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5
劉老三是看見采月被人叫走以後，便直接走到采蓮的旁邊，掏出懷兩錠五兩的銀元寶。他原來是打算隻給她五兩銀子，而後清楚的知道她是管理田租方麵的掌事丫鬟，便多加了一隻五兩重的銀元寶。劉老三的想法便是“一視同仁”，避免采蓮生出自己被輕視的念頭。
他把兩隻元寶，輕輕地放桌案上麵，微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全當給采蓮姐買香粉。”
采蓮是看了一眼自己桌麵上的兩隻銀元寶，沒有伸出手去拿，正色道：“快給我拿回去。”
劉老三是突然有一些搞不懂。他不會把她朝清廉的方麵去想，而是認定對方覺得少，或者不方便收下。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是已經送出的東西，要是再收回來，太沒有麵子。劉老三送王強銀子的時候，隻有一個粗使的小丫鬟，而沒有隨他一起前來的鄉鄰旁，便覺得無所謂。他要是不被林府的人待見，那將不利於自己從他們頭上撈取好處。自己越是能被林府的管事們待見，越是說得上話，那麽他鄉鄰的地位就越高，越能震懾住他們。
劉老三回想起自己麵對林府大管家一事，確實少了幾許分寸，畢竟知府大人家的管家肯定是瞧不上自己送出的十兩銀子。他看來，王強隻需稍微安排一下某人和林子默的會麵，便可收取大把的銀子。如今的大明天下，想要吃皇糧和穿官衣的人比比皆是，而一些走門路，求升遷的官吏是多如牛毛。身為裏正的他，除了坐穩這一位置以外，還是想再進步一下。
腦子轉的飛快的劉老三，注意到采蓮帶來得兩名小丫鬟，於是笑嗬嗬道：“我知道采蓮姐不稀罕，那麽就當我做一回主，送給這兩位小姐姐買零嘴用。”
采蓮的原則是自己隻要不伸手拿，而其它的事情，可就不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兩名小丫鬟，雙眼直勾勾地盯住銀元寶，好似黑眼睛珠子光一樣。站起身的采蓮是左手拿起賬簿，右手握住毛筆的佯裝走開。她走到一輛牛車的麵前是背對他們，一麵清點佃戶上交的租子，一麵表示了一種默許。
兩個小丫鬟是才一人拿起一隻五兩的銀元寶捧手心裏麵，歡喜的很。她們長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麽多銀子。二人深知主人們時不時會賞下許多好東西給下麵的人。不過，她們林府的地位低，根本就輪不上，隻能眼饞采蓮，采月，紀小娟這三個大丫鬟所得到的賞賜。她們這一群小丫鬟的內心裏麵，大的理想便是成為主人身邊的大丫鬟。
劉老三瞧見她們收下，便安心下來。雖然自己是花出去了二十兩銀子，但是他相信很快就能從其他方麵連本帶利的彌補回來，畢竟一年到頭，農戶們總會有雜七雜八的事情來求自己。他是知道求字容易說出口，但是辦起所求之事來，那就困難。要想辦成事兒，自然不能是空口白牙，就得“出血”，要不然就得耐下心來慢慢等，直到天荒地老也未必能等到。
……
晚膳之時，楊夢棋是麵朝自己的相公，直言說出所慮道：“今天還隻是第一撥送田租的車隊，想必日後是會一撥又一撥的送來。府衙內堂又沒有足夠多的空間儲藏這麽多精米，所以奴家就得勞煩相公想一想其它辦法。”
左手端飯碗，而右手拿筷子的林子默，吞咽下口的食物道：“我們家大概要收取多少租子？”
楊夢棋是沒有任何隱瞞道：“平南縣四分之一的好地都被奴家給買下，加上今年又是一個難得的大豐收，而我們家應該要收取不低於七千石精米。”
換算了一下的林子默是差一點兒昏倒過去。這樣一來，自家將要收取不少於一萬斤的大米，而存放這一批大米自然將會是一個大問題。要是存放不好，生了黴變，爛掉就實可惜。自己要是讓佃戶們把精米換成銀子上交給他，方便是方便，但是卻不想看見租種自家的農戶們再遭受糧商們的層層盤剝。
林子默是任平南知縣的時候，知道該縣是一個等縣。日常光景，每年一季全縣的稻米產量都五萬石左右。由於廣西特殊的氣候，日照充足，使得這裏的稻米收割不是每年一季，而是每年收割二季，甚至三季。一年下來的稻米總產量加一起，堪比一些其它省份一個等州府的全年稻米產量。
內心有了盤算的林子默，微笑道：“娘子無慮，先送一批精米去軒的軍營，畢竟他那邊有存儲的地方。官府的米倉空得很，儲存下咱們家餘下的大米，沒有任何問題。”
對於自己相公的官倉私用，楊夢棋是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異議，畢竟現修建米倉也來不及。既然官家米倉都是空得，那麽自家拿來先用上一用，完全合理。
“娘子不要隻顧咱們家收取租子的事情。”林子默是好心好意的提醒道：“你的生日快要到了，而我們家也好久沒有熱鬧過。所以，重點還是應該放這個上麵。”
感覺到他關心自己的楊夢琪，內充滿甜蜜，口是心非道：“奴家過不過生日無所謂的。”
“好耶。”楚寒露高高興興道：“到時候，不但我們家會很熱鬧，而且還有許許多多好吃的。”
無意識搖了搖頭的林子默，麵無表情的盯住她道：“除了關心吃以外，你還關心什麽？”
雙手捧住下巴的楚寒露，想了一下，笑容燦爛道：“我關心的事情可多了。比如……反正，很多很多。人家每天都很忙的。子默哥，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問姐姐。”
“你會忙？”林子默是笑出聲道：“你整日就忙著吃。剛吃完這一樣，又去接著吃那一樣。除了你睡著以外，我就沒有看見過你嘴巴空閑，或者兜裏麵沒有裝零食的時候。”
坐旁邊的楊夢棋，捂住嘴巴是笑了起來。瞧見他們二人都笑自己的楚寒露，扁了扁小嘴，不以為然的拿起碗裏麵的一支雞腿啃食起來。注意到她這一個樣子的林子默是心想，這小丫頭難不成是過去沒有吃好，長期餓肚子，而如今是找彌補。他沒有去多想，畢竟自家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會被她吃垮掉。
回過頭的林子默，笑看自己的娘子道：“既然你的生辰要到了，那麽為夫總是要給你準備一些禮物。娘子想要什麽，隻管開口。我一定竭所能為你辦到。”
“相公有心便是。至於禮物，奴家沒有什麽刻意想要的。”楊夢棋是甜蜜蜜地笑道。
林子默是知道她曆來都有一點兒清心寡欲的意味。雖然她沒有開口提，但身為她的相公還是應該準備一份好禮。一個念頭他的腦子裏麵閃過，自己是不是應該借助楊夢棋過生的機會，朝向整個潯洲府內的士紳們是伸一伸手呢？
“今晚的菜，要比平日裏麵好吃一點。這是為什麽呢？”美食家的楚寒露，突然有感而道。
站不遠處的采蓮，插話進來解釋道：“佃戶們除了上交糧租以外，還捎來了不少當下的好食材，所以廚房烹飪出來的菜肴就要把平日裏加可口一些。”
‘哦’了一下的楚寒露，繼續揮動手的筷子繼續吃，而林子默是麵色認真道：“我說小丫頭，你老霸占著我的床，不應該！你還是應該回你的屋子裏麵去睡。”
夾起一條蔥花鯽魚的楚寒露，徐徐地放進自己的碗，麵朝他吐了一下舌頭，嬉笑道：“我就是要和姐姐一起睡，免得子默哥欺負姐姐，幹壞事。”
幹咳了一聲的林子默，揮手示意屋子裏麵的丫鬟們出去，然後不正經的說笑道：“你不回東廂房去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們三人再一起睡。除了睡覺以外，我還要做其它事情哦！那夜，我是把你當成了楊夢棋，而今夜，我定然不會再搞錯。我先欺負你，然後再欺負你的姐姐。”
聽得明白的楚寒露，麵頰是頓時大紅了起來，說出了她的口頭禪道：“子默哥，大壞蛋。”
同樣感覺到害羞的楊夢棋，臉色緋紅的附和道：“相公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林子默是看見她們臉紅模樣，特別有一種得意的感覺，繼續胡說道：“既然我們是一家人，那麽又有什麽嘛！北房的床大，足可容得下我們三人。”
已經知道什麽可為，也知道什麽不可為的楚寒露緊張的使勁搖頭和擺手道：“不要，我不去北房睡，要回自己的床上睡覺。子默哥，實是太壞。”
嗬嗬笑的林子默，擠眉弄眼的繼續調戲和捉弄她們二人道：“你們要讓我北房和東廂房跑過來跑過去，著實太麻煩。我們三人還是睡一張床上好。你們要相信為夫一定會對你們格外溫柔的。”
誤以為真的楊夢棋和楚寒露，都認定自己是他有名有份，明媒正娶的良家女人，而不是青樓女子，也不是揚州瘦馬之類的女子，便異口同聲的堅決反對道：“絕對不行。”
劉老三是看見采月被人叫走以後，便直接走到采蓮的旁邊，掏出懷兩錠五兩的銀元寶。他原來是打算隻給她五兩銀子，而後清楚的知道她是管理田租方麵的掌事丫鬟，便多加了一隻五兩重的銀元寶。劉老三的想法便是“一視同仁”，避免采蓮生出自己被輕視的念頭。
他把兩隻元寶，輕輕地放桌案上麵，微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全當給采蓮姐買香粉。”
采蓮是看了一眼自己桌麵上的兩隻銀元寶，沒有伸出手去拿，正色道：“快給我拿回去。”
劉老三是突然有一些搞不懂。他不會把她朝清廉的方麵去想，而是認定對方覺得少，或者不方便收下。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是已經送出的東西，要是再收回來，太沒有麵子。劉老三送王強銀子的時候，隻有一個粗使的小丫鬟，而沒有隨他一起前來的鄉鄰旁，便覺得無所謂。他要是不被林府的人待見，那將不利於自己從他們頭上撈取好處。自己越是能被林府的管事們待見，越是說得上話，那麽他鄉鄰的地位就越高，越能震懾住他們。
劉老三回想起自己麵對林府大管家一事，確實少了幾許分寸，畢竟知府大人家的管家肯定是瞧不上自己送出的十兩銀子。他看來，王強隻需稍微安排一下某人和林子默的會麵，便可收取大把的銀子。如今的大明天下，想要吃皇糧和穿官衣的人比比皆是，而一些走門路，求升遷的官吏是多如牛毛。身為裏正的他，除了坐穩這一位置以外，還是想再進步一下。
腦子轉的飛快的劉老三，注意到采蓮帶來得兩名小丫鬟，於是笑嗬嗬道：“我知道采蓮姐不稀罕，那麽就當我做一回主，送給這兩位小姐姐買零嘴用。”
采蓮的原則是自己隻要不伸手拿，而其它的事情，可就不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兩名小丫鬟，雙眼直勾勾地盯住銀元寶，好似黑眼睛珠子光一樣。站起身的采蓮是左手拿起賬簿，右手握住毛筆的佯裝走開。她走到一輛牛車的麵前是背對他們，一麵清點佃戶上交的租子，一麵表示了一種默許。
兩個小丫鬟是才一人拿起一隻五兩的銀元寶捧手心裏麵，歡喜的很。她們長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麽多銀子。二人深知主人們時不時會賞下許多好東西給下麵的人。不過，她們林府的地位低，根本就輪不上，隻能眼饞采蓮，采月，紀小娟這三個大丫鬟所得到的賞賜。她們這一群小丫鬟的內心裏麵，大的理想便是成為主人身邊的大丫鬟。
劉老三瞧見她們收下，便安心下來。雖然自己是花出去了二十兩銀子，但是他相信很快就能從其他方麵連本帶利的彌補回來，畢竟一年到頭，農戶們總會有雜七雜八的事情來求自己。他是知道求字容易說出口，但是辦起所求之事來，那就困難。要想辦成事兒，自然不能是空口白牙，就得“出血”，要不然就得耐下心來慢慢等，直到天荒地老也未必能等到。
……
晚膳之時，楊夢棋是麵朝自己的相公，直言說出所慮道：“今天還隻是第一撥送田租的車隊，想必日後是會一撥又一撥的送來。府衙內堂又沒有足夠多的空間儲藏這麽多精米，所以奴家就得勞煩相公想一想其它辦法。”
左手端飯碗，而右手拿筷子的林子默，吞咽下口的食物道：“我們家大概要收取多少租子？”
楊夢棋是沒有任何隱瞞道：“平南縣四分之一的好地都被奴家給買下，加上今年又是一個難得的大豐收，而我們家應該要收取不低於七千石精米。”
換算了一下的林子默是差一點兒昏倒過去。這樣一來，自家將要收取不少於一萬斤的大米，而存放這一批大米自然將會是一個大問題。要是存放不好，生了黴變，爛掉就實可惜。自己要是讓佃戶們把精米換成銀子上交給他，方便是方便，但是卻不想看見租種自家的農戶們再遭受糧商們的層層盤剝。
林子默是任平南知縣的時候，知道該縣是一個等縣。日常光景，每年一季全縣的稻米產量都五萬石左右。由於廣西特殊的氣候，日照充足，使得這裏的稻米收割不是每年一季，而是每年收割二季，甚至三季。一年下來的稻米總產量加一起，堪比一些其它省份一個等州府的全年稻米產量。
內心有了盤算的林子默，微笑道：“娘子無慮，先送一批精米去軒的軍營，畢竟他那邊有存儲的地方。官府的米倉空得很，儲存下咱們家餘下的大米，沒有任何問題。”
對於自己相公的官倉私用，楊夢棋是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異議，畢竟現修建米倉也來不及。既然官家米倉都是空得，那麽自家拿來先用上一用，完全合理。
“娘子不要隻顧咱們家收取租子的事情。”林子默是好心好意的提醒道：“你的生日快要到了，而我們家也好久沒有熱鬧過。所以，重點還是應該放這個上麵。”
感覺到他關心自己的楊夢琪，內充滿甜蜜，口是心非道：“奴家過不過生日無所謂的。”
“好耶。”楚寒露高高興興道：“到時候，不但我們家會很熱鬧，而且還有許許多多好吃的。”
無意識搖了搖頭的林子默，麵無表情的盯住她道：“除了關心吃以外，你還關心什麽？”
雙手捧住下巴的楚寒露，想了一下，笑容燦爛道：“我關心的事情可多了。比如……反正，很多很多。人家每天都很忙的。子默哥，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問姐姐。”
“你會忙？”林子默是笑出聲道：“你整日就忙著吃。剛吃完這一樣，又去接著吃那一樣。除了你睡著以外，我就沒有看見過你嘴巴空閑，或者兜裏麵沒有裝零食的時候。”
坐旁邊的楊夢棋，捂住嘴巴是笑了起來。瞧見他們二人都笑自己的楚寒露，扁了扁小嘴，不以為然的拿起碗裏麵的一支雞腿啃食起來。注意到她這一個樣子的林子默是心想，這小丫頭難不成是過去沒有吃好，長期餓肚子，而如今是找彌補。他沒有去多想，畢竟自家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會被她吃垮掉。
回過頭的林子默，笑看自己的娘子道：“既然你的生辰要到了，那麽為夫總是要給你準備一些禮物。娘子想要什麽，隻管開口。我一定竭所能為你辦到。”
“相公有心便是。至於禮物，奴家沒有什麽刻意想要的。”楊夢棋是甜蜜蜜地笑道。
林子默是知道她曆來都有一點兒清心寡欲的意味。雖然她沒有開口提，但身為她的相公還是應該準備一份好禮。一個念頭他的腦子裏麵閃過，自己是不是應該借助楊夢棋過生的機會，朝向整個潯洲府內的士紳們是伸一伸手呢？
“今晚的菜，要比平日裏麵好吃一點。這是為什麽呢？”美食家的楚寒露，突然有感而道。
站不遠處的采蓮，插話進來解釋道：“佃戶們除了上交糧租以外，還捎來了不少當下的好食材，所以廚房烹飪出來的菜肴就要把平日裏加可口一些。”
‘哦’了一下的楚寒露，繼續揮動手的筷子繼續吃，而林子默是麵色認真道：“我說小丫頭，你老霸占著我的床，不應該！你還是應該回你的屋子裏麵去睡。”
夾起一條蔥花鯽魚的楚寒露，徐徐地放進自己的碗，麵朝他吐了一下舌頭，嬉笑道：“我就是要和姐姐一起睡，免得子默哥欺負姐姐，幹壞事。”
幹咳了一聲的林子默，揮手示意屋子裏麵的丫鬟們出去，然後不正經的說笑道：“你不回東廂房去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們三人再一起睡。除了睡覺以外，我還要做其它事情哦！那夜，我是把你當成了楊夢棋，而今夜，我定然不會再搞錯。我先欺負你，然後再欺負你的姐姐。”
聽得明白的楚寒露，麵頰是頓時大紅了起來，說出了她的口頭禪道：“子默哥，大壞蛋。”
同樣感覺到害羞的楊夢棋，臉色緋紅的附和道：“相公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林子默是看見她們臉紅模樣，特別有一種得意的感覺，繼續胡說道：“既然我們是一家人，那麽又有什麽嘛！北房的床大，足可容得下我們三人。”
已經知道什麽可為，也知道什麽不可為的楚寒露緊張的使勁搖頭和擺手道：“不要，我不去北房睡，要回自己的床上睡覺。子默哥，實是太壞。”
嗬嗬笑的林子默，擠眉弄眼的繼續調戲和捉弄她們二人道：“你們要讓我北房和東廂房跑過來跑過去，著實太麻煩。我們三人還是睡一張床上好。你們要相信為夫一定會對你們格外溫柔的。”
誤以為真的楊夢棋和楚寒露，都認定自己是他有名有份，明媒正娶的良家女人，而不是青樓女子，也不是揚州瘦馬之類的女子，便異口同聲的堅決反對道：“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