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30


    清晨,坐上轎子的林子默是王強的陪同下,一起去了縣衙門。自己離開這裏多日,想必公事已經是堆積如山。不敢怠慢的他是來到自己衙署,埋頭於處理各種紛亂和繁雜的公務當。自己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所以沒有任何好抱怨。累了大半天的林子默是坐圈椅,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隻是權且休息。多日不見自己上司的王鵬飛是特意趕來向他問好和請安。


    放下手茶的林子默是心血來潮的問道:“這平南縣城內,可有打時光的好去處嗎?就是那種可以讓身心都能得到放鬆的好地方。人要是待那裏,感覺時辰過的很快。”


    站立他麵前的王鵬飛是腦子一轉,領悟錯了他的意思道:“有是有,並且的的確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隻不過那種地方適合我這等人去,而不太適合老爺這種身份的人前去。”


    內心好奇的林子默,思想意識裏麵可沒有他那種森嚴的等級觀念,於是出帶有命令的口吻道:“本老爺這個人就是很奇怪,越是不適合我去的地方,我就偏偏要去。散衙之後,我們就去你所說的那一個地方。”


    不好多說的王鵬飛是隻得答應下來,待旁邊等候。到了散衙的時辰,林子默是才徐徐地起了身,順便活動了幾下身體。處理了不少公務的他是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自己是非常想去王鵬飛口的好去處,然後放鬆一下身心。


    林子默是讓自家的轎夫們先行回去,給楊夢棋捎上一句自己晚回的話。王鵬飛的引導下,自己是帶上王強就朝前走去。雖然他平南縣城是已經待了好幾個月,但是並不代表自己所有的地方都去過,畢竟沒有去過和聽說過的地方還是有不少。


    走到半路的王鵬飛是停住腳步,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回過身是認認真真地進言道:“老爺,你還是換一身便服再去,要不然回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


    納悶的林子默是心想,他說的那地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玩一玩,喝一個小酒和吃一個飯還怎麽那麽多破規矩?剛想不答應的他是瞬間就改變了主意,畢竟守別人定下的規矩還是應該的。自己不能有了官身就飛揚跋扈起來。如若那裏真有王鵬飛所說的那樣好玩兒,下次就把自己的義弟是一起拉來消磨時間,畢竟這個時代的夜晚真是難熬。


    “好,我答應你便是。”林子默是淺笑道:“我們這就去成衣店換衣服。”


    三人是走進了附近的一間成衣店。笑臉相迎的店小二是相當熱情的推銷自家的服飾。看了一圈的林子默是終選擇了這裏一套讀書人的裝扮。換好便服的他是立即就給人一種大戶人家少爺的感覺。為了配合自己上司的王捕頭,脫掉官衣是換了一身普普通通地服飾。已經身為林府管家的王強是把必要的銀錢付給了成衣店的掌櫃,買來一塊好布料把自己主人的官服是包好並隨身攜帶。王鵬飛是沒有像他那麽麻煩,直接命店小二給他送回家即可。


    他們離開成衣店以後,感覺差一點兒意思的林子默是又旁邊的古玩鋪子內買了一把上好的折扇。感覺有一點兒意思的他,覺得自己是要去參加一場化妝舞會,而王強的職責就是替自己的主人付銀子。感覺一切妥當的林子默,是要王鵬飛繼續帶路。


    冬日是白天短,夜晚長的緣故,使得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王鵬飛是帶領他們直接就走進了一間布置的有不少脂粉氣息的門樓裏麵去。沒有看招牌的林子默是手搖折扇,擺出一副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形象,而王強是跟的他的身後一起入了內。


    三人是剛剛一入內就看見一位花枝招展的年婦人和一位有些駝背的年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二人臉上的笑容是極為燦爛,而‘老爺’,‘公子’的稱呼是聲聲地不絕於口。粗略看了一下的林子默,沒有過多的感受,而由他們帶領下是入了一處的坐。


    “這位公子麵生的很,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年婦人是一麵親自倒茶,一麵笑問道。


    林子默是把右手的紙扇一合,笑了笑道:“我的確是這一次來這裏,就是不知道你這裏有什麽好玩的?你不妨給我介紹一下。”


    “公子雖然來得早了一點兒,但是來得非常的巧。我們這裏是剛到了一批鮮貨。”滿臉笑容的年婦人是自信滿滿地樣子把話頭轉到另一個方向道:“你能到我這裏來,絕不會讓你失望而歸。我這裏的姑娘是一個賽一個的水靈,不比其他地方差。”


    聽出一個大概懂的林子默,還是不太敢肯定王鵬飛所帶他來的這個地方就是青樓,畢竟自己還沒有親眼看見傳說的風塵女子。沒有後悔和思想道德壓力的他是心想,這個古代的窯子就是這一般模樣?說來,說去,也就不過如此而已。


    “你們先稍坐,喝幾杯我們這裏的杏堂春酒。好戲還要等一些時辰才會開鑼。”早就把林子默是從上到下估過價的老鴇是吩咐旁邊的龜公道:“你給我好好地招呼這三位客人,要是有半點兒怠慢,可就要小心你的皮。好酒,好菜先給這一桌端上來。”


    堆笑的龜公,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轉身去吩咐廚房準備上菜。


    “這裏應該就是青樓?”林子默是帶有進一步確認的口吻問坐自己左手的王鵬飛道。


    “正是。”側過身的王鵬飛是麵無笑容的稟報道:“要不,我們還是走?”


    “你們別緊張,都給我放鬆一些,不要繃著一張臉。”看見他們麵色有一點兒笑容都沒有的林子默是微笑道:“既然我們是出來玩兒,那麽就不要跟衙門辦公事一個樣子。”


    這是,他才終於明白王鵬飛為什麽非要自己換掉那一身官服的原因所。大明律法有過這樣的明規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十,媒合之人減一等,若官員子孫宿娼者罪亦如之。還有就是無論官員或讀書士子,凡有宿娼的,或稍有邪行,輕則貶謫,重則加以褫革,永不錄用。前者是明太祖朱元璋時期所規定,而後者是宣宗朱瞻基時期的詔令。


    如今,雖說是憲宗朱見深坐龍床,但是對於官吏的嫖-娼宿妓問題是可大可小。林子默是知道這都是官場的一種潛規則。他相信整個大明朝是從京師到地方的官吏明裏暗裏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幹。即使自己明目張膽的來,不會有任何問題,而隻是傳出去不太好聽。


    龜公的張羅下,三人的桌麵就擺上了道精致的小菜。他為他們是分別倒上了酒,說了一聲‘慢用’就轉身去招呼他所認識的客人。他是前腳一離開,而老鴇是後腳就跟了上來,嘻嘻哈哈和熱情洋溢的忙著給他們的老主顧介紹。


    沒有當一回事兒的林子默是先端起酒杯道:“來,我們先喝一個。”


    王強和王鵬飛是趕緊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和林子默是坐一起的他們是既感到榮幸,又感覺不安,畢竟身份和地位的懸殊所造成的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


    林子默之所謂沒有走,不是真想要宿娼,而是想見識一下明朝時期的妓女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至於老鴇口的好戲,他就加的期待。自己和他們二人是一邊吃喝,一邊耐心的等待。既然有好戲上演,那麽他是不能錯過。


    隨時間的推移,原本空空蕩蕩地位置都被坐滿。林子默所選的位置不顯眼,而燭火的光亮又比不上電燈,所以沒有人會刻意去注意他的存。再說,從古到今,出來玩這種遊戲的男人都形成了一種默契:彼此隻要不是太熟,就裝著不認識。


    每一桌都坐了三三兩兩地人。老的和小的嫖客們是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特別的亢奮。他們是一麵喝酒,一麵閑聊各自的那一些風流韻事。這一幫子人是好不避諱的談論起青樓裏姑娘們的床上功夫是如何如何。


    “你們說,老鴇口的好戲會是什麽?”饒有興趣的林子默是手拿酒杯的問道。


    身為捕頭的王鵬飛是早就知道這其的門道,鄭重其事的給他解釋道:“這個好戲就是指叫價買賣來姑娘的初夜。誰出的價格高,誰就可以得到給那位姑娘開-苞的資格。”


    “這麽說來,這姿色越好的姑娘,價格就會拍的越高。”明白了過來的林子默,好奇的問道:“這種事情,多久會來一次,而每一次會有多少姑娘?”


    “這個沒有定數。城外有不少四處逃來的姓,恐怕為了活下去就要賤賣各自的女兒了。”王鵬飛是麵無笑容道:“我估計這個老鴇和龜公肯定是出城去買了不少的小丫頭回來,要不然是不會來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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