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方信的這番追問,吳言起初卻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著方信看了許久許久,後才忽然開口問道:“小夥子,你本不是天界修士?”


    聽到吳言的這個問題,方信當時心一驚。方信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是想找人推衍一番,結果後卻是被人看破了底細。想到之前自己伸手按石板上的行為,方信猜測可能問題就是出了那裏。


    而就方信沉默的時候,吳言卻是繼續開口說道:“不要緊張,就算本不是天界修士又能如何,下三界修士飛升天界之事我也不是沒聽說過。隻是我印象裏,好像下三界修士飛升天界的事情,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被對方如此追問,方信當真是為難到了極點。畢竟自己飛升的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解釋清楚的。關於魔魂的事情,方信始終都不喜歡與外人說起。


    而見到方信麵露為難神色,吳言並未馬上繼續追問下去,不過看到他現的表情,方信還是可以看出,對方是想知道真正的答案的。


    思來想去很久,方信後忽然想到秦家。方信看來,這吳言雖然身為玄荒門大長老,但卻不見得對神州大陸的事情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畢竟剛才他也說了,神州大陸的修士飛升天界的事情已經有數千年沒有出現過了,所以下三界的消息想必對他們來說也是十分閉塞的。


    所以想到這裏,方信性把心一橫,再次胡扯道:“不瞞前輩說,其實晚輩真的並非是天界土生土長的修士,而是從神州大陸飛升上來的。前輩您也能看出來,其實我的修為隻是元靈期,其實並未達到飛升的程,而是我之所以能飛升,是因為我是跟著神州大陸的秦家一起飛升的。”


    “秦家……”聽到方信的話,吳言先是念叨了這麽一句,隨後才問道:“難道你是跟那所謂的秦家的所有修士一起飛升的?難道說,神州大陸之上,你口所說的秦家的所有修士都已經修煉到金丹期,然後都可以帶著你一起飛升了?”


    “不是這樣的,是秦家之出了一個十分強橫的存,他打開了一道通天之門,然後帶著我們就一起飛升上來了。我給秦家做了很多年的事,所以為了表彰我,他們帶著我一起飛升的。”反正魔魂的事情不能暴露,那就隻能將打開通天之門這件事情給推到秦家身上了。方信就是賭,吳言並不了解神州大陸的情況。


    聽到了方信這樣的回答之後,吳言便沒有再追問,而是沉默著思考了稍許,後才恍然大悟的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而見到吳言似乎已經不再準備追問此事,方信也是頓時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怕對方繼續追問,方信連忙開口問道:“前輩,我所求之事,您老可算出來結果了?”


    聽聞此問,吳言立刻開口道:“有結果了,不過結果不是很好。”


    “什麽意思?難道是,你算出她出了什麽意外了?”聽到吳言的這個回答,方信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上。畢竟這麽多年以來,方信擔心的事情就是如此了。


    不過聽到方信的話,吳言卻是連連搖頭,然後笑著說道:“這個你大可以方信,那人至少現還是很安全的。隻是你要找的那人似乎很不簡單,我也無法推衍出她具體的下落是什麽。所以我隻好換了一種思維去推衍,後得出的結果的就是,我認為你們兩個很快就會遇見。但具體是什麽時候,是什麽地方,我卻是根本無法肯定的。”


    聽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方信當即是一陣疑惑。沒想到,等到後卻是一個如此說不通的說法。馬上就能遇到,但到底哪裏遇,什麽時候遇卻都是不清楚地,這讓方信怎麽去找。


    “難道是說,就算我漫無目的地到處行走,也會近期內遇到她?”琢磨了一會,方信認為吳言給出的答案也就是這麽個意思了。


    對此,吳言卻是真的點了點頭,確認了方信的這個猜測。


    聽到這裏,方信雖是臉上沒有什麽反應,但心卻是腹誹不已:“難不成這個老東西是個騙子,怎麽說的話就跟那江湖術士一樣不靠譜呢?”不過這樣的話,方信可是真的不敢說出口的,畢竟不管對方後給出了自己一個什麽樣的答案,但至少自己理虧之時,對方並未追究,並且還好心相助,方信看來,今日之事自己就已經根本沒有理由去埋怨什麽了。


    並且仔細想想,也許這吳言說的也並非就是托辭,隻要吳言不是誆騙自己,那麽也許他說的就真的是如此。畢竟吳言的大名北山甚至是整個聖域之都是大名鼎鼎的,所以此人的本事也肯定並非是浪得虛名。


    有了這樣的想法,方信這下也終於找到了一些心理安慰。


    不過眼下一切都已經算是有了結果,但現想走,方信卻也不知道如何提出這個要求。畢竟吳言這次給自己推衍,雖是沒有提出什麽要求,但也沒有說真的就是義務勞動。所以思量許久,方信還是主動開口說道:“前輩,今日之事多謝您出手,晚輩都不知要如何謝您了。”


    方信的意圖很明顯,其實就是想問問今日之事到底要如何解決。


    吳言人老成精,自然不可能聽不出方信的意思。隻是聽到方信的這番話之後,他卻是淡淡一笑,擺擺手說道:“我已說了,這都是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也不用放心上,就當你欠老夫一個人情,日後老夫若找你辦什麽事情,不要推阻就好。”


    方信沒有想到,吳言後竟是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方雖是說的好聽,但其實這無異於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麵子。自己不但現不用給出任何的酬勞,反而看這架勢,好像還被吳言十分看重的樣子。要知道,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元靈期頂峰修為的修士,方信看來,就算自己有龐大氣海的秘密,並且還掌握著幾個極品靈器,但要真正算戰力的話,也不過就是能打過一個金丹期修士而已,對方還不能是金丹後期。


    所以自己這樣的實力,為什麽會被吳言,這個玄荒門的大長老如此看得起。自己的人情,也許對於一些聚靈期或者是元靈期的修士來說,還能有點價值,可是對於他來說,自己的人情要來有何用。


    所以聽到吳言的話之後,方信不但疑惑不已,並且不禁的也有了幾分受寵若驚的感受。


    而看到方信現的表情,吳言自然也能猜測到方信內心的想法。隻不過對於這一切他卻沒有多說什麽讓方信加不懂的話,而是笑著對方信說道:“嗬嗬,走,做你想做的事情去。我看來,隻要你能夠按照你內心所想去做事,便肯定能夠遇到你要找的人,並且時間不會太久。”


    聽到吳言的話,方信現雖然滿心疑惑,但這個時候他也是沒有那麽多的猶豫。既然對方已經如此慷慨,自己若是始終斤斤計較,那便也落得下乘了。


    所以當即方信一抱拳,十分誠懇的對吳言說道:“多謝吳言長老成全,今日之事我定當銘記於心,日後若有差遣,方信若有半局推阻,天打雷劈。”


    吳言擺擺手,苦笑著說道:“不用這種毒誓,我相信你會如此,走。”


    到了現,方信也不願再此地停留,畢竟今日之事雖然心感激,但多的還是想不通。未知的才是可怕的,現自己對吳言的感覺就如同當初自己剛剛麵對秦武等人的時候的感覺那樣。方信真的想不通,自己不過就是一個為了尋找青梅竹馬的伴侶的小修士,為什麽總是會有這樣的貴人相助,並且看上去還是毫無所求的幫助自己。


    方信想不通,所以方信現才有些擔心。告別了吳言之後,方信便徑直離開了玄荒門。


    而方信走後,從吳言房間的屏風後麵,卻是走出了一個劍眉星目的年男子,此人英俊無比,雖是眼角有些許的皺紋,但卻掩蓋不住他的瀟灑。這樣的一個人,走出來站吳言的身邊,這個對比當真是有幾分喜劇色彩。


    不過此人出現之後,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而是滿臉疑惑的看著吳言開口問道:“吳長老,為何你會對這麽一個小輩這樣照顧,難道此人跟你有舊?”


    “嗬嗬,掌教師兄你這話問的就沒水準了,你明明聽到了他說他是從下三界飛升上來的修士,怎麽可能跟我有舊。”吳言輕輕的笑了笑,否定的說道。


    原來從屏風後麵出現之人,竟是玄荒門掌教衛卓,此人一身修為強橫無比,早已經達到通玄期後期的境界,怪不得方信等待吳言推衍的時候,他與方信幾乎可以說是近咫尺,但方信卻就是現不了他的任何氣息。通玄境界的修士,對於方信來說實是太遠太遠了。


    聽到吳言的話,衛卓先是一笑,隨後才開口道:“嗬嗬,這也不能怪我說話沒水準,實是吳長老做事太過詭異。此子雖是身上氣息渾厚程遠超尋常元靈後期修士,但若論戰力,應該不足以讓吳長老動心想要招攬。況且此人還誆騙於你先,你卻如此豁達,難道吳長老的心性當真已經修養到如此境界了?”


    麵對衛卓的疑惑,吳言並未故作深沉,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掌教師兄,不瞞你說,第一眼看到那個小家夥的時候,我就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奇異的氣息,這與修為無關,而就是一種感覺。你是知道的,我們研究推衍一道的修士對於感覺這個東西是十分意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看到他的時候,我的感覺就是,有朝一日我玄荒門有難的時候,此子會是我們危難之際力挽狂瀾之人。”


    “嗯?此言當真?”雖然吳言所說的話當真十分玄乎,但衛卓卻並未覺得他是開玩笑。畢竟這種事情上,吳言是絕對不可能跟自己開這種玩笑的。


    對此,吳言堅定的點了點頭,確認了自己的說法。


    得到了這樣的答複,玄荒門掌教衛卓也是不禁陷入了沉默。沉默許久,衛卓才緩緩開口道:“難道,真的要變天了麽?”


    “雖然還不能徹底確認,但這太平日子真的是不會太長了。神州之事你也知道了,天人竟將神州當的秦家玄界整個都挪到了天界之,這可不是什麽好的跡象啊。這些罪人都能得到天人的寬恕,天知道天人到底有什麽打算。”長歎了一口氣,吳言深深的感慨道。


    若是方信此,聽到吳言的感慨,不知道會作何感想。真的沒有想到,秦家的事情竟然天界之都如此受關注。


    吳言感慨過後,衛卓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許久許久之後,衛卓才緩緩開口說道:“吳長老,安排些人關注這小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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