的年修士山穀入口處不住地徘徊著,看表情似乎有點著急的樣子。


    而且那修士時不時還會向山穀入口的禁製打入一道靈光,似乎是為了故意讓裏麵警覺。蕭淩宇走後,這山穀裏根本就沒有活人,所以沒有出來招呼那個修士。


    蕭淩宇落下,那修士迎了上來。


    “你可是這藥園的守值弟子?”那人眯著眼睛,有點氣憤地質問道。


    “呃,算是吧。”蕭淩宇頓了頓後回道。


    “既然是守值弟子,怎麽能隨意離開藥園?我記得這個藥園裏有三個外門守值弟子,其他二人呢?”那人得到答案後,加氣憤,就差沒有用手指著蕭淩宇的鼻子罵了。


    蕭淩宇被這麽劈頭蓋臉一陣猛攻,確實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所措。


    “可恨的是,你們溜出去也就罷了,竟然還該上繳成熟藥材的時候溜出去,此事要是被戒律堂知道,你們就等著卷鋪蓋滾蛋吧。”那人應該是等了太久,火氣有點旺盛,“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帶我進去!你們這些家夥,就這種態度,也想進我問虛仙門的內門修煉,真是癡心妄想。”


    蕭淩宇多少也聽明白了一些,他是被葛雲飛安頓這裏的,眼前的這位修士肯定是不知情的,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沒有等來葛雲飛,卻等來了這麽一號人物。


    蕭淩宇也不想惹事,不想給葛雲飛惹麻煩,所以很配合地取出了令牌,然後進了陣法和禁製之。


    那人跟了上來,奇異地問道:“你這是不是葛師叔的令牌?”


    蕭淩宇點了點頭,應道:“是他走的時候留給我的。”


    “看來葛師叔對你照顧有加嘛,也難怪,你竟是已經到了金丹期,進入內門指日可待了。可就算有葛師叔照顧你,你也不能這麽隨意離開藥園……”


    那修士一邊跟著蕭淩宇陣法行走,一邊貌似前輩高人地教訓著蕭淩宇。


    蕭淩宇也全當什麽都沒有聽見,時不時嗯上一聲敷衍了事。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進了藥園子後,那修士對蕭淩宇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非常上火,忍不住拉住蕭淩宇問道,“另外兩個守值弟子呢?”


    蕭淩宇被人家生生拽了一把,心頭也有點不爽,眉頭皺了起來,表情也有點厭惡,他淡然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們三人一起此守值,怎麽會不知道彼此的去向?”那人不依不饒地問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是來收繳成熟期藥材的嗎?庫房裏有一點,藥園子裏也有,去收吧。”蕭淩宇冷淡地回道,他不喜歡這種自以為多了不起的人了。


    說完之後,蕭淩宇便是甩了甩袖子,就要走掉的樣子。


    跟老子拽,鳥都不鳥你!


    “等等!”


    那人喊了一聲,然後一股子強者的氣勢釋放了出來,立時將蕭淩宇籠罩了起來。


    “別以為葛師叔抬愛你,你就能狐假虎威,有些事情本不該對你這外門弟子說,可現看你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還是告訴你吧。葛師叔是不是有段日子沒來了?”


    蕭淩宇聽到這句,立即止住了腳步,然後轉身問道:“還有呢?”


    那人接著說道:“葛師叔兩年前觸犯仙門戒律,被掌門師祖給關緊閉了,說是不到合體期或者不到千年就不準出來,你還指望他為你撐腰嗎?”


    蕭淩宇聽到此處,心寬鬆許多,他還以為葛雲飛出大事了呢,原來隻是被關了緊閉,對於葛雲飛那樣的分神期高手而言,真要是能夠被關上千年,說不定還是一種讓他能夠靜下心來努力修煉的契機,蕭淩宇對此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蕭淩宇打內心深處就沒有想過要葛雲飛為自己撐腰,畢竟葛雲飛能夠撐住一時,卻不能撐住一世,如果沒有意外,修煉轉混沌訣的自己,以後的路還很長呢,指望別人是不靠譜的,一切都得靠自己才行。


    望著蕭淩宇再次邁步而去,那人顯得有點氣急敗壞,不過倒是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不管怎麽說,他看來蕭淩宇是一位馬上就能進入內門的問虛仙門弟子,而且和葛雲飛又像是關係不錯,他並不敢輕易得罪。


    蕭淩宇的淡漠表現,也讓那人覺得他肯定有所依仗。


    有的時候你表現得強勢了,確實可以讓原本有意欺負你的人望而卻步。


    那人先是去了庫房,將已經采集並保存完好的藥材收了起來,然後又去了藥園子裏。


    他是問虛仙門庫房部門的人,從理論上而言,問虛仙門的藥園子就是受庫房監督,然後分配給一些精英弟子管理,每個藥園子的收成,庫房方麵都希望非常好,當然,作為問虛仙門的弟子,誰都想著自家的收成能好點。


    所以呢,那人自然也不會放過藥園子裏已經成熟的藥材,本來這事兒應該是守值的三位外門弟子來做的,他隻需要找個地方喝個茶等著就是了,可這個藥園子的情況有點麻煩,偏偏他又沒有太多時間這裏等下去,隻能自己動手了。


    “等我回去,一定要去戒律堂告你們玩忽職守,金丹期怎麽了,有葛師叔撐腰又怎麽了?到時候一樣得給爺爺滾蛋!”


    那人一邊心暗罵,一邊藥園子裏忙碌了起來。


    也就剛剛忙了不到一盞茶時間,那人忽然覺察到了一些異常之處,然後便是取出自己的靈藥鏟,藥園子裏挖了起來。


    不多時候,那人竟是藥園子裏挖出了一個大坑,而大坑卻是找到了三具屍體。


    這三具屍體有一具是分成了幾塊,還有一具是身首異處,隻有一具看著還算正常,而這三具屍體被埋這種靈氣充裕的地方上,並未腐朽,依稀還能看到他們的樣子。


    “啊!竟是這三人!”


    那人以前每隔兩三年就會來藥園子一次,自然是認得王誌成三人,剛才他見到蕭淩宇時,還當是王誌成三人之有人被替換了,或者幹脆是三人都被替換了,萬萬沒有想到,這三人竟是已經全部死掉,屍體被埋了這裏。


    “這是怎麽回事?”那人震驚之餘,又萬分迷糊了。


    他心思急轉過後,當下就去將蕭淩宇喚了過來。


    有人此,蕭淩宇自然不會跑去修煉,而是一個茅屋裏等著,當那人來喚他時,他表情還是非常清淡,可等到他走到那個大坑前,又朝大坑裏瞥了一眼後,才驀然心驚,暗道自己實是太大意了。


    原本以為自己埋得夠深了,應該不會被發現,可他卻是低估了修士們的靈覺,早知道會被發現,他肯定會一把火把這三具屍體全部燒掉。


    不過紙肯定是包不住火的,就算自己毀屍滅跡,以後也會有人發現王誌成三人已死,到時候一樣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他們三個是你殺的吧?”那人問道。


    “不錯!”


    蕭淩宇先是直接承認了,然後就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你說他們想要取你性命,你奮起反抗,反將他們殺了,可你有證據能夠證明嗎?”那人審問起來,並且已經放出氣勢,將周圍封鎖。


    從對方的氣勢,蕭淩宇可以判斷出,對方是一位元嬰期修士,實力肯定不自己之下,可對方讓他拿證據,他卻是根本拿不出來,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幾年,而且當時並沒有人證。


    “你說他們是覬覦你的靈石,如果你能拿出一些靈石來,我就不直接動手將你格殺,而是交給戒律堂審查此事,畢竟就算是外門弟子,仙門也不會不顧他們的死活。”那人貌似公正地說道。


    蕭淩宇又為難了,之前他確實有不少葛雲飛送給他的靈石儲物腰帶裏,可那些靈石已經泰陽城花得幹幹淨淨,而他的靈液又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也不能當做物證。


    那人眉頭皺了起來,嘴角也含著冷笑,他原本想讓蕭淩宇將靈石交出來,然後糊弄說是物證直接帶走,可似乎他個算計不能如願了。


    “你並不是我們問虛仙門的弟子,卻是我們問虛仙門的地盤殺了我們的弟子,哼哼,作為問虛仙門的一員,我有權利也有義務……”


    “怎麽,你要殺我?”蕭淩宇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罪無可恕!”


    那人已經忍蕭淩宇很久了,不論是之前不待見他,還是殺了他的同門,他都有理由對蕭淩宇這麽一位非問虛仙門的修士動手。


    言語到此,那人渾身氣勢再次狂漲,那一股股如狂風一般的氣勢將蕭淩宇死死纏繞,而那人則是獰笑著撲來,手掌拍向了蕭淩宇的腦門。


    他看來,蕭淩宇也就金丹期的修為,雖然他看得不算透徹,不過從蕭淩宇的氣息波動上他能夠確定這一點。


    蕭淩宇一聲輕喝,丹田內的混沌金丹立時光輝閃耀,一股子灰蒙蒙的混沌能量驟然籠罩他的全身,形成了一圈混沌防禦罩。


    砰的一聲炸響,混沌光罩一陣劇烈顫動後爆開,蕭淩宇的身子則是被拍飛了老遠。


    “咦?還算有點本事,竟然能夠硬接下元嬰期修士一掌,你金丹期的層次也足以自傲了,不過,境界上的差距,並不是有些特殊本事就能輕易彌補的。”那人先是非常奇異,隨後表情恢複正常,還是顯得非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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