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帷幕暫落


    楚家正門處,剛猛的勁氣圍繞著錦程和握刀男子他們的身旁飛揚,掀起著地麵上的一陣陣激浪。


    錦程口吐鮮血,鮮紅的血把他的整個下顎染得很紅很紅,顯得很是淒慘。


    暴漲著的肌肉高速的跳動著,全身的血脈青筋是爆出,可就是這般慘狀,錦程依舊咬著牙齒堅持著。


    管深入地麵石板的腳掌很痛,管鋼刀的鋒芒讓雙手的手掌很痛,可他仍舊沒有向後退卻分毫。


    口的血水依然不停的從雙唇之間流出,錦程也依然堅持著。但,此時此刻,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了,全身的力量都已經使出,可還是擋不住那一股股用之不竭的恐怖能量。


    恐懼沒有,驚慌也沒有,反倒是心越的靜了,錦程明白越到這個時候越要拚下去,不能有一絲的混亂。


    就這般,拉鋸戰出現了,現就看錦程能夠支撐多久了,但顯然,看他滿口鮮血欲吐的表情就知道,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用那如蒲扇般的手掌死死的禁錮著斬向自己胸口的鋼刀,一口一口的鮮血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血水是順著他的下巴不停的滴落,滴地麵的積水之上。


    此時,要是有第三個人場的話,一定不會去震驚握刀男子的凶悍,也不會佩服錦程絲毫不後退的堅持不懈的精神,他隻會由衷的出來自心底深處的感歎。


    他的血怎麽那麽多,難道就流不嗎?


    人體內的血液當然是有限的了,隻不過,這時的錦程哪裏還有精力會去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啊!他的全副精神毫無保留的注視了那柄時不時就嗡嗡震響仿佛出一道道龍吟似的的鋼刀之上。


    而正是因為錦程的全副精神都了鋼刀之上,這樣,他也就沒有現鋼刀的那一頭,略顯消瘦的憨厚臉龐此時已經變得加的消瘦了,臉腮都已經明顯的凹進去了,眼窩是深陷,眼的精芒是漸趨黯淡。


    還有,為關鍵的是不論是臉龐還是握著鋼刀的雙手的皮膚都看不出有半點的血色,想必也是快撐不住了。然而,這般模樣,卻是沒有一點像是造成錦程不斷吐血的人,倒像是一個頻臨死亡的人。


    就幾息之後的僵持,忽然間,錦程感覺鋼刀上傳來的能量驟然減弱了不少!


    頓時,緊眯的雙眼精光一閃,齒咬下唇,他霍然抬。一時間對麵握刀男子似乎死亡似的模樣漆黑夜色無比清楚的傳進了他的眼眸之。


    腦海之,沒有著其他的想法,龐大的身體是沒有一絲的停頓,夾著鋼刀的雙手赫然一握,而後是如拔千斤重物,猛力一拔!


    錦程不知道握刀男子剛才那一瞬間出了什麽情況了,但他知道此刻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奪取鋼刀的機會。


    他堅信隻要握刀男子手沒有了武器,那麽握刀男子將不會再那麽可怕了!


    錦程的徒然猛力一拔,握刀男子卻是徒然的力量大減。毫無疑問,他如何能夠擋得住錦程的奪取呢?


    眨眼間,剛猛的刀已然脫離了那雙滿是厚厚手繭和傷疤的粗糙的手,而這時的握刀男子如同木頭一樣居然沒有著半點的反應。


    感受到握刀男子的異常,想也不想,錦程知道勝利的時機就這一刻了!


    一聲聲如草原殘酷搏殺時的厲嚎從他的口吼出,他調動著身體內後還殘存的那些力量,右手自刀尖處猛然向前伸去,它的目光顯然是那剛硬的刀柄!


    猛然伸去的右手居然這一刻都帶起著尖銳的破風聲,看來錦程隻搏這一擊了。


    蘊含著全身殘存的那些力量的右手果然是不負眾望,幾乎沒有時間的流逝,它便已經接觸到了剛硬的刀柄了。


    一經接觸到,便是如捏碎敵人脖頸般的轟然緊握,尖銳的破風聲錦程右手緊握的那一刻瞬間消失,取代的它的是一道沉悶如雷般的聲響。


    管隻是錦程殘存的力量,可依舊不可小覷,如此大的力量,那刀柄居然隻是出一道沉悶雷聲而沒有一點破碎的跡象。看來,不止是刀身鋒銳至極、剛勁無比,那刀柄也是不遑多讓啊!


    不過,剛硬的刀柄也正是此刻錦程所希望的!他把手的力量全部集於鋼刀之上,調轉著手掌的鋼刀,而後是狠狠一刀斬了過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時,錦程和握刀男子兩人是風水輪流轉了。就之前還是握刀男子揮刀斬向錦程,而這時,角色完全調轉。


    鋒銳的鋼刀錦程的手掌之是同樣不減其剛勁之色,同樣的一刀,同樣的剛猛,同樣的仿佛能夠斬斷這片空間,撕裂這片黑暗。


    而麵對著向著自己砍來的鋼刀,握刀男子卻是一副相信任何人看到了的話都會感到離奇的反應。


    他臉龐依舊如死人,他目光甚至都沒有一絲的恐懼,他不動的身體沒有絲毫要移動躲閃的意思,那怕隻是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而產生的一點顫抖都沒有。


    如初春之時麵對著蟲災的稻穀,毫無恐懼;如酷夏之時被暴曬的螞蟻,無所畏懼;如深秋之葉子早已落光了的枯樹,無欲無求;如寒冬之際雪花紛飛的磐石,不動絲毫。


    錦程自然看到了握刀男子的反應,心同樣是一片訝色,可他已經不再顧那麽多了。伴隨著厲嚎之聲,身體內的全部殘存力量都被調動著,一絲絲全部的用右手手掌的鋼刀之上。


    受到力量的注入,鋼刀夜色之宛如流星般劃過一道白光,向著它的目標是加狠厲的砍了過去!


    喀的一聲炸響,鋼刀尖銳的刀鋒深深的鍥進了握刀男子的脖頸深處,然後伴隨著一陣極為難聽刺耳恐怖的破骨斷肉聲繼續前行,直至從另一邊劈了出來。


    也直至這時,握刀男子好似才從那股淡定清醒過來了似的,頭顱上的那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握著自己愛刀的那個龐大的身影。


    不過,這時,一切已是結束,他再不可思議也於事無補了!


    被錦程直接砍斷了的頭顱是無奈的一歪,便從頸口上掉落下來,有著積水的地麵上啪嗒啪嗒的彈動幾下,濺起一些水花之後,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躺了積水之。


    至此,和楊霸天的下場一樣,握刀男子終究沒有逃過早時錦程緊眯雙眼而展現出來的寓意!


    右手手掌的鋼刀完成了它的任務,光榮的停了下來,刀身上流動著、直至滴落的血水將會是它獲得榮耀的好的證明!


    凝視著倒了下去的無頭身軀,錦程沒有一點害怕,緊眯著的雙眸這一刻也是睜開了。


    而就錦程緊眯雙眸睜開的那一刻,周圍濃鬱的殺氣恍然消失不見,不敢往錦程所站地方的雨水也好似膽子大了很多,一條條粗如帶的雨線對著錦程和躺了地上的身體轟然而下!


    要不是地上的兩具生機全無的身體,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這裏就前一刻居然會是一個彌漫著恐怖氣息的戰場。


    深夜的夜色本就是深沉的,楚家的正門處也是變得異常的安靜,天空下著的雨水也慢慢的變小著,狂風也是乖巧了不少,整條的楚家大道之上是連平時喜歡夜出的老鼠們和貓兒們都沒有看見一隻。


    可能它們也怕那個孤單的白色龐大身影!


    龐大的身軀還未消去,單手握刀於此刻已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之,錦程就宛如戰神般矗立著,挺拔龐大的身軀仿佛單手高舉就能夠碰到天空似的。


    可,這時的錦程看似威風凜凜,但隻有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不好。


    身體上那麽多口子,還流了那麽多血,是承受著那麽猛烈的恐怖能量,錦程已是受了重傷,不過好都還隻是外傷。


    一陣輕響,錦程解除了‘獸體變’的狀態回到了正常身形,可他還是沒有任何的想要移動的跡象,直立的身軀這時管小了不少但依舊挺拔。


    淅淅瀝瀝的夜色春雨下落那道挺拔身影之上,已不再是狂風而是和煦清風適時的吹拂而過,圍繞挺拔身影的細小雨絲隨風搖擺是擺動著它們婀娜的身姿,舞動出一場場優雅的舞蹈,這一幕多麽像是為勝利者而歡欣慶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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