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支太皇終於收功,心不勝歡喜:“太清教的功法果然是非同凡響。單單是從紀太虛口逼問出的些許殘章片句,便讓我琢磨出了如何調和兩種功法之間的衝突的路子,解決走火入魔的法子,若是能夠得到全篇,我豈不是能夠縱橫天下無敵手了?”支太皇心想到:“不過,家傳絕學不能忘,我琢磨出來的法子還甚是不完善。每天需要這裏打磨一個時辰,三十五日之後方可能夠徹底解決我身上的暗傷,圓融剔透,毫無阻礙。這三十五日之內,還需將第二元神與身體之邪火相抵消,一年之內無法動用第二元神。這實力便相當於砍去了一半兒,若是此時哪個對頭尋上門來,豈不是難看?”


    支太皇轉念又一想:“我這方世界之哪裏會有什麽對頭?不過是白鬼神、紀太虛二人而已。白鬼神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劫走了紀太虛,而紀太虛日之內便會被燭龍寶鼎的陰陽真火、晦暝神光煉死,我還有什麽可怕的?哈哈哈哈,待到一年之後我神功大成,看天下還有誰能阻擋住我!”


    兔走烏飛、日升月落……


    每日裏紀太虛依舊燭龍寶鼎之錘煉自己的肉身,打熬真龍血脈。支太皇石室之閉關修煉,琢磨功法。應申則是他化自天魔幡苦心修煉,應申本身就是真龍血脈,已然渡過了一次天劫,隻是被紀太虛打散了渾身的修為,而今破而後立、從頭再來,進境十分迅速,一身基礎甚是牢固,很快便重恢複了修為。應申以前渡過一次天劫,此次從開始,一身氣息被燭龍寶鼎遮蓋住,天劫無法降臨,隻能逃出這方小千世界之後再渡。


    應申端坐他化自天魔幡的虛空之,對著麵前一條來回盤旋的威武雄奇神龍吞吐。這個神龍虛影卻是燭龍留鼎的那縷意念。那日應申修煉有成,出得了他化自天魔幡,剛一出來,寶鼎便一陣晃動,一條淡淡的龍影從寶鼎的蓋上衝下,直接飛入了應申的元神,想要將應申的靈智吞噬,占據應申的肉身元神。


    紀太虛一看這情景便知道是燭龍臨死之時留下的陰謀詭計,於是便用天魔妙法先自迷惑住了燭龍,而後一舉將其困住,滅殺了其的神智,隻留下為本源的意念來供應申參詳。


    事後應申心有餘悸的說道:“還是公子法力高超、神功奧妙,若不是公子,我便不是我了。燭龍也著實厲害,都死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有這麽厲害的後手。”


    紀太虛說道:“我等修道之士,當有如履薄冰的心態,須知煉氣修道本身就是與天爭命。我等勇猛精進之外還需要步步小心,一不留神便是萬劫不複。你看那多吉當時是多麽的橫行霸道,後不還是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紀太虛還要說的時候,忽然感到心一動,腦後沒有由來的顯出一輪圓光來,圓光之梵唄不斷。


    “公子!”應申驚奇的問道:“你這是修煉什麽神奇的法術?”


    紀太虛不語,隻是皺著眉頭默運元神,心感應到有許多的誦經之聲響起,一個個膜拜崇敬的意念衝蕩著自己的心神。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沒由來的供養之念,元神之縈繞不斷。自己對於佛法的感悟好像也隨著絲絲提升。


    紀太虛越疑惑,當下冥想入定,元神之出現了一副奇怪的場景,初始時甚是模糊,而後漸漸清晰。但見一個青玉寶塔之內,供奉著一尊檀香木佛像。這尊佛像手捏往生印,麵容慈祥,雖是木刻雕像,卻似活了一般,眼透露出無比的靈動與悲憫。木案之上香花寶燭,青燈長燃,下麵的蒲團之上許多人不住的叩頭參拜。


    “是我讓許應樞給我立的佛塔、造像。”紀太虛登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佛像之安放有自己刻寫的無字天書佛經,上麵留有自己的意念,故此信徒教眾參拜那尊佛像之時,便是自己的經,也便是對自己的參拜,對自己對於佛法領悟的參拜。


    “原來如此!善哉善哉!”紀太虛坐鼎雙手合十念道,腦後圓光愈加清晰,圓光之外顯現出大日光明雲來。


    與此同時,遠扶風的法源寺起的青玉寶塔之的未來佛檀木像上忽然光明大作,佛像的腦後顯現出一團雲光來。


    眾信徒大驚不已,紛紛倒地叩頭,口長誦佛號不已。


    “這個紀太虛!”站青玉寶塔一側的許應樞皺著眉頭,語氣之不無擔心的說道:“不知道又故弄哪門子的玄虛!”


    “徒兒!”一個眉皆白的老和尚出現許應樞的身邊:“你思什麽?”這個老僧正是許應樞的授業恩師――元通禪師。


    “師父!”許應樞躬身說道:“家父來信,說我那好友被魔教之人擄掠而去,已是許久未曾回京,不知凶吉如何。因此弟子甚是擔心。”


    “徒兒!”元通和尚說道:“你著相了,今日佛像寶光自生,乃是高僧大德對佛法感悟之應。你那好友佛法精深,你遠遠不及。”


    許應樞點點頭。


    “徒兒!”元通和尚又說道:“你自幼聰慧,隻是心多了許多的機巧,非是打坐參禪之人,而今你也渡過了二次天劫。為師已無可教你,你去!”


    許應樞但覺身子一輕,自己便飄飄被推到了法源寺之外,不禁心一涼:“師父,你讓我去哪兒?”


    “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元通和尚的聲音飄渺若風……


    七月流火,熒惑漸降,天氣已然開始逐漸轉涼,不過仍然是驕陽似火,悶熱殺人。


    “公子”燭龍寶鼎之應申小聲對紀太虛說道:“明日就是日之期,,我們到底能不能脫困而出?”


    紀太虛笑道:“這個自然是能,雖然支太皇這日裏未曾過來探查過,但是仍然對這裏極為不放心。他知道我太清功法神奇奧妙,從未小視與我。明日定會前來。”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應申問道。


    “放心。”紀太虛說道:“我已然用太清仙光燭龍寶鼎之刻下陣法。這陣法是天魔秘傳,極其善於迷惑心神,再加上我說的那些功法之加入了天魔秘術,一旦他揭開寶鼎,陣法動便會引動本命陰魔。屆時支太皇元神被陰魔暗製,能夠引動他的暗傷,使其邪火升騰,我們便可趁機喚來周天星宿大挪移神符逃脫出去。”


    “好!”應申興奮的說道:“便看公子你的手段了。”


    第二日巳時,正石室之修煉的支太皇忽然收功。此時支太皇用空桑神木化成的第二元神已然磨去了一半,眼神光閃動,氣息悠長。已是不同於以前的霸道蠻橫,而出多了一種空靈寧靜的氣質。支太皇雖然未曾徹底治愈自己走火入魔的暗傷,然而憑借這從紀太虛那裏得到的口訣,已是能夠壓製住體內的邪火,不再忍受從午時到酉時邪火作的痛苦。


    支太皇靜坐了片刻,而後飛身出了石室,來到了法壇之上,一步步走到燭龍寶鼎旁邊,看了看鼎的情景。隻見寶鼎之真火縱橫,神光肆虐,裏麵空無一物。


    “紀太虛難道真的已經死了?”支太皇口喃喃自語:“若是別人,我這燭龍寶鼎厲害,根本經受不住日真火、神光的燒煉。不過此人是紀太虛,乃是傳承的太清教的功法,不知道會有什麽保命的手段傍身,我切切不可大意。”


    支太皇又想:“不過既然多吉能夠擊殺已然渡過三次天劫的陽青子,我也不比多吉差到哪裏去?紀太虛這個區區剛剛渡過二次天劫的小子又怎麽能夠抵擋的住我這燭龍寶鼎的神威?太清教也並非是天下無敵,要是這個區區的二次天劫的小子就能仗著太清教的功法硬抗我這燭龍寶鼎日,天下的修道煉氣之人就別活了!”


    紀太虛用太清神符隱身鼎暗暗笑道:“支太皇思的不假,再神奇的功法也是要人去苦心修煉的。憑借這我的修為的確經受不住陰陽真火、晦暝神光,不過他卻是看走了眼,將我用太清神符放出的護體清光看成了是我自身放出的手段。難道我太清教就不能有一二法寶?”


    午時剛到,燭龍寶鼎輕鳴一聲,內的陰陽真火、晦暝神光突然消失。支太皇將手一揮,法壇之上布下層層禁製,而後伸手拍開了寶鼎,向裏麵看去。寶鼎之依舊空無一物。


    支太皇扶著寶鼎哈哈大笑:“紀太虛啊紀太虛!縱然你的《太上仙經》再神奇,也抵擋不住我這燭龍寶鼎的厲害。沒想到啊,傳承自太上道祖、天下第一的太清教沒有多吉手滅絕,竟然斷了我的手!天意啊!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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