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宇瑤提著一個保溫飯盒進來,說是張臣飛他們都知道我被砍的事了,而且已經查到是誰動的手了。砍我的人是球球的手下。一個普通的小雜兵,那人家裏很窮,全靠他一邊上學一邊打工賺錢,聽說還要供他妹妹讀書,所以跟球球混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錢。


    都是為生活所迫,所以我並沒大動肝火,我吃著邱宇瑤喂到我嘴裏的飯:“他難道不知道球球已經撤銷了對我的懸賞嗎?還這麽拚命來砍我幹啥啊?”


    邱宇瑤皺眉:“誰說球球把懸賞令收回了?那人都拿到三千塊回家避風頭了啊!”


    “怎麽可能?”我嘴裏嚼飯的動作停下,腦海裏快速的整理思緒,“草,糟了!你快叫大偉哥他們過來!”


    邱宇瑤沒多做遲疑。她已經了解了我們三中這邊發生的事,想必也猜到了一二。我中午之所以被砍完全是因為當時警惕性太弱了,要是早知道球球的懸賞令依然生效,我怎麽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邱宇瑤在校外摟摟抱抱。很明顯,四眼兒口中懸賞令撤銷的消息就是為了讓我麻痹大意的,而我相信四眼兒他倆不會騙我,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球球把四眼兒和他同桌當成了內奸,利用他倆反將我一軍!


    我被砍是小事,背上的傷口不深,大概兩三天就能痊愈。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四眼兒他倆的安危,他倆對球球是忠心耿耿的,我不能讓他倆因為我背上叛徒的罪名,更要命的是球球在盛怒之下很可能會直接廢了他倆。


    邱宇瑤打完電話後,大偉哥領著一群人到了病房,他身後都是原先體育生的老大們。看來體育生在解體邊緣走了一遭後又起死回生了,希望他們鳳凰涅槃能夠爆發出比往日更強的力量。


    大偉哥:“一哥,我都知道了,等你康複了咱們就去跟球球算賬


    !”


    我搖搖頭:“現在我們體育生加上藝術生的實力遠遠超過球球,滅掉他們是彈指一揮間的事,不急。你們先趕快回學校去救我兩個兄弟,他們是球球的小弟。為了我,現在他們很可能被誤認為是叛徒了。”


    大偉哥:“好!他倆叫啥?”


    我脫口而出:“四眼兒和他同桌。。。額。。。”


    我才意識到我還不知道他倆叫啥呢!我這人總喜歡記別人外號,記名字對我來說不太擅長。邱宇瑤無奈的看我了一眼,幫我回答:“夏天和張楊斌。”


    大偉哥立刻帶著人離開了,我對他的辦事能力比較放心,同時又讓邱宇瑤告訴張臣飛和楊向東去協助他們,越早把四眼兒他倆拉出火坑,他倆就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另一方麵,我跟邱宇瑤商量了一下全薏老爸的事情,邱宇瑤說她老爸患的是一種叫橫紋肌肉瘤的癌症,目前的醫療水平來說是不治之症。我倆都想幫全薏一把,所以我給老爸打了個電話。


    想求老爸辦事一定要走感情路線,所以我上來就用受傷博取同情:“老爸,我被砍了!”


    老爸:“上次給你同學用的那個治刀傷的機器要一個禮拜後才能再用,你自己去醫院吧。”


    我:“好!我是您的兒子。我最堅強了,我能一個人在醫院處理好的!”


    老爸:“哦,那拜拜。”


    我:“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你看你都沒幫我治病,能不能再幫我另一個同學一把啊?”


    老爸:“臭小子,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兒,你又哪個同學咋的了?”


    我笑著說:“我有個同學他爸患上癌症了,橫紋肌肉瘤你能治嗎?”


    老爸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好像換了一個人:“治不了。”


    我愣了一下:“額,你那些機器不是挺神的。。。”


    老爸抬高音量:“治不了就是治不了


    !你爹的機器隻能治治小病,原理都是用激素刺激身體加快新陳代謝,讓你自己的身體幫自己康複,癌症啥的,沒法治!橫紋肌肉瘤。。。”老爸歎了一口氣,“更不可能。”


    我不知道老爸突然歎什麽氣,不過肯定另有隱情。在老爸這邊碰壁後,邱宇瑤給了我一個點子,說是讓我問問小金,他們金氏骨科從醫多年說不定會有奇招。我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電話,邱宇瑤提醒我小金的大名叫金源,讓我注意點禮貌。


    “金源啊,我是王唯一。”


    小金聽到我的聲音很興奮,因為我是半年後要帶他去闖天下的人嘛。


    “王先生,怎麽了?身體還好嗎?”


    我沒說我受傷的事,畢竟不是啥大病:“恩,挺好的,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小金:“請說。”


    我:“我有個朋友的老爸患上了一種癌症,叫橫紋肌肉瘤,眼瞅著醫院要判死刑了,我想問問你和你爸爸有沒有啥辦法?”


    小金支支吾吾:“呃。。。”


    我:“是不是醫藥費比較貴?沒事,多少錢我們都能出!”


    小金:“不是,不是的,其實我父親也得了那個病。這個病有點古怪,潛伏期有幾十年,發病後人體就會逐漸虛弱,體力一天不如一天,我找了很多辦法,可現在依然隻能減慢它的發病速度,還不能根治。”


    我:“那你之前說的半年能把你老爸治好?”


    小金說:“恩,我現在已經有頭緒了,半年內應該可以解決,快的話兩三個月就行。要不你把病人帶來和我父親一起接受治療?”


    我看到了希望:“那太好了,我明天就派人把我同學她爸爸送到你們診所!”


    為此事我叫來了陳通,就是我們班的那個黃毛殺馬特,這小子還挺舍得花錢,買了好幾個果籃和鮮花,他看見我趴在**、背上是巨大的刀傷,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像是他親生父親被砍了一樣。


    陳通:“一哥,我要跟球球他們拚了


    !”


    我笑著:“拉倒吧,你去了也打不過。”


    陳通:“不!我打不過也要跟你一起挨揍!”


    以團結挨打為榮,這觀念倒是根深蒂固了啊,看來我可以給我手下的藝術生們重新寫一個八榮八恥了。


    我費力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有這個心就行,不過體育生已經全是我們麾下的人了,我現在讓他們去幫我辦一件別的事,等他們回來咱一起去滅了球球,你沒必要急著去做無謂的犧牲,對吧?”


    陳通咬牙切齒:“行,到時候我一定衝在最前麵,把球球打的他老媽都認不出他!”縱助木血。


    我:“好,有誌氣,不愧是我哥們兒!我叫你過來其實也有任務要你去做,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都沒讓狗牲子他們仨去辦,偏偏叫了你,就是因為我信任你,你懂吧?”


    其實哪談得上什麽信任不信任啊,隻是因為他和全薏是一個班的,辦起事來比較方便罷了。


    陳通重重的點頭:“一哥要我去幹啥?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全薏她爸有癌症,火車站那個金氏骨科能治,明天你去把他抬到診所,之後每天去護理、照顧,人命關天,但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肯定能把這件事辦好。”


    陳通也沒問為啥骨科能治癌症,隻知道大哥的吩咐他就照做:“行,我一定像對待我老子一樣伺候全薏他爹!”


    幾件事交代下去,我終於能安靜的養傷了,大夫說沒啥大礙的話三天後就能出院。邱宇瑤這幾天索性也不走了,就陪在病房裏照顧我,反正單間的私人病房,晚上我倆一起睡也沒人打擾。要不是我有傷在身,邱宇瑤和我同床共枕我哪能這麽老實啊,不過抱著一起睡也足夠了,這感覺就好像我倆真的已經結婚了一樣,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我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大偉哥把四眼兒和他同桌帶來了,見到他倆的模樣,我爆發出了無可名狀的憤怒:“媽的,去給我辦出院手續!血洗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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