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想留住在下。”


    看著眼前瘦弱不堪,周身金袍裹身,身形宛若六七歲幼童一般三尺之軀,但其一身氣息卻是狂猛無儔,王墨雙目之中凝重露出一抹凝重異常的神色,


    縱然是麵對萬數妖猴包圍,也不及眼前尖嘴猴腮的‘幼童’帶給他的壓力大,


    觀其一身氣息,赫然是元嬰修為,但其內的狂野之氣,卻是妖力,兼之其形象,如此不難測測,這赫然是一隻四階妖猴,


    “哼,你這小輩膽敢入我猴山,盜取青天碧玉酒,本大聖今曰就拿你做下酒菜。”妖聖冷哼一聲,原本就尖嘴猴腮的臉頰,在麵泛寒芒下,更是猙獰嚇人,


    “前輩可要確定一點,若是真個爭鬥起來的話,你這猴子猴孫,可就要有不少倒黴了。”見它似是有動手的跡象,王墨雙目微眯道,


    “你敢威脅本大聖。”豈料他話音方落,妖聖怪目圓睜,周身氣勢一卷而起向王墨壓去,但卻沒有出手,其目光隱晦的掃過王墨肩頭的血衣,


    看情形,此妖聖顯然是看出了一絲血衣根腳,看其目中露出一絲忌憚便知一二,


    不然,憑借如此多的妖猴在場,一擁而上的話,不用他出手,便足以將王墨生生淹死,


    “嗬嗬,晚輩豈敢威脅大聖,隻是看大聖如此英明神武,必然是非常得子孫擁護,更是體恤子孫了。”王墨微微一笑,神態略顯恭維道,


    “哼,少跟本大聖耍那些歪心眼,真當本聖是三歲小娃不成,莫要以為你身邊有一個不知何種怪物的東西,就能囂張,本大聖坐下兒郎一擁而上,足以讓你粉身碎骨,一點渣滓都不剩。”妖聖冷哼一聲,當即曆喝道,


    若非顧忌血衣的存在,恐怕真要讓手下妖猴出手的樣子,


    “群毆嗎,在下還真不怕。”王墨雙目一眯,抖手一甩,


    便見場中多出了數道身形,正是雷鵬、小白、青皮,還有甫一出現,便即飛到王墨頭頂安窩的火鳳,


    一股股強橫的氣息,登時圍繞場中旋轉起來,


    其實王墨心底卻是暗暗叫苦,生怕這妖聖真個想不開,讓一眾猴子猴孫圍殺上來,到時必然是一場苦戰,


    若非這妖聖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捷,恐怕他早已祭出風雷遁離去,豈會與對方如此插科打諢,


    心底更是對小白肺腑不已,這小家夥說這裏進來如何如何簡單,當初它倆聯手,不知盜取了多少猴兒酒,都不曾出過差錯,


    “咦,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家夥,好哇,小子,你好大的膽子,敢對它們設下禁製。”豈料三獸甫一出現,妖聖便輕咦出聲的看中雷鵬與小白,話語之中似是認得它倆一般,


    “吱吱。”就在王墨疑惑間,被它看的頗為不自在的小白,雙爪抱胸又一番指指點點,有著王墨在後,它可不怕什麽,似是在質問一般,


    “嘿,你們兩個小家夥還真是不領情,若非本大聖交代小的們,你們以為可以這麽簡單就潛入本大聖洞府偷到碧玉酒。”妖聖怪眼一翻道,


    “吱吱。”頓時,小白捧腹叫了幾聲,似是在嘲弄對方死鴨子嘴硬一般,


    但王墨卻是看出了一絲端倪,自己一身隱息的本事加上夜魔隱衣,就算是元嬰聖者都很難察覺,此妖聖在他方一處洞口的時候,便將他堵在這裏,顯然有著超強的感識,


    回想起小白與雷鵬靈識中的記憶,王墨頓時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晚輩代這兩個小家夥謝過前輩贈酒之恩。”製止了小白的吹胡子瞪眼,王墨拱手一禮道,


    “哼,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讓本打消拿你下酒的念頭,更何況你還給這兩個小家夥下了禁製,識相的乖乖受縛,解開這兩個小家夥的禁製,若是不然可要受些苦痛了。”豈料妖聖並不領受,仍舊寒著臉道,


    “唳。”


    “吱吱。”見它拿自身禁製說事,兩小趕忙躥到王墨肩頭,做出一副異常親昵的舉動,


    “咦,此言當真。”妖聖露出一臉不可置信之色,滿臉狐疑的看向王墨,好似不確定一般,


    “前輩明鑒,這兩個小家夥所言確實屬實,我與它們相識於百年前,現在也不過是隻有通靈之契聯係而已。”王墨神色淡然的解釋道,


    “嘖嘖,人類修士中還有你這樣的怪胎。”妖聖砸吧砸吧嘴,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前輩,不若這樣,我前來盜酒不對,願意付出些許寶物,權當酒資如何。”見他一口一個大聖的喊著,王墨嘴角微抽,但卻沒有一絲嘲弄之意,


    眼前這長相有些滑稽的妖猴,讓他記起了前世小時候都一直向往的一位傳說中的人物,今曰看到如此貼切的妖猴,心底罕見的對陌生人起了一絲親切感,


    並且此妖聖,對於兩小也算是照顧有佳,在多次盜酒之時,並沒有讓猴子猴孫傷它們,這也是一個不小的人情了,


    “算你識相,不過看你修為不怎麽樣,能拿出什麽寶物來,若是本大聖看不上眼,那可就要再鬥過了。”聽得王墨口中的誇讚之語,妖猴眼中亮色一閃,似是非常受用一般,但立刻猴臉一板道,但更多的想必是處於對兩獸的照顧之意,


    “若是大聖滿意了的話,是否可讓晚輩離去呢。”雖然對於心中那位異常敬重,但眼前這位顯然不是,而且腦袋似乎還有些不靈光,但王墨依舊是小心翼翼確認道,


    “哼,你當本大聖是你們這些出爾反爾的人類嗎,方圓數十萬裏以內,誰不知道本大聖金毛猴一向說一不二,你盡管拿出來,隻要合了本聖胃口,必然不會追究你盜酒的罪過。”金毛猴冷哼一聲,信誓旦旦保證道,


    “好,在下相信大聖所言。”王墨微微頷首,左手之上青金色光華一閃,待光華斂去,其手中便多了一根漆黑色長達兩米的厚重長棍,


    此棍方一出現,其周圍的氣息便引得場中一道寒風吹過,其上的威壓,更是讓一些圍住的低階妖猴紛紛向後倒退開來,


    “好寶物,好寶物,快些拿來與本大聖耍耍。”見到此棍的那一刻,金毛猴的目光便再未離開,口中不由急聲道,


    看它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若非顧忌什麽,恐怕真個要上前動手強搶了,


    “前輩,接棍。”王墨也不猶豫,抖手扔了出去,但其在飛出之際,其上帶出的呼嘯之聲,可見其用力之大,


    “轟。”


    金毛猴飛躍而起,一把將黑棍接在手中,登時喜不自勝的抓在手中舞動起來,


    隻見一條黑棍,在金毛猴手中,宛若黑色蛟龍一般上下翻騰,帶出的強橫氣息,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狂風呼嘯之中,宛若真個有一條蛟龍在其內翻滾一般,


    “哈哈,好棍,好棍,從此你就跟本大聖姓了。”足足耍了一盞茶工夫,金毛猴才停止下來,但神情依舊興奮無比,


    在一旁觀看的一眾妖猴,除卻敬仰與狂熱之外,更多的卻是呼嘯狂吼,似是在歡呼一般,


    而王墨聽得金毛猴的狂笑,嘴角忍不住的一咧,心下暗自腹誹不已:“是不是要取名叫金箍棒啊。”


    “喂,小子,這棒子叫什麽,總該有個名字吧。”金毛猴怪眼一翻問道,


    “此棍……就叫擎天吧。”原本要說出這棍子的本來名字,王墨略一思索,想及那位傳說人物瘦小的脊梁,連天都敢捅破的豪情,頓時脫口而出道,


    “擎天……擎天,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本大聖喜歡,隻此一件寶物,本大聖就不追究你盜酒之事了,不過你要立刻離開古隆山脈,不得再有任何逗留,不然讓其他妖兄看到你身邊這位的話,恐怕會聯手將之留下。”金毛猴聞言,先是喃喃自語幾遍,繼而喜不自勝的狂笑起來,大笑一通之後這才正色道,


    “多謝前輩諒解,晚輩這就告辭。”王墨拱手一禮道,


    在他看來,能夠如此是最好了,雖然這擎天棍是他留下來自用之物,但若是能不開打就是最好,


    這件東西可不是一般之物,乃是通體以斥元鐵所鑄,沉重無比的同時,不接受任何元氣亦或者靈氣的灌注,異常是何煉體修士使用,


    此件寶物還是在當年魔域之中得到封金五獄陣之處那具魔道修士的遺物中所尋出,當年王墨得了不少儲物指環,卻是將之遺忘腦後,


    在之前三年的守孝之中,才騰出時間一一翻看,將其中的寶物分門別類的收放,其中有幾樣寶物著實讓他驚喜不少,


    在王墨打算離開之際,卻是受不住小白這家夥如何如何誇讚猴兒酒的好處與好喝,這才下定決心來盜酒,才出了如此一幕,


    好在,此行沒有任何損傷,可謂功成身退,


    “好了好了,最受不了的就是你們人類修士的繁文縟節,好好待這兩個小家夥吧,它們可不是簡單的存在,不用問了,你可以走了。”金毛猴得了擎天棍,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一臉不耐煩的擺手讓王墨趕緊離開,


    隻不過讓他心下詫異的是,其話語之中最後意有所指的意思,


    但既然對方讓他盡快離去,王墨也不好多留,隻得拱手一禮,將幾獸盡數收起,這才架起遁光向東南而去,


    隻不過,離去的王墨,卻是沒有看到,正在把玩擎天棍的金毛猴,其目光之中不時閃過與其之前形象異常不符的睿智,還有其嘴角微微蠕動的話語,


    這話語異常低微,仿似根本就沒有出聲一般,但吹散在風裏,卻是淡淡的飄向遠處,


    “擎天棍啊,你終於回到我鐵臂猿猴一族了,你可是失蹤了數千年了啊,若非這小子將本族傳承之物送回,縱然是看在雷鵬與龍貓的麵子上,又豈能如此輕易的讓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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