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環抱的巨木寨門,曆經大火焚燒,猛然向下崩塌,炙熱而沉重的焦木頓時砸死七八個逃竄的敵兵,痛苦的慘叫,在四濺的火星中絕唱出生命的最後一次呼喊。


    煙火中,一個土灰色衣衫的男子,氣勢如虹的衝殺而來,四周嘈雜無比,肖虛手仗大刀,稍稍停頓,揉了揉被煙霧熏得發酸的雙眼,定神看去,那男子眨眼到了跟前不遠。[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我就是徐戍!是你要殺我?!!!”。


    肖虛不由分說嘶吼著拍馬來戰,他是越嵩部落的勇士,他們的族中,從來就沒有‘退卻’二字!


    閃電般的交鋒,肖虛原本貼在馬背的身軀陡然昂起,粗壯的手臂憤然揮起寒光閃閃的大刀,伴隨著驚天的怒吼劈砍下來。


    自他出手的瞬間,徐戍就判斷出他的路數,的確,這個蠻族人的力量少有敵手,徐戍不會傻到硬擋。


    徐戍一個虛閃,肖虛的刀刃自身體一側瞬間劈下,乘著他再一次掄起大刀的瞬間,長槍自右手環繞後腰,不偏不倚的落到左手,雙方的戰馬剛剛擦身而過,徐戍借勢一擊沉重的回馬槍,刺穿肖虛後背的鎧甲。


    隻聽肖虛大叫一聲,徐戍接著縱馬奔馳,順勢拔出長槍,迅速的勒馬回頭,肖虛正痛苦的伸手抵住自己的後背,吃力的調轉過馬頭。


    吃我一槍竟然還能坐在馬上?!徐戍不禁大怒。


    “陰險小兒!!!”,肖虛表情扭曲到猙獰,吃力的再次揮起大刀。


    快馬飛馳,徐戍大喊:“那就來個不陰險的!!!!!”。


    說話間,徐戍雙腳奮力一蹬馬鞍,飛身而去,他的雙手緊緊反握長槍槍柄前端,槍頭朝下,迅猛地衝著肖虛刺來。


    刀鋒所向,直至徐戍眉心,生死刹那之間,徐戍的左手突然鬆開槍柄,轉而一把握住肖虛的刀背,右手借勢奮然一刺,肖虛連人墜下馬來,跌倒在地。


    長槍,深深的嵌入胸腔,鮮血汩汩流出,徐戍一把將大刀推開,雙手緊握槍柄,長嘯一聲,將長槍再一次向下穿刺,跟著順勢扭轉攪動。


    肖虛表情猙獰,血紅的眼珠外凸,抽搐著抖動嘴唇,“你...當真是徐戍?!”。


    徐戍咬牙切齒,“不是要殺我嗎?來殺啊!!!!”。


    說完,徐戍猛然將長槍拔出肖虛體外,鮮血頃刻間從汩汩變為奔湧,眼見他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目光凝滯不動。


    殺!!!!!


    不遠處的亂戰之中,十餘名逃出大寨的敵兵嘶吼而來,族中勇士戰死,他們絕不會獨自逃生,徐戍撇下長槍,掄起肖虛的大刀,徒步飛奔迎了上去。


    一輪左右揮砍,四五個敵兵瞬間倒在血泊當中...


    此時,身後戰馬嘶鳴,勞池、勞厲人馬紛紛趕到,咬住潰敗的敵軍一通砍殺。


    戰事,在頃刻間了結,除了零散的有幸活命的敵兵拚死奔逃而去,火勢洶湧的大寨前,隻能看見躺著的敵人...


    勞池、勞厲目光迥然的來到徐戍跟前,“壯士,你的計策果然奏效啊!這一仗我們起碼殺了他們一千多啊!哈哈哈”。


    盧遜、量戎、赤魯與其他將士紛紛趕了過來,歡呼得手舞足蹈。


    “族長,你這回信我們了麽?!”,徐戍抹去濺在臉頰上的敵人的血,冷冷道。


    “將軍威武,勞厲見識了!!!我們都信你們!”,勞厲說話的同時,父親勞池也深深的麵露讚賞之色。


    “可曾見到肖虛那廝?!”,勞池問道。


    徐戍伸手指了指身後不遠,“死在那裏了...”。


    眾人一驚,哄的一聲跑了過去,勞厲與眾將士一同上前又踩又踢,更有甚者拿起彎刀一同亂砍,“狗奴!!看你還敢欺辱我族人!!”。


    徐戍與量戎、盧遜一同上前,“族長,我們快撤吧...”。


    “為何?”,勞池一臉疑惑。


    “此處離廣南不遠,滯留在此恐怕遭人圍攻,廣南周圍還有五個大營的凶悍人馬,我們人少,不能吃眼前虧!”。


    “將軍說的是!!!傳令,南撤!!!”。


    簡單的整頓,勞浸人馬匆匆出發,一路向南,回去自己的部落落腳點。


    ..........


    勝利的消息迅速在族中傳開來,無數族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紛紛湧來觀看這個帶著勞浸部殺死肖虛的蜀漢人,在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徐戍三人策馬跟隨勞池身後,進了這個位於廣南以南一百四十裏的勞浸部落。


    酒宴之上,酒肉滿桌,歌舞升平,越動的篝火印證著族民的喜悅,二十多年來,勞浸部還從來沒有從越嵩部手裏拿過一次勝利。


    席間,不少族中女子都伸頭探腦的一睹這位神奇的蜀漢人,大家互相驚歎,蜀漢中一個不知名的將軍尚且如此,諸位薑維、徐戍等人那還了得?


    “弛野將軍,來,老夫敬你!”,勞池高舉酒杯,暢然笑道。


    “多謝族長!請!”,徐戍豪爽的一飲而盡。


    勞池喝完,反倒麵露痛楚,“弛野將軍,老夫一直不解,當年馬將軍在庲降的時候,彭年與越嵩等部從來沒甚氣焰,大好的形勢,為何撤出庲降?”。


    問道這個敏感的問題,眾人紛紛停下歡笑,將目光投向徐戍。


    徐戍長歎一聲,端著酒杯走到中央,道:“有的事情關乎朝廷政局,我也不好多說,至於突然撤離庲降,致使彭年橫行為禍,殘害那些不願從叛的部族,我弛野代表徐都督,代表大漢朝廷,自罰一杯以謝此罪!!!!”。


    說完,徐戍不由分說的一口猛灌,族人們的悲痛之餘,紛紛鼓掌歡呼。


    赤魯更是上前拉住徐戍的手,滿臉悲苦神色,“我們族世代感念丞相之恩,若是他老人家在,不至如此啊...”。


    勞池深吸一口氣,將族人的慘死拋到腦後,笑道:“如今有弛野將軍,朝廷那裏還有徐都督、鄧都督、馬都督,老夫想,我們會好起來的!”。


    眾人歡笑著紛紛舉杯,量戎、盧遜也與大家喝成一片。


    勞池滿滿當當的喝了一整杯酒,道:“弛野將軍,敢問接下來如何打算??”。


    “我奉徐都督之命,聯合南方不願反叛的諸部落,積聚大家的力量後,再與徐都督南北呼應,平定叛軍!”。


    早在離開成都之前,徐戍早就想好,南方的地形複雜特殊,如果自永安大舉南征,一旦彭年南撤進入深山與東吳的交趾郡勾連,那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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