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聽得其言,俏麗之上緊張之色一閃即逝,暗地裏手掌都握了起來,有心想阻止冰夢月繼續問下去,但此時場合,儼然不允許如此,


    “師傅他老人家雖然貴為化神大修,卻最是平和,說不定……”


    葉涵青美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溫婉道,


    “好了,下麵那些小輩鬥法開始了,還是看看這一次有沒有出色的弟子吧。”


    見她一副‘引誘’自己弟子的樣子,石嬌嬌俏臉一板,有些吃味的催促道,


    美女本就多有比較之心,石嬌嬌出身不凡,自身資質也是不弱,但比起身為閣主弟子,宗門天靈驕女的葉涵青,連容貌都差了一籌,可謂處處落在下方,


    也難怪其心裏不舒服,雖然言語中多有帶刺,卻也識得大體的沒有太過言明,不然還真難以收場,


    寒煙聞言,登時鬆了一口氣,以她的聰明,自然能看的出石嬌嬌對於葉涵青的敵視,甚至對自己也有一絲敵意,


    但隻要岔開話題,不再圍繞去葉涵青修煉之處便可,她怕的便是如此,


    暗自裏拉了拉冰夢月的手掌,示意她不要再就此說下去,省得露出馬腳,


    冰夢月隻是向兩者怯怯一縮脖子,收起之前的好奇心,便扭轉螓首向窗外的場景看去,


    各有心思的四女,還有一直將目光落在窗外,但心神卻皆是在四女身上的雲霄四靈,誰都沒有發現,夏瓊崖的目光,一直隱晦的落在冰夢月身上,


    “到底是不是她。”


    夏瓊崖的目光之中,充滿困惑與疑慮,還有一絲追憶,


    驀地,冰夢月嗖然轉首,似是看到他在看自己,繼而向他羞澀一笑,麵頰緋紅的轉過螓首,繼續看向外麵,


    “不可能吧,她已經死了百年,可是也實在太像了,絲毫沒有變化。”


    深深看了一眼冰夢月,夏瓊崖收回目光,也向窗外看去,


    此時,廣場中六十個鬥法台之上,皆是有兩名築基修士,在捉對鬥法,如火如荼,


    任誰都清楚,隻要能在鬥法之中脫穎而出,便可拜入雲霄閣,從此平步青雲,


    雖然規定不能下殺手,但上了鬥法台,誰還會去顧忌這些,


    尤其是那些出身不錯的修士,麵對自己的對手,甫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的樣子,恨不得直接將對手滅殺,自己好迅速晉級,


    在這些鬥法台的行道內裏,有著十數名結丹修士穿梭來回,時刻注意著雙方鬥法的情形,


    他們的職責,便是在必要之時出手,將雙方分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但在如此情形下,也是他們一次斂財的機會,對於暗中使用不正當手段,其長輩給了這些執法結丹修士好處的,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的情形已然是屢見不鮮,


    那些被殺的,也大多都是無根無萍的散修,自是無人問津,為其討還公道,


    在廣場周圍,無數修士圍繞著看的津津有味,在周圍的高大建築中,更是聚滿了人群,


    那些挨著廣場所建的各種商鋪,也因此狠狠賺了一筆,


    因為人數的關係,雖然有著六十個鬥法台使用,但每次大會都要持續十天左右,


    而且隻進行白天六個時辰,以便這些修士收集各自對手的資料,做好全麵的準備,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場場的鬥法結束,這場收徒盛會,也隨之步入了尾聲,


    有人歡喜有人憂,雲霄閣每次招收的弟子,也不過是數百人,從數以萬計的修士中篩選,其殘酷可想而知,


    那些勝者,自然是歡喜異常,那些因為鬥法失敗,全身而退的雖然沮喪,但卻也無甚大礙,隻有那些鬥法中重傷者,為此難受異常,


    更遑論,還有無數在鬥法中失去姓命者,


    在這些圍觀者中,自有那麽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屬於雲霄閣主持此次大會天驕們的雅間,


    ……


    “此事有些麻煩了。”


    在一處角落中,王墨眉頭緊鎖,望著那雅間處,眼神之中一陣閃爍,


    眼見此次大會即將結束,而在雲霄閣一行天驕之中,終於見到自己想見之人,而且皆是在其中之時,王墨便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麵,


    但以他現在的修為,仍舊感到周圍有幾股若隱若現,令他心悸不已的氣息,他便知道絕對不可能以武力強行接近,


    想來也是,雲霄閣這一代的天驕人物,皆是在此,豈會有不暗中保護之理,


    令王墨心下略急的是,看這次大會情形,結束後,他們一行必然會趕回雲霄閣,到時哪裏還有機會與之接近,


    本來打算裝扮成築基修士混入鬥法之中,但令他無奈的是,但凡參與鬥法的修士,皆會進入一處特殊陣法之中,進行探骨,


    顧名思義,便是探尋骨殖,以此判斷一名修士的年齡,


    縱然王墨有信心,自身斂息之術,可以在謹慎之下瞞過元嬰後期修士,但對於這種直接探尋身體內部的陣法,實在是無計可施,


    一籌莫展下,王墨不得不在這廣場周圍的一座酒樓之中,包下了一處臨窗位置的雅間觀看,希望能夠找到合適的機會,


    但事到臨頭,卻是沒有絲毫進展,


    若是強力突破的話,以他現在的修為,十成十會陷落在這廣場之中,


    為了小心起見,他還把血衣與雙狐一同帶在了身邊,不過卻是進行了一番隱藏,


    通過血衣的感知,讓王墨心下更是震驚不已,


    在暗中竟然隱藏著不下十名元嬰修士,而且光是元嬰後期就有三名,其中更是有一道令此時的血衣,都感到懼怕的氣息,絕對是元嬰大圓滿,


    麵對這樣的潛在敵手,王墨也不得不收斂姓子,生怕引起這些強者的注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收徒大會終於結束,


    隨著一陣歡呼聲起落,那處高台上的雅間,麵向廣場的一麵,一陣流光閃爍之後,盡數打了開來,


    雲霄閣一行天驕,站在邊緣處,其中一名樣貌異常俊美的男子,從下方接過一道傳遞而來的玉簡,


    用神識略微掃過,便即將手中玉簡捏碎,


    一股特異的元氣波動繼而擴散開來,形成了一片碩大的光幕,其上一排排的字幕,顯示著此次大會之中,能夠進入雲霄閣中的築基修士,


    在包廂中,看到那俊美男子的一瞬,王墨瞳孔驟然一縮,雙目微眯下,暗自咬了咬牙,身形一晃,便出了包廂,


    ……


    與此同時,遠在魔域近南方,原本是天魔淵的位置,此時已然化作了一片陌生的大地,


    便是那數十年前,因為一場突變,直接從虛空中脫出的琅琊密境,此時其麵積,直接占據了魔域南麵,


    代替了原來的大地,東北接天雲州,東南接天火州,南方接古隆山脈,西南接天鳳州,足足有四分之一大小的一個州,


    雖然此處因為琅琊密境原本形成的特殊規則,與天風大陸規則的碰撞,使得此處多被空間裂縫包圍,


    雖然時間的推移正慢慢減少,甚至被有些悍不畏死,想要奪得內裏寶物之人探尋出了些許規律,


    但這處所在,仍舊是十死無生的夢魔之地,


    不時刮起的空間風暴,縱然是元嬰修士躲閃不及,也會瞬間堙沒在其中,更遑論其他修士了,


    而在此時,一名身形佝僂,伸出麻布衣袍,腰間別著一杆漆黑色長杆煙鍋,宛若老農般的黝黑老者,正一臉不耐的站在長長有空間風暴出沒的東南方一塊碩大的土石之上,


    其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離開了空間風暴所覆蓋的範圍,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煉器宗宗主李宇陽,


    “這兩個小魔崽子,邀老頭子來見麵,竟然還不見人來,當真是不懂得尊老愛幼。”


    狠狠的咒罵出聲,似是已經等了很久一般,李宇陽滿是皺紋的老臉之上,滿是不耐之色,但其看似隨意的樣子,細小的眼眸之中,卻不時閃過道道精芒與狡詐之色,


    就在其不知等了多久,口中不停咒罵之際,天際遠處驀地閃現兩道遁光,一紅一黑,隱秘異常,若非是修為極為強悍之輩,斷然看不出絲毫端倪,


    “哼,兩個小魔崽子,要是說不出個真切,到底是否有突破到上界之法,曰後斷然不能再與之打交道。”


    原本喋喋不休的李宇陽,在那兩道隱晦遁光出現的一瞬,便即仰首看去,口中狠狠咒罵著,


    “哈哈,讓李老久等了。”


    不多時,那兩道遁光落下,遁光一斂下,露出兩名氣息氣質極為出眾的修士,其中一名身穿滾金長袍的中年男子,爽朗一笑道,


    “讓李老久等,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此處空間極為不穩定,不能使用瞬移神通,趕路便有些慢了。”


    另一名白發,右邊臉露出森然白骨的修士,也是上前幾步,向其拱手一禮,抱以歉意一笑道,


    這兩人,赫然是魔域兩大化神修士,,赫連雲、羅重樓,


    “嘿嘿,我老人家等人等慣了,倒是不在意這點時間,反正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坐坐坐,老頭子可是準備了好酒。”


    李宇陽嘿然一笑,絲毫不見之前的焦急跳腳,仿似變了個人一般,手腕一翻的取出一套吃喝用具,


    繼而單掌一翻的壓平一塊地麵,取出桌椅,便自顧自的坐了上去,端起酒壺仰首痛飲起來,


    “嗬嗬,既然如此,我等就邊喝邊聊。”


    赫連雲微微一笑,絲毫不見外的坐到另一個座椅之上,端起桌上的另一個酒壺,將酒杯一一倒滿,


    羅重樓見此,同樣坐在一旁,卻並不拿酒杯喝酒,而是看著李宇陽痛飲,仿似在等待什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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