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羅漢金身


    此時,又是一陣清光迸出,這清光照耀的紀太虛的眼睛都睜不開。


    “假名托佛入魔深,皆因孽障起閑因。


    馳騁宇內實落拓,歡喜寂滅又非心。


    熄去青燈光一點,回身彼岸重覓真!”


    多吉不知為何隨口說了一篇偈語,這聲音宏大浩瀚,神聖空明,仿佛參悟透了這世界的所有奧妙。


    一點金光從暗香亭飛出,沒入了紀太虛的眉心。過了許久清光消散,然後就再也沒有什麽動靜。當紀太虛再去看時,隻見多吉結成結跏趺坐坐地上,雙手結禪定印那裏一動不動。


    紀太虛心一驚,五行真氣再次將多吉緊緊的束縛住。此時的多吉身上的傷不知為何此時全部痊愈,不見一絲傷痕,肌膚上閃動著迷離的金光,隻是看上去便如同生嬰兒的皮膚一樣光華細膩,不過確實肌肉糾結,看上去著實威武。


    “多吉!”紀太虛心害怕,想要立刻跑,但是又怕多吉有什麽手段,於是手扣緊五色石,這石頭紀太虛知道是件寶貝,而且是件不下於暗香亭的寶貝,暗香亭今天自己是帶不走了,就算是拚著丟了這塊五色石,自己也得保住性命,紀太虛大吼一聲:“你裝弄什麽玄虛!”


    “善哉!善哉!”多吉的聲音響起,不過這時是聲音卻是蒼老了許多,也沒有了原本老梟一般喑啞,聽起來慈祥許多,不過奇怪的是多吉的嘴並沒有動,也並非元神顯化。


    “多吉!”紀太虛有些慌了:“你到底哪兒?”


    “小居士深具慧根、天資聰穎難道猜不到老僧何處?”多吉的聲音再次響起。紀太虛感到這聲音好像是從自己的心裏出的。


    “你!跑進了我的識海元神之!”紀太虛兩眼一黑,一字一頓的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多吉並未回答隻是低聲念起了佛號。


    紀太虛感到自己渾身上下、四肢骸齊齊地顫動了起來,冷汗頓時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浸濕了。紀太虛痛苦的閉上眼睛,將佛骨舍利掛脖子上,但是再也不能感悟到佛祖的境界了。紀太虛知道剛才感悟到佛祖的境界隻是偶然、機緣,此時機緣已過,若想再有那樣的機緣不知要過多久了。紀太虛深深地吸了口氣,再也不去管多吉如何如何,隻是將暗香亭與五道長幡召回緊緊的護住自己,盤腿閉目入靜去了。


    紫府識海之,紀太虛的元神上下都是閃耀著赤、黃、青、白、黑五色靈光。整個識海世界也是上無天、下無地隻是一片浩淼虛空,虛空之五行元氣奔走,五光閃耀。


    “多吉!”紀太虛說道:“你出來!”


    “居士無恙否?”多吉仿佛從虛空走出,對紀太虛作了一禮。紀太虛看到眼前的多吉仿佛是一片佛光組成,模糊不定,極為扭曲。


    “哼!”紀太虛說道:“我自然是無恙!上師想必也是無恙的很!”


    多吉淡然一笑:“多吉已死,小居士所看到的不過是老僧小居士識海留下的一道虛影。這虛影隻能存一刻鍾,然後便會陷入久久的沉睡之。”


    “死了?!”紀太虛心大喜,不過轉過來又一想:“若是這和尚詐我怎麽辦?”


    “你是真的死了?”紀太虛問道。


    “當然是真的!”多吉麵色安詳。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紀太虛冷笑:“剛才你可是還說自己改邪歸正了啊!”


    “剛才之多吉業已同現的老僧不同,居士若是不信大可出去將我那肉身毀掉,一試真偽!”多吉說道。


    紀太虛看到多吉的話說道這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又想到多吉剛才的話,麵色古怪的說道:“你說一刻鍾之後會陷入沉睡,會沉睡多久?”


    “老僧也是不知!”多吉躬身回道:“或許是一霎那,或許是一個元會……”多吉看著紀太虛微微笑道。


    “那上師沉睡期間想來就要我這裏安家,以待機緣複活了?”紀太虛說道。


    “非也”多吉笑道:“老僧已經說過,多吉已死,而且是再也不能複活,小居士看到的隻是一個虛影。虛影沉睡之後的確是小居士這識海隱藏,就算是什麽時候蘇醒過來,蘇醒的也是這屢虛影而已。若是小居士不喜,待到小居士修煉有成,或是找到一個又能為的,將這縷虛影抹去就是。”


    “哦?”紀太虛說:“上師的這話確實讓我有些莫測高深了!還請上師講明白一點。”


    “也好”紀太虛麵前的多吉似乎加模糊了:“老僧確實已死!這是毋庸置疑的,還請小居士放心。”那縷虛影說:“小居士外麵看見的乃是老僧的遺體。”


    “不過上師的那具遺體有些不凡啊!”紀太虛聽得有些糊裏糊塗的,莫名其妙的自己的識海裏竟然來了個狗皮膏藥般的東西,一來就不走了,而且來的還是跟自己打生打死對頭!沒由來的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但是多吉下邊的話讓紀太虛是吃驚。


    “不錯”多吉說道:“小居士好眼力,老僧已經證就羅漢果位!那尊遺體是不折不扣的羅漢金身!不過身體之的元氣早已耗而已。”


    “羅漢金身!羅漢果位!天哪!”紀太虛心無力的呐喊道。這可不是自己能仗著些許能為法寶就能對付的了的。


    “小居士不用擔心。”多吉看到紀太虛臉色有些難看便說道:“雖然老僧僥幸證得羅漢果位,但是也是已經身死!”


    “小子雖然有些手段。”紀太虛說:“但是,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莫說仗著自己手的這件寶貝,縱然是給我一個暗香亭我也正壓不住一個阿羅漢!想來是那個神秘陽青子掌教功勞!”


    “誠然”多吉說:“當日老僧與陽青子掌教昆侖山上決戰,老僧用十方佛陀陣加上佛骨真身造就了一個世界,將那世界與陽青子掌教同時送入寂滅。但是陽青子掌教後打出一記三劫三運掌老僧元神之上,故此時常老僧元神之作亂。適才老僧生死存亡之際忽然心有所感證悟了阿羅漢果位,然而同時陽青子掌教留下的三劫三運感應到老僧證就羅漢果位也登時作。三劫三運以無上神通顯現宇宙崩滅之意,與老僧的元神同歸於,實是了得。老僧一生造業頗多,死而無悔,然觀小居士乃是身具慧根之人,故此留下一段虛影與小居士道個別。”


    “原來如此!”紀太虛點點頭,然而還是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是無有虛言!”


    “那好我便相信你一回!”紀太虛心還是有些躊躇,此時的多吉端的是慈眉目善,一身的祥和之氣,再也不是原先一身凶戾之氣,但是若說真的是改邪歸正,紀太虛卻也是不信,紀太虛此時拿他無可奈何便說道:“一刻鍾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小子還有些修行上的問題要請教上師……”


    “慢!”多吉說道:“老僧今日恐要失信於小居士了!”


    “為何?”紀太虛眉毛一揚。


    “今日老僧與七大宗師決戰之時領悟出一門神通,雖說是夢幻泡影一般的東西,然而執念難放,如今便演與小居士,小居士已經將小僧掠奪一空,這神通便也搭給小居士!”


    “嘿嘿……”多吉這話讓紀太虛臉上有些紅。


    多吉仿佛未曾注意到,自顧自的說道:“《心經》有雲‘揭諦揭諦波羅,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此是梵語,若是以土之語則是‘去啊!以無上妙智到彼岸!’老僧當時觀看儒門三大宗師我那小千世界開辟世界時有所感悟……”說著多吉的身體變化成一片光幕,其顯現出了三大儒門宗師開辟世界的壯舉!


    紀太虛看到三大宗師開辟世界的壯舉真是宏偉浩大、可歌可泣!


    “大同世界!大同世界!”紀太虛有些癡了。


    多吉所化的那片光幕的場景忽然一變:“我所領悟的神通乃是溝通虛空,曲解彼岸之意,虛空兩地之間構建彼岸的橋梁,兩兩無間,此神通煉就之後可勾連任意兩地的虛空,通過這橋梁兩地挪移!”


    “揭諦揭諦波羅,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宏大的聲音從光幕傳出,一座金色橋梁橫亙虛空之,橋梁之上無數梵字符,萬字轉輪。


    “此神通乃是曲解佛意所創,不為正道,需慎用……慎用……”多吉的聲音越來越小後所有的場景都消失不見,一點暗淡的金光投入識海深處!


    “厲害!”紀太虛說道:“僅僅是曲解佛意就有如此為威能,若是真正了解了佛意,怕不是直接成佛了!”


    “不好!”紀太虛咬牙切齒道:“這賊和尚,真把這裏當家了!”紀太虛麵前五色光華一閃,識海深處一點金光閃閃不定。


    “五行顛倒,天翻地覆!”紀太虛祭出一塊五色石頭,五色石上放出五光砸那點金光之上,可是卻是沒有絲毫作用。那點金光還是明滅不定,死不死、活不活的那裏。紀太虛使出渾身解數可那點金光好像是一顆銅豌豆,根本奈何不了。


    “這賊和尚!”紀太虛罵了一句,不過紀太虛也沒有辦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是我的識海?我怎麽會容忍你這裏麵睡覺?這賊和尚?哎~算啦!算啦!還是等到我修為有成了再說!現著急也沒辦法!”紀太虛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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