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玉匣是用西方極樂世界一盞白玉燈煉成,也不是凡物,至於這個東西。”胡菩提指著那塊兒沾著鮮血的玉石嗬嗬一笑:“你可持著這塊兒玉,去離此東北三裏的劉記客棧去找一匹馬。”


    紀太虛聽了這話,極為不解,不過既然胡菩提說了,便說道:“太虛謹記。”


    胡菩提點點頭:“好,明年三月初三你來此處找我,屆時我將飛升上界。”胡菩提說完這句話,紀太虛忽然感覺渾身一輕,便被胡菩提推到了山下。


    “這些高人行事果真是隱秘。”紀太虛心想到:“胡菩提果真是了不得,區區三日我便結成了三顆舍利,佛法大進,比之以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便是三次天劫的高手我也有一拚之力。他說讓我拿著這塊兒玉去找一匹馬,實是讓莫測高深。”


    紀太虛思忖了片刻:“既然出來如此許久,便也不急得回玉京。”隨即身上騰起一道金光,飛向了東北三裏處。


    但見這裏卻是名叫昭君渡一個人煙湊雜的小鎮,紀太虛信步走入這小鎮之,街道兩側擺滿攤鋪,販賣各種雜貨。隻是這些人一看見紀太虛不知為何便肅然起敬,走路的悄悄讓開了道,叫賣的也噤聲不敢說話。


    “怎麽這麽奇怪?”紀太虛眉頭一皺:“這些人難道見過我?或者是認識我?這怎麽可能?為何見了我都是恭敬害怕的樣子。”紀太虛停住腳步仔細感應了一下自身,心笑道:“原來如此,我燭龍寶鼎之吸納真龍鎮魂神符,將真龍精血化納入自身,也是身具龍氣,故此這些黎民姓害怕。”


    紀太虛便用出了個斂息法門將自身的龍氣收斂住,周圍的喧鬧聲猛然提高了,周圍的人有些奇怪的看了紀太虛一眼,也未曾放心上,便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昭君渡這個小鎮雖然不大,卻也有著一番典故,當年昭君出塞之時,曾經這裏渡河,便留下了昭君渡的名字。這個小鎮北邊便是脊河,乃是河水的分支,又處於甘涼道與河西道交接處,往來商旅甚多,舟車來往絡繹不絕。


    紀太虛問了個老人,踱步來到了劉記客棧前,心思:“昭君渡這麽多人,這麽些馬,我到底該做什麽?”紀太虛看著三層樓上黑色的劉記客棧的匾額,不停的皺眉。


    “喲!”一個店小二看見了紀太虛連忙出來迎道:“這位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紀太虛心想到:“不如先進客棧等等。”便說道:“找個位子,上些酒菜。”


    “好嘞!”店小二將紀太虛引到間靠牆的一張桌子上,周圍也有不少人那裏吃酒聊天。


    “客官您要吃些什麽啊?”店小二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賠笑問道:“我們這裏的師傅是遠近聞名的大廚,善做各地好菜,調的好汁水。有名的有――”


    “好了!”紀太虛心有事也無暇聽他念道,便說:“撿些好的,有特色的上。不會短了你的銀子。”


    這店小二看看紀太虛的穿著,聽紀太虛說的話,心想到:“好運氣,今天來了個公子哥兒。”便歡喜不:“公子您請好。”


    “哎!”紀太虛叫住店小二說道:“你們這裏可有馬沒有?”


    店小二一愣:“我們這裏是客棧,沒有馬,公子要是想要馬,我去馬市給您牽一匹過來。”


    紀太虛聽了,想到:“難道胡菩提是要我買馬,這馬市上的馬匹能有什麽玄機?”


    “你這個小子到這裏不吃酒不吃肉,專門想買馬,卻是走錯了地方喲!”紀太虛猛然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手拿著個酒葫蘆,穿著個上下十幾個窟窿的破僧衣,二三寸長的短,汙垢滿臉,渾身上下散著一股餿味的黑瘦和尚。


    “呦!”這店小二一看見這個髒和尚立刻笑道:“原來是癲大師來了。大師快坐,我給您拿酒去。”而後接過髒和尚的酒葫蘆便走了。


    “這位小施主,如不嫌棄,和尚我就坐這兒了。”這髒和尚也不客氣,徑直坐了紀太虛的麵前。


    紀太虛輕輕用神念探查了一下,剛一接近這髒和尚便被一股大力排開。


    紀太虛微微一笑:“大師但坐無妨,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這髒和尚右腳放板凳上,左手扣著自己的髒牙,右手黑漆漆的腳上不住的撓,腳上的僧履早已是隻剩下一條布片綁住自己的腳麵,看的紀太虛直欲嘔吐。


    “和尚我叫僧可喲!”這和尚笑著對紀太虛說道:“不過別人都叫我癲和尚。”癲和尚一笑,臉上的褶子都集合到了一塊兒,讓人看見這幅臉就想笑。


    紀太虛笑道:“原來是癲大師。小子紀太虛見過。”


    “喲!”癲和尚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是個侯爺,和尚我還以為是個王爺呢。”


    紀太虛不語,這時候,店小二端來幾樣涼菜、一壺小酒跟那個酒葫蘆。店小二把酒葫蘆給癲和尚,然後將這些酒菜放桌子上:“大師、公子,二位請慢用。”


    紀太虛正要拿起酒壺倒酒,便見那癲和尚劈手奪過酒壺,直接對著酒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眯著眼睛說道:“好酒哇!”隨即搖著酒壺對紀太虛說道:“侯爺也嚐嚐!”


    紀太虛看著酒壺嘴上的黑漬,又驚又好笑,搖著頭說道:“還是大師自己一個人享用。”隻好拿起筷子準備嚐嚐這些小菜。


    “呸!呸!呸!”癲和尚朝著這幾盤小菜之各吐了一口唾沫:“侯爺嚐嚐這菜。”癲和尚一臉戲謔的說道。


    “你!”紀太虛“啪”一下把筷子拍桌子上,罵道:“你個癲和尚,莫要欺人太甚!”


    “喲嗬嗬!”癲和尚又喝了一口酒笑道:“這幾盤兒菜你侯爺眼算得什麽?和尚我不知道餓了多長時間了,施主既然不吃,權當是施舍給我了!”說著癲和尚風卷殘雲一般將桌子上的這幾盤菜全都掃到了肚子裏。


    紀太虛嘿嘿一笑:“好個癲子,還挺有胃口。來,我來敬你一杯。”紀太虛伸手酒壺,倒了一杯酒,右手遞給了癲和尚僧可。癲和尚笑道:“既然是你送給和尚我的,和尚我自然是不會推辭了喲!”癲和尚,笑嘻嘻的伸出髒乎乎的右手,誰知道剛一接觸到紀太虛手的酒杯,便閃電也似的縮了回去,不住的甩著手說道:“施主的酒可是不好喝的很哪!”


    “哪裏?”紀太虛嗬嗬一笑:“這可是劉記客棧的酒,剛才大師已然喝了許多,怎麽?現就不喝了?難道大師看不起我紀某人?”


    “小施主麵前和尚我可不敢稱大師。”癲和尚好似喝醉了耍酒瘋一般說道:“施主的酒和尚我喝不得,不如施主施舍給和尚我幾顆大還丹!”


    紀太虛冷笑一聲:“還丹我有,不過癲子你好像不需要這還丹。”


    癲和尚恬著臉說道:“和尚我用不到,難道別人就用不到?”癲和尚壓低了聲音說:“和尚我遇上了麻煩事兒,借我幾顆救人的丹藥,日後有什麽事兒和尚我一定鼎力相助。”


    紀太虛心思忖道:“這癲和尚瘋瘋癲癲的,定然是個遊戲凡塵的佛門高手。再者胡菩提說讓我來這劉記客棧找匹馬,卻這裏遇見了他,空穴來風、並非無因。”便說道:“你這麽神通廣大,還要我來幫忙?我的修為可是不如你,你都辦不到的事兒,我又怎麽能解決?”


    “嘿嘿。”癲和尚說道:“我可是從別人那裏聽說你紀侯爺身上可是有不少寶貝。”


    紀太虛心想到:“這個瘋子,實是鬧人。不過現我也不怕別人知道我殺了多吉,得到了諸多的寶物丹藥。這世上知道我得到了多吉寶物的人大抵除了我自己,便是胡菩提與琴劍老人了。既然他知道這事兒,肯定跟這二人認識。”


    “說。”紀太虛說道:“什麽人?”


    紀太虛這話一說,癲和尚心鬆了一口氣:“如是神僧果然沒有騙我,救治那個人的法子終還是這姓紀的身上。”


    “一個姓馬的。”癲和尚說道:“剛從北邊回來――”


    癲和尚剛說到這兒,紀太虛眼精光一閃:“哪兒?”


    “就城外的破廟裏。”癲和尚一看有門兒,立刻站了起來拉著紀太虛就走。


    二人剛走片刻店小二便端著一盤子的酒菜上來了,一看紀太虛的桌子那裏空無一人,本來要喊,而後便見桌子上放著一片金葉子,立刻衝過去,拿了手裏,端詳許久,看著外麵感歎道:“真是來了財神爺了。”


    “這人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癲和尚邊走邊說:“隻是那日我到脊河邊的羅小妮子那裏討酒吃遇見的。這人自稱姓馬,是羅小妮子半夜從河裏撈出來的,原本看來也是過了二次天劫了。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弄的渾身都是傷,連元神都差一點兒散了。要不是和尚我,這馬小子早就見了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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