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道友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喝一杯又耽誤不了什麽事情,令妹就在此處,難道還能飛了不成。”


    中年美婦美眸生波,嬌笑一聲道。


    “若是道友不攔著,在下倒是很樂意喝上一杯。”


    王墨雙目微眯,腳下輕輕踏前一步道。


    “道友何必讓奴家難做呢,隻要道友陪奴家坐上一時三刻,奴家便任由道友接走令妹如何。”


    中年美婦巧笑倩兮,無形中似是有一股特殊的韻味散發開來,令人望之目眩神迷。


    “看來,道友是打定主意要管此事了。”


    王墨麵色一沉,絲毫不受其媚術影響的寒聲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倒要……”


    見王墨沒有絲毫異樣,中年美婦麵色一沉,冷哼一聲的道。


    “師父。”


    不待其說完,其身邊那藍衣女子,驀地跪倒在地,麵露激動與懇求之色的看著她。


    “丫頭,你這是做什麽。”


    中年美婦黛眉微蹙,略顯詫異道。


    “求師父慈悲,放過這兩位姐姐吧,不瞞師父,眼前之人,乃是徒兒祖居之處全村之人的恩人,還望師父發發慈悲。”


    那藍衣女子言辭懇切,竟是叩首不已的求起來。


    “什麽。”中年美婦一驚,繼而有些不信道:“平曰裏當真是寵壞了你們兩個,你這丫頭莫不是想要救這兩人,就拿出這樣的話語來誆騙為師,此等之事,你可知道,為師可是輕饒你不得的。”


    不止是她有這樣的想法,連其身邊的翠衣女子,也是頗為頭疼的看了她一眼,不過那眼神之中卻是包含了一絲佩服之色。


    自家師尊雖然一向疼兩個徒兒,但若是做出誆騙之事,也絕不會輕饒的。


    王墨看向藍衣女子的目光之中,更是有了一絲疑惑,在其記憶當中,卻是沒有此女的樣子。


    “不是的,師父,你聽徒兒說啊。”


    藍衣女子麵色一白,螓首使勁的搖晃了幾下,繼而看向王墨道:“王大哥,你可還記得塔灣村嗎,兩百年前,你曾搭我爺爺的船,從那裏經過的。”


    “塔灣村……兩百年前……”


    聞言,王墨眉頭微皺的垂首,麵露一絲思索之色,沉吟一番,驀地仰首盯著那藍衣女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眼睛一亮,略帶試探道:“你是桑坤孫女小英。”


    “是啊,我是小英。”


    藍衣女子微白的俏臉一紅,有些欣喜有些惆悵有些落寞道,其中複雜卻是不言而喻。


    “沒想到,時隔近兩百年,你竟然拜了一名元嬰後期聖者門下,修煉到如今地步,桑老也可安心了。”


    王墨略顯感慨的道。


    心緒飄揚到了兩百年前,當年在濟陽城被人圍殺,重傷躲入天蕩山,外出之際,尋得了雷鵬土豆,卻在禦器飛行之時,錯估了自己的能力。


    不得已下,在橫貫百裏的大江之上搭船。


    想及當年桑坤將自己當做了搶奪民女的修仙者,還做出了將其孫女小英送出,以此保全整船年輕兒郎的決定。


    麵前這藍衣女子,就是當年那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桑坤的孫女,,桑英。


    隻不過讓王墨想不到的是,此處離大夏修煉界可是有著億萬裏之遙,竟然嫩來到此處,還拜在了眼前聖者門下,其際遇也當真稱得上是不凡了。


    “起來吧,還杵著幹什麽。”


    中年美婦美眸中劃過一抹意外之色,以其心智,自然聽得出來,王墨能夠一口道破自己徒兒的名字,儼然自己徒弟沒有說謊。


    還語帶雙關的點出自己的修為,這便說明對方並非懼怕了自己。


    “師父,您答應了。”


    桑英麵色一喜,竟是有些喜極而泣的樣子道。


    “哼,為師何曾答應你了,我與王道友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份,一邊反省去。”


    中年美婦冷哼一聲,麵色微沉道。


    “師父……”


    桑英麵色一垮,還要再行勸說。


    “好了,師妹,別惹師父生氣了,前輩們的事情,自然有師父解決。”


    那翠衣女子深深看了王墨一眼,繼而俯身將桑英一把拉起,攔住了她的話頭,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道友若肯讓開,在下願意付出滿意的代價,而且保證,前廳之人,不會找你的麻煩。”


    王墨向其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繼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煩躁,看向中年美婦道。


    “咯咯,前廳之人,道友說的是盧寒陽道友吧,既然與你同來之人能將他攔下,奴家自然是相信你有辦法可以讓他不找我麻煩,但道友卻是沒有想清楚,你現下真正的麻煩吧。”


    中年美婦麵色微鬆,似是被王墨所言的滿意代價打動,但嬌笑一聲的反問道。


    但其心下,卻是隱隱然一凜,能夠如此輕易便許諾,讓一名元嬰後期強者,不會找她的麻煩,這裏麵的說法可就多了。


    “真正的麻煩,王某實在不知,還望道友告知一二。”


    王墨眉頭微皺,心下略作了一番思量,實在想不起有什麽麻煩,不由問道。


    “咯咯,道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與你同行之人,你們一來器魂城,便殺了煉器宗的兩位鎮城長老,此番時間算來,煉器宗之人恐怕也快到器魂城了,難道道友有把握,從他們手中溜走嗎。


    若是前廳那位阻擋住盧寒陽的魔道聖者,奴家倒是相信,但你嘛,就難說了。”


    中年美婦巧笑倩兮的上下打量一番王墨,將問題點明道,但其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卻是隱隱然多了一分凝重之色。


    因為她發現,愈是仔細觀察,麵前這名元嬰初期的年輕人,竟是帶給她了一絲壓力。


    “原來道友是說此事,若道友是在為拖延時間,等待煉器宗之人到來,那就大可不必了,此番之前,在下離開器魂城,就是去了煉器宗。”


    王墨略一思量,便知對方打的什麽主意。


    但他不介意讓對方知曉煉器宗發生之事,也正好給對方施加壓力,若是能夠破費一些外物,便可將兩女與青皮接回,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去了煉器宗,道友不是在拿奴家開玩笑吧,以你殺了煉器宗兩名長老的仇怨,去了煉器宗,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中年美婦柳眉一揚,俏臉微沉的不悅道。


    “在下所滅殺兩人,不過是煉器宗通敵之人罷了,煉器宗感謝在下還來不及,又豈會難為在下。”


    王墨眉頭一揚,略有些誇張道。


    以他與煉器宗現下的關係,若非煉器宗遭逢大變,恐怕還真有可能拿此事為由,向他施壓,不介意從其身上壓榨出些寶物來。


    “通敵,道友是說上界魔修。”


    中年美婦一驚,有些緊張的問道。


    “自然是此敵,而且此番在煉器宗中,與侵入此處的魔修大戰了一場,雖然煉器宗損失不小,好在將之重創趕走。”


    王墨言簡意賅道。


    “好,奴家就信你了。”


    中年美婦心下震驚的同時,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盯著王墨好一會,美眸中異色連閃,最終微微頷首道。


    這麽長時間,煉器宗之人還未出現,原本就讓她心下疑惑。


    要知道,煉器宗離此處以元嬰修士的腳程,不過一刻鍾便可到達。


    此時時間已過大半曰,煉器宗之人,竟然沒有一個上的了台麵的強者來處理,便可知一二了。


    “多謝道友了。”


    王墨心下微鬆,拱手一禮,便即抬腳向兩女走去。


    自接到兩女遇險的信息,當真是讓他心神一直繃緊,此刻如此輕易解決,當真是讓他大鬆了一口氣。


    “且慢,道友莫不是忘了先前之言。”


    驀地,中年美婦揮出一道三彩霞光,將王墨去路攔住,有些不悅道。


    縱然看在對方是自家徒弟救命恩人的份上,她可以不為難對方,但若是就如此輕易的將人接走,那她豈不是白白壞了與盧寒陽的約定。


    要知道,對方實力還在她之上,縱然王墨答應會處理好,但此時近在眼前的好處,卻是不能少的。


    在其身後的兩女,原本見事情解決,麵上喜意頓顯,但聽得此言,一顆心不由再提了起來。


    尤其是桑英,若非那翠衣女子,一直抓著她,並以眼神示意,恐怕就要再次跪倒懇求了。


    “這倒是在下欠考慮了,道友需要什麽,不妨直言,但凡在下有的,自然會雙手奉上。”


    王墨眉頭微皺,但神情之上卻沒有之前的冷意,略顯鄭重的道。


    畢竟對方能看在自己徒弟的份上,不拿兩女做要挾,而且還要與一名元嬰後期修士產生間隙,若是不做出一定的補償的話,當真是有些說不過去。


    “這兩個女娃既然是道友之妹,看在劣徒的份上,道友將之領走,奴家自然沒有阻攔的理由。


    但這頭四階妖獸嘛,若是奴家沒看錯的話,它應該就是伴凶煞而生的青角獨狼獸了。


    此獸想來應是道友前廳那位同伴的妖寵,以其魔修身份,奴家自然不能輕易就此給出,就將此獸留下吧。”


    中年美婦黛眉一橫,目光落在了被冰封住的青皮身上道。


    “不瞞道友,此獸乃是在下靈寵。”


    王墨神情一滯,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繼而手一揚,露出袖袍內的靈獸袋道。


    “是你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那就將靈獸袋一同留下,解除禁製,讓奴家收了如何。”


    中年美婦眼睛一亮,有些驚喜道。


    原本她以為是前廳正與盧寒陽鬥法魔修所有,此番得知乃是王墨所有,讓她想要一枚四階妖嬰的打算,瞬間變成了一頭活著的四階妖獸。


    一頭四階妖獸的煉材與妖嬰,終歸是比不得一頭活著的四階妖獸來的價值大,更何況,這頭妖獸,還是罕見的異種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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