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9


    林子默是欣賞了半天的擂台比武,沒有感覺到血腥。自己的雙手已經沾滿了不少人得鮮血,而多的人卻死了他的命令之下。感覺到應該打道回府的林子默,徐徐地站起身,走下了點將台,而趙軒是一路把他給送出了自己的軍營。


    臨行前,林子默是再三叮囑道:“你可要把這一大群人給我盯好,要不然或許會生出亂子。我可不想見到關閉四座城門,然後再挨家挨戶的去捉拿他們的犯事者。”


    不會大意的趙軒是點了一下頭,認真道:“兄長,大可放心。我會把他們看管好的。即使真要有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硬要闖出軍營,我定然對這一類人是絕對不會客氣。或許,他們一個個擂台上麵張牙舞爪,但我的軍營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茶館客棧。他們硬是要擅自離開,恐怕真就得把自己的命留下才行,畢竟離開這裏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其他人把自家個兒的屍體運出去,要不然就得乖乖地守我軍營的規矩。”


    “有了這一句話,我就能徹底放心了。”林子默是拍了三下他的肩膀道。


    上了知府官轎的他,按照原路返回。坐轎子裏麵的林子默,習慣性的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而騎坐馬上的王強,除了緊緊地跟隨自己主人的轎子之外,時時刻刻都警惕周圍的情形。特別是人多,路況複雜的地方,他要麽會去摸刀柄,要麽會去摸強弩。既是狼牙衛隊的頭兒又是林家大管家的王強,自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和大意,而眼光獨到的林子默是看了他這種極強的責任心和忠誠,才會委以雙重的重任。


    一路無事的行進到知府衙門口,便停了轎,然後就是落轎和壓轎子的一連串喊聲和動作。走出官轎的林子默,伸了一個大懶腰,稍微的活動了一下腿腳。還是不太習慣坐轎子的他,感覺真是沒有現代汽車坐著舒服,但是要比騎馬舒服,畢竟屁股不會太難受。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子是不知道是從那裏鑽了出來,趕緊連叫三聲道:“姐夫,姐夫,姐夫。”


    王強是本能的一個健步,便阻擋了自己主人的身前,右手以極快的速就拔出了腰間佩刀,雙眼是死死地盯住此人,吩咐左右的官差們道:“那裏來的渾人,竟然敢跑到這裏來亂認親戚?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速速地拿下此人,以防是裝瘋賣傻的刺客。”


    一十二個隨行的衙門官差,不會認為他是刺客,而認定對方就是一個要飯的,便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順勢就把他摁倒地。心生好奇的林子默,繞過阻擋自己麵前的王強,走到他的麵前,仔細的看了看,確實不認得。自己是清楚的記得楚寒露,隻有兩個哥哥,而沒有弟弟。他的娘子楊夢琪是獨女,就加不會有兄弟一說。


    林子默是不想去理會這種冒認自己為姐夫的騙子道:“你們給我胡亂的打走便是。”


    官差們對於這種下跑出來亂認親戚的下流,從來就不會心慈手軟。為了給他們的知府大人留下會辦事兒的影響,十二個人是爭先恐後的把他圍間,就開始拳打腳踢。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王強,沒有察覺出危險,是才便把刀收回了刀鞘。


    沒有打算要他命的林子默,知道官差們再打下去的結果準會活生生地打死道:“住手。”


    十二名官差是立即停住了手腳上麵的動作,緩慢的散開。林子默是心想,給他一點兒教訓便是。年紀輕輕地做什麽不好,非要做出冒認親戚的勾當。自己可是知府,又不是笨蛋。自家有幾口人,有一些親戚還是清楚的。


    已經被打得頭昏腦脹,滿臉是血的年輕男子,費力的抬起頭,望著他道:“你真是我姐夫。”


    “我看這小子要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十二名隨行官差的一人忍不住笑道:“都已經到這一份兒田地,還胡亂的冒認親戚。誰家的親戚你不好去冒認,非要跑來冒認知府大人家的親戚。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轉念一想的林子默,注意到趴地上的年輕人,現他雙眼有神,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不過,自己確實不認得他,而自家親戚裏麵,壓根兒就沒有這一號人得存。或許,他是誤聽人言,才會糊裏糊塗的跑到這裏來尋找親戚。搖了一下腦袋的林子默,深感人世間的現實,畢竟應了餓死鬧市無人問,富貴深山有人尋的詩句。


    努力試圖想要站起身的年輕男子,忍住全身的疼痛,費力道:“大人的娘子是叫楊夢棋!”


    一個官差是突然又踹了他一腳,怒罵道:“知府夫人的閨名也是你這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隨意亂叫的?我看你是特意跑來尋死的,那麽爺爺就成全你。”


    林子默是朝外揮動了一下手,意讓他停手。自己娘子的芳名,要不是親近之人,一般不會知道。他心下想來,可能真是楊夢棋失散的親人。親弟弟是絕對不可能,或許是表弟,堂弟之類的親戚。不管是屬於那一種親戚,來了就是客。想了一下的林子默,命人把他給自己帶進了後衙花廳。謹慎的他,還是讓楊夢棋出來認人。假如此人確定就是一名騙子,自己是連下場和罪名都已經提前給他想好了。萬一真是自己娘子家的親戚,那麽就算打錯了人。


    得到消息的楊夢棋是彩月的陪同下,跟隨紀小娟來到了花廳認人。她來之前,林子默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還命王強是仔細過了他的身,沒有現任何武器,並且還檢查過了他的雙手不是那種練家子,是才放下了心。雙膝跪地麵上的他,不但全身髒兮兮,而且被打得是滿臉血汙,鼻青臉腫,已經很難辨別出他原來的模樣。


    彎下腰的楊夢棋是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此人,然後才站直了身子道:“此人,奴家不認識。”


    坐圈椅上的林子默,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不著急道:“娘子,你可要看好。如若你真不識得此人,他可就逃不過再被打一頓和牢獄之災了。”


    “姐姐,我是你的堂弟,楊羽。你怎麽不認得我呢?”急的楊羽,帶著哭腔道。


    睜大雙眼的楊夢棋是趕緊掏出手巾,要去擦拭掉他臉上的血汙,卻被自己身丫鬟阻攔道:“夫人,你可是千金之軀,這等小事讓小丫鬟來做即可。”


    停住手的楊夢棋,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她不是乎自己所謂的千金之軀,而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封建道德標準。即便他真是自己的堂弟楊羽,現如今他已經不是小屁孩兒了。她已經是林子默的正室,還是知府夫人,所以變得加注意,不想落人口實。


    還不敢確信的楊夢棋是不急不慢的問道:“你真是楊羽?怎麽會搞成這一個樣子?”


    站知府衙門外等了半天的楊羽,本想進衙門後堂去找自己的堂姐,卻連前門都進不去。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害怕再被一群人揍,便慌慌忙忙道:“若是姐姐不相信,那就讓我梳洗好了再來見你。這樣,你一看便知真偽。”


    楊夢棋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命站自己身旁的彩月帶他下去,沐浴衣。充滿期待的她,開心的神情是流露外。沒有坐下等待的楊夢棋,來來回回地花廳內跺著步子。


    “娘子,你還是先坐下等。”放下手茶的林子默,苦笑道:“為夫這樣看著你眼暈。”


    ‘哦’了一聲的楊夢棋,趕緊走了過去,便坐了另一把圈椅上,開心道:“奴家和我這一個堂弟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麵,竟然會這裏遇見。”


    瞧見她高興的林子默,覺得自己的慎重決定是完全正確的,要不然就會成為一場親戚之間的悲劇。目前這一個情況,他估計八成都是真的,要不然那小子不會那樣說。腦子裏麵突然一陣亂想的林子默,覺得此人還好不是自己娘子的表哥,恐怕說不一定兩人曾經還是情敵。


    “相公,你笑什麽?”注意到他一陣怪笑的楊夢棋,好奇的問道。


    林子默是開玩笑道:“楊羽幸好是你的堂弟,要是你的表哥,那他就真來錯了地方。”


    一下子就能品過味兒的楊夢棋,知道自己的相公是說笑,但是內心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甜蜜,畢竟說明他乎自己。不知道是他們兩夫妻聊得投機,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失,還是楊羽動作的迅速。重整理好了衣冠的他,便再一次的走進了花廳,站了兩人視線的不遠處。雖然楊羽的麵目依然紅腫,但楊夢棋是不難就確認出此人果真是自己的堂弟。


    “娘子,你要是再說不認識,那麽他可就再沒有機會站這裏了。”林子默是微笑道。


    側過身,麵朝他的楊夢棋,確信道:“此人正是奴家的堂弟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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