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梵老祖一臉陰沉的坐在自己的洞府之中,一身恐怖的氣息噴湧而出,


    就在剛才,他感受到自己設置的禁製破裂了,之前他還能感受到一點跡象,但現在完全就敢收不到,


    想及自己百年準備,最後竟然什麽都沒有得到,玉梵老祖心底怒氣就忍不住上湧,


    驀地一陣嗡鳴傳出,周圍禁製光華閃動,


    玉梵神識一掃,右手前伸虛空一點,便見那處禁製緩緩打開,


    不多時,青玉四聖魚貫而入,站在玉梵身前躬身一禮:“我等拜見師叔,不知師叔何事動怒。”


    他們很詫異,這些年來,玉梵師叔在他們印象裏,從未如此失態過,


    “哼。”玉梵怒哼一聲,眼中寒芒爆閃道:“那小輩身上的禁製不知何故解開了。”


    “什麽。”四聖聞言,頓時麵露驚色,他們可是很清楚玉梵的修為,要想解除他設下的禁製,除非是與他修為相當之人出手,


    “師叔,那有沒有可能是林青此子被人殺了呢。”清玄上前一步問道,


    “被人殺了。”玉梵自語道,他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是當年他問過陳正陽幾個小輩,林青在密境之中,根本就沒有與他們聯絡,


    而看他那幾年的表現,足見他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在玉梵老祖的心裏,從不認為林青是一個容易死掉的人,


    “是啊師叔,若是林青被殺人奪寶,其禁製也就自行消散了,說不定真有這可能。”清華應聲道,


    “你們認為此事該怎麽辦。”玉梵白眉緊皺,看向四人,


    聞言,四人互視一眼,最後清山躬身道:“師叔,要不我們派門下心腹弟子外出打探。”


    “不妥。”玉梵微微搖首,略一沉思道:“之前我一身氣息外放,很可能已經引起某些老不死的注意了,我清玉宗要想重新回到鼎盛時期,隻能在暗地裏發展。”


    這下可難為住了四人,他們自然明白老者的意思,清玉宗弟子外出打探,必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進而將視線轉移到玉梵身上,


    但如此情形下,他們四人實在拿不出好的主意,


    那清玄聖者眼珠一轉,試探著問道:“師叔,師侄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玉梵眉頭微皺,他向來不喜這三師侄,認為他貪心太重,豈不知,他自身麵對重寶,也從未泯滅過貪心,


    “我們暗中將消息放出去,讓整個天火州都知道此訊息,到時候,不管是那林青逃到何處,都會被人追殺,我們便可渾水摸魚。”清玄眉飛色舞,自以為是的道,渾然沒有看見玉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哼,混賬東西,若是引動了那幾個化神老怪物,你認為憑借清玉宗的實力還能有機會嗎。”玉梵怒哼一聲,須發皆張道,


    見他發怒,其餘幾人登時將清玄一把拉回,省得再惹玉梵生氣,


    清玄更是唯唯諾諾,忙不迭的躬身稱錯不已,卻是沒有人看到他眼底之中閃過的一抹怨毒之色,


    “清羅、清華,你們兩人對外宣稱閉死關,暗中離開宗門,到天火州各地查詢此子,注意隱藏行跡。”玉梵陰沉著老臉,最終決定道,


    四人應聲稱是,便起身告辭離去,


    對於清玉宗突然出現的威壓,作為宗主的清山,早已準備好了一番說辭,


    那就是他們四人在合力煉製一件秘寶,不慎失敗所引動的威壓,讓眾弟子不必過於驚慌,


    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也就漸漸的淡出了眾弟子的話題,


    而在半年之後,天火州修煉界,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直接引動了整個天火州,並迅疾向天雲州與天鳳州傳遞而去,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一塊留影玉簡與一個傳聞,


    那玉簡之中便是一個相貌普通,除卻眼睛有神之外,其他看不出任何出色的地方,但就是這樣一個男子,據傳在密境之中得到了五階靈藥玄靈煉神草,


    當得知此事之時,玉梵老臉頓時愣住,急忙傳訊清山詢問是怎麽回事,


    結果卻是清山拿著一枚傳音玉簡交給了玉梵,


    在玉梵看完裏麵的內容之後,登時麵色數度變幻,最後滿麵漲紅險些口吐鮮血,幸虧他修為高深,才狠狠將心中怒氣壓下,


    至於裏麵的內容,卻是不得而知了,


    隻是從此之後,清玉宗再也沒有了四聖之說,因為清玄聖者在不久之後,便被清山宗主宣布,他在閉死關之際,急於突破,卻最終走火入魔而死,


    清玉宗上下弟子,對於一位元嬰聖者的隕落,自然是惋惜哀痛,其他宗門在聽聞之際,大多都是上門表示哀悼,暗地裏卻是風言風語,


    ……


    “呼。”


    王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目,起身向洞府外走去,


    時隔當年將鷹蛋救治好,已是曆時三年之久,這三年來,他曰以夜繼的修煉,終於將那曰耗損過巨的元氣補回,


    隻不過,他總感覺身上好似少了一點什麽,但卻又說不出來,


    甫一走出洞府,眼前金光一閃,王墨本能的就要躲閃開來,但不等他有所行動,便覺肩膀之上一沉,便多了一個物件,


    本待將之擊落的王墨,察覺到對方身上的熟悉氣息,打眼看去,卻是一隻渾身如白玉,但頭頂之上卻有一叢金色冠羽的鷹類妖獸,正用尖銳的喙部輕輕啄動著王墨飄散的發梢,


    王墨心下了然,這很可能就是巨鷹夫婦的孩子,不然不會給他帶來熟悉之感,


    想及此,王墨探出神識向玉鷹身上掃去,令他吃驚的是,這玉鷹竟然是三階妖獸,想及剛才那如閃電般的速度,王墨心下閃過一抹疑惑,


    這玉鷹甫一出生,就達到三階妖獸的修為,那巨鷹夫婦又該是何等修為呢,


    “玉兒回來,不要鬧了。”


    遠處傳來白英麗的呼喚,不多時,便來到近前,看到玉鷹與王墨顯得異常親昵,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前輩。”見到白英麗,王墨趕忙躬身一禮,


    “好了,小兄弟莫要這麽客氣,你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自然就是我夫婦的恩人。”白英麗溺愛的看了玉鷹一眼,想要上前將它抱下,哪知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它,玉鷹翅膀一抖,便撲到了王墨另一邊的肩膀上,


    王墨苦笑一聲,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外麵傳來一陣轟隆巨響,與白英麗互視一眼,趕忙向外疾馳而去,


    來到洞外,王墨便被眼前一幕搞的錯愕不已,


    隻見一條數丈長的青色蛇類妖獸,七寸之處鮮血淋漓,身下大片碎石,顯然是被扔了下來,


    而在其身旁不遠處,金鷹啼看到王墨到來,憨傻的臉龐之上,閃現一抹笑容,衝王墨道:“吃。”


    一邊伸手指著那青蛇,眼中露出喜意,


    王墨明白,金鷹啼這是在對他肩膀上的玉鷹說話,但玉鷹也是毫不理會的樣子,依舊賴在他肩膀之上,


    王墨麵上尷尬之色一閃即逝,他很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當年他與‘土豆’相處之時便是這個緣故,


    不得已,王墨一把將玉鷹抓在手中,雙手捧著遞給了金鷹啼,


    “嘰嘰。”


    玉鷹不樂意的用喙部啄動王墨的手指,口中發出一陣尖鳴,


    許是出世沒多久,玉鷹名叫猶如小雞一般,在它不高的靈智之中,卻是本能的認為王墨是它最親的人,縱然它身體之中流淌著巨鷹夫婦的血脈,


    待金鷹啼想要將之抱在手中之時,玉鷹也是不知好歹的用喙部啄動,不讓他接近,


    看著金鷹啼憨厚的臉龐之上那訕訕的笑容,與那想接又不敢接的樣子,王墨心下不由一酸,默默的將玉鷹捧到身前,盯著它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它,


    緩緩的探出神識,沒入玉鷹的靈識之中,與它好好的交流一番,


    白英麗在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若是其他人敢於將神識探入她孩子的靈識之中,恐怕早已被她轟成飛灰,


    但對於王墨這救了她孩子,而且身上也有著諸多隱秘的人,白英麗卻是打心眼裏信任對方,


    自問活了數千年,也可謂是閱人無數了,白英麗從未見過如此沒有貪婪之心的人,


    盞茶工夫後,王墨跟玉鷹交流完畢,輕輕的打開手掌,


    便見玉鷹撲棱一下翅膀,穩穩的站在了金鷹啼的肩膀之上,


    “嗬……嗬。”金鷹啼口中嗬嗬一笑,想要用手去碰觸一下,但有縮了回去,如此一來二去,當他的手掌最終碰到玉鷹的羽毛之時,憨傻的臉龐之上,頓時滑落兩行金色的淚水,


    玉鷹本能的想要躲閃開來,仰首看了王墨一眼,最終沒有躲開,任由他粗大的手掌落在它柔軟的羽毛之上,


    看到如此一幕,王墨微微轉過頭去,眼圈微微的發紅,


    從之前與玉鷹的交流裏,他知道,玉鷹並不是不想與金鷹啼接觸,隻是金鷹啼神誌不清,自身的氣息控製不好,本就狂暴的妖力,讓玉鷹幼小的身體異常不舒服,


    這也是自從玉鷹出世之後,第一次與金鷹啼如此親密接觸,


    白英麗在旁,眼中閃過一抹會心的笑意,輕輕走到近前,與他們站在一處,


    此時的他們,不是翱翔天際雄鷹之中的王者,也不是修為冠絕天下的大妖,隻是如天地間萬千父母一樣,


    王墨眼中閃過一抹羨慕之色,但卻一閃即逝,仰首望向天空,默默的告訴自己,不管多遙遠,多艱難,他都要走下去,找到回家的路,哪怕隻是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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